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洪宣嬌靦顔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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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洪宣嬌靦顔求媚藥溫樹德獻計聽空壇 曾國藩自從發信去與那個郭嵩焘之後,久候沒有回音,他就有些着慌起來。

    生怕外省的大敵未靖,京中的亂事又起。

    他是一個身居兩江總督都堂的三朝元老,怎好不去關心。

    無奈那時尚沒電報,隻有緊要上谕,或是重大公文,才能用那六百裡的牌單。

    私人信劄,毫沒加快辦法。

    曾國藩到了那個時候,也隻得先顧南京的軍務再說。

     有一天,正在盼望各處的消息,忽據探報,說是僞忠王李秀成,不知為了何事,親自率領二三十萬老萬營的悍賊,去攻六合。

    知縣溫紹原寡不敵衆,業已殉難等語。

    曾國藩一聽此信,不禁連連地跺着腳的說道:“可惜可惜。

    他既殉難,六合地方,反作金陵賊黨的屏藩矣。

    ”曾國藩說完,立即下令,飛檄曾國荃回攻金陵,皖省善後事宜,交與曾貞幹、曾大成二人,會同紳士辦理。

     這末那時李秀成,也要算為太平天國之中的一位大人物了。

    何以如此大才小用起來,親自去攻那個小小的六合縣的呢?其中自有一番道理。

     原來那個洪太主洪宣嬌,自經銅官一役,敗回金陵之後,不知怎樣一來,竟和彌 情淡起來。

    彌 也明知洪宣嬌的勢力,不是可以随便争風吃醋的,隻好悶聲不響,退至一邊,盡讓他這情娘再去另置面首。

    洪宣嬌見他頗覺識趣,反而偶去敷衍。

    不過既雲敷衍,必須另找别路。

     有一天,洪宣嬌親去尋找那個女狀元傅善祥。

    傅善祥的父親,名叫啟徵,本是南京地方的一位宿儒。

    逝世以後,僅剩善祥一人。

    善祥生而多慧,長而有貌。

    那時正在不肯以那庸庸婦女自居的當口,忽值太平天國建都金陵,開設男女二科,以攬天下英材。

    傅善祥聞信,急去應試。

    其時的大總裁,便是軍師錢江。

    題目是命男女二科,各拟一篇北征檄。

    善祥文中的警句是:問漢官儀何在?燕雲十六州之父老,已嗚咽百年;執左單于來庭。

    遼衛八百載之建胡,當放歸九甸。

     傅善祥既得女科狀元,同時男科的狀元,名叫朱維新,維揚人士。

    大魁之日,年僅十有七歲,才學固好,品貌又美。

    當時的傅善祥,還大朱維新兩歲,頗有相從之意。

    不料東王楊秀清是個登徒子之流,一見男女兩科的狀元,都是美貌無倫。

    他便奏知天皇,以傅善祥充他的随身機要記室,朱維新充為東王府的秘書監,不久且升為尚書。

    東王既是如此重用傅朱二人,無非存着不利孺子之心而已。

    沒有多久,傅善祥便被威迫成奸,朱維新也加封龍陽君起來。

     傅朱二人,既然一同失了貞操,當然心中老不願意。

    朱維新因是一個男子,尚有解悶散憂之事可找。

    獨有那個傅善祥,每天處于淫威之下,委實無法可以解嘲,一時無可奈何,便去吸食洋煙,以消岑寂。

     一天晚上,東王又去叫她值宿,她因未曾大過其瘾,床第之間,或有不悅東王之意。

    嗣經東王仔細盤駁,方才知她有了煙癖。

    頓時大怒,即用一面蘆席枷,枷着傅善祥這人,鎖于女館門口。

    幸被洪宣嬌所見,便去向着東王吵了一場,方才辦到赦了傅善祥之罪。

     傅善祥既感洪宣嬌相救之恩,平時二人,又因一同被奸之怨,常常相對訴苦的,所以她們二人的交情,很是不薄。

    當時南京的百姓,個個稱呼她們二人為太平之花,傅善祥并有大煙狀元之稱。

     後來東王被那北王殺害,北王的兄弟韋昌祚,又将東王的全家抄斬,甚至那位西王蕭朝貴之妹、蕭三娘王妃、天皇西妃之姊、陳素鵑妃子,也是一同遇害。

    還算這位傅善祥,苦苦的向那韋昌祚再三哀求,方始保得一命。

    她便從此閉門思過,不敢再與天國的那班朝臣,前去周旋。

    洪宣嬌本是她的知己,因此未絕往來。

     這天洪宣嬌前去看她。

    因有兩樁私事,一見她面,同到内室,對她說道:“傅家姊姊,我們兩個,現在都是徐娘的風韻了。

    你的性情恬淡,不事奢華,我也知道無非中了洋煙之毒。

    但我此時,委實尚難寂守空閨。

    彌探花這人,我已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