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煉金丹雙俠齊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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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傳,狼狽而逃。

    事後也不敢對别人提起,而那陳進才也不敢留在陝西,趕緊躲到南方做正經買賣。

     兩年來雖然沒事發生,但他仍然十分密切注意榆樹莊的動态。

     這次七步追魂董元任再度出山,召集舊部,重新部署。

    不及三天,已殺了十多個莊中舊人。

     原因是當榆樹莊被破之後,這些人都脫離榆樹莊,自尋别路。

    董元任為了警誡效尤,便下令把他們殺了。

     陳進才用盡手段,打聽到一點頭緒,心知自己雖然事隔兩年,但因震秦中楊崇記恨在心,這一回一定黑名單中有份,是以憂形于色。

     光是這件事也罷了,他還可以設法逃走,但因他着意打聽江湖動靜,卻讓他發現了海外霧山雙兇所派的爪牙,監視着巢湖孤島之事。

     當他知道徐氏兄妹正是護島之人時,便大為擔憂。

    隻因據那雙兇的爪牙說,雙兇本領之高強,世上罕有。

     這次他們踏入中原,被七步追魂董元任知道了,特地派人去谒見,請他們指定一個時間,好讓董元任親自去拜候。

     海外雙兇怎樣回答,外人不得而知,但憑他們能夠叫董元任也這麼恭敬,其厲害可想而知。

     因此陳進才為了恩人将遭大難之事,弄得又多了一塊大石在心頭。

     他和韋千裡雖然對酌,但心神恍惚,雖有山珍海味,亦豈能知其味? 韋千裡暗自慨歎不已,忖道:“這位陳兄為人本甚達觀,本身也非常精明能幹。

    但如今還是顯出重重憂色,可見得世上無人不有痛苦,這正是賢者不免。

    ” 陳進才道:“現在已是午時了麼?啊,我要出去一下,然後便返回金陵……”說着話時,已推杯而起。

     “陳兄你何必匆促乃爾?”韋千裡愣然問。

     他苦笑一下,道:“在下是身不由己,今日一别,倒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圖良晤?也許這一别就是永訣之時,韋兄如初日芙蓉,又如曉月楊柳,一見令人心折。

    在下鄙俗之夫,承蒙折節下交,此生已無遺憾。

    ” 韋千裡驚道:“陳兄何出此言,縱然人海茫茫,殊難估料重逢之日,但陳兄言中之意,使人心驚,莫非陳兄有什麼困難?” 陳進才又苦笑一下,躊躇一會兒,決定還是别把江湖仇殺之事告訴他。

    不過又不忍住露了點口風,道:“在下本身雖有危難,但仍不放在心上。

    最慘的是明知恩人有難,卻無法加以幫助,唉,不提也罷!” 他頓了一下,然後拱手道:“韋兄珍重,在下先走一步……” 韋千裡愣住當地,不知所措,到他想起應該問清楚,也許憑自己一身武功,和囊中充裕的财帛,能夠替他解決困難時,那陳進才已走得無影無蹤。

     他慨歎數聲,結了飯帳,步出館子。

    沿街隻見市塵熙攘,甚是熱鬧。

    忽地覺得自己一身無牽無挂,雖是自在,但終究像缺少了什麼似的,整個人生,也因而覺得不充實起來。

     呆想了一會,猛然自笑道:“我這不是動了家室之念吧?這些欲望未免來得快些,不是麼?我剛剛擺脫了天性怯懦的桎桔,便想和那些平常人一般,成家立業,這個想法未免可笑……我還得考驗一下自己哩!” 想着想着,這步行走回店中,知道那陳進才已退房離開了,不由得感歎數聲。

     這時在巢湖中的小島上,正自劍拔驽張,萬分緊張。

     原來一葉扁舟,飛駛向孤島來。

    那葉小舟隻有一個小童操槳,也沒有挂帆,卻行得又快又穩,似在波面上行駛。

     船頭站着一個老人,身穿黃衫,手中拿着一根拐杖,長約及胸。

     本來直如一幅處士泛舟圖,真是風物如畫。

    但可惜的是一則徐安國明知來人是誰,心情緊張。

     二則舟行漸近,可以清晰地看見那黃衫老人面目陰厲,沒有半點世外高人處士那種清奇之氣,是以也大大破壞了這幅畫的氣氛。

     徐安國早已瞧見那黃衫老人左手寬大的衣袖不時向後擺動,心知老人乃是以上乘内家氣功,催舟而行。

     暗自估量一下,這個黃衫老人的功力高出自己一倍有餘,不由得更加緊張。

     眨眼間那葉扁舟,已在他釣竿前面兩丈處突然停住。

     徐安國眼睛擡也不擡,看看這個老魔頭怎麼辦。

     那黃衫老人細看這青年劍客一眼,突然宏聲大喝道:“徐安國,你的妹子不在麼?“徐安國吃一驚,擡頭看他,隻見黃衫老人陰鸷的面上,沒有什麼敵意,不由得奇怪起來。

     于是他抛掉手中的釣竿,徐徐站起身,反問道:“老人家可是昔年名震宇内的霧山雙老?請問你是雙老中那一位?” 黃衫老人微微一笑,道:“嘩山門下,眼力膽色果然不同凡響。

    老朽正是霧山袁八公,另外那老兄弟馮九公可沒有來。

    ” 徐安國肚中暗笑,想道:“這霧山雙兇大概是因年紀居于九大惡人的末兩位,故此近年來給自己臉上貼金,自稱起八公九公來。

    那麼其餘的七個惡人,豈不都可依年齡而稱為某公……” “你妹子沒來也好,反正跟你說也是一樣。

    ”那黃衫老人用洪亮的聲音說,震得附近湖波粼粼,功力果然驚人。

    “你當知我們兄弟和你華山有點淵源,故此老朽特地前來,讓你們離開此島,鐘旭那老不死和你們構不上這種賣命的交情,你可聽明白了?” 徐安國想了一下,豪氣地道:“老人家之命,恕在下難以聽從……”他歇一下,卻見不到對方露出怒色,不由得十分奇怪。

     他哪知人家偌大一把年紀,閱曆之豐,正與其武功一樣成為正比例。

     同時隐藏内心情緒的修養,自然也達爐火純青之境。

    是以豈有聽他一言,便流露出怒色之理? “在下已從老人家剛才露的一手催舟氣功,窺知在下功力懸殊,但大丈夫一諾千金,雖死不悔,希望老人家見諒……” 其實他素知霧山雙兇惡孽如山,本來甚為不齒他的為人,可是一來因對方似乎全無惡意,是以不便惡言相加。

     二來對方提及師門淵源,他雖不十分明白對方和師門有什麼淵源,但這樣卻又不好不先客氣一些。

     黃衫老人長笑一聲,突然道:“你能窺知老朽功夫,總算眼力過人,否則老朽隻要趁你長劍尚在地上之時,以移形換位的身形搶上去,試問你有何方法阻擋老朽一擊?” 徐安國為之一愣,敢情自己故示從容之舉,反而是個絕大失着。

    隻好尴尬一笑,答不上話來。

     忽聽三丈外一塊大岩石後,一個清脆的嗓子應道:“那也未必束手無策,老魔頭你要不要聽……” 人随聲現,石上突然出現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正是徐氏雙俠中的女俠徐若花。

     霧山袁八公一聽老魔頭三個字,登時臉色微沉,冷哼一聲。

     徐若花繼續道:“我早已隐在此石之後,你一搶上島,我哥哥一定閃退,我趁這機會扔劍給他,豈不是可以擋你三五十招。

    然後我又趁你們纏戰之時,過去把劍拾起,那時雙劍合壁,起碼可以和你走上千招……” 袁八公由陰沉而變為驚奇,随即哈哈一笑,道:“小妮子心思果然靈敏,可惜太過于自負一點。

    你們是華山當今掌門人金蓮老尼的門人,大概沒聽她講究過我霧山護身神功的妙用吧?” 徐若花小嘴兒一撇,藐視他一眼,道:“我們若煉到你這年紀,不但不會怕你的護身神功,而且功力也将比你更高……” 徐安國覺得妹子語氣咄咄逼人太甚,不敢怠慢,迅速地腳尖一挑,長劍飛起來。

     猛覺風聲迅急,由黃衫老人處射過來,本想接劍之後門開。

    但襲來暗器不止一枚,其中之一正是以内家米粒打穴的絕高手法,打向他手與劍之間,不但部位準确,而且時間比打向身上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