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伸正義鄉人呈訴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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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包公。

    轎夫上肩忙叉步,開道銅羅響又鳴。

    軍牢頭戴黑氈帽,衙役吆喝喊道行。

    皂班手拿毛竹闆,三檐傘,罩定忠良劉大人。

    四轎正然朝前走,忽聽得:“冤枉冤哉”不住聲。

    大人聞聽吩咐轎,轎夫答應把步停。

    四轎放在流平地,忠良在,轎内開言把話雲,說道是:“快把喊冤人帶過!”手下之人應一聲。

    不多時,帶進公差人一個,大轎前邊跪在塵。

     衆公差把喊冤之人帶過,跪在轎前。

    皂班張炳仁在一旁打千,說:“回大人:小的們将喊冤之人帶到。

    ”劉大人聞聽,在轎内一擺手,皂頭張炳仁站起,退閃在一旁。

    賢臣留神向轎外觀看。

     這清官,轎内留神往外看,目視伸冤告狀人:年貌不過二旬外,身上褴樓苦又貧。

    五官端正長得好,就隻是,天庭特灰主勞奔。

    雖然眼下時未至,将來有日定鵬程。

    則見他,跪在轎旁身不動,呈詞一張手中擎。

    大人看罷開言問:“你有什麼冤屈快講明,竟敢攔轎把冤伸!真真可惡休怠慢,快些實訴莫消停。

    ”喊冤之人聞此話,說“大人在上請聽真:小人因為不平事,人命關天非小可。

    素聞公祖如明鏡,亞似龍圖包相公,所以才敢攔轎告,大人冤枉把我容。

    公祖要問因何故,大人瞧狀自然明。

    ”忠良聞聽說接來看,手下之人不敢停,接過狀子向上走,大轎旁邊站身形,兩手高擎轎内遞,劉大人伸手接過看分明。

    上寫着:“具呈民人名吳旺,家住此地府江甯。

    我有個,族中當家也在此住,他住在,上元縣東邊那條小胡同。

    地名叫作翠花巷,卻原來,兄弟兩個一母生。

    兄名吳祥賣綢緞,貿易長在北京城。

    弟名吳仁是舉人,候選知縣有前程。

    誰知他,人面獸心真畜類,衣冠禽獸一般同!半夜謀害親兄去,家财獨占他一人。

    昨日出殡埋在墳内,他說暴病喪殘生。

    望求大人懸明鏡,速拿囚徒定罪名。

    ”劉大人看罷開言問,說“吳旺留神聽說明。

    ” 劉大人向轎外開言,說:“吳旺,吳仁半夜謀害他的兄長吳祥,你怎麼知道?從實說來!”吳旺見劉大人這個話問得厲害,在轎前叩頭,說:“大人在上,小的有個下情:吳祥自從北京貿易回來,是九月初二日到的家中,并無災病。

    昨日二十七的晚上,小的還與他飲酒,言講買賣的事情,他還說明日二十八日我還有件事,托小的給他辦一辦。

    有二更天,我們倆才散的,他就回家去咧。

    到了第二日,小的去到翠花巷吳祥的家中去看,剛然到他家的大門口,隻聽見裡面嚎啕痛哭。

    小的一問吳家管事的張興:‘因何事一家痛哭?’張興見問,說:‘我家的大爺,昨日晚上有二更多天回的家,忽然得了個暴病而亡,所以痛哭。

    ’小的聽這個話,心中似信不信。

    那有這樣怪事?我想了想,何不進去一看,便知真假;再者呢,我們又是一家子。

    小的就進去咧。

    到了裡面一看——回大人:實在令人可疑。

    ”劉大人問,說:“吳旺,有什麼可疑之處,從實言來。

    ”吳旺見問,說:“大人容禀。

    ” 隻見吳旺開言叫:“大人在上請聽明:小的到裡邊留神看,明是其中有隐情。

    就是暴病将命喪,也不該,天亮就用棺木盛。

    大人想,九月天氣不算熱,走馬入殓理不通。

    三天出殡就入土,怕的是旁人看破有讨保。

    明明謀害親兄長,我小的,舍命前來把狀呈。

    如若死鬼逢好死,小的情願領罪名;死鬼若不是逢好死,望大人,速拿吳仁定口供。

    ”吳旺說罷将頭叩。

    劉大人,轎内開言把話雲:“但不知,吳宅墳茔在哪裡?離這腳下有多少程?”吳旺見問尊公祖,貴耳留神請聽明:“吳宅墳茔不算遠,向西去,二裡之遙還有零。

    ”大人聞聽,說:“既然如此,你就引路頭裡行。

    本府到你墳茔觀動靜,然後再,把舉人傳來問口供。

    但有一字虛言假,妄告良人罪不輕!”吳旺答應忙站起,翻身邁步頭裡行。

    執事大轎跟左右,徑奔吳宅墳茔行。

    二裡之遙來得快,留神看:一片松林眼下橫。

    吳旺又在轎前跑:“回大人:這就是吳宅那座墳茔。

    ”大人聞聽吩咐住轎,摟子上的答應把轎停,慌忙站住,大轎擱在地流平。

    内厮上前去扶手,轎夫栽杆,這才出來幹國卿。

    劉大人慌忙上前走幾步,來至那,墳茔以外站住身。

    則見那:松柏栽列墳左右,走道全是磚砌成,方圓大概有十畝,還有那,祭台石一塊在正當中。

    墳頭不過六七座,這内中,倒有一座是新墳。

    劉大人看罷開言叫:“陳大勇和張炳仁,快些前來聽我把話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