●卷八

關燈
,複結和親。

    且言女真本遠小部落,貪婪無厭,蠶食種類五六十國,今若大遼不存,則必為南朝憂。

    唇亡齒寒,不可不慮。

    貫與攸叱出之,昉大言于庭曰:&ldquo遼宋結好百年,誓書具存。

    汝能欺國,獨能欺天耶?&rdquo昉去,貫亦不以聞于朝。

    遼既亡,金人果背約。

     靖康初,召種師道赴京師,才入國門,即日引見。

    上殿,淵聖起迎之,曰:&ldquo朕久望卿來,何其遲也,塗中跋涉不易。

    &rdquo師道謝畢,上賜坐,問曰:&ldquo國步多艱,敵人深入,卿何以禦之?&rdquo師道曰:&ldquo兵事難預料,容臣登城觀敵勢如何,卻得奏聞。

    但敵若在三十裡外頓砦,則難退。

    如逼近,則易耳。

    &rdquo明日,敵移軍三十裡外。

    師道因得于城上修饬備禦之具,敵屢進攻,皆卻,遂結盟解圍而去。

    師道其初所言,蓋知有間諜,乃欲誤之爾。

    敵人果中其計,但禁庭密議,不知何從知也。

     朝廷之召種師道也,使者促之,項背相望。

    師道老矣,或勸之弗行。

    師道謂其子曰:&ldquo朝廷近來議論不一,吾縱有謀畫,未必得用。

    然世受國恩,今而辭難,天地且不容我矣。

    &rdquo遂随诏使,日夜疾馳,至阙下,畫策以退敵,人賴少安。

    金兵北還,師道請邀擊之,李邦彥等不許。

    師道謂何曰:&ldquo敵深入吾地,止邀金帛而還。

    彼非惟懼春深死傷士馬,蓋慮三鎮之議其後也。

    吾觀敵釁未已,今既不用吾計,吾不複言。

    然切料敵必再來,要當先為之備也。

    &rdquo朝廷不聽,其冬,金人果再犯京師。

     京師戒嚴,金人發炮攻城甚力。

    有獻策欲結索網以障之,其人歸自太原圍城中,具見張孝純,王禀等設此而炮無所施。

    朝廷反以為迂,不肯試一為之。

    蓋不知吳越将孫琰守蘇州城,嘗用此拒炮而淮南不能攻,時号為孫百計也。

     崇甯四年,中書奉行禦筆。

    時蔡京欲行其私意,恐三省台谏多有駁難,故請直以禦筆付有司。

    其或阻格,則以違制罪之。

    自是中外事無大小,惟其意之所欲,不複敢有異議者。

    祖宗以來,凡軍國大事,三省、樞密院議定,面奏畫旨;差除官吏,宰相以熟狀進入,畫可,始下中書造命,門下審讀。

    或有未當,中書則舍人封繳之,門下則給事封駁之,尚書方得奉行。

    猶恐未惬輿議,則又許侍從論思,台谏奏劾。

    自禦筆既行,三省台谏官無所舉職,但摘紙尾書姓名而已。

     大觀中,吳執中子權為禦史,上言乞遵祖宗成憲,不許直牒差官,及論輕賜予以蠹邦用,捐爵祿以市私恩等事。

    蔡京以少保緻仕,何給事昌言封駁麻制,乞以罪狀宣布四方,時人以為盛事。

     何忠孺昌言,新淦人,紹聖四年進士第一。

    徽宗朝,累遷為給事中。

    張商英罷,蔡京複用,遂以散官出,居閑十有餘年,物論歸之。

    淵聖即位,複召用,除兵部侍郎,太子詹事。

    未幾,金人再犯京師,二聖北獰,太子、諸王、宰職、侍從皆從,而昌言逃匿太子宮溝中,偶得不行。

    張邦昌僭号,因更其名。

    及隆佑垂簾,始欲複舊,而人言已不可掩,恚憤成疾而死。

     李仲謙大有,新喻人,靖康初為贛守。

    京城戒嚴,即調贛卒勤王。

    諸郡以承平之久,士卒懵不知兵。

    及當調發,間有冠葛巾扶杖而行者,觀者寞不竊笑。

    惟贛卒獨勇銳,器械亦精明,仲謙号令整肅,師行秋毫無犯。

    人謂仲謙既知兵,而贛卒亦閑習紀律,度必可用。

    及至京師,亦無及矣。

     仲謙紹興初嘗立朝,即上書言兵事,以為用兵當有機有權,明于此而後可以決勝。

    光堯皇帝覽之大喜,即降付中書。

    時趙元鎮丞相當國,一日奏事畢,上謂丞相曰:&ldquo李大有書涉兵機,故不欲付外看詳。

    昔張齊賢上取河東之策,太祖裂其奏擲之于地,及左右既退,乃取其奏。

    歸,以授太宗,曰:&lsquo他日取河東,當用齊賢策。

    '太宗後平河東,用齊賢為相。

    二祖沈幾先物,朕當以為法。

    &rdquo觀聖語如此,則将大用之矣。

    未幾而殁,終于檢正。

     紹興戊午冬,奏使王倫與金使來和,欲天子授僞诏。

    國論未定,朝士無敢言者。

    胡邦衡铨時為樞密院編修官,上書請羁留金使,斬主議者之首,以謝天下。

    語大憤直,上怒其讦,将褫官竄昭州。

    時禦史中丞鄭剛中,谏議大夫李誼,吏部尚書晏敦複,戶部侍郎李彌遜、向子諲,禮部侍郎曾開、張九成入對便坐,引救甚力。

    時丞相秦桧,參政孫近亦迫于公論,請從台谏侍從議,谪廣州監鹽倉禦史。

    再以為言,乃以為福州簽判雲。

     胡邦衡自福唐貶新州,王民瞻以詩送之,有曰:&ldquo百辟動容觀奏牍,幾入回首愧朝班。

    &rdquo又曰:&ldquo癡兒不了公家事,男子要為天下奇。

    &rdquo民瞻,安福人,名庭珪,登科,嘗為茶陵縣丞,累年不調。

    居鄉裡,以詩名家。

    二詩既傳,或以為讪,由是亦坐谪辰州。

     邦衡在新州,偶有&ldquo萬古嗟無盡,千生笑有窮&rdquo之句。

    新守亦讦其詩,雲無盡指宰相,蓋張天覺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