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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僞诏傳布天下,其間謂元長公行狡詐,行迹谄谀,複雲今後州縣有蔡京蹤迹,盡皆削除。

    有蔡京朋黨,悉皆貶削。

    陳州守臣以聞。

    朝廷诏諸路以五百千為賞,捕撰造者,其罪不以赦原。

    竟不能獲。

     張懷素、吳儲、吳侔等謀反事覺,中外缙紳多與交結,而蔡元度與儲、侔之父安詩為僚婿,故元長父子與懷素書問往來尤密。

    懼其根株牽連,罪且相及,遂諷中丞餘深,知開封府林摅曰:&ldquo若能使不見累,他日當有以報。

    &rdquo深等會其意。

    翌日,索中外所與懷素、儲、侔往來書禮,置案上,問獄吏曰:&ldquo此何文也?&rdquo對曰:&ldquo與懷素等交通之書也。

    &rdquo深诟曰:&ldquo懷素等罪狀明白,人與往來書問,不過通寒暄耳,豈盡從之反耶。

    存之徒增案牍。

    &rdquo令悉焚之。

    事遂不及蔡氏,因之而幸免者甚衆。

    未幾,摅遷中書侍郎,深左丞。

     何執中居相位時,京師童謠曰:&ldquo殺了穜蒿割了菜,吃了羔兒荷葉在。

    &rdquo說者謂指童貫、蔡京、高俅三人及執中也。

     崇甯二年,鑄大錢,蔡元長建議俾為折十,民間不便之。

    優人因内宴,為賣漿者,或投一大錢,飲一杯而索償其餘,賣漿者對以方出市,未有錢,可更飲漿,乃連飲至于五六。

    其人鼓腹曰:&ldquo使相公改作折百錢,奈何?&rdquo上為之動,法由是改。

     又大農告乏時,有獻廪俸減半之議。

    優人乃為衣冠之士,自冠帶衣裾被身之物辄除其半,衆怪而問之,則曰:&ldquo減半。

    &rdquo已則兩足共穿半褲,{輕足}而來前。

    複問之,則又曰:&ldquo減半。

    &rdquo問者乃長歎曰:&ldquo但知減半,豈料難行。

    &rdquo語傳禁中,亦遂罷議。

     童貫竄嶺南,言者謂貫奸兇,不宜置之遠地。

    且其誤國之罪,當正典刑。

    淵聖以為然,乃命臨察禦史張澄乘驿斬之。

    既出國門,複得禦劄三字&ldquo速密全&rdquo,即晝夜兼行,追至南安驿舍。

    斬之,函首京師,枭于東市。

     邵武人黃南強,字應南,與先君俱調官都下,傾蓋定交。

    時仲兄侍側,應南與先君齊年。

    一日,謂先君曰:&ldquo初意二君為兄弟,不敢以為父子也。

    君有子如此,而吾方娶,不已晚乎?&rdquo先君後數年棄諸孤,又十餘年而應南來守廬陵,求訪先君,則宰木已拱矣。

    應南晚得子而康強壽考,及見其成人。

    因知人患無壽,不患無子也。

    應南當官持廉,所至見稱雲。

     車戰之法,既不盡傳于後世。

    兵車之制,亦不複見于南方。

    在春秋時,申公巫臣奔吳,教之乘車,教子射禦,則江之南亦可用矣。

    江鄉有一等車,隻輪,兩臂以一人推之,随所欲運,别以竹為篰,載兩旁,束之以繩,幾能勝三人之力,登高度險,亦覺穩捷,雖羊腸之路可行。

    餘謂兵家可仿其制而造之,行以運糧,止以衛陣,戰以拒馬。

    若鑿池築城,非倉卒可辦,得此車周遭連比,則人馬皆不能越。

    或進或退,惟我所用。

    欲名之曰活城。

     柳公度雲:不以氣海熟生物,暖冷物。

    時号善養生者。

    餘異時數蹈之,未知悔也。

    年逾五十,老形具見,因誦少陵詩雲:衰年關膈冷,味暖并無憂。

    特書坐間以自警。

     三孔之先本田家翁,嘗步行入岩谷間。

    少憩,覺和氣燠然,心甚愛之。

    已而忘歸,迨暮,家人尋至其地。

    問故,翁曰:&ldquo我覺此山中氣暖與他處異,若我死,當葬于此。

    &rdquo逾年而殁,其家從其言,後遂生司封君,再世而生經甫伯仲,其地今在新淦縣之西岡。

     江西人遇元夕,多以人靜時微行,聽人言語,以占一歲之所為通塞。

    新喻李仲謙為舉子時,是夕行于溪上,見漁者炬火捕魚,其一連呼曰:&ldquo裡大有,裡大有。

    &rdquo仲謙聞而異之。

    其年秋試,更名大有,遂中選。

     劉殿院次莊,長沙人,自幼喜書,嘗寓于新淦,所居民屋牆壁窗戶,題寫殆遍。

    臨江郡庠有法貼十卷,釋以小楷,他法貼之所無也。

    所善毛公弼、何君表,皆裡中先達,兩家碑志,多其所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