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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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将軍既死,部下多奇才。

    時既寝兵,稍稍引去。

    有何宗元者,積功至修武郎。

    一日,棄官竟入玉笥山,結屋數椽于山之三會峰上,蓋樵牧所不至,居五年,往來宮觀間,與道流頗相善。

    一日忽謂之曰:&ldquo來日我居庵作少事,子來訪我,則先擊石,若庵中有聲相應則不須來。

    &rdquo道流如其言。

    數日後,乃始訪之。

    擊石數四,寂無應者,懼而退。

    又數日,率衆再往,啟其戶視之,則何被發而逝。

    時方秋暑,不知其死已幾日,而面貌如生,亦可謂之不凡矣。

     花光仁老作墨花,陳去非與義題五絕句,其一雲:含章檐下春風面,造化功成秋兔毫。

    意足不求顔色似,前身相馬九方臯。

    徽廟見而喜之,召對擢用。

    畫因詩重,人遂為此畫。

    紹興初,花光寺僧來居清江慧力寺,士人楊補之、譚逢原與之往來,遂得其傳,補之所作,後益超出,格韻尤高。

    然觞次醉餘,雖娼優牆壁肯為之,他有求者往往作難。

    逢原每不樂補之所為,而墨花實不逮,唯長于平遠,遇志同氣合者始為作之。

    若以遊藝請,則牢辭固拒,如不願聞。

    故其畫亦不多見,人亦不知其名也。

     古者四時變新火,今人苟簡,家所用火不知何從來,亦不計其歲年也。

    兒時在湖湘,見一僧舍有長明燈,衆雲燈有神異,其焰不熱。

    試以指炙之,信然。

    後加考究,凡道宮佛屋神祠中多置此燈,有數百年者,焰青而昏,往往皆不甚熱。

    蓋久則力盡爾。

    今人但知擇水,初亦非深知水味,獨以清渾甘寒有易曉者,如火齊烹饪,氣焰着人,與水功用一等,苟不必變,古人何苦多事。

     汪彥章為豫章幕官。

    一日,會徐師川于南樓,問師川曰:&ldquo作詩法門當如何入。

    &rdquo師川答曰:&ldquo即此席間杯柈果蔬,使令以至,目力所及,皆詩也。

    君但以意剪财之,馳驟約束,觸類而長,皆當如人意。

    切不可閉門合目,作镌空妄實之想也。

    &rdquo彥章颔之。

    逾月,複見師川曰:&ldquo自受教後,準此程度,一字亦道不成。

    &rdquo師川喜謂之曰:&ldquo君此後當能詩矣。

    &rdquo故彥章每謂人曰:&ldquo某作詩句法,得之師川。

    &rdquo 豐中丞相之名稷,紹聖間數任言責,有正直之聲。

    與章質夫友善,而不樂章子厚。

    與曾子固友善,而不樂曾子宣。

    其論子厚、子宣章疏,皆直指陳不少恕。

    初不以質夫、子固之故,而為之掩覆也。

     政和三年,蔡京自杭召還,三入相矣。

    時大柄多歸北司,京求為固寵祿,保富貴之計。

    于是内興大役,外招強敵,改定太宰、少宰之制,更立帝姬,命婦之号,欲絕天下之議已,盡假禦筆以行之。

     孔經甫文仲為台州司戶日,範蜀公舉應制科。

    經甫對策,極言青苗,免役之害,語大忤。

    直宋次道為初考,以入三等。

    王禹玉覆考,降一等。

    韓特國詳定,從初考。

    王荊公見而惡之,密啟于上,以禦批點之,遂下诏發還本任。

    孫給事固封還制書,極言其不可。

    經甫将歸,往見蜀公,公歎息其不遇。

    經甫曰:&ldquo苟不負科目及公知人之鑒,足矣。

    不敢以窮達為念也。

    &rdquo公甚壯之,謂曰:&ldquo君氣節如此,無替古人。

    惟不替今日之志,則某之所願也。

    &rdquo經甫元祐中為谏議大夫,果以抗直為時所推重雲。

     孔經甫年六七歲能作詩,其父司封君嘗對客,召經甫侍立,客命經甫為《蓮實詩》,經甫立成。

    記其一聯雲:&ldquo一莖青竹初出水,數個黃蜂占作窠。

    &rdquo語雖未工,而比類親切,客大奇之。

    經甫自此知名。

     毛公弼守泗洲,病洩痢,久不愈。

    及罷官歸,遂谒龐安常求醫。

    安常診之,曰:&ldquo此丹石毒作,非痢也。

    &rdquo乃煮葵菜一釜,命公弼食之,且雲:&ldquo當有所下。

    &rdquo明日,安常視之,曰:&ldquo毒未去。

    &rdquo問食幾何才進兩盂。

    安常曰:&ldquo某煮此藥,升合铢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