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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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則盡舉其符印文書藏去。

    尋又得之,父意其竊取,诘責,對曰:&ldquo非竊也,不知又何從來耳。

    &rdquo其父怒,破其符印,焚其文書。

    有頃,符印、文書複具。

    父乃知其有異,不複禁其所為。

    路能作太陽丹,置蒸餅面果粒于掌,望太陽噓呵,揉而成丹,其色微紅,以授病者,服之良愈。

    崇觀間,有宮婢病狂邪,如有所憑。

    召路入禁中,令作丹而不能成。

    左右嘩曰:&ldquo不曾帶得廂王家藥料來耳。

    &rdquo蓋京師廂王家賣胭脂也。

    路曰:&ldquo适被召,迫促而來,神氣不定,故丹不成,乞賜盥漱再造。

    &rdquo有旨賜之,已而成丹,以授病者,下咽而愈。

    路之捕治鬼物,其術甚神,人多能言之。

    其子孫嘗為人言,其得術之初如此。

     裡中有富家翁,喜啖鼈,其家厮役争求供之。

    一日,有莊氓饋巨鼈,翁喜,亟付之庖。

    庖人解其甲,則見肉理盤旋,與常鼈殊不類,亟以告翁。

    呼饋者诘之,對曰:&ldquo前三日過溪上,見一蛇于草間吐吞涎沫,蟠縮不動。

    後再過此,不複見蛇,而鼈殆蛇之變,尚新甲,雖鼈而身尚蛇也。

    &rdquo翁自是不複食鼈。

     又《道士傳》得一言,兒時捕魚溪中,嘗獲一鳜,而尾有二足,細視之,則老蟆也,由是知老蟆亦能變而為魚。

    今思老蟆與鳜魚之形亦相肖,世常言蛇化為龍,不知亦有化鼈者。

    經雲雀化為蛤,而不知蟆或變為魚也。

     禅僧問話,語幾于俳。

    嘗記一禅寺,每主僧開嘗,辄為一伶官所窘。

    後遇易僧,必先緻賂,乃始委折聽服。

    蓋旁觀者以其人之應酬,蔔主僧之能否也。

    他日又易僧,左右複以為請,僧曰:&ldquo是何能為,至則語我。

    &rdquo明日果來,僧望見之,遽曰:&ldquo衣冠濟濟,儀貌锵锵,彼何人斯?&rdquo其人已恥為僧發其故習,乃袖出一白石,問曰:&ldquo請獻藥石。

    &rdquo僧應曰:&ldquo吾年耄矣,齒牙動搖,不能進是,煩賢細抹将來。

    &rdquo觀者大笑,其人愧服。

     又一僧本屠家子,既為僧,頗以禅學自負,家欲折之,伺其升堂,教其徒往問曰:&ldquo賣肉床頭也有禅。

    &rdquo其僧就答雲:&ldquo精底斫二斤來。

    &rdquo問者初未授教下句,倉猝無言,乃笑謂僧曰:&ldquo汝欲吃耶?&rdquo聞者絕倒。

     舍法之後,諸州解額多未複其舊,廬陵解六十八名。

    至紹興癸酉,其數亦未足。

    時鄭少卿作肅為守,既拆号書榜畢,謂諸考官曰:&ldquo解額未盡複,諸公尚有試卷可取者否?&rdquo曰:&ldquo有。

    &rdquo遂令再取一名以足其數。

    諸試官因将所留卷擇之,添取一名,乃劉廷隽,廷隽遂擢第。

     維揚有石塔院者,特以塔之制作精妙得名。

    龍德幸維揚時,嘗欲往觀,先遣人排辦供奉,諸珰環視之,歎賞曰:&ldquo京師無此制作。

    &rdquo有一僧從旁厲聲曰:&ldquo何不取充花石綱。

    &rdquo衆愕然,龍德尋聞之,遂罷幸。

     朱腼,本一巨商,與其父殺人抵罪,以賄得免死。

    因遁迹入京師,交結童、蔡,援引得官,以至通顯。

    欲假事歸以報複仇怨,先搜奇石異卉以獻。

    探知上意,因說曰:&ldquo東南富有此物,可訪求。

    &rdquo受旨而出,即以禦前供奉為名,多破官舟,強占民船,往來商販于淮浙間。

    凡官吏、居民舊有睚眦之怨者,無不生事害之,或以藏匿花石破家。

    越州有一大姓家有數石,腼求之不得,即遣兵卒徹其屋廬而取之。

    惠山有柏數株在人家墳墓畔,腼令掘之,欲盡其根,遂及棺椁。

    若是之類不可勝數。

    故陳朝老以謂,東南之人,欲食其肉。

     蔡京諸孫生長膏粱,不知稼穑。

    一日,京戲問之曰:&ldquo汝曹日啖飯,試為我言米從何處出。

    &rdquo其一人遽對曰:&ldquo從臼子裡出。

    &rdquo京大笑。

    其一從旁應曰:&ldquo不是,我見在席子裡出。

    &rdquo蓋京師運米,以席囊盛之故雲。

     陳忠肅公在宣政間,嘗大書杜少陵《哀江頭》一詩,人莫有知其意者。

    蓋公明于數學,逆知國家靖康之變,而不欲言之爾。

     王覆道安中初學東坡書,後仕于崇觀,宣政間,頗更少習。

    南渡以來,複還其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