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古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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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奇,被“玉手書生”公孫昌騙走後的吉兇禍福,并急于早早複容,以便見司空奇後,使司空奇獲得意外驚喜!遂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妹遵命先走,龍大姊功成以後,請到‘巢湖水雲莊’向我妹子陸昭昭探問,便可見着我了!” 龍古愕問道:“淳于妹子,陸昭昭姓陸,你姓淳于,怎麼……” 淳于琬不等龍古把話說完,便自赧然笑道:“陸昭昭和我,就等于我和龍大姊一般異姓姊妹!” 龍古“哦”了一聲,遂親自把淳于琬送到“毒龍池”秘道出口之處,方再三珍重而别! 淳于琬出得古洞,一面行向“雙龍峽”口外,一面心中暗想,如今“夜光草”業已到手,又得了一柄看來比“江心毒婦”歐陽美在“太行絕頂”,所得的“青玄劍”,更為鋒利的銀芒古劍,并與龍古結成姊妹,則在這出峽之時,何不順便蛤那龍今一點厲害嘗嘗,也好略殺他的驕狂性情! 主意剛剛打定,耳邊業已聽得一陣震天狂笑之聲! 淳于琬循聲看去,隻見那位身披着黃衫的龍今,正站在七八丈外的峽徑轉折之處,擋住自己去路! 淳于琬故作不甚在意地,慢慢走到龍今面前,向他抱拳笑道:“多蒙你加以指點,使我心願得遂,我應該謝謝你呢!” 這兩句話兒,把龍今聽得莫名其妙,濃眉雙揚,詫聲問道:“你遂了甚麼心願?” 淳于琬微笑說道:“我來此之意,就是想求取‘夜光草’,療治痼疾!‘夜光草’已到手,怎不是遂了心願?” 龍今聽得越發驚奇問道:“你已獲得‘夜光草’麼?難道那龍古賤婢,竟肯把她極為珍重的東西給你?” 淳于琬點頭笑道:“她是我姊姊,怎會不肯送我?” 龍今怪叫一聲說道:“龍古賤婢業已有二十年未出此峽,我不信你與她竟會是當年舊識的姊姊之交!” 淳于琬斜睨龍今,傲然笑道:“我和龍大姊不是昔年舊識,面是今日新交!” 龍今越發搖頭說道:“不信,不信,我更不信那性情怪僻的龍古賤婢,竟會在初見之下,便與你結為姊妹,井把‘夜光草’送你!” 淳于琬見龍今業已被自己激怒得神智漸昏,遂一面凝功準備,一面伸手入懷,摸出“夜光草”來,執在手中,向龍今晃了晃,佯嗔說道:“你這人真是奇怪,告訴你實話偏不肯信,你看,這不是‘夜光草’麼?” 龍今一見淳于琬持在左手的“夜光草”,不禁勃然變色地,厲聲叱道:“你趕快把‘夜光草’還我,否則我不會讓你生出此峽!” 淳于琬退後半步,怒目問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我龍姊送給我的‘夜光草’,卻要還你則甚?” 龍今臉罩寒霜地,冷笑答道:“這雙龍峽中任何一草一木,都有我的份兒,在未得我同意之下,龍古那賤婢哪裡能把東西送你?” 淳于琬眉梢一挑,哂然說道:“胡說,這是龍大姊送給我的東西,你作夢也休想我還給你呢!” 一面說話,一面把“夜光草”揣向懷内,但卻故意将動作放慢,使龍今發現有可乘之機! 果然,龍今見狀以後,異常情急地,便自身形疾閃,搶身探臂,意欲從淳于琬手中把“夜光草”奪下! 淳于琬知道他功力甚高,必非易與,心中妙計早定,遂故意縮手略慢,把“夜光草”讓龍今劈手奪去,然後約莫凝聚十成功力地,向龍今左頰之上,揮掌掴去! 一來龍今自恃功高力深,根本就未對淳于琬存大多戒意! 二來他已經輕輕易易地,把夜光草劈手奪去,自然越發懈神不備! 三來淳于琬何等功力?更複蓄勢已久,一個存意,一個無心,幾種原因齊驟之下,龍今縱有天大本領,也躲不過去! 啪……格格格格…… “啪”是龍今挨了一掌猛掴的清脆聲息,“格格格格”!是淳于琬得手以後的得意嬌笑! 淳于琬太促狹了,她先讓龍今把“夜光草”奪過手去,使對方心喜神疏,再在重重一記耳光,把龍今打得頭昏眼花之下,又将“夜光草”重行順手奪得! “夜光草”一來一去地,轉手片刻,對于淳于琬來說,自然毫無所損,但對于龍今來說,卻令他既驚且怒,哭笑不得! 原來,這記耳光,挨得太重!龍今實實地,承受淳于琬猛力怒掴之下,不僅把左頰打出半隻清晰掌印,連牙床也被打腫,牙齒硬生生折斷兩隻,滿口狂流鮮血! 淳于琬一面把“夜光草”揩回懷中,一面目注龍今,神情高傲無匹地,冷笑說道:“龍今,廄來你隻有這麼一點芝麻大的能為,下次再不可妄逞兇威,把公共山林,據為私有!” 淳于琬這連打待罵之舉,是有意為之,她準備把龍今狠狠地刺激一番,替自己的龍古大姊,一出多年怨氣! 誰知龍今對于淳于琬這些話兒,隻是靜靜聆聽,根本不會回答片語! 龍今不答話之舉,含有兩種原因! 第一種原因是他嘴角被打腫,牙被打落,舌被打破,痛徹心肝,暫時不能開口! 第二種原因是他正在凝聚功力,準備對淳于琬發動猛然攻擊! 淳于琬說完以後,認為龍今必然立即盛怒相撲,如今見他居然沉穩如山,不矜不躁,倒着實略感驚訝! 她秀眉微軒,計上心頭,再加撩撥地,冷笑連連,目光斜瞥龍今,以一種不屑神情,曼聲吟道:“今……不……如……古!” 說也奇怪,龍今忍得住淳于琬的怒掴痛罵,卻聽不得這“今不如古”四個字兒! 淳于琬吟聲未畢,龍今便已目中噴火,咬牙切齒地,十指箕張,觑準她電疾抓撲。

     但銳嘯指風,尚未及身,淳于琬業已施展絕世輕功,閃出數丈,口中卻仍在低吟:“今不如古!” 龍今二十年幽峽栖身,就是為了争這口到底是“今不如古”抑或“古不如今”的惡氣。

     如今聽得淳于琬左一句“今不如古”,右一句“今不如古”,聲聲如鋒利箭镞,射向心頭,怎不把他刺激得如癡如狂,不顧—切,想與淳于琬拚命一鬥! 但淳于琬既見魚已上鈎,虎已落阱,卻怎肯在他兇威正盛之際,加以收拾?隻是施展輕靈無比的絕世身法,引逗龍今,使他盡量消耗精力! 龍今拚命罵,拚命叫,拚命抓,拼命撲,淳于琬卻給他來個罵面不答,叫面不睬,抓則急躲,撲則急閃,絕不和他實行正面沖突! 慚漸地,龍今罵得喉啞,叫得口幹,連撲抓之間,也不如先首那般迅疾威猛了! 換句話說,就是龍今業已略感疲乏,要想稍加休息! 但淳于琬哪裡允許龍今有絲毫休息機會?她發現龍今面呈疲憊神色之後,便立即由引逗改為襲擊,由閃躲改為逼迫,施展出平生絕藝,把龍今困在雙掌所發的幕天巨網以下! 龍今既有點力盡精疲,又有點首傷未痊,自然抵禦不住淳于琬的猛烈攻擊,終于被她用了一招“笑指天南”,點了軟麻穴道! 淳于琬制住龍今,向他臉上看了一看,便自揚眉冷笑地,沉聲說道:“你看這臉兒,左半邊又紅又腫,與右邊不大相配,多麼難看?且讓我來替你修理得漂亮一些!” 語音方落,左手又揮,向龍今右頰之上,又複重重掴了一記! 龍今被淳于琬點了軟麻穴道,身不能動,口卻能言,隻氣得目中噴火地,厲聲叫道:“賤婢,你何必對龍今如此折辱?幹脆把我殺掉多好!” 淳于琬微微一笑說道:“你盡管放心,我有一樁莫大理由,絕對不能殺你!” 龍今咬牙問道:“你為什麼不能殺我?” 淳于琬揚眉笑道:“因為我古姊姊要在你身上證明‘今不如古’之語,我著把你殺了,豈不使龍大姊無法實現她的雄心大願了嗎?” 龍今聽完淳于琬的話兒,不禁氣得狂叫一聲,全身亂抖! 淳于琬見自己業已把龍今氣得要死,又知所點軟麻穴道時至自解,遂不再與龍今多話地,哂然冷笑幾聲,立即轉身,馳向“雙龍峽”外離開“廬山雙龍峽”奔往“九華絕頂”,途中不曾有絲毫耽擱! 因為淳于琬急于複容,更急于在複容以後,去尋夫婿“金手書生”司空奇,故面盡力飛馳,期望“萬妙夫人”鮑玉容,獲得“夜光草”之下,便可為她施展回春妙手! “萬妙夫人”鮑玉容見了淳于琬後,頗為驚奇地,向她揚眉笑道:“陸賢妹,你怎麼回來得這般快法?業已去過‘廬山雙龍峽’了麼?” 淳于琬點頭笑道:“我已去過,鮑大姊所說不差,那龍今龍古兩位男女奇人,性格确實怪極,他們竟在‘雙龍峽’中,互相惡鬥僵持了二十年呢!” 鮑玉容含笑問道:“賢妹可曾與龍古動手?并把夜光草找着了麼?” 淳于琬笑道:“龍古對我還好,龍今被我打了兩記耳光,‘夜光草’則弄來六莖,不知可夠用麼?” 說完,便把那六莖“夜光草”取出,向鮑玉容遞去! 鮑玉容接過“夜光草”細看幾眼,點頭說道:“這‘夜光草’質地極好,約有三莖,便已夠用,其餘三莖,似可……” 淳于琬不等鮑玉容說完,便自接口笑道:“其餘三莖!就由我奉送大姊,留待後用吧!” 鮑玉容毫不客氣地,把六莖“夜光草”一齊揣入懷中,向淳于琬揚眉笑道:“陸賢妹,你随我來,我自你走後,業已替你完成了一切複容準備,隻等‘夜光草’一到,便可開始動手!” 淳于琬好生感激地,笑聲說道:“鮑大姊,你待我這等恩情,卻叫我陸昭昭如何答報?” 鮑玉容失笑道:“我們既結蘭盟,便是自家姊妹,哪裡還說得上‘答報’二字?但在實施複容手續之際,難免略有痛楚,賢妹卻要稍加忍受一點呀!” 淳于琬笑道:“鮑大姊盡管放手施為,慢說輕微痛楚,就是剜肉刮骨,小妹亦能忍受。

    ” 鮑玉容推開一扇石室門戶,命淳于琬坐在石室中央的一隻特制石椅之上! 淳于琬見這石椅的扶手踏足等處,均有粗巨鋼環,但鋼環上卻又覆以柔獸皮,似是避免鋼環把皮膚磨損! 淳于瑰見了這種裝置,不禁蹙眉叫道:“鮑大姊,你還用這鋼環,把我手足都束起來麼?” 鮑玉容微笑答道:“我知道賢妹必能忍受,但萬一在要緊關頭,稍有動彈,豈非為山九仞,功虧一篑?反而糟踏了罕世靈藥!故而隻得請賢妹略為委屈,我才好放膽動手!” 淳于琬聞言,隻好聽鮑玉容之言,把手腳自行仲入石椅上的特制鋼環之内! 鮑玉容一面替淳于琬一隻隻的扣緊銅環,一面向她含笑問道:“賢妹,你在‘廬山雙龍峽’内既未與龍今龍古作甚殊死之鬥,則我送給你的那隻‘七星伴月萬蜂巢’,定也不曾用去的了?” 淳于琬點頭笑道:“當然不曾用去,如今還在小妹身釁,鮑大姊問此則甚?” 鮑玉容替她束緊手足鋼環以後,又把她秀發打開,分為兩半,系在石椅後方的兩隻石釘之上,使淳于琬全身上下,絲毫無法動彈!然後便又伸手入懷,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