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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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得不告訴你。
因為我覺得如果不讓你明白他有多愛你、是怎麼把全部的人生都賭下去，那他未免犧牲得太不值了。
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看到你這樣一無所知，我實在無法忍受。
&rdquo 靖子感到心跳劇烈，喘不過氣，幾乎随時都會昏倒。
湯川想說什麼，她毫無頭緒。
但從他的語氣，她已察覺那個答案必然超乎想像。
&ldquo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有話要說，就請你快點說。
&rdquo她的措辭雖然強悍，聲音卻虛弱得顫抖。
&ldquo那起命案&hellip&hellip舊江戶川殺人命案的真兇，&rdquo湯川做個深呼吸，&ldquo就是他。
是石神沒錯。
不是你，也不是令媛，是石神殺的。
他并非冒名頂罪，他才是真兇。
&rdquo 眼看靖子聽不懂這段話，呆坐當場，湯川又加上一句&ldquo不過。
&rdquo &ldquo不過那具屍體并不是你的前夫富堅慎二。
雖然看起來像是，其實是另一個人。
&rdquo 靖子無法理解湯川的意思，但當她凝視他那雙在眼鏡後面悲傷眨動的眼睛時，她突然完全明白了。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用手捂着嘴。
因為太過驚訝，令她差點驚聲尖叫。
她全身的血液沸騰，緊接着卻又全身發涼失去血色。
&ldquo看來你終于懂我的意思了。
&rdquo湯川說，&ldquo沒錯，石神為了保護你，犯下另一起殺人案，那是在三月十日，真的富堅慎二遇害的隔天。
&rdquo 靖子幾乎暈厥，連坐都快坐不住了，手腳發冷，全身起雞皮疙瘩。
看花岡靖子的模樣，八成是從湯川那裡聽到了真相，草薙推測。
就連站在遠處都看得出，她的臉色發白。
這也難怪，草薙想，聽到那樣的真相，沒有人會不震驚，更何況她還 是當事者。
就連草薙，至今都還無法完全相信。
剛才，初次聽湯川說明時，他覺得怎麼可能。
雖然在那種狀況下湯川應該不會開玩笑，但那個說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有那種事，草薙說。
為了掩飾花岡靖子的殺人，又殺了另一個人？天底下哪有那麼誇張的事？如果真是這樣，那被殺的到底又是什麼人？ 被他這麼一問，湯川露出非常悲傷的表情，搖頭說道： &ldquo我不知道那人姓名，不過我知道是哪裡的人。
&rdquo &ldquo這話是什麼意思？&rdquo &ldquo在這個世上，有些人就算突然失蹤，也沒人會找他，甚至不會有人擔心他。
想必也不會有人報案。
因為那個人，大概過着和家人斷絕關系的生活。
&rdquo湯川說着指向剛才一路 走來的提防沿岸小徑。
&ldquo你剛才不也看到那樣的人了嗎？&rdquo 草薙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湯川的意思，但是看着他指的方向，終于靈光一閃，他不禁屏息。
&ldquo你是說那裡的遊民？&rdquo 湯川沒點頭，卻說出下面這番話： &ldquo有個收集空罐的人你注意到沒有？他對住在那一帶的遊民了如指掌。
我找他一問之下，據說大約一個月前，有一個新夥伴加入。
不過說是夥伴，其實也隻是共用同一個場所。
那個人還沒搭蓋小屋，似乎也還很排斥用紙箱當床。
收集空罐的大叔告訴我，起先誰都是這樣。
生而為人，好像總是難以抛開自尊。
不過大叔說這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沒想到 那個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了。
毫無前兆。
大叔雖然有點犯嘀咕，心想這人是怎麼了，但也僅止于此。
其他的遊民想必也都注意到了，但誰也沒提起。
在他們的世界裡，早已對某人 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習以為常。
&rdquo 附帶一提&mdash&mdash湯川繼續說： &ldquo那個人好像是在三月十日前後消失的，年輕大約五十歲，有點中年發福，是個身材中等的男人。
&rdquo 舊江戶川的屍體是三月十一日發現的。
&ldquo我不清楚來龍去脈，不過石神大概發現了靖子的犯行，決定協助她毀滅證據。
他認為光是處理掉屍體還不行，一旦查明屍體身份，警方必然會找上她。
到時她和她女兒，不見得能永遠否認到底。
于是他拟的計劃是，另準備一具他殺屍體，讓警方認定那就是富堅慎二。
警方想必會逐步查明被害者是在何時何地如何遇害，但警方調查得越深入，花岡靖子的嫌疑就會越輕。
這是當然的，因為那具屍體本來就不是她殺的，那起命案根本就不是富堅慎二命案，你們調查的其實是另一件殺人命案。
&rdquo 湯川淡然道出的内容，簡直匪夷所思，草薙邊聽邊不停搖頭。
&ldquo石神會想出這麼異想天開的計劃，八成是因為他平常總是走那個堤防吧。
每天望着那些遊民，也許他平時就這麼想：他們到底是為何而活？難道隻是這樣默默等死嗎？就他們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任何人察覺，更不會有任何人難過吧&mdash&mdash不過，這隻是我的想像。
&rdquo &ldquo所以石神就認為，殺死那樣的人也沒關系嗎？&rdquo草薙向他确認。
&ldquo他應該沒這麼想。
不過石神思考對策的
因為我覺得如果不讓你明白他有多愛你、是怎麼把全部的人生都賭下去，那他未免犧牲得太不值了。
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看到你這樣一無所知，我實在無法忍受。
&rdquo 靖子感到心跳劇烈，喘不過氣，幾乎随時都會昏倒。
湯川想說什麼，她毫無頭緒。
但從他的語氣，她已察覺那個答案必然超乎想像。
&ldquo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有話要說，就請你快點說。
&rdquo她的措辭雖然強悍，聲音卻虛弱得顫抖。
&ldquo那起命案&hellip&hellip舊江戶川殺人命案的真兇，&rdquo湯川做個深呼吸，&ldquo就是他。
是石神沒錯。
不是你，也不是令媛，是石神殺的。
他并非冒名頂罪，他才是真兇。
&rdquo 眼看靖子聽不懂這段話，呆坐當場，湯川又加上一句&ldquo不過。
&rdquo &ldquo不過那具屍體并不是你的前夫富堅慎二。
雖然看起來像是，其實是另一個人。
&rdquo 靖子無法理解湯川的意思，但當她凝視他那雙在眼鏡後面悲傷眨動的眼睛時，她突然完全明白了。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用手捂着嘴。
因為太過驚訝，令她差點驚聲尖叫。
她全身的血液沸騰，緊接着卻又全身發涼失去血色。
&ldquo看來你終于懂我的意思了。
&rdquo湯川說，&ldquo沒錯，石神為了保護你，犯下另一起殺人案，那是在三月十日，真的富堅慎二遇害的隔天。
&rdquo 靖子幾乎暈厥，連坐都快坐不住了，手腳發冷，全身起雞皮疙瘩。
看花岡靖子的模樣，八成是從湯川那裡聽到了真相，草薙推測。
就連站在遠處都看得出，她的臉色發白。
這也難怪，草薙想，聽到那樣的真相，沒有人會不震驚，更何況她還 是當事者。
就連草薙，至今都還無法完全相信。
剛才，初次聽湯川說明時，他覺得怎麼可能。
雖然在那種狀況下湯川應該不會開玩笑，但那個說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有那種事，草薙說。
為了掩飾花岡靖子的殺人，又殺了另一個人？天底下哪有那麼誇張的事？如果真是這樣，那被殺的到底又是什麼人？ 被他這麼一問，湯川露出非常悲傷的表情，搖頭說道： &ldquo我不知道那人姓名，不過我知道是哪裡的人。
&rdquo &ldquo這話是什麼意思？&rdquo &ldquo在這個世上，有些人就算突然失蹤，也沒人會找他，甚至不會有人擔心他。
想必也不會有人報案。
因為那個人，大概過着和家人斷絕關系的生活。
&rdquo湯川說着指向剛才一路 走來的提防沿岸小徑。
&ldquo你剛才不也看到那樣的人了嗎？&rdquo 草薙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湯川的意思，但是看着他指的方向，終于靈光一閃，他不禁屏息。
&ldquo你是說那裡的遊民？&rdquo 湯川沒點頭，卻說出下面這番話： &ldquo有個收集空罐的人你注意到沒有？他對住在那一帶的遊民了如指掌。
我找他一問之下，據說大約一個月前，有一個新夥伴加入。
不過說是夥伴，其實也隻是共用同一個場所。
那個人還沒搭蓋小屋，似乎也還很排斥用紙箱當床。
收集空罐的大叔告訴我，起先誰都是這樣。
生而為人，好像總是難以抛開自尊。
不過大叔說這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沒想到 那個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了。
毫無前兆。
大叔雖然有點犯嘀咕，心想這人是怎麼了，但也僅止于此。
其他的遊民想必也都注意到了，但誰也沒提起。
在他們的世界裡，早已對某人 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習以為常。
&rdquo 附帶一提&mdash&mdash湯川繼續說： &ldquo那個人好像是在三月十日前後消失的，年輕大約五十歲，有點中年發福，是個身材中等的男人。
&rdquo 舊江戶川的屍體是三月十一日發現的。
&ldquo我不清楚來龍去脈，不過石神大概發現了靖子的犯行，決定協助她毀滅證據。
他認為光是處理掉屍體還不行，一旦查明屍體身份，警方必然會找上她。
到時她和她女兒，不見得能永遠否認到底。
于是他拟的計劃是，另準備一具他殺屍體，讓警方認定那就是富堅慎二。
警方想必會逐步查明被害者是在何時何地如何遇害，但警方調查得越深入，花岡靖子的嫌疑就會越輕。
這是當然的，因為那具屍體本來就不是她殺的，那起命案根本就不是富堅慎二命案，你們調查的其實是另一件殺人命案。
&rdquo 湯川淡然道出的内容，簡直匪夷所思，草薙邊聽邊不停搖頭。
&ldquo石神會想出這麼異想天開的計劃，八成是因為他平常總是走那個堤防吧。
每天望着那些遊民，也許他平時就這麼想：他們到底是為何而活？難道隻是這樣默默等死嗎？就他們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任何人察覺，更不會有任何人難過吧&mdash&mdash不過，這隻是我的想像。
&rdquo &ldquo所以石神就認為，殺死那樣的人也沒關系嗎？&rdquo草薙向他确認。
&ldquo他應該沒這麼想。
不過石神思考對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