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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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山下那個酒吧的時候,我們身上的皮膚幾乎都凍傷了。此時我竟然還保持着非常清醒的意識,我自己也非常驚訝。為了避免溫度驟然變化導緻血管爆裂,我還拉着胖子一直等到皮膚開始有知覺、刺痛,才打開門進去。

    一直來到暖爐邊上,撲面而來的暖流不像以前那樣讓我們昏昏沉沉,而是讓我們身上所有的肌肉都顫抖和抽筋,皮膚火辣辣地疼痛起來。

    一邊的服務員看到我倆這樣,都目瞪口呆。我和胖子坐下來還沒開口說話,胖子直接暈倒在我的坐墊上,差點把暖爐也撞翻了,在扶她的一刹那,我也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7.六角鈴铛的作用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有點不太對勁,我聞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氣味,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慢慢恢複了記憶,眼皮重得像灌了鉛一樣,根本無法睜開,隻能靠嗅覺和觸覺。

    怎麼回事?身上并沒有刺痛的感覺,皮膚似乎也沒有被凍傷?我知道這并不是一種特别好的迹象,如果皮膚凍傷得太厲害,皮膚會死亡潰爛,渾身發黑,反而隻能感覺到真皮組織的疼痛。

    如果隻能感覺到真皮組織痛的話,我可能已經被用了麻醉劑,所以我現在什麼都感覺不到,也可以說通為什麼眼皮睜不開。

    這麼說,我被送進醫院了?太好了。我昏昏沉沉地很快又睡了過去,但這一次隻是秒睡,幾秒鐘後我再次驚醒了過來,這次我的眼睛終于可以睜開了。

    我眼睛一睜開,就發現自己并不是在我想象的醫院裡,我沒有看到白色的天花闆,看到的是非常古老的建築頂部。再仔細去看,我就意識到那是喇嘛廟的結構,再轉動眼珠看了看四周,就看到張海客、張海杏、大喇嘛都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躺在木地闆上,四周挂着毛氈,胖子就在我邊上躺着。我慢慢坐了起來,這時候他們發現我醒了,互說着什麼就走到我邊上。我問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下山了嗎?不是廟裡全都是蟲子嗎?”

    張海杏搖了搖手裡的一個鈴铛,我看了一下就覺得很是眼熟,辨别之下才發現,那竟然是之前在古墓裡經常看到的六角鈴铛,發出非常清脆的聲音。

    張海杏不停地在我耳邊搖晃着鈴铛。我越聽越清醒,慢慢地,腦子裡有陰沉的附着之氣散開來,接着我就看到在我和胖子中間,擺了一個奇怪的架子,架子上面擺着七個奇怪的六角鈴铛。

    “怎麼回事?”我的思路清晰起來,就問張海杏,“你晃鈴铛幹嗎?”

    張海杏就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是一種我們很久以前就發現的技術,通過這種不同鈴铛的組合,可以讓人産生各種各樣不同的幻覺。這些幻覺非常真實,如果我不告訴你問題是這樣産生的話,你就會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張海杏還有點得瑟,繼續說他們張家人對這東西進行了很長時間的研究,已經得到了十二種用法。

    “剛給你使用的那種是效果最輕的。”她笑吟吟,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我想起之前到各種各樣古墓裡的經曆,知道如果這種東西使用不當的話,很可能會産生災難性的後果,但我并不覺得他們對我用的就是最輕的,因為那種痛苦和蟲子咬的痛楚曆曆在目。

    他娘的,我隐隐約約意識到,之前那一切似乎是一個測試,我就問道:“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那些德國人呢?

    張海杏道:“這個,等下我哥哥會解釋給你聽,不過我可以恭喜你,你們通過了一個普通人很難過的關。”

    我看了看胖子,問道:“那麼他呢?”

    張海杏道:“他比你稍微差點,但有他陪着,你會更加安心些,所以也算過關了。”

    我問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種鈴铛,有些人中招之後是醒不過來的,比如說,你看他。”張海杏指了指胖子,“你卻不一樣,你能自己清醒過來,說明,你之前經曆過比這幾個鈴铛的級别更加可怕的幻覺,你想想你是不是經曆過一段非常不符合邏輯的情況?”

    我皺起了眉頭,張海杏馬上補充道:“真實,但似乎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我心裡咯噔了一聲,心想,老癢?但我沒有再想下去,一方面頭痛欲裂,另一方面,我希望聽張海杏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