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秘室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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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奇目中一亮,揚眉問道:“你有什麼妙計?” 淳于琬含笑答道:“要想替我解毒,似乎應該先弄清楚那‘三日失魂絲’的毒力,是否真正隻有‘晶莖七葉芝’能解?” 司空奇皺眉說道:“根據‘天香公主’楊自萍所說,除了‘晶莖七葉芝’外,根本别無解藥!” 淳于琬朱唇一撇,冷笑說道:“照我聽你适才所告經過而言,那位‘天香公主’楊白萍分明陰刁無比,心機極深,你為什麼相信她所說的定是真話?” 司空奇苦笑說道:“這已經是我假扮‘峨嵋’蒙面道人,向楊白萍所探的背後之言,難道還有什麼法兒,可以探悉真相?” 淳于琬頗為得意地,揚眉笑道:“我有一條妙計,可探查出‘三日失魂絲’的奇毒,是否另有解救之法。

    ” 司空奇知道,近乎瘋癫之人,不是白癡便是天才,其智慧往往還非常人可及!又驚又喜地,急急問道:“你有什麼妙計?” 淳于琬應聲笑道:“這個還不簡單?你連夜去把那具古琴上用‘三日失魂絲’蛇筋所制的琴弦偷來,井準備一點美酒,設法使明日來人也中奇毒,卻看那‘天香公主’楊白萍,怎樣處理,不就明白了麼?” 司空奇“哎呀”一聲,愧然笑道:“這真是一條絕頂妙計,我怎麼全未想到?……” 語音至此略頓,忽又皺眉說道:“但我去‘泰山大寨’盜取‘三日失魂絲’蛇筋所制琴弦,豈不是把你一人,留在這秘洞之内?” 淳于琬失笑說道:“留我一人在此,又有何妨?你未來此之前,我不就是孤單單的一個人麼?” 司空奇點頭笑道:“我去一道也好,但你必須在此等候,不許出洞,也不許離開!” 淳于琬神情乖順地,微笑說道:“你盡管放心好了,這世界之上,隻有你一人是我的朋友,我怎會不聽你的話兒呢?” 司空奇聽她這樣說法,遂頗為放心地,離開這鬼斧神工的秘密洞府,重向“泰山大寨”趕去! 兩地相距,本不甚遠,加上“金手書生”司空奇那等宛如電掣星馳的絕世腳程,更是轉眼即至! 此時,夜深人靜,天約三更,司空奇悄悄掩入“泰山大寨”,點倒一個值夜喽羅,逼問他那兩具古琴的藏放所在? 這喽羅雖被逼指點,司空奇尋得那兩具古琴,但卻不知哪一具古琴的琴弦,才是用“三日失魂絲”蛇筋所制? 司空奇無可奈何,隻得戴上鹿皮手套,把兩具古琴上的琴弦,一齊取下,再複以二合一地,擰在一起! 擰好琴弦,複盜了一葫蘆美酒,司空奇便挾着那名喽羅,潛出“泰山大寨”! 直到了三岐峰下,司空奇方把那名喽羅,點了暈穴,藏在茂草之中,使他非經過一晝夜,不會自行蘇醒! 因為他對于自己這種盜取“三日失魂絲”蛇筋,安排妙計之前,決不容“天香公主”楊白萍等人,在事前獲得任何訊息! 司空奇将請事安排妥當以後,便即轉回秘洞,卻誰知令人煩惱之事,又告發生! 秘洞依舊,但那位失去記憶,功力雖存,精神恍惚,屬于半瘋狀态中的“碧目魔女”淳于琬,業已鴻飛冥冥地,不知何往? 司空奇這一急非同小可,幾乎搜遍了整座秘洞,仍告芳蹤渺渺,不見伊人! 最後,他尋到秘洞主人埋骨的密室以内,卻見室中那具卧榻,業已被人掀翻,榻下石地之上,植着一方高才尺許,上繡雙龍,寶光閃閃的紫色玉碑,碑前地下,并濺有不少血迹! 司空奇恍然頓悟,這方上繡雙龍的紫色玉碑,便是“紫衣羅刹”秦淩霄所急欲相尋的“紫龍碑”! 秘洞主人曾在洞口壁上留言告知洞中有三件異寶,可憑緣遇找尋,但妄動“紫龍碑”者,卻必釀奇禍! 這留言是刻在暗處,自己天生夜眼,一望即知,但尋常人卻須點起燈火,才可看見! 看這洞中情況,定是淳于琬無意中發現“紫龍碑”,而不知禁忌地,撼動玉碑,遭了禍事! 自己一時疏忽,忘了把這種禁忌,告知淳于琬,緻使她慘遭禍變,豈不問心難安,悔恨欲死? 司空奇正在傷神,但忽又轉念,暗想其中顯然還有蹊跷,因淳于琬倘已死去,屍身應該就在這密室之中,倘若隻是受傷?則為何她不留在洞中,等待自己,卻獨自去往何處? 這種矛盾事情,幾乎攪亂了“金手書生”司空奇的神色!轉瞬之間,曙光已透司空奇深知,“碧目魔女”淳于琬既告失蹤,則一時半時之下,勢必難于相尋,而“天香公主”楊白萍等人,卻已即将到達! 他權衡緩急,隻得靜攝心神,把“碧目魔女”淳于琬暫置度外,在這秘洞之中,略作布置! 司空奇尋出那幾隻酒杯,斟潛美酒,放在石案之上,把石案放在密室當門,并伸指刻石為書,寫了“英雄誰有膽,敢飲一杯無”?十個大字! 寫完字迹,他便帶着那根不知何為“三日失魂絲”蛇筋,何為真正琴弦的擰合長繩,藏在秘洞入口處的沉沉暗影之中,并把那根長繩,一段段地,劈成六段! 天到卯牌時分,蓦然聽得“天香公主”楊白萍在洞外笑聲叫道:“公孫兄、秦大姊快來,這不就是那方形洞穴麼?” 司空奇聞言,知道“遼東三傑”未來,并猜出楊白萍可能是請他們留守“泰山大寨”。

     “紫衣羅刹”秦淩霄與“玉手書生”公孫昌,聽得楊白萍這樣一叫,均縱身趕過,到了秘洞口外! 他們也覺得洞口的斧鑿之痕太新,有些疑詫,但因自恃功力,也就未多理會地,一齊進入洞内! 司空奇根據自己昨日所見,判斷生性極為淫蕩的“天香公主”楊白萍,必會和那相貌長得風流俊俏的“玉手書生”公孫昌,勾搭成奸! 換句話說,就是楊白萍對于公孫昌,關懷更切! 故而,司空奇拿定主意,要利用這位“玉手書生”公孫昌,來試探楊白萍知不知道除了“晶莖七葉芝”外,還有甚麼其他法兒?能解除“三日失魂絲”的毒力! 他天生夜眼,暗中視物,如同白晝,看清“天香公主”楊白萍在前,“紫衣羅刹”秦淩霄居中,“玉手書生”公孫昌殿後,三人魚貫前行,摸索前進! 他們因見洞口斧痕猶新,也恐洞中藏有敵人,會猝然加以襲擊,故而不敢點燃火折于,倒給了司空奇一個絕好機會! 司空奇藝高膽大,加以能暗中視物,遂乘着“玉手書生”公孫昌,走過自己身邊之際,取丁一截兩根擰合的琴弦,悄悄向公孫昌的手中塞去! “玉手書生”公孫昌哪裡想得到還有一位不屬于自己一群的“金手書生”司空奇在旁,他覺得有人向自己手中塞進一物,還以為是秦淩霄或楊白萍所為,竟毫不遲疑,接将過去,加以摸索! 這截琴弦,均系由一根真正琴弦,及一根“三日失魂絲”蛇筋,合擰而成,公孫昌未戴鹿皮手套,一加摸索之下,自然便中了奇毒! 司空奇所料不錯,“天香公主”楊白萍生性極淫,她在昨夜之間,已與“玉手書生”公孫昌,攜雲握雨地,有了暖味情事! 新歡伊始,楊白萍自然對公孫昌分外關心,何況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秘洞之中?楊白萍略為止步,讓“紫衣羅刹”秦淩霄先行,自己則靠近公孫昌身旁,向他低聲笑道:“公孫兄,你适才驚呼則甚?莫非有了甚麼重要發現?” 公孫昌起初以為是楊白萍遞給自己甚麼體己物件?如今聽她這樣一問,遂知道不是楊白萍所為,轉而猜到秦淩霄的身上! 他與秦淩霄雖然同來“泰山”,卻被此結識未久,但蕩女淫男一拍即合,也已有了肌膚之愛! 秦淩霄雖風韻猶存,畢竟徐娘半老,哪裡比得上“天香公主”楊白萍濃豔無比,全身都是魅力! 故而,一到“泰山大寨”,公孫昌便在半夜中做了次偷嘴饞貓,但卻防範秦淩霄妒海生波,仍把她蒙在鼓内! 周旋二女,左右為難,如今,他又以為是秦淩霄有甚東西塞給自己,道也不便告知楊白萍,隻好含糊其詞答道:“楊公主,我不是有甚發現,隻覺得這秘洞頗為深遠,其中倘若設有機關埋伏,确屬不易防範!” 公孫昌一面說話,一面卻仍在思索,秦淩霄這塞到自己手中兩根短短絲維似的東西,究屬何物?她又複半途抽了回去,更是何意? 他念猶未了,楊白萍嬌笑說道:“公孫兄請看,前面已現光亮,大概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果然,再經兩個轉折,楊白萍等三人,便走出這段黑暗通道! 秦淩霄目光四掃,失聲笑道:“真想不到,這個地方有此妙景!” 楊白萍仔細地打量了這一切! 公孫昌皺眉說道:“此處景色雖佳,究竟有甚麼秘密所在?” 楊白萍忽然目閃奇光,指着一塊玲珑巨石說道:“玲珑怪石之下,是一個巨大地穴!” 原來,司空奇因欲誘他們進入密室,遂特意移開巨石,使石下地穴現出! 公孫昌為了要在楊白萍、秦淩霄面前,表示英雄氣概,遂首先閃身縱過,以掌凝功,護住當胸,緩步沿着石階,走下地穴! 楊自萍與秦淩霄也随在公孫昌身後,凝神四顧,防範有甚不測突變? 下完石階,公孫昌又不禁“咦”了一聲,看見一間密室的當門之處,擺着一張石桌,桌上并放了幾杯美酒! 他走到桌前,見桌上有人用内家指力,刻出了十個字兒,寫的是:“英雄誰有膽?敢飲—杯無!” 公孫昌雙眉高挑,端起一杯美酒,以鼻微嗅,并用舌尖略為辨味,便自一傾而盡! 楊白萍見狀,欲待阻止,業已不及,遂向公孫昌柳眉深蹙地,微嗔說道:“公孫兄,你怎麼這樣莽撞?這種酒兒,其中必有蹊跷,哪裡能夠……” 公孫昌不等她話完,便自指着石桌上的“英雄誰有膽?敢飲一杯無”的字兒,縱聲狂笑說道:“楊公主請看這十個字兒,公孫昌倘若連喝一杯的膽量,都告沒有,我還闖的甚麼江湖?會的甚麼四海八荒的英雄豪傑?” 楊白萍聞言,對他白了一眼,秦淩霄卻含笑說道:“楊公主不要替他擔心,他眼睛極尖,鼻子闆靈,一條舌更是妙用無窮,我相信酒中定然毫無花樣!” 楊白萍仍不放心地,也自端起一杯美酒,抽出銀簪,插入試驗,見确實其中無毒,方嫣然一笑地,與秦淩霄、公孫昌,越過石桌,進入密室! 這時,地上血漬,已被司空奇拭去,室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便是那座石墳,及那座上刻雙龍的紫色玉碑! 楊白萍隻對石墳瞥了一眼,便指着那座寶光閃閃的紫色玉碑,向秦淩霄揚眉笑道:“秦大姊,這座上劉雙龍的紫色玉碑,大概就是你自邊荒遠來,竭欲相尋的‘紫龍碑’了?” 察淩霄滿面喜色地點頭笑道:“不惜,這座‘紫龍碑’,關系我全族太重,今蒙楊公主引導尋獲,真叫秦淩霄不知怎樣對你表示感謝才好?” 楊白萍笑道:“秦大姊對小妹已有解除‘五陰絕脈’的救命深恩,哪裡還用得着說甚麼感謝之語?但這座‘紫龍碑’,除了玉質頗佳,雕工極細以外,尚具何種妙用?為何對于貴族關系甚重?秦大姊能否見告?使楊白萍長點見識!” 秦淩霄欲言又止地面露難色,苦笑說道:“這是我族中一樁重大秘密,族人均立誓,不告外人,楊公主請恕我秦淩霄有違尊命!” 楊白萍聽她這樣說法,自也不便相強逼問,遂微笑說道: “既然秦大姊有些隐衷,楊白萍自然不便追問,我且替你把這‘紫龍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