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得而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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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剛很快地便來到那所大宅子八方神劍丁開山所開設的八方镖局。

     裡面倒是十分清靜,趟子手進内通報後,出來一個年在五旬開外、國字臉、濃眉闊口、相貌威猛、身材雄偉的青袍人來。

     王剛見這人氣派不凡,便頗有禮貌地問道:“前輩敢是這裡的主人八方神劍丁大俠?” 青袍人道:“在下正是丁開山,尊駕可是要找人的?” 王剛道:“不錯,在下正是要找武公子武重光。

    ” 丁開山忽然冷冷一笑道:“尊駕是什麼人?” 王剛見對方似是不懷好意,不由朗聲道:“好說,在下-騎營王剛的便是。

    ” 丁開山又是冷冷一笑道:“原來是-騎營的王大人,丁某不知,有失遠迎!” 他微微一頓,繼續說道:“王大人既是-騎營的人,總該知道武重光是英武侯武大将軍的公子,他的人自然是在将軍府,為何到敝局找人?” 王剛道:“武重光是長着兩條腿的,難道他不可以跑到貴局來?我的手下弟兄明明看到他進入貴局,莫非丁前輩還想窩藏盜匪不成?” 丁開山仰面打個哈哈道:“笑話,堂堂的英武侯武大将軍之子竟被指為盜匪,這樣說來,當今皇上,豈不成了盜匪之首了?” 王剛萬沒料到了開山會說出這樣的話,頓了一頓,喝道: “丁開山,在下敬你是位前輩人物,所以才以禮相見,你既然一味不識好歹,在下就不必顧慮太多了!” “你想怎麼樣?” “在下就要強行搜查!” “京畿所在,這是有王法的地方,丁某開設這所镖局,一向奉公守法,在京師一帶,也算得上金字招牌了,你憑什麼搜查?-騎營縱然勢力遮天,總不能不講理吧?” “你窩藏皇家重要人犯,已經是犯下滔天大罪,還有什麼強辯的?”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已大模大樣地走了出來道:“丁前輩用不着和他羅嗦,他既然非找我不可,我對他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 這人赫然正是武重光。

     武重光來到跟前,冷笑道:“王剛,你這樣苦苦追逼,未免太過分了吧?” 王剛霍然一笑道:“武公子,現在咱們什麼話也不必多說,乖乖地跟在下走吧!” 武重光嘿嘿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個什麼東西,在下堂堂的小侯爺,要走自然是跟着當今萬歲爺走,幹嗎要跟着你走?” 王剛并不發作,不動聲色地說:“你的那些來不及銷毀的證據,現在已完全落在我的手中,令尊雖然官居顯要,隻怕也承擔不了你犯下的滔天大罪,你若乖乖地随在下去見邱侯爺,他念在和令尊相交之情,隻要你迷途知返,也許還可從輕發落,若仍執迷不悟,将會有什麼後果,你應當心裡明白!” 在他的想法裡,這幾句話,也許能打動對方,因為此刻的武重光,已成為甕中之鼈。

    他事先已在镖局周近,布下了不少人手,武重光已是插翅難飛,若他能自動投案,自己也犯不着讓他披枷帶鎖當場丢人現眼。

     豈知武重光依然毫不在乎,噘嘴一笑道:“不錯,那些東西的确是證據,可借你不能到手也是白搭。

    ” 王剛笑道:“我看你還在做夢,那些證據,早已被賤内帶回邱侯府,隻怕此刻邱侯爺早已過目完畢了。

    ” 武重光道:“你别高興得太早,等邱光超看過了那些東西再說。

    ” 王剛不願和他再多費辱舌,對方既然仍不肯束手就擒,隻有生擒活捉之一途,于是,單臂一揚,已亮出了他那賴以成名的黑龍刀。

     原來他所以被江湖中人起了個黑龍王剛的渾号,除了經常穿着一身黑衣,令人有着神龍見首不見尾之感外,主要還是在這口趁手兵刃黑龍刀上。

     黑龍刀長可四尺有餘,百鍊精鋼打造,在寒光如雪的兩面刀刃上,各镌有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那黑龍全身不知塗了一層什麼東西,刀面愈亮,龍身愈黑,黑白二色,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當日的黑道人物,隻要看了他這口刀,就莫不膽顫心寒。

     自他加入-騎營後,為了要擺脫昔日的黑龍王剛形象,這口黑龍刀便足有年餘不曾動用,如今身份已明,既然大家都已知道他就是當年的黑龍王剛,也就沒有再諱避的必要,所以這次他前來緝捕武重光黑龍刀又在他身上出現。

     武重光并不示弱,微微一笑,也翻腕拔出腰間的長劍道:“王剛,你雖然武功了得,但我武小侯爺還怕不了你,有本事隻管使吧!” 王剛更不答話,刀鋒一閃,掣電驚鴻般疾向武重光咽喉刺去。

     他的目的是在拿人,當然不能把對方一刀刺死,那樣有理也變成無理了,何況對方身份顯赫,大将軍英武侯武紹祖又僅此一子,若在沒逼出口供之前将他殺死,隻怕連護國侯邱光超也擔待不起,因之,他出手隻是一記虛招,在刀鋒遞滿之前,自會及時收勢。

     誰知武重光卻偏不吃這一套,不閃不避,長劍硬是硬碰地封架上來,不但蕩偏了王剛的刀鋒,反而趁勢戳向王剛的心窩,出手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這一來激起了王剛的真火,但他依然不能不有所顧忌,直纏鬥了十幾個照面,竟是個不勝不敗之局。

     王剛被迫施出了殺手锏,但見刀勢一變,頓時綻開了七八條青芒,有如銀蛇飛舞般,嗖嗖之聲不絕于耳,刀光也越來越密。

     武重光大驚之下,心慌意亂中隻聽當的一聲,長劍已被擊飛出去,接着膝蓋上又被踢中一腳。

     這一腳分量極重,踢得他直摔出五六步,還是倒了下去。

     王剛一個箭步,追過去踏上他的前胸,喝道:“武公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還有什麼話講?” 武重光望向站在一旁的丁開山道:“丁前輩,你不該袖手旁觀,眼看本公子被他帶走!” 丁開山面色沉重,道:“武公子堂堂的小侯爺,即便跟他去,他們又敢把你怎樣?” 武重光面色憋得有如豬肝,大聲說道:“丁前輩,你不該說出這種話,家父待你不薄,難道連這麼一點忙都不肯幫?” 丁開山幹咳了兩聲,回頭向屋内叫道:“葉老,事到如今,您總該出面了!” 屋内響起一聲咳嗽,緩緩走了一人,赫然是劍中之王葉逢甲。

     王剛不覺驚然一震,劍王葉逢甲和劍聖樊飄零住在這裡他是早就知道的,但葉逢甲居然要插手管這件事,而且聽了了開山的語氣,似乎是要護着武重光的,卻使他實在大感不解。

     當下,他一隻腳仍踏住武重光前胸,一面深施一禮道:“小婿拜見嶽父大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