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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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有他們存在，這點應該不可否認。
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隻要符合邏輯，再冷酷的事他都做得出來。
&rdquo &ldquo殺人符合邏輯嗎？&rdquo &ldquo他想要的是&lsquo他殺屍體&rsquo這片拼圖。
要完成整幅拼圖，就不能少了那一片。
&rdquo 草薙終究還是無法理解。
就連像在大學教課一樣淡淡地述叙這件事的湯川，草薙都覺得不正常。
&ldquo花岡靖子殺死富堅慎二的翌日早晨，石神和一名遊民進行接觸。
雖然我不知道對話内容，但他肯定是找對方打工。
打工的内容，就是先去富堅慎二租的出租旅館，在那裡待到晚上。
石神想必在前一天夜裡，就已經清除掉所有富堅慎二的痕迹了。
留在房間裡的，隻有那個遊民的指紋和毛發，到了晚上他就穿上石神給的衣服，前往指定場所。
&rdquo &ldquo條崎車站嗎？&rdquo 草薙這麼一問，湯川搖搖頭。
&ldquo不對，我想應該是前一站的瑞江車站。
&rdquo &ldquo瑞江車站？&rdquo 石神想必先在條崎車站偷了腳踏車，再去瑞江車站和那個男人會合。
當時石神很可能另備了一輛腳踏車，兩人抵達舊江戶川的堤防後，石神就殺了那個男人。
他把對方的臉砸爛，當然是怕人發現那不是富堅慎二，不過他其實沒必要燒毀指紋。
因為出租旅館應該留有遇害者的指紋，就算不燒指紋，警方想必也會誤認死者就是富堅慎二。
不過既已毀了臉，如果不連指紋也毀掉，那兇手的行動就會欠缺一貫性，所以他不得不燒毀指紋。
可是這麼一來，警方要查明身份就會大費周章。
因此他才會在腳踏車上留下指紋，衣服沒燒完也是基于同樣的理由。
&rdquo &ldquo可是這樣的話，腳踏車應該沒必要是新的吧？&rdquo &ldquo他會偷新的腳踏車，也是為了預防萬一。
&rdquo &ldquo預防萬一？&rdquo &ldquo對石神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讓警方正确查出犯案時間。
就結果來說，解剖或許能做出較正确的推定，但他最怕的就是屍體如果發現得晚，會拉長犯案時間的推定範圍。
弄得不好，萬一拉長到前一天晚上&mdash&mdash也就是九日晚上，對他們來說将會極為不利，因為那晚才是花岡母女殺害富堅的日子，她們沒有不在場證明。
為了預防這點，他希望至少能有腳踏車是在十日之後失竊的證據。
于是重點就在那輛腳踏車了，必須是不太可能放上一整天的腳踏車，而是一旦被偷車主可能确定失竊日期的腳踏車，如此一來目标就指向新買的腳踏車。
&rdquo &ldquo原來那輛腳踏車還隐含了那麼多鐘意義。
&rdquo草薙用拳頭往自己額上一敲。
&ldquo腳踏車被發現時，據說兩個輪胎都被戳破了，對吧？這也是石神才會想到的顧慮，大概是為了防止被誰騎走。
可以說他為了替花岡母女制造不在場證明，真處心積慮。
&rdquo &ldquo可是她們的不在場證明并沒有那麼明确。
到現在都沒找到決定性的證據，足以證明他們當時的确在電影院。
&rdquo &ldquo但是，你們也沒找到不在電影院的證明吧？&rdquo湯川指着草薙。
&ldquo看似脆弱卻又無法推翻的不在場證明，這才是石神設計的陷阱。
如果準備的是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那警方反而會懷疑中間可能動了什麼手腳。
在這個過程中，說不定會開始疑心死者不是富堅慎二，石神怕的就是這個。
被殺的是富堅慎二，可疑的是花岡靖子，他故意制造出這種構圖，好讓警方無法排除這個刻闆概念。
&rdquo 草薙沉吟。
湯川說的沒錯。
查明死者疑似富堅慎二後，他們立刻将懷疑的矛頭指向花岡靖子。
因為她堅持的不在場證明，令人半信半疑，警方一直懷疑她。
但是懷疑她，也就等于深信死者就是富堅。
真是可怕的男人，草薙低語。
我也有同感，湯川說。
&ldquo我之所以察覺這個可怕的障眼法，還是你給我的靈感。
&rdquo &ldquo我？&rdquo &ldquo你不是提過石神出數學考題時的論點嗎？針對自以為是的盲點。
看似幾何問題，其實是函數問題，就是那個。
&rdquo &ldquo那個又怎麼了？&rdquo &ldquo同樣的模式。
看似不在場證明的障眼法，其實障眼法是設計在隐瞞死者身份的部分。
&rdquo 草薙不禁啊地叫出一聲。
&ldquo後來，你記得你給我看過石神的出勤表嗎？根據那個顯示，他在三月十日上午，請假沒去學校。
你以為和命案無關，似乎沒怎麼重視，但我一看到那個就驚覺。
石神想隐瞞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那前一晚發生的。
&rdquo 想隐瞞的最重要一件事&mdash&mdash那就是花岡靖子殺死富堅慎二。
湯川的說法從頭到尾都說得通，仔細想想他之前在意的腳踏車失竊案和衣服沒燒完的疑點，果然都和案子的真相大有關聯。
草薙不得不承認，他們這些警察的确被引入石神設計的迷宮
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隻要符合邏輯，再冷酷的事他都做得出來。
&rdquo &ldquo殺人符合邏輯嗎？&rdquo &ldquo他想要的是&lsquo他殺屍體&rsquo這片拼圖。
要完成整幅拼圖，就不能少了那一片。
&rdquo 草薙終究還是無法理解。
就連像在大學教課一樣淡淡地述叙這件事的湯川，草薙都覺得不正常。
&ldquo花岡靖子殺死富堅慎二的翌日早晨，石神和一名遊民進行接觸。
雖然我不知道對話内容，但他肯定是找對方打工。
打工的内容，就是先去富堅慎二租的出租旅館，在那裡待到晚上。
石神想必在前一天夜裡，就已經清除掉所有富堅慎二的痕迹了。
留在房間裡的，隻有那個遊民的指紋和毛發，到了晚上他就穿上石神給的衣服，前往指定場所。
&rdquo &ldquo條崎車站嗎？&rdquo 草薙這麼一問，湯川搖搖頭。
&ldquo不對，我想應該是前一站的瑞江車站。
&rdquo &ldquo瑞江車站？&rdquo 石神想必先在條崎車站偷了腳踏車，再去瑞江車站和那個男人會合。
當時石神很可能另備了一輛腳踏車，兩人抵達舊江戶川的堤防後，石神就殺了那個男人。
他把對方的臉砸爛，當然是怕人發現那不是富堅慎二，不過他其實沒必要燒毀指紋。
因為出租旅館應該留有遇害者的指紋，就算不燒指紋，警方想必也會誤認死者就是富堅慎二。
不過既已毀了臉，如果不連指紋也毀掉，那兇手的行動就會欠缺一貫性，所以他不得不燒毀指紋。
可是這麼一來，警方要查明身份就會大費周章。
因此他才會在腳踏車上留下指紋，衣服沒燒完也是基于同樣的理由。
&rdquo &ldquo可是這樣的話，腳踏車應該沒必要是新的吧？&rdquo &ldquo他會偷新的腳踏車，也是為了預防萬一。
&rdquo &ldquo預防萬一？&rdquo &ldquo對石神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讓警方正确查出犯案時間。
就結果來說，解剖或許能做出較正确的推定，但他最怕的就是屍體如果發現得晚，會拉長犯案時間的推定範圍。
弄得不好，萬一拉長到前一天晚上&mdash&mdash也就是九日晚上，對他們來說将會極為不利，因為那晚才是花岡母女殺害富堅的日子，她們沒有不在場證明。
為了預防這點，他希望至少能有腳踏車是在十日之後失竊的證據。
于是重點就在那輛腳踏車了，必須是不太可能放上一整天的腳踏車，而是一旦被偷車主可能确定失竊日期的腳踏車，如此一來目标就指向新買的腳踏車。
&rdquo &ldquo原來那輛腳踏車還隐含了那麼多鐘意義。
&rdquo草薙用拳頭往自己額上一敲。
&ldquo腳踏車被發現時，據說兩個輪胎都被戳破了，對吧？這也是石神才會想到的顧慮，大概是為了防止被誰騎走。
可以說他為了替花岡母女制造不在場證明，真處心積慮。
&rdquo &ldquo可是她們的不在場證明并沒有那麼明确。
到現在都沒找到決定性的證據，足以證明他們當時的确在電影院。
&rdquo &ldquo但是，你們也沒找到不在電影院的證明吧？&rdquo湯川指着草薙。
&ldquo看似脆弱卻又無法推翻的不在場證明，這才是石神設計的陷阱。
如果準備的是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那警方反而會懷疑中間可能動了什麼手腳。
在這個過程中，說不定會開始疑心死者不是富堅慎二，石神怕的就是這個。
被殺的是富堅慎二，可疑的是花岡靖子，他故意制造出這種構圖，好讓警方無法排除這個刻闆概念。
&rdquo 草薙沉吟。
湯川說的沒錯。
查明死者疑似富堅慎二後，他們立刻将懷疑的矛頭指向花岡靖子。
因為她堅持的不在場證明，令人半信半疑，警方一直懷疑她。
但是懷疑她，也就等于深信死者就是富堅。
真是可怕的男人，草薙低語。
我也有同感，湯川說。
&ldquo我之所以察覺這個可怕的障眼法，還是你給我的靈感。
&rdquo &ldquo我？&rdquo &ldquo你不是提過石神出數學考題時的論點嗎？針對自以為是的盲點。
看似幾何問題，其實是函數問題，就是那個。
&rdquo &ldquo那個又怎麼了？&rdquo &ldquo同樣的模式。
看似不在場證明的障眼法，其實障眼法是設計在隐瞞死者身份的部分。
&rdquo 草薙不禁啊地叫出一聲。
&ldquo後來，你記得你給我看過石神的出勤表嗎？根據那個顯示，他在三月十日上午，請假沒去學校。
你以為和命案無關，似乎沒怎麼重視，但我一看到那個就驚覺。
石神想隐瞞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那前一晚發生的。
&rdquo 想隐瞞的最重要一件事&mdash&mdash那就是花岡靖子殺死富堅慎二。
湯川的說法從頭到尾都說得通，仔細想想他之前在意的腳踏車失竊案和衣服沒燒完的疑點，果然都和案子的真相大有關聯。
草薙不得不承認，他們這些警察的确被引入石神設計的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