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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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得。

    惟每歲入貢,得賜馬百餘匹耳。

    朝廷未悉其有無也。

    王師南伐,煜遣兵出戰,騎兵才三百,至瓜州,盡為曹彬之裨将所獲。

    驗其馬,尚有印文,然後知其為朝廷所賜也。

    (李煜) 王荊公《詩經義》成書,神宗令以進呈,閱其序篇未畢,謂荊公曰:&ldquo卿謂朕比德文王,朕不敢當也。

    &rdquo公曰:&ldquo陛下進德不倦,從谏弗咈,于文王何愧?&rdquo上曰:&ldquo詩稱陟降庭止之類,豈朕所能?&rdquo公曰:&ldquo人皆可以為堯舜,陛下何自謙如此?&rdquo上搖首曰:&ldquo不若改之。

    &rdquo 廬山圓通寺在馬耳峰下,江左之名刹也。

    南唐時賜田千頃,其從數百衆,養之極其豐厚。

    王師渡江,寺僧相率為前鋒以抗。

    未幾,金陵城陷,其衆乃遁去。

    使李煜愛民如僧,則其民亦皆知報國矣。

     馬正惠公嘗珍其所藏戴嵩《鬥牛圖》,暇日展曝于廳前,有輸租氓見而竊笑,公疑之,問其故。

    對曰:&ldquo農非知畫,乃識真牛。

    方其鬥時,夾尾于髀間,雖壯夫膂力不能出之。

    此圖皆舉其尾,似不類矣。

    &rdquo公為之歎服。

     謝民師名舉廉,新淦人,博學工詞章,遠近從之者嘗數百人。

    民師于其家置講席,每日登座講書一通。

    既畢,諸生各以所疑來問,民師随問應答,未嘗少倦。

    日辦時果兩盤,講罷,諸生啜茶食果而退。

    東坡自嶺南歸,民師袖書及舊作遮谒,東坡覽之,大見稱賞。

    謂民師曰:&ldquo子之文,正如上等紫磨黃金,須還子十七貫五百。

    &rdquo遂留語終日。

    民師著述極多,今其族摘坡語名曰《上金集》者,蓋其一也。

    嘗有稿本數冊,在其婿陳良器處,予省從良器學,屢獲觀焉。

     王文康公晦叔,性嚴毅,見僚屬未嘗解顔。

    知河南日,梅聖俞時為縣主簿,一日袖所為詩文呈公。

    公覽畢,次日對坐客謂聖俞曰:&ldquo子之詩有晉宋遺風,自杜子美沒後二百餘年不見此作。

    &rdquo由是禮貌有加,不以尋常待聖俞矣。

    (王曙,字晦叔,谥文康) 元祐初,後山在京師,聞徐仲車之孝行,遂緻書以通殷勤,托其門人江季共端禮持以往。

    季共見仲車言曰:&ldquo友人陳師道好賢樂善,介然不群于流俗,聞先生之風,因願納交于下執。

    有書,托端禮以緻于左右。

    &rdquo公欣然發緘,讀已,謂季共曰:&ldquo陳君真賢者,某雖未之見,子謂不群于流俗,今讀其書辭,敢以為信。

    然某年來未嘗以詩文入京,故不能為謝,子其為我謝之。

    &rdquo季共以告,後山曰:&ldquo仲車之介,當于古人中求。

    他日掃門,未晚也。

    &rdquo聞者兩賢之。

    (徐積,字仲車) 今之風筝,古之紙鸢也,創始于韓淮陰。

    方是時,陳豨反于代,高祖自将征之,淮陰與豨約從中應,作紙鸢以為期,謀敗身戮。

    而紙鸢之制,今為兒戲。

    使木罂渡軍,沙囊壅水,皆如紙鸢之無成,則何以助漢王成業也。

    (韓信) 新淦縣道士何得一者,常人也。

    徽宗嘗夢有道士曰何得一者來見,遂以姓名及狀貌圖像求之。

    守令以其姓名之同,遂以聞,上大喜,即令送至阙下。

    既召見,山野龌龊,不能應對,甚不稱上意。

    時方集道流于寶錄宮作醮,因命得一預焉。

    建醮畢,授丹林郎遣歸。

    初,得一之有是命也,守令意其形于帝夢,必有所得,因問其有何技能。

    得一以為昔浴于江中,得杖子狀如龍,又嘗噀水于壁間,成罨畫山水,守亦信之,具以表聞。

    後人诘其故,杖乃木根,初無他異。

    而噀水成畫者,因醉後嘔吐成瀝耳。

    至今人傳以為笑。

     徽宗初建寶錄宮設醮,車駕嘗臨幸。

    迄事之夕,道士以章疏俯伏奏之,逾時不起,其徒與旁觀者皆怪而不敢近。

    又久之,方起。

    上宣問其故,對曰:&ldquo臣章疏未上時,偶值奎宿星官入奏,故少候其退。

    &rdquo上曰:&ldquo奎宿何神?&rdquo對曰:&ldquo主文章之星,今乃本朝從臣蘇轼為之。

    &rdquo上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