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朱俊列傳第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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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捷,故軍中号曰飛燕。

    善得士卒心,乃與中山、常山、趙郡、上黨、河内諸山谷寇賊更相交通,衆至百萬,号曰黑山賊。

    河北諸郡縣并被其害,朝廷不能讨。

    燕乃遣使至京師,奏書乞降,遂拜燕平難中郎将,使領河北諸山谷事,歲得舉孝廉、計吏。

     燕後漸寇河内,逼近京師,于是出俊為河内太守,将家兵擊卻之。

    其後諸賊多為袁紹所定,事在《紹傳》。

    複拜俊為光祿大夫,轉頓騎,尋拜城門校尉、河南尹。

     時,董卓擅政,以俊隽宿将,外甚親納而心實忌。

    及關東兵盛,卓懼,數請公卿會議,徙都長安,俊辄止之。

    卓雖惡俊異己,然貪其名重,乃表遷太仆,以為己副。

    使者拜,俊辭不肯受。

    因曰:「國家西遷,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東之釁,臣不見其可也。

    」使者诘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問徙事而君陳之,其故何也?」俊曰:「副相國,非臣所堪也;遷都計,非事所急也。

    辭所不堪,言所非急,臣之宜也。

    」使者曰:「遷都之事,不聞其計,就有未露,何所承受?」俊曰:「相國董卓具為臣說,所以知耳。

    」使人不能屈,由是止,不為副。

     卓後入關,留C765守洛陽,而俊與山東諸将通謀為内應。

    既而懼為卓所襲,乃棄官奔荊州。

    卓以弘農場懿為河南尹,守洛陽。

    俊聞,複進兵還洛,懿走。

    俊以河南殘破無所資,乃東屯中牟,移書州郡,請師讨卓。

    徐州刺史陶謙遣精兵三千,餘州郡稍有所給,謙乃上俊行車騎将軍。

    董卓聞之,使其将李C765、郭汜等數萬人屯河南拒俊。

    俊逆擊,為C765、汜所破。

    俊自知不敵,留關下不敢複前。

     及董卓被誅,C765、汜作戰,俊時猶在中牟。

    陶謙以俊名臣,數有戰功,可委以大事,乃與諸豪傑共推俊為太師,因移檄牧伯,同讨李C765等,奉迎天子。

    乃奏記于俊曰: 徐州刺史陶謙、前楊州刺史周乾、琅邪相陰德、東海相劉馗、彭城相汲廉、北海相孔融、沛相袁忠、太山太守應劭、汝南太守徐DA78、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鄭玄等,敢言之行車騎将軍河南尹莫府:國家既曹董卓,重以李C765、郭汜之禍,幼主劫執忠良殘敝,長安隔絕,不知吉兇。

    是以臨官尹人,搢紳有識,莫不憂懼,以為自非明哲雄霸之士,曷能克濟禍亂!自起兵已來,于茲三年,州郡轉相顧望,未有奮擊之功,而互争私變,更相疑惑。

    謙等并共谘诹,議消國難。

    佥曰:「将軍君侯,既文且武,應運而出,凡百君子,靡不颙颙。

    」故相率厲,簡選精悍,堪能深入,直旨鹹陽,多持資糧,足支半歲,謹同心腹,委之元帥。

     會李C765用太尉周忠、尚書賈诩策,征F651入朝。

    軍吏皆憚入關,欲應陶謙等。

    F651曰:「以君召臣,義不俟駕,況天子诏乎!且C765、汜小豎,樊稠庸兒,無他遠略,又勢力相敵,變難必作。

    吾乘其間,大事可濟。

    」遂辭謙議而就C765征,複為太仆,謙等遂罷。

     初平四年,代周忠為太尉,錄尚書事。

    明年秋,以日食免,複行骠騎将軍事,持節鎮關東。

    未發,會李C765殺樊稠,而郭汜又自疑,與C765相攻,長安中亂,故俊止不出,留拜大司農。

    獻帝诏俊與太尉楊彪等十餘人譬郭汜,令與李C765和。

    汜不肯,遂留質俊等。

    俊素剛,即日發病卒。

     子晧,亦有才行,官至豫章太守。

     論曰:皇甫嵩、朱俊并以上将之略,受脤倉卒之時。

    及其功成師克,威聲滿天下。

    值弱主蒙塵,犷賊放命,斯誠葉公投袂之幾,翟義鞠旅之日,故梁衍獻規,山東連盟,而舍格天之大業,蹈匹夫之小諒,卒狼狽虎口。

    為智士笑。

    豈天之長斯亂也?何智勇之不終乎!前史晉平原華峤,稱其父光祿大夫表,每言其祖魏太尉歆稱「時人說皇甫嵩之不伐,汝豫之戰,歸功朱俊,張角之捷,本之于盧植,收名斂策,而己不有焉。

    蓋功名者,世之所甚重也。

    誠能不争天下之所甚重,則怨禍不深矣」。

    如皇甫公之赴履危亂,而能終以歸全者,其緻不亦貴乎!故顔子願不伐善為先,斯亦行身之要與! 贊曰:黃妖沖發,嵩乃奮钺。

    孰是振旅,不居不伐。

    俊捷陳、颍,亦弭于越。

    言肅王命,并遘屯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