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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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搞破譯的,還沒見過第二個像黃依依這樣對密碼有感覺的人,她對密碼有種常人不能想像的敏感和直覺,可以見面就熟,可以無師自通。

     我們中心準備的幾部教研密碼,以前還沒有哪個人在集訓期間就把它們解破的,而她到這裡後,沒有一個月,把它們都解破掉了不說,而且她還能将每部密碼的共異性,包括造密者在設計中留下的優劣性,都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她曾經參與這些密碼的設計似的。

     應該說,我也有過類似的體會,當初她不就這樣讓我一眼看中的嗎?這女人身上确實有些叫人匪夷所思的東西,包括頭次見面就跟頂頭上司叫闆,難道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她思想裡明顯地缺少了一個正常人應有的開關,不知是因為自恃強大,還是因為天生如此。

     但不管怎樣,她肯定不是個一般人。

     對一個不是一般的人,我們容易對她生出幻想。

     但容我幻想的時間太短!也就是半個多月吧,老陳到我辦公室來跟我談事,談到黃依依,他露出一臉不屑:"你恐怕不知道吧。

     第24節:皮毛不知 "我問什麼事,他說跟集訓中心王主任的事。

     我問他倆有什麼事,他欲言又止。

     我說:"什麼事,你說啊。

     "他說:"你真不知道?"我說:"知道還問你。

     "他說:"那你還是去問别人吧,我不便說的。

     "我一下火了,罵他:"你放屁!你處裡的事情,我不問你去問誰!""還能有什麼事,好着呢。

     "他頓了頓,又說,"聽人說,她現在晚上經常去中心,到天亮才回來。

     "從破譯局到集訓中心,要翻兩座山嶺,走公路得有七八公裡,抄小路也有四五公裡,得走上一個多小時。

     按規定,破譯局的人可以出入集訓中心,而集訓中心的人是不能出入破譯局的。

     就是說,如果他們倆真要幹個什麼,也真隻有黃依依去找他。

     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一來中心王主任是有婦之夫,量他也不敢;二來黃依依不是誇了海口要破譯烏密,哪有精力這樣折騰?口說無憑,猜想也作不了數,要獲得真相,最好辦法是把王主任喊來問一問。

     王主任雖然是副局級的,可也是一方諸侯,我雖然挂着副院長的名,但實際上也隻是一個諸侯而已,機關的事情管不了的。

     所以,要"審問"王主任,還必須請首長們出面。

     大首長當時不在家,在醫院,最後我找的是黨委書記,二号首長。

     書記一聽我彙報,比我還吃驚,當即打電話把王主任叫到辦公室。

     沒想到,個狗日的王主任一聽首長問這事,連狡辯都不狡辯一下,就一五一十地都招了!原來,兩人從見面起沒幾天就好上了,現在都好幾個月了,我們居然還皮毛不知。

     事情一敗露,當初中心給黃依依出的評語為什麼都是好話,也就可想而知。

     那個狗日的姓王的真是狗膽包天!敢玩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女人,是我們當寶貝挖來的,要給組織上幹大事情的),還敢欺騙組織,書記同志簡直火冒三丈,根本不同情他這個那個的讨饒,把事情跟院長和總部都彙報了,并建議作嚴肅處理。

     很快,總部發下來一個文件,發到處以上單位和部門,說的就是對王家夥的處理情況:撤消主任職務,開除黨籍和公職,押送去靈山勞教所(屬于系統内部)勞動教養。

     14處分決定下發的當天晚上,黃依依找到我,見面就責問我,為什麼要這樣處理王主任。

     我正不知怎樣來發洩對她的火氣,不想她自己找上門來,還神氣活現的,一下激起了我的火爆脾氣,我大聲地呵斥她:"你還有臉來見我!"她說:"我怎麼了?"我罵:"你自己心裡知道!"她說:"我不知道!"聲音有點要跟我一比高低似的,"文件上沒說清你們為什麼要處理他,隻是說他'道德品質惡劣,影響極壞',這是指什麼?我不知道,如果是指我跟他的事,那我告訴你,這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