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燈
小
中
大
，是蟑螂&hellip&hellip&rdquo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ldquo蟑螂？&rdquo &ldquo對。
因為有蟑螂，所以&hellip&hellip我跟我女兒想打蟑螂&hellip&hellip所以才引起騷動。
&rdquo &ldquo殺死了嗎？&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石神的問題，令靖子的臉頰突然繃緊。
&ldquo蟑螂消滅了嗎？&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對。
那當然是解決了。
已經沒事了，對。
&rdquo靖子頻頻點頭。
&ldquo這樣嗎？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盡管說，别客氣。
&rdquo &ldquo謝謝。
吵到您，真的很不好意思。
&rdquo靖子鞠個躬，關上門，順便鎖上。
聽到石神回到住處關門的聲音，她呼的吐出一口大氣，忍不住當場蹲了下來。
背後傳來紙門拉開的聲音，接着是美裡喊她的聲音。
靖子慢吞吞起身，看着暖桌被子鼓起的那塊，再次感到絕望。
&ldquo沒辦法了&hellip&hellip對吧？&rdquo她終于開口。
&ldquo怎麼辦？&rdquo美裡擡眼凝視着母親。
&ldquo還能怎麼辦？隻好打電話&hellip&hellip報警。
&rdquo &ldquo要自首？&rdquo &ldquo不然也沒别的辦法了，人都死了，不可能複活。
&rdquo &ldquo如果自首，媽媽會怎麼樣？&rdquo &ldquo誰知道&hellip&hellip&rdquo靖子撩起頭發，這才發現自己頂着一頭亂發。
隔壁的數學老師或許會覺得奇怪，不過她覺得那已經無所謂了。
&ldquo一定要去坐牢嗎？&rdquo女兒又問。
&ldquo那還用說，應該要吧？&rdquo靖子咧嘴，是絕望的笑，&ldquo畢竟我殺了人嘛。
&rdquo 美裡用力搖頭，&ldquo這樣太奇怪了。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因為媽媽又沒錯，全部都是這家夥的錯。
我們應該都已經跟他毫無瓜葛了，他卻老是來折磨媽媽和我&hellip&hellip根本用不着為了這種人去坐牢。
&rdquo &ldquo說這些有什麼用，殺人畢竟是殺人。
&rdquo 不可思議的是，在跟美裡解釋的過程中，靖子的心情也逐漸鎮定下來了，開始能夠冷靜地思考，于是她更加覺得自己别無選擇，她不想讓美裡變成殺人犯的女兒，然而這個事實既而無法逃避，至少得選個比較不會遭到社會冷眼唾罵的方式。
靖子瞥向滾落屋内一隅的無線電話，伸手去拿話機。
&ldquo不行啦！&rdquo美裡迅速沖過來，企圖從母親手中奪走電話。
&ldquo放手！&rdquo &ldquo不行！&rdquo美裡抓住靖子的手腕，可能是因為平常打羽毛球，她的力氣很大。
&ldquo拜托你放開我。
&rdquo &ldquo不要，我不能讓媽媽這麼做，不然我去自首好了。
&rdquo &ldquo你在說什麼傻話！&rdquo &ldquo因為最先打他的人是我。
媽媽隻是想救我。
我也中途幫了媽媽，我也是殺人兇手。
&rdquo 美裡的話，令靖子悚然一驚，霎時，握着電話的手放松了力氣。
美裡沒錯過這個機會，立刻奪走了電話，一把抱進懷裡藏起來，走到屋裡内角落背對靖子。
警方會&mdash&mdash靖子開始動腦筋。
刑警們真的會相信我的話嗎？對我一個人殺死富堅的供述不會提出質疑嗎？他們會完全相信嗎？ 警方一定會徹底調查。
她在看電視連續劇時，曾聽過&ldquo查證&rdquo這個台詞。
他們會動用各種方法，确認犯人的說詞是真是假。
例如四處打聽、科學偵查、還有其他等等&mdash&mdash如果被刑警查出什麼就完了。
縱使她哀求警方放過女兒，對方也不可能答應。
能不能僞裝成是自己一個人殺的呢？靖子想，但立刻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外行人即使動這種拙劣的手腳，肯定也會被輕易識破。
話雖如此，但她非保護美裡不可，靖子想。
隻因為有自己這樣的母親，害得女兒從小就幾乎沒過什麼好日子，唯有這個可憐的女兒，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絕不能讓她更加不幸。
那麼到底該怎麼辦呢？有什麼好辦法嗎？ 就在這時。
美裡抱着的電話響了，她瞪大了眼看着靖子。
靖子默默伸出手。
美裡一臉猶豫，最後還是緩緩地遞出電話。
靖子調整好呼吸，按下通話鍵。
&ldquo喂？您好，我是花岡。
&rdquo &ldquo呃，我是隔壁的石神。
&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又是那個老師，這次又想做什麼？&ldquo有什麼事嗎？&rdquo &ldquo呃，那個，我在想你們不知決定得怎麼樣了。
&rdquo 她完全聽不懂他在問什麼。
&ldquo你說什麼？&rdquo &ldquo我是說，&rdquo石神停了一拍才繼續說道，&ldquo如果要報警的話，那我毫無意見，不過如果沒這個打算，我想我或許幫得上忙。
&rdquo &ldquo啊？&rdquo靖子陷入混亂，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ldquo總之，&rdquo石神用壓抑的聲音說道：&ldquo我現在可以過去一趟嗎？&rdquo &ldquo啊？不，這個&hellip&hellip呃，不太方便。
&rdquo靖子全身冒出冷汗。
&ldquo花岡小姐，&rdquo石神喊她，&ldquo光靠女人是無法處理屍體的。
&rdquo 靖子愕然失聲，這個男人怎會知道？ 他聽見了，她想。
剛才她和美裡的争執，隔壁一定都聽見了。
不，說不定，打從和富堅打鬥時就已經聽見了。
沒救了，她認命的想。
已經無路可逃了，隻能向警方自首：至于美裡涉案的事，不管
&ldquo蟑螂？&rdquo &ldquo對。
因為有蟑螂，所以&hellip&hellip我跟我女兒想打蟑螂&hellip&hellip所以才引起騷動。
&rdquo &ldquo殺死了嗎？&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石神的問題，令靖子的臉頰突然繃緊。
&ldquo蟑螂消滅了嗎？&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對。
那當然是解決了。
已經沒事了，對。
&rdquo靖子頻頻點頭。
&ldquo這樣嗎？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盡管說，别客氣。
&rdquo &ldquo謝謝。
吵到您，真的很不好意思。
&rdquo靖子鞠個躬，關上門，順便鎖上。
聽到石神回到住處關門的聲音，她呼的吐出一口大氣，忍不住當場蹲了下來。
背後傳來紙門拉開的聲音，接着是美裡喊她的聲音。
靖子慢吞吞起身，看着暖桌被子鼓起的那塊，再次感到絕望。
&ldquo沒辦法了&hellip&hellip對吧？&rdquo她終于開口。
&ldquo怎麼辦？&rdquo美裡擡眼凝視着母親。
&ldquo還能怎麼辦？隻好打電話&hellip&hellip報警。
&rdquo &ldquo要自首？&rdquo &ldquo不然也沒别的辦法了，人都死了，不可能複活。
&rdquo &ldquo如果自首，媽媽會怎麼樣？&rdquo &ldquo誰知道&hellip&hellip&rdquo靖子撩起頭發，這才發現自己頂着一頭亂發。
隔壁的數學老師或許會覺得奇怪，不過她覺得那已經無所謂了。
&ldquo一定要去坐牢嗎？&rdquo女兒又問。
&ldquo那還用說，應該要吧？&rdquo靖子咧嘴，是絕望的笑，&ldquo畢竟我殺了人嘛。
&rdquo 美裡用力搖頭，&ldquo這樣太奇怪了。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因為媽媽又沒錯，全部都是這家夥的錯。
我們應該都已經跟他毫無瓜葛了，他卻老是來折磨媽媽和我&hellip&hellip根本用不着為了這種人去坐牢。
&rdquo &ldquo說這些有什麼用，殺人畢竟是殺人。
&rdquo 不可思議的是，在跟美裡解釋的過程中，靖子的心情也逐漸鎮定下來了，開始能夠冷靜地思考，于是她更加覺得自己别無選擇，她不想讓美裡變成殺人犯的女兒，然而這個事實既而無法逃避，至少得選個比較不會遭到社會冷眼唾罵的方式。
靖子瞥向滾落屋内一隅的無線電話，伸手去拿話機。
&ldquo不行啦！&rdquo美裡迅速沖過來，企圖從母親手中奪走電話。
&ldquo放手！&rdquo &ldquo不行！&rdquo美裡抓住靖子的手腕，可能是因為平常打羽毛球，她的力氣很大。
&ldquo拜托你放開我。
&rdquo &ldquo不要，我不能讓媽媽這麼做，不然我去自首好了。
&rdquo &ldquo你在說什麼傻話！&rdquo &ldquo因為最先打他的人是我。
媽媽隻是想救我。
我也中途幫了媽媽，我也是殺人兇手。
&rdquo 美裡的話，令靖子悚然一驚，霎時，握着電話的手放松了力氣。
美裡沒錯過這個機會，立刻奪走了電話，一把抱進懷裡藏起來，走到屋裡内角落背對靖子。
警方會&mdash&mdash靖子開始動腦筋。
刑警們真的會相信我的話嗎？對我一個人殺死富堅的供述不會提出質疑嗎？他們會完全相信嗎？ 警方一定會徹底調查。
她在看電視連續劇時，曾聽過&ldquo查證&rdquo這個台詞。
他們會動用各種方法，确認犯人的說詞是真是假。
例如四處打聽、科學偵查、還有其他等等&mdash&mdash如果被刑警查出什麼就完了。
縱使她哀求警方放過女兒，對方也不可能答應。
能不能僞裝成是自己一個人殺的呢？靖子想，但立刻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外行人即使動這種拙劣的手腳，肯定也會被輕易識破。
話雖如此，但她非保護美裡不可，靖子想。
隻因為有自己這樣的母親，害得女兒從小就幾乎沒過什麼好日子，唯有這個可憐的女兒，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絕不能讓她更加不幸。
那麼到底該怎麼辦呢？有什麼好辦法嗎？ 就在這時。
美裡抱着的電話響了，她瞪大了眼看着靖子。
靖子默默伸出手。
美裡一臉猶豫，最後還是緩緩地遞出電話。
靖子調整好呼吸，按下通話鍵。
&ldquo喂？您好，我是花岡。
&rdquo &ldquo呃，我是隔壁的石神。
&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又是那個老師，這次又想做什麼？&ldquo有什麼事嗎？&rdquo &ldquo呃，那個，我在想你們不知決定得怎麼樣了。
&rdquo 她完全聽不懂他在問什麼。
&ldquo你說什麼？&rdquo &ldquo我是說，&rdquo石神停了一拍才繼續說道，&ldquo如果要報警的話，那我毫無意見，不過如果沒這個打算，我想我或許幫得上忙。
&rdquo &ldquo啊？&rdquo靖子陷入混亂，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ldquo總之，&rdquo石神用壓抑的聲音說道：&ldquo我現在可以過去一趟嗎？&rdquo &ldquo啊？不，這個&hellip&hellip呃，不太方便。
&rdquo靖子全身冒出冷汗。
&ldquo花岡小姐，&rdquo石神喊她，&ldquo光靠女人是無法處理屍體的。
&rdquo 靖子愕然失聲，這個男人怎會知道？ 他聽見了，她想。
剛才她和美裡的争執，隔壁一定都聽見了。
不，說不定，打從和富堅打鬥時就已經聽見了。
沒救了，她認命的想。
已經無路可逃了，隻能向警方自首：至于美裡涉案的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