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公子砸鍋赢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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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能夠迫得對方守多攻少,已屬武林奇迹。

     韋千裡忖道:“我的弊病,在于招式不能連續變化,往往在一招之後,必須用上一些無用手腳,才能猛展下一招點穴手法。

    不過有他來試招,卻是最好不過,打死了不用賠命,或算是做了件好事。

    ” 曲士英雖見他稍懈,唯恐是詐,依然用遊鬥方式。

    因此韋千裡打得順心遂意,忽又想道:“此人除掉,世人雖可以拍手稱慶,但董香梅既已屬他,豈不變成寡婦?” 想起董香梅,登時心中軟了,生像難以對他下毒手。

    他又想道:“董香梅如今不知在什麼地方,一會兒必須問出來。

    ” 曲士英開始試圖反攻,九陰掌法一招一式,陸續施展。

     忽見韋千裡微一怔神,他這裡哪會放過如此機會,一招“柳絮擁堤”,左手一晃,右手已疾擊敵胸。

     韋千裡倉惶一閃,右掌呼地掃來。

     曲士英心中大喜,賣個破綻,讓敵掌擊到胸前,方始一吸氣,前胸突然收縮了大半尺,這時他左手已電急切下。

     這一招用得毒辣老練,縱然三危老樵金莫邪處此境地,再也緩不過來,非敗不可。

     曲士英冷笑一聲,突然加上一腳,從下盤電急踢到。

    韋千裡不防他有此一着,臉色微變。

     說時遲,那時快,韋千裡身形一縱,下半身飄飛起來。

    伸出去的手掌已被曲士英一掌砍個正着,卻避開了他下面踢向下陰的一腳。

     曲士英這一掌,真有擊石成粉的功力,别說是血肉的手臂,即使是鋼鑄的臂膀,也得砍一條印。

     哪知掌鋒一觸韋千裡的手臂,卻堅硬無雙,比之鋼鐵似乎還要堅硬些。

    心中叫聲不好時,對方手掌已印到胸口。

     小閻羅曲士英百般無奈,努力側閃。

    在這電光石火般的刹那間,他忽然悟出自己如不是心腸太毒,也許還可以避過對方這一掌,但因他一掌砍下,猶嫌不足,底下尚加上一腳。

    迫得敵人非飛身避他這一腳不可,卻因此掌勢前進得更急,令他沒有回避餘地。

     他大吼一聲,翻身仰跌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韋千裡站在他身前,朗聲道:“我本無傷你之意,隻要迫你認輸便算數,哪知你自作自受,使我不得不發出掌式……嗯,現在你怎樣了?我隻用了三成真力而已,該不緻于不治吧?” 小閻羅曲士英奮力掙起身,盤膝坐在地上,并不理睬他的話,自管運功行氣,趕快自療傷勢。

    他處置得宜的話,傷勢可以馬上痊愈一半以上,以他這個老江湖,明知對方不會再下手,便忙忙運功療傷,不理對方。

     韋千裡繞到他後面,伸手替他推揉背心,助他一臂之力。

     半個時辰之後,小閻羅曲士英籲口氣,睜開眼睛。

    心中暗暗覺得安慰,敢情他療傷得快,又加上韋千裡替他推揉穴道,助他真氣運行,是以居然痊愈了七成之多。

     韋千裡回到他面前,問道:“數天前你可曾經過廬州?” 小閻羅曲士英冷冷瞥他一眼,心中計算着許多詭謀,搖頭表示沒有。

     韋千裡又問道:“現在董香梅在什麼地方?” 曲士英忽然又憤怒起來,登時推翻了剛剛的決定。

    原來他已決定忍氣吞聲,利用韋千裡幹掉七步追魂董元任再說。

     他冷酷地道:“你為什麼要問我?難道你對她已有了感情?” 韋千裡哼一聲,道:“你不能回答我嗎?” 曲士英忽然失聲嗟訝,原來他已想起來一件事。

     幾年前他曾奉了七步追魂董元任的命令,在杭州城内一處屋宇中,要殺死一個人。

     那個青年十分俊美,當時他覺得眼熟得很,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現在,他可想起來了,那個美少年魏景元正是和眼前這個韋千裡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驚訝還不算厲害,最教他吃驚的是當日董香梅表示出對那魏景元有情,曲士英雖是鐵石心腸,倒底因她求情之故,饒了他一命,僅僅把他點了天殘穴,變得又聾又啞。

     如今他可聯想起來,董香梅之對那魏景元有情,一定是因為他長得和韋千裡一般模樣。

     記得昔年在榆樹谷中,董香梅常常愛捉弄這個書呆子的韋千裡為樂。

    也許在嘻玩之中,愛苗已種,是以見到魏景元,芳心不克自持。

     但也許當日的魏景元便是這個韋千裡,當日是因為那魏景元面目眉宇間沒有流露出怯懦之色,因此他一時想不起來。

    而目前這個韋千裡,不也是挺英俊潇灑麼?哪有一絲當年的怯懦味道。

     “我可以回答你。

    ”小閻羅曲士英強自忍住滿腔妒火。

    這種爐火足以毀滅整個世界。

    但他卻明白如今硬幹一定不成,那三危老樵金莫邪的武功果真宇内無敵,自己根本猜不透人家的招數,尤其最後那一掌,這韋千裡是不知已練成什麼武功,居然臂堅如鋼,這的确是震駭天下的一樁絕藝。

     因此,他唯有采取陰謀斃敵的辦法。

    “我可以回答你,不過,我先問你一句,你可曾在杭州城住過?” 這小閻羅曲士英心中頗以韋千裡不提這一筆舊帳為異。

    因此他必須弄個清楚,假如杭州城内不是他,那麼可以證明董香梅果然對這個童年伴侶有了情感,故此後來便移到魏景元身上去。

     韋千裡搖頭道:“沒有,她現在在哪裡?” 小閻羅曲士英冷冷道:“我不知道,我這是剛從北京回來,我把她的未婚夫殺死了。

    ” 韋千裡暗中打個寒噤,忖道:“他的确對董香梅有情,會不會也來害我呢?” 曲士英霍地站起來,大聲叫喊道:“我不須瞞你,我的确是愛她,你想怎樣?” 韋千裡想道:“這厮瘋了……”口中道:“我并不怎樣,不過問問罷了” “我現在正要尋她下落,那老家夥傳令榆樹莊手下的人說,你也可以暫時放過,務須全力搜捕我和香梅兩人,所以我急急要找她 “哦……”韋千裡意味深長的哦一聲,道:“那麼你和她不是一道出走的了,你們為什麼要出走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警戒地注視着韋千裡,但終于道:“她不願意嫁給那個家夥。

    而我呢,也因愛她而露出馬腳,我卻想不到她也逃走。

    否則我也不必費事跑一趟帝都,把那厮殺死……” 韋千裡思忖一下,道:“你看她能不能逃得出榆樹莊的耳目?” 曲士英不悅道:“這個你不必多管,我自會替她打算。

    ” 韋千裡聳聳肩,道:“好吧,那未我走我的路,你的駿馬歸我所有了吧?” 曲士英陰沉地點點頭,過去把鞍後的包袱解下來,和韋千裡對換了一匹。

     兩人認镫上馬,曲士英問道:“你這要上哪兒去?” 韋千裡沒有立刻回答,歇了一下,道:“我要查一查董元任如今在什麼地方……” “為什麼找他?” “隻要知道他在何處,我所找的人大概就有了下落。

    ” 曲士英瞿然動容,登時疑心韋千裡這句話,意思是指董香梅的下落。

    事實上也是道理,董元任已離開了杭州,那麼他所赴的地方,除了是他曲士英現身所在之處外,一定就是董香梅。

     “聽說他去了襄陽。

    ”曲士英道:“但這消息不知确否?” 韋千裡嗯一聲,策馬走出大道上,卻不是向邯鄲進發,反而向南而馳。

    曲士英緊緊追上來,他一臉盡是陰森森的笑容,但韋千裡在前面,瞧不見他的表情。

     “我和你一塊走吧,你要找董元任,我較為容易查出來……” 韋千裡道:“随便你吧,反正你不容易和董元任妥協來害我……” 兩人走了老遠一程,天已近午,他們便在一個鎮店歇下來打尖。

     飯後一出飯館子門口,曲士英突然一躍兩丈,把牆角後一個人兜心抓住。

     那人登時雙腳盡軟,跪倒地上。

    韋千裡牽馬走來,聽到曲士英那股冷酷無錯的聲音道: “要命的便乖乖的跟着我的馬,出鎮外我有話問你。

    ” 說完之後,也不征求那人同意與否,一徑放手,接過韋千裡手中缰繩,跳上馬去。

    韋千裡忙也上馬,心中已猜想到這人一定是榆樹莊手下,正在窺看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