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回 黑心腸贓官陷武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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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審問,内中方顯那段情!”言罷吩咐将繩攏,知縣怕夾棍喊“招承!” 貪官叫夾棍将魂夾冒,聽說又攏刑,吓得他直聲喊叫:“大人不用再夾,犯官情願招認!”大人擺手,青衣退後。

    大人說:“貪官招來!”貪官說:“實回大人:犯官于五月芒種下鄉勸農,路過李家營,瞧見武舉李宅子甚好,心想着必是财主之家。

    回到衙門,傳進皂隸甄能,問他是何人之家,家當怎樣。

    回大人,這甄能能會辦事,專作過付。

    他聞聽犯官問他,說:‘是武舉李國瑞之家,他父親做過湖北武昌衙守備,已經亡故,家中豪富,良田千頃。

    舉人為人耿直,不交官吏。

    ’犯官說:‘本州到此署印,甚是空虛,憑着你去拿我個名帖,到他家中,隻說本州才署印,公事難辦,手内空虛,今和李爺借銀二千兩,下月必還。

    ’皂快擺手不絕,說:‘前任太爺和他借五百兩銀子,他還未曾借給,何況太爺又是署州,趁早别要啟齒!’犯官說:‘你有什麼法兒,想他些銀子使用才好。

    你老爺與你公分,再不難為你。

    ’犯官的皂隸會辦事,則見他低頭思想,忽說:‘有了!’” 貪官下面來回話,座上劉大人仔細聽。

    隻聽貪官把“大人”叫,細聽犯官回禀明:“忽聽皂役來講話:‘叫聲太爺在上聽,若要想錢這樣做,無毒不是丈夫行。

    爺把監中死囚犯,提到二堂暗說明,叫他攀出李武舉,說是窩贓在家中。

    太爺再把死囚許,事成後,本州開脫你殘生。

    太爺出票傳武舉,将他拿來問分明。

    當堂暫且審一水,把他禁在班房中。

    小的夜晚将房進,就說開脫此事情。

    再拿大話來鎮唬:不然你必喪殘生!他要問我得多少,咱爺們,要想就往大裡想,星星點點算不了事情!’後來他就将舉人問,誰知武舉不招承!次日犯官将他審,叫他招承窩主情。

    武舉先前不招認,次後犯官動大刑。

    四十闆子兩夾棍,将他屈打竟招承。

    武舉掐在監禁内,不知他家又遇兇。

    男女四口被人害,半夜偷盜害殘生。

    犯官有心把舉人放,又恐他,上司去告了不成。

    因此掐在監禁内,遣人暗去害他生。

    大人把皂役拿來對,犯官言詞果分明。

    ”大人聞聽一擺手,青衣這才退了刑。

     大人擺手,衙役退閃刑具,又把一個貪官疼了個難受,趴在丹墀。

    劉大人吩咐:“傳皂役甄能!”甄能戰兢兢在旁邊,要溜不能溜,正自害怕呢,忽聽叫他,連忙上堂,跪倒在堂口,說:“小的甄能,在此伺候大人。

    ”大人将驚堂木一拍,說:“方才你本官之言,你可聽見?”皂役不敢強辯,說:“俱各聽見,全然不假。

    小的情願領一死呀,大人。

    ” 忠良聞聽心大怒,手指皂役詈一聲:“你這狗頭該萬死!挑唆本官害好人。

    因你出了一主意,武舉家四命歸陰。

    知縣貪贓将人害,禁子受賄害舉人,官役三人換上鎖,快快收在監禁存!等本部拿住殺人犯,一齊定罪問典刑!”左右青衣忙答應,立刻提鎖往上行。

    三人登時戴上鎖,座上大人把話雲。

     劉大人瞧見官役三人戴上刑具,吩咐收監:“武舉讨保聽傳,等本部拿住殺人的兇犯,一齊問罪圓案。

    ”此時天已大明,知縣并無家眷,大人立刻委滄州州同王祥代署州印。

    大人起身上馬,回廟歇息不表。

     也不說武舉讨保回家,聽候傳喚。

    單言陳大勇奉劉大人之命,去拿殺武舉家四口的兇手,他不敢怠慢。

    他有一宗能處,善能說西話,裝作老西兒的打扮,肩扛一個小被套,離了三聖廟城中,并無歇息,趕天有巳刻,出了南門,越過關廂,并不鬧熱。

    又走十裡之遙,遠遠望見一座村莊。

    好漢登時進村觀看:路東有座鋪面,原來賣酒賣飯,此時晌午大錯,好漢腹内饑餓,連忙走進鋪門坐下。

     好漢坐在闆凳上,被套放在桌上存。

    鋪家過來開言問:“爺上吃什麼請說明。

    ”好漢說“所賣是何物?”鋪家說:“面餅飯菜俱現成。

    ”大勇說:“有酒先給篩四兩;拌江豆,不要你拌的口輕;餅要三斤吃着要。

    ”鋪家答應轉身形。

    登時齊來桌上放,好漢斟酒不消停。

    菜餅就酒吃着飲,忽見一人往裡走,手擎竹筐瓶一個,眼望鋪家把話明:“掌櫃的,還像昨朝那個萊,炒雞子多用蔥。

    酒打三斤要幹酒,火燒二十個,茄子江豆要兩宗。

    ”說罷将錢放在櫃,鋪家收拾我不明。

    那人猛一回頭轉,兩隻眼,瞅着好漢不錯睛。

    看了又瞧,瞧了又瞧,大勇一見暗吃驚:這人瞅我有緣故,其中就裡我好不明!正是好漢心内想,忽見那人把話雲:“爺上姓陳是不是?”大勇聞聽說“正是,你有何話隻管雲。

    ”那人聞言來講話,這一答言,得了那殺人的大盜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