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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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都得隐瞞到底。
&ldquo花岡小姐，你在聽嗎？&rdquo &ldquo啊。
我在聽。
&rdquo &ldquo我可以過去你那邊嗎？&rdquo &ldquo啊？可是&hellip&hellip&rdquo話筒依舊貼在耳上的靖子看着女兒，美裡正帶着滿臉的畏懼與不安。
大概是難以理解，母親到底在和誰談些什麼。
倘若石神真的在隔壁豎着耳朵偷聽，那他必然也知道美裡涉及這起命案。
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警方，那麼就算靖子再怎麼否認，想必刑警也不會相信。
靖子下定決心。
&ldquo我知道了。
我也有事想拜托您，那，就請您來一下好嗎？&rdquo &ldquo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rdquo石神說。
靖子挂斷電話的同時，美裡立刻開口問：&ldquo誰打來的？&rdquo &ldquo隔壁的老師。
石神先生。
&rdquo &ldquo那個人怎麼會&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個待會再解釋，你先去房間待着，門也要拉上。
快點。
&rdquo 美裡一臉莫名其妙地走進裡屋。
幾乎就在她拉上紙門的同時，也傳來石神走出隔壁房間的動靜。
門鈴終于響起了，靖子走下門口脫鞋處，打開門鎖和門鍊。
門一開，隻見石神肅然而立。
不知為何穿着深藍色運動服，剛才他并非這般打扮。
&ldquo請進。
&rdquo &ldquo打擾了。
&rdquo石神行個禮走進來。
靖子鎖門的時候他已進了房間，毫不遲疑地掀開暖桌的被子，看他的動作似乎确信那裡一定有屍體。
他單膝跪地望着富堅的屍體，那副表情似乎在定定思索什麼。
靖子這才發現，他手上戴着粗線手套。
靖子戰戰兢兢地将目光移向死屍。
富堅的臉上已了無生氣，嘴唇下方凝結着既非口水又不像嘔吐物的幹涸痕迹。
&ldquo請問&hellip&hellip果然讓您聽見了嗎？&rdquo靖子試問。
&ldquo聽見了？聽見什麼？&rdquo &ldquo我是說，我們的對話，所以您才會打電話來吧？&rdquo 石神聽了立刻毫無表情地轉向靖子。
&ldquo不，我完全沒聽見什麼說話的聲音。
這棟公寓的好處隻有隔音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我當初就是看中這點，才決定住這裡。
&rdquo &ldquo那您為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是問我怎麼察覺出事了嗎？&rdquo &ldquo對。
&rdquo靖子說着點點頭。
石神指着房間角落，空罐倒了，罐口散出煙灰。
&ldquo剛才我來的時候，府上仍留有煙味，所以我本來以為有客人在，卻沒有看到客人的鞋子。
但暖桌底下卻好像有人，暖桌的電線也沒插上。
如果要躲應該躲進屋裡。
換句話說，這表示暖桌下的人不是躲起來而是被藏起來。
再加上之前打鬥的聲音，你又罕見的蓬頭散發，當然想像得到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一點，這棟公寓沒有蟑螂，我在這已定居多年可以打包票。
&rdquo 靖子茫然凝視着石神面不改色淡然說明的雙唇。
她突然萌起一個毫不相幹的感想：此人在學校一定也是以這種口氣向學生上課。
察覺石神一直盯着她，她這才别開視線，她感到自己也正被對方觀察着。
真是個冷靜到可怕的聰明人，她想。
要不然光靠從門縫間随意一瞥，不可能歸納出如此正确的推理。
但在同時，靖子也松了一口氣。
看來石神應該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
&ldquo是我前夫。
&rdquo她說，&ldquo都已經離婚多年了，到現在還纏着我不放。
如果不給錢他就不肯走&hellip&hellip。
今天也是這樣。
我實在受不了了，所以一氣之下&hellip&hellip&rdquo說到這裡，我垂頭不語。
她不能說出殺害富堅時的情形，一定要讓美裡完全置身事外才行。
&ldquo你打算自首嗎？&rdquo &ldquo我想也隻能這樣了，唯一心疼的就是無辜的美裡。
&rdquo 她說到這裡是，紙門猛然拉開，那頭站着美裡。
&ldquo不可以那樣，絕對不可以。
&rdquo &ldquo美裡，你給我閉嘴。
&rdquo &ldquo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叔叔，你聽我說，殺死這個人的其實是&mdash&mdash&rdquo &ldquo美裡！&rdquo靖子尖聲大喝。
美裡吓得下巴一縮，恨恨凝視母親，她的兩眼通紅。
&ldquo花岡小姐。
&rdquo石神毫無抑揚頓挫地說道，&ldquo你用不着瞞我。
&rdquo &ldquo我哪有瞞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不是你一個人殺的，小妹妹也有幫忙吧？&rdquo 靖子慌忙搖頭。
&ldquo您在說什麼，真的是我一個人做的。
這孩子剛剛才回來&hellip&hellip。
呃，我殺人後，她就緊跟着回來了，所以跟她毫無關系。
&rdquo 但石神似乎不相信她的話，他歎口氣轉而看着美裡。
&ldquo說這種謊，恐怕隻會讓小妹妹痛苦。
&rdquo &ldquo我沒有說謊，請相信我。
&rdquo靖子把手放在石神膝上。
他定定凝視那雙手後，瞥向屍體，然後微微側起頭。
&ldquo問題在于警方怎麼想，你這個謊話恐怕行不通。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說完靖子才發覺自己這麼問，等于承認了說謊。
石神指着屍體的右手。
&ldquo手腕和手背都有内出血的痕迹。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痕迹呈現手指的形狀。
這個男人想必是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拼命想掙脫吧。
這應該是抓住的手不讓她掙脫時留下的痕迹，可以說一目了然。
&rdquo &ldquo我說過了那也是我幹的。
&rdquo &ldquo花岡小姐，那是不可能的。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你想
&ldquo花岡小姐，你在聽嗎？&rdquo &ldquo啊。
我在聽。
&rdquo &ldquo我可以過去你那邊嗎？&rdquo &ldquo啊？可是&hellip&hellip&rdquo話筒依舊貼在耳上的靖子看着女兒，美裡正帶着滿臉的畏懼與不安。
大概是難以理解，母親到底在和誰談些什麼。
倘若石神真的在隔壁豎着耳朵偷聽，那他必然也知道美裡涉及這起命案。
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警方，那麼就算靖子再怎麼否認，想必刑警也不會相信。
靖子下定決心。
&ldquo我知道了。
我也有事想拜托您，那，就請您來一下好嗎？&rdquo &ldquo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rdquo石神說。
靖子挂斷電話的同時，美裡立刻開口問：&ldquo誰打來的？&rdquo &ldquo隔壁的老師。
石神先生。
&rdquo &ldquo那個人怎麼會&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個待會再解釋，你先去房間待着，門也要拉上。
快點。
&rdquo 美裡一臉莫名其妙地走進裡屋。
幾乎就在她拉上紙門的同時，也傳來石神走出隔壁房間的動靜。
門鈴終于響起了，靖子走下門口脫鞋處，打開門鎖和門鍊。
門一開，隻見石神肅然而立。
不知為何穿着深藍色運動服，剛才他并非這般打扮。
&ldquo請進。
&rdquo &ldquo打擾了。
&rdquo石神行個禮走進來。
靖子鎖門的時候他已進了房間，毫不遲疑地掀開暖桌的被子，看他的動作似乎确信那裡一定有屍體。
他單膝跪地望着富堅的屍體，那副表情似乎在定定思索什麼。
靖子這才發現，他手上戴着粗線手套。
靖子戰戰兢兢地将目光移向死屍。
富堅的臉上已了無生氣，嘴唇下方凝結着既非口水又不像嘔吐物的幹涸痕迹。
&ldquo請問&hellip&hellip果然讓您聽見了嗎？&rdquo靖子試問。
&ldquo聽見了？聽見什麼？&rdquo &ldquo我是說，我們的對話，所以您才會打電話來吧？&rdquo 石神聽了立刻毫無表情地轉向靖子。
&ldquo不，我完全沒聽見什麼說話的聲音。
這棟公寓的好處隻有隔音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我當初就是看中這點，才決定住這裡。
&rdquo &ldquo那您為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是問我怎麼察覺出事了嗎？&rdquo &ldquo對。
&rdquo靖子說着點點頭。
石神指着房間角落，空罐倒了，罐口散出煙灰。
&ldquo剛才我來的時候，府上仍留有煙味，所以我本來以為有客人在，卻沒有看到客人的鞋子。
但暖桌底下卻好像有人，暖桌的電線也沒插上。
如果要躲應該躲進屋裡。
換句話說，這表示暖桌下的人不是躲起來而是被藏起來。
再加上之前打鬥的聲音，你又罕見的蓬頭散發，當然想像得到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一點，這棟公寓沒有蟑螂，我在這已定居多年可以打包票。
&rdquo 靖子茫然凝視着石神面不改色淡然說明的雙唇。
她突然萌起一個毫不相幹的感想：此人在學校一定也是以這種口氣向學生上課。
察覺石神一直盯着她，她這才别開視線，她感到自己也正被對方觀察着。
真是個冷靜到可怕的聰明人，她想。
要不然光靠從門縫間随意一瞥，不可能歸納出如此正确的推理。
但在同時，靖子也松了一口氣。
看來石神應該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
&ldquo是我前夫。
&rdquo她說，&ldquo都已經離婚多年了，到現在還纏着我不放。
如果不給錢他就不肯走&hellip&hellip。
今天也是這樣。
我實在受不了了，所以一氣之下&hellip&hellip&rdquo說到這裡，我垂頭不語。
她不能說出殺害富堅時的情形，一定要讓美裡完全置身事外才行。
&ldquo你打算自首嗎？&rdquo &ldquo我想也隻能這樣了，唯一心疼的就是無辜的美裡。
&rdquo 她說到這裡是，紙門猛然拉開，那頭站着美裡。
&ldquo不可以那樣，絕對不可以。
&rdquo &ldquo美裡，你給我閉嘴。
&rdquo &ldquo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叔叔，你聽我說，殺死這個人的其實是&mdash&mdash&rdquo &ldquo美裡！&rdquo靖子尖聲大喝。
美裡吓得下巴一縮，恨恨凝視母親，她的兩眼通紅。
&ldquo花岡小姐。
&rdquo石神毫無抑揚頓挫地說道，&ldquo你用不着瞞我。
&rdquo &ldquo我哪有瞞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不是你一個人殺的，小妹妹也有幫忙吧？&rdquo 靖子慌忙搖頭。
&ldquo您在說什麼，真的是我一個人做的。
這孩子剛剛才回來&hellip&hellip。
呃，我殺人後，她就緊跟着回來了，所以跟她毫無關系。
&rdquo 但石神似乎不相信她的話，他歎口氣轉而看着美裡。
&ldquo說這種謊，恐怕隻會讓小妹妹痛苦。
&rdquo &ldquo我沒有說謊，請相信我。
&rdquo靖子把手放在石神膝上。
他定定凝視那雙手後，瞥向屍體，然後微微側起頭。
&ldquo問題在于警方怎麼想，你這個謊話恐怕行不通。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說完靖子才發覺自己這麼問，等于承認了說謊。
石神指着屍體的右手。
&ldquo手腕和手背都有内出血的痕迹。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痕迹呈現手指的形狀。
這個男人想必是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拼命想掙脫吧。
這應該是抓住的手不讓她掙脫時留下的痕迹，可以說一目了然。
&rdquo &ldquo我說過了那也是我幹的。
&rdquo &ldquo花岡小姐，那是不可能的。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