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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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名郡也,去金人巢穴所謂阿脂川甚近,金人初欲徙國,藉燕地所得臣民儀物,立都于顯州而已。

    初未敢有意窺中原,及覺邀其辎重儀物,且得中原與覺诏诰等,始怨,謂違盟,因生不遜志,即揚言曰:“中國與大遼誓好久,一旦滅之,我如何哉?今設誓叆罷,誘張覺毀我儀物,使我立國不得,要當取中國儀法物來立我國耳!”時用事者無不備知,而終莫之慮,實可痛心雲。

    《東都事略》金索張覺,傳首與之,系明年九月乙亥事。

    )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八月辛巳朔,日食,陰雲不見。

    (案:《宋史》月日同。

    李《十朝綱要》曰:八月辛巳朔,翰林天文局言當食不食,乞付史館。

    《九朝編年備要》曰:日當食不見,陰雲蔽之,王黼乞宣付史館。

    陳桱《通鑒續編》、薛應旂《宋元通鑒》并書日食,不雲不見。

    畢沅《續資治通鑒考異》曰:《宋史》作日當食不見,《遼史》不書,今從《金史》,作日有食之。

    ) 1、九月(案:錢氏《四史朔閏考》:九月辛亥朔。

    )己未,召蔡京賜食艮嶽。

    (《紀事本末》卷百二十八。

    案:《宋史》及各本皆不書此。

    蔡縧《鐵圍山叢談》曰:苑囿之最盛宣和末。

    所謂艮嶽正門曰陽華,亦五戟,制同宸禁也。

    自陽華門入,則夾道荔支八十株,當前椰實一株。

    有太湖石曰“神運昭功”,高四十六尺,立其中,為亭以覆之。

    每召儒臣遊覽其間,則一珰執荔支簿立石亭下,中使一人宣旨,人各賜若幹,于是主者乃對簿按樹以分賜,朱銷而奏審焉。

    吾一日偶侍從魯公入,時許共嘗椰實。

    一小珰登梯,就摘而剖之,諸珰人各荔支二枚,于是大珰梁師成者盡谔然。

    吾笑顧之曰:“諸人久饫矣,今日且饒吾一路。

    ”蓋是時也諸珰多尚文字,妄相慕仰,鹹以吾未始得嘗此故也。

    語此一夢,令人怆怅雲。

    )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冬十月,雨木冰。

    案:原文作雨木水。

    然《宋史·本紀》及各本并作冬十月乙酉,雨木冰。

    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三百五曰:宣和五年十月乙酉,雨木冰。

    又曰:是歲,秦鳳及燕山等路旱。

    初不言水。

    此與《九朝編年備要》作雨水冰同,為傳寫字誤,今特據以改正。

    《前漢書·五行志》曰:《春秋》成公十六年,雨木冰。

    或曰今之長老名木冰為木介。

    介者,甲兵之象也,蓋木冰亦關災異。

    今諺有雲“木生介,達官怕”。

    據錢氏《四史朔閏考》,十月係庚辰朔。

     1、十一月(案:錢氏《四史朔閏考》:十一月系庚戌朔。

    )癸亥,诏國子監刊印禦注《沖虛至德真經》,頒之學者,從祭酒蔣存誠等奏請也。

    (《紀事本末》卷百二十七。

    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十一月,诏國子監刊禦注《沖虛至德真經》、《南華真經》,頒之學者,《宋史·本紀》無。

    《九朝編年備要》雲:十一月,班禦注《列子》、《莊子》。

    畢沅《續通鑒》與《紀事本末》同,止言《列子》。

    薛應旂《通鑒》與《續宋編年》同,皆《莊》、《列》并言,此蓋據《九朝編年》原注文也。

    王伯厚《玉海》卷五十三:唐天寶元年二月丙申,号列子《沖虛真經》、莊子《南華真經》。

    景德四年二月丙寅,加列子“至德”二字,政和末,诏并為真經,入國子學。

    此時禦注成,故诏刊印也。

    政和七年八月丙辰日可考。

    )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幸王黼第觀芝。

    黼專結梁師成,既為相,再賜第於城西開便門,與師成宅對街,以相往來。

    及燕山告功,黼益得志,乃妄言家之屏風生玉芝,請上臨幸。

    上既臨黼第,又自便門過師成家,複來黼家駐跸,因觀芝。

    黼自出傳旨及賜命,放散侍從百官。

    于是禁衛諸班直争願見上始謝恩,不肯散,因大詾詾。

    師成、譚稹乃扶持上出撫谕之,諸班直稍定。

    已而複入,夜漏下五刻,乃開過龍德道小牆,所謂鹿寨門者以還,内官十馀人執兵,衛之而去,三衙衛士無一人得入者。

    是夜,諸班禁從皆集教場,備不虞,殆半日,人心始安。

    原注宣和之臣,昧利貪寵,欺罔朝廷,谄佞成風,竊取威福,不能緻天下于平治;而逢君之惡者,首則有蔡京,繼則有王黼、梁師成之徒,危人家國,可勝誅哉!案:《宋史本紀》無。

    薛應旂《通鑒》、邵經邦《宏簡錄》、徐乾學《通鑒後編》、畢沅《續通鑒》并作十一月十七日丙寅,且雲由便門過梁師成家,複來黼第,因大醉不能語。

    夜,漏上五刻,始開龍德宮道小門以還。

    翌日,猶不禦殿,幾至生變。

    祖宗以來,臨幸未之有也。

    吳曾《能改齋漫錄》曰:宣和五年十一月,徽宗賜太傅王黼私第,禦書載赓堂、膏露堂、寵光亭、十峰亭、老山亭、榮光齋、隐庵,凡七牌。

    《東都事略黼》本傳曰:徽宗待遇日隆,恩數異于他相,名其所居閣為得賢、治定,為書載赓堂、寵光亭以下凡七膀。

    妄言有玉芝産于堂柱,徽宗幸其第,置宴觀之。

    梁師成與黼第連牆,穿便門往來,黼以父事之,每折簡,必稱為恩府先生。

    徽宗過之,始悟其交結狀,由是黼眷稍息。

    又曰:黼每陪扈曲宴,至為俳優鄙賤之伎以獻笑取容。

    蔡縧《鐵圍山叢談》曰:王黼美風姿,面如傅粉,朆與目中睛,色悉金黃,張口能自納其拳,此亦人妖也。

    周城《宋東京考》曰:太傅王黼賜第在宜秋門外。

    ) 1、十二月(案:錢氏《四史朔閏考》:十二月系庚辰朔。

    )乙巳,金國賀正旦使、盧州觀察使都孛堇高居慶,副使大中大夫、大理卿楊意見於紫宸殿;奉議郎、太常少卿連南夫為金國接伴使,武翼大夫吳子厚副之。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四。

    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十二月,金使初來賀正,《宋史》無此。

    《北盟會編》書于明年正月。

    薛應旂《通鑒》曰:十二月,金使高居慶來賀正旦,又使李靖來告哀。

    畢沅《續通鑒》系二十六日乙巳,與此同日。

    且曰:時以山後諸州請于金,金主新立,将許之。

    宗翰自雲中至,言于金主曰:“先帝初圖宋協力攻遼,故許以燕地。

    宋人既盟之後,複請加币以求山西諸鎮,先帝辭其币而複與之盟曰:‘無匿逋逃,無擾邊民。

    ’今宋數路招納叛亡,累疏姓名索之而不肯遣。

    盟未期年,今已如此,萬世守約,其可望乎!且西鄙未甯,割付山西諸郡,則諸軍失屯據之所,将有經略,或難持久,請勿與之。

    ”于是金主遂遣使,止以朔、武二州來歸。

    邵經邦《宏簡錄》曰:是歲,金遣使來告哀,告嗣位,複遣使賀生辰正旦,悉如敵國禮。

    )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譚稹奏常勝軍恣橫,乞别招一軍,以分其權,得五萬人,号義勝軍。

    案:《宋史》《本紀》無。

    《九朝編年備要》同,且雲優其廪饩,總凡五萬人,多燕、雲降卒也。

    《三朝北盟會編》系六年三月,不書日,曰:譚稹初至燕山,聞常勝軍恣橫,藥師輩不為約束。

    稹慮生事,奏朝廷,乞於河東别創一軍,分其權勢,如雲朔之人,以五萬人為率,屯於州縣要經處,号為義勝軍,令李嗣本、耿守忠為帥。

    欲俾常勝軍有所畏憚,朝廷從之。

    既嗣本、守忠選歸朝人中少壯者,籍其姓名,其月糧衣賜,倍于他軍。

    後常勝軍知其請給豐厚,往往潛來投附。

    郭藥師猶懼其亡,皆涅其面。

    于是常勝軍大怨,人人思亂矣。

    又馬擴《茅齋自叙》曰:仆嘗至太原,見童貫,問仆燕中事宜。

    仆以常勝軍授田利害前所答王安中治燕次序之語,一一白之。

    貫因曰:“吾竊慮常勝軍将來為患,欲與削了何如?”仆答:“如某至愚,亦知常勝軍他日必為患;然而自今女真顧慮,未敢辄肆舉者,蓋忌此項軍也。

    若遽削之,不惟金人窺觇,兼此軍亦即便起變,是自引惹,莫若因而用之。

    ”貫曰:“其術安在?”仆答曰:“今藥師之衆止是三萬馀人,多是馬軍武勇,太師誠能于陝西、河東、河北三路選摘精銳馬步十萬人,分為三;遴擇有智勇器識可及藥師者,三分統之,一駐燕山,與藥師對營相制;一駐于廣信軍或中山府;一駐于雄州或河間府,犬牙相臨,使藥師之衆,進有所扼,退有所忌,則金人雖肆他意,豈易敢前?”貫雲:“甚好,但十萬人不易那借,我當别有措畫。

    ”又雲:“國家挫威,皆自延慶之遁,倘當時再起種師道,提許多西兵舉事,卻不至如此誤國家大事,用是每竊歎恨。

    ”其後,貫乃奏乞議置四總管,及罷王安中而用蔡靖也。

    七年三月二十八日辛醜可考。

     (海昌倪锺祥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