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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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陷於十一月十五日。

    以壬戌朔推之,實為丙子,疑丙寅乃丙子之誤。

    《北盟會編》在朔日壬戌,乃攻城之日,非城陷之日也。

    “杜栩”,據趙甡之《中興遺史》及《幼老春秋》、《東都事略》、《宋史·本紀》、王薛徐畢《四鑒》并作“杜翊世”,惟《九朝編年備要》作“杜翊”,恐亦誤脫“世”字。

    劉懷德《死節錄》叙陷城事最詳,今節錄其文。

    雲:經略使席貢,念懷德為要訩之地,擇威望可以當賊者。

    鹹曰:“瓦平寨第一正将劉铨忠厚得士心,若欲當賊,非斯人無可用。

    ”由是牒铨知懷德軍。

    铨素以忠略聞,自負其才可以立功。

    其日奉檄就道,虜人素聞铨之名,不敢為易與計,屯兵綿亘數十裡而圍之。

    懷德城薄而卑,兵少而食不足。

    铨甫至懷德,镌夜修城戰守之備,軍民亦喜铨,莫不願盡死力。

    铨激昂自若,戒将士以忠義節,當死守報國。

    賊攻城之具,智巧百出,铨以術破之,賊技不能逞。

    月馀,殘殺夏人已萬馀人,太子懼,謀於遇昌,欲退,遇昌曰:“城中縱矢石無數,度亦無繼,且連諸郡兵,不能下一城,益示弱。

    ”會城中矢石盡,時天大寒,铨教人團泥沃以水,黎明以泥冰用擊虜。

    遇昌見之喜,謂太子曰:“果無矢石矣!”铨諜知之,迺破牆發機石以疏其謀,而遇昌攻愈急。

    有戶椽張廷珪遽撫榻雲:“可守則守,否不若降。

    ”铨大怒,曰:“椽心已負國矣!是難與共事。

    ”趣牽出斬之,衆皆股栗,無不一以當百效用。

    有程進者,夜缒城出降,悉告遇昌糧盡危迫狀,遇昌乃擁進近城,更以好言招铨降,铨陽謂進曰:“爾可獨來濠上與語。

    ”因謬目所以遣進劫遇昌之意,頗洩其語,令夏人微聞。

    城上從而鼓譟,遇昌疑懼,即城下斬進,督人傍外濠穴地以入。

    铨亦於城中鑿井以應之,置刍茭井中係之,賊不得前。

    遇昌更鑿入隧,多置旂幟,亂铨之觇察。

    又及旬日,虜知铨矢盡食絕,外攻愈急,矢石交下如雨。

    通判姓杜者,不記其名,出以告铨,悉如廷珪之言,铨不答。

    杜知其不可,退而自缢。

    铨處死之志已決,略不少改,謂衆曰:“大丈夫一生固不難逃,其如敗國事之誅?天地臨之在上,烏可苟免?”是時,衆寡之勢,既已不敵,沚飽之力,又且不相侔。

    是夕,大雪晦暝,城之西北隅陷,賊衆蟻附而上。

    達旦,城中虜騎布滿於前後,守陴者猶死守不敢亂。

    铨集老弱民結小城守之,賊攻之三日,铨度力不支,迺聚衆焚府庫,環牙兵為三匝,出戰谯門中,時十一月十五日也。

    初城破,铨欲自裁,已為虜所執,太子遣人扶傷置於别室,謹其護視。

    且緻意将官铨,铨罵曰:“死獨我願,肯降賊邪!趨殺吾!吾若不死,決不貸汝也!”遂遇害。

    建炎元年诏恤其忠,贈武翼大夫,官其子侄。

     又範緻虛帥師入衛,時知京兆府,命為陝西五路安撫使。

    案:《北盟會編》:是月二十二日癸未,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範緻虛被授聖旨,總六路帥臣,應援王室。

    緻虛先遣總管杜常行取閒道入京,遣夏俶護諸陵。

    原《宋史·本紀》、薛應旂、畢沅《續通鑒》及徐乾學《後編》以範緻虛為陝西五路安撫使在是月甲申,較《會編》後一日。

     又乙酉,斡離不犯京師,敵去歲駐牟駞岡,遂決汴水,灌其地,且置塘泺。

    虜至城下,遂屯劉家寺。

    京畿提刑秦元集保甲三萬,請先出屯,自當一面。

    禮部侍郎譚世勣亦謂宜遣元以所統分四寨直國門,使兵勢相屬,即敵不敢逼城。

    孫傅深然之,而守奭使劉韐又奏悉取保甲自益,元謀遂塞。

    案:《靖康要錄》雲:始朝廷以虜去歲駐孳生監,命都水使者陳求道等先決汴渠水,灌西北郊,牟駞岡窯務卒因縱火劫船,燔數十裡。

    金帥骨盧你移赍勃極烈左副元帥曰:“國相粘罕者屯青城,粘罕自河東入者也。

    ”右副元帥曰:“二太子阿裡不者屯劉家寺,阿裡不自河北入者也。

    ”其馀金寨多在東南。

    又《要錄》盛言秦元保甲不足奭敵,今附其說於此。

    《要錄》雲:秦元所教保甲雖衆,然怯懦無足用。

    嘗有五千馀人聚食昭陽門外,金騎六七疾驅其前,衆棄兵走。

    敵亦知我之虛實,無所憚。

     又時有炮五百馀座在郊外,皆棄不取。

    兵部則曰屬樞密院,樞密院則曰屬軍器監。

    或謂駕部當收,駕部則曰庫部當收。

    至是反為敵用。

    案:《靖康要錄》雲:初窯官李彀典治兵械,秋末,上命彀閱兵劉家寺,彀因取兵器炮座炮石置寺中,不知數裡。

    至是盡為敵用。

    又閏十一月九日雲:早宣化門告急,姚友仲領守南北拐子城,所以不捍奭水門者,以水門不可遽犯,故急攻二拐子,矢石如雨,樓橹皆壞。

    初,朝廷為防秋之計,上親幸封邱門,城外按奸,錫赉不赀,炮架炮石,盡在城外劉家寺。

    敵首攻善利、通津二門,不三數日間,城下立炮架僅百馀座,盡是劉家寺者,但添得生牛皮包裹,并濕榆木椽攢定裝軸腳而已。

     又吳革累乞出兵城外下寨,使敵不敢近城,且通東南道路。

    及京城被圍,又密具奏乞選日諸門并力分兵,期會為正兵,為牽制,為訩突,為尾襲,為應援,出其不意,可以制勝。

    上惑於衆議,不果從之。

    案:《北盟會編》:是月二十三日甲申,吳革乞起陝西兵為京城援。

    《中興遺史》雲:革既出城,遇金騎已犯阙,革行不能進。

    知張叔夜自颍昌入援,乃會合叔夜,戮力持戰。

    至夜,遂同叔夜入城。

    革面奏乞量差軍馬奪路赴陝西,叔夜因留革充統制官。

    閏十一月五日丙申,始建出兵城外下寨之議。

     又大風拔木。

    案:《宋史·本紀》、徐乾學《後編》、畢沅《續鑒》作丁亥。

     又複左右仆射。

    案:李《十朝綱要》:是月庚寅,诏三省長官名悉依元豐舊制。

    改太宰、少宰複為尚書左、右仆射。

    即此事也。

    惟《東都事略》系此於閏十一月壬辰,而他書悉與《綱要》同。

     又滑州軍亂,殺守臣。

     (慈谿馮一梅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