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釋誤會得傳點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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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魔頭陷溺已深,絕難回頭,是以也堅主師妹與他絕交。

     但白菊霜一意孤行,是以後來白菊霜有好些話,想找師姊傾訴,金蓮老尼不免有冷淡之色,怨隙便由此種下,引緻日後龍女白菊霜不辭而離華山。

     那龍女白菊霜滿懷善念,但無奈雙首人蛇華相兩副面孔,言行不一。

    終于被她完全明白了他的為人,便揮慧劍斬情絲,和雙首人蛇畢相絕交。

     這一段情史在白菊霜的一生中,占有極重要的地位。

    即使數年後的今日,龍女白菊霜仍然在深心中,暗自嗟傷往事,愁懷難遣。

     這雙首人蛇畢相既在江湖出現,又複和七步追魂董元任有所往還,是以各派高人,凡是仍是留心世事的,都密切注視這件事。

     大家明白那九大惡人一向獨來獨往,少與江湖道人中往還,這次雙首人蛇畢相居然和黑道魁首七步追魂董元任勾結,一定是互相借重。

     在董元任而言,這次榆樹莊被毀,強敵環伺,他不免有勢孤力單之歎。

    是以若能勾上九大惡人這一于魔頭,聲勢便大不相同。

     在畢相這方面而言,他若是要向華山煉寶之事下手,勢非借助董元任的手下,查探消息不可。

     同時董元任也是極有力幫手,環顧當今武林,能與他匹敵的,實在沒有幾個人。

     于是數日之内,華山一連來了好幾個人,乃是武當峨嵋少林各派所遣來的告警使者。

    這其中隻有峨嵋的青陽老道長,少林的白頭陀能于兩旬後趕來。

     這是大家都明白此事最要緊的時候,乃是煉寶後二十餘天。

    如果群魔來犯,也将揀在這段時間。

     韋千裡他為了追查陳進才失蹤,便離開廬州,向北進發。

     一路上他十二分小心視察,他已打定主意,隻要發現了榆樹莊的記号,他便記在心頭,照樣地佯裝經過。

    等晚上投宿之後,這才乘夜趕回頭,暗中察看虛實。

     但令他十分奇怪的便是榆樹莊爪牙一向分布極廣,幾乎南北十三省每一州府,都會有分舵。

    但如今似乎已經緊縮,都撤走不設。

     三日後,他已到達徐州。

     人城之前,忽見路旁一個小村中,尚有榆樹莊暗記。

    當時為之大喜,但絲毫不露聲色。

     暗忖道:“也許是為我如今名聲已大,因此所過之處,榆樹莊的人預為趨避。

    這番我可不能放過機會……” 人城投宿之後,心中十分興奮,好不容易等到天交二更,便畢直撲出城來。

     到了那座小村,循着記号,找到榆樹莊黨徒所用的屋宇。

     他停在黑暗中打量一下,忖道:“剛才的記号不大完整,差點已尋不到這裡。

    莫非屋中已有準備……” 那座屋宇共有兩進,占地頗廣,他細細看時,隻見屋宇中一片黑暗,仿佛屋中人已全部停止活動。

     他有點懷疑地忖道:“榆樹莊中人,照例在黑夜中活動頻繁,如今才二更過一點,哪有完全停止活動之理?我且進去瞧瞧,若是遇上有人,立刻得下手把人擒住,然後才可追問近日活動情形……” 不過有一點使他十分奇怪的,便是在直覺中,他不大相信這座屋宇乃屬榆樹莊的分舵巢穴。

    不過既然有記号,卻又不能不信。

     當下吸一口氣,疾撲上屋去,宛如一縷輕煙。

     屋中雖是一片黑暗,但他夜能視物,因此無礙他的查視。

    隻見人門一個院子,種植花卉,浮動着一片幽雅氣象。

     及到大廳内一看,四壁書畫琳琅,家俱古樸雅趣,頗有一種忘俗的情調。

     他怔一下,想道:“難道榆樹莊中還有這等雅人?我非跟他認識認識不可……” 于是輕登巧縱,縱人内迸,先繞到左側的一個跨院中,隻見這跨院占地頗廣,那通天院子少說也有四丈方圓。

     靠牆腳處本來植有花卉,但此刻完全折斷。

    再一細看,那邊有個水池,池邊有座假山,卻已攔腰斷折,斷下的一截,就擱在池邊。

     他微哼想道:“看這情形,分明有人交過手,是以把花卉假山都弄毀了。

    這座假山雖然不大,但如要斷兩截,恐怕非董元任出手不可一想到七步追魂董元任,心神恍惚起來,因為他忽然又浮湧起恐懼之情,但跟着又發現這樣不對,趕緊壓抑着這陣恐懼。

     内心一掙紮,動作便見出粗笨,無意中腳下弄出聲息,但他自己仍然不覺。

     另一邊角門簾現出一道黑影,離地不及兩尺高,疾如飚風般直撲過來。

     風力壓身,韋千裡才瞿然驚覺,随手架去。

    在這瞬息間,瞥見乃是頭極大的猛犬。

     那頭猛犬嘴巴一張,露出利牙,竟咬他手臂。

     韋千裡微微一驚,正要縮臂,但猛可記起小臂上套有至寶,刀劍尚且不懼,何畏乎犬牙,便改退為進,揚臂一格。

     喀噔一聲,那頭猛犬的利牙正好噬在他小臂上,卻發出如咬鐵石的聲響。

    韋千裡内力已發出去,黑影一閃,那頭猛犬直飛開兩丈,砰地撞在石牆上,然後墜在地上。

     登時犬吠之聲大作,但那猛犬已不敢再撲過來。

    一犬吠影,百犬吠聲,刹時四下犬吠之聲,不絕于耳。

     韋千裡突然冷冷道:“躲在柱後的是什麼人?難道想以暗箭傷人?” 這時他已用青巾蒙住嘴鼻,是以不許對方認出他是什麼人。

     廓柱後閃出一人,動作遲緩,大聲道:“鬥膽賊子,竟夜間人人家宅院中,意欲何為?”嗓子蒼老含勁,顯然是個内家好手。

     韋千裡嘿嘿冷笑,道:“先擒住你這厮,再慢慢告訴你……” 這時已把那人看得清楚,原來是個五句上下的人,面目粗悍,兩眼神光外露。

    因此韋千裡并不為他動作遲緩而松懈戒心,反而注意起來。

    因為大凡外功高手,多半是手腳沉重,動作笨滞。

     那人咬牙切齒,道:“很好,辜某先抓住你這兔崽子,再跟你說話……” 韋千裡勃然大怒,踏步上前,那人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階,便站立不動。

     兩人相持了一會兒,韋千裡嘿一聲,倏然踏步追前,一掌從偏鋒進擊。

    這一掌他隻使出四成功力,旨在探探對方道路和功力如何? 那人動也不動,等到韋千裡掌到,然後擊掌相迎。

    啪的一聲,兩掌相交。

    韋千裡已發覺對方掌力不強,便撤掌退開兩步。

    但對方身形依舊穩立如山,不進不退。

     韋千裡冷笑道:“現在可得小心些了。

    ”一語方畢,踏入中宮,走洪門,右手如拳如抓,直掏對方心窩。

    這一趟他也隻用了五成真力。

     那人不言不語,等到指風襲體,方始左手一起,不封不蔽,捏拳直擊。

     韋千裡咦然一笑,改抓為掌,直抓過去,但力量仍不增加。

     又是啪的一聲,猛覺對方拳頭甚硬,力量遠遠淩駕方才一掌之上。

     說時遲,那時快。

    對方繼腕一轉,五指如鈎,已抓住他腕上脈門,同時右拳作勢欲擊,卻沒有發出。

     韋千裡為之一怔,卻因對方拳勢不發,便沒有全力掙紮,愕然瞧着那人,心中忖道: “原來此人武功極佳,起初僅是誘敵之計……” 口中便詫異問道:“你這一拳為何不打出來?” 那人粗擴地笑一聲,道:“還怕你逃上天麼?辜某若不是一腿受傷,縱躍不便,第一招換掌時,早就叫你吃足苦頭……” 韋千裡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誘敵之計,是怕我試出你功夫,因而逃走,是麼?” 那人點點頭,還未開口,韋千裡又道:“但你剛才這一拳可惜沒有乘勢擊出,你瞧……”他手臂一掙,立刻掙出那人五指。

    眼見那人現出凜駭之色,不覺暢聲大笑。

     須知他練的是正宗太乙氣功,内家勁力,流貫體内,如珠玉盤,四肢脈穴,僅不會受制。

    當日在杭州城中,他被歐陽昆和許保兩人,每人抓住一條手臂的脈門重穴道,都可以掙開,那太乙氣功造詣深時,還可封蔽全身穴道,外家硬功中,沒有一種可以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