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八章 柔腸寸寸情難斷 劍氣森森禍末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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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我還能活命麼?”但她把馮瑛錯認作馮琳,随即又想道:“馮琳的輕功雖然在我之上,真實的本領,未必便能勝我多少,我有兩把寶劍在手,好壞也要試一試,總勝于落在他們的手中!” 馮瑛笑道:“小泵娘,不要跑了,将遊龍劍交給我,回去和我們叙叙話吧,隻要你說得出個道理,我們不會難為你的。

    ” 厲勝男道:“好,寶劍交回給你!”忽地一招“白虹貫日”,遊龍劍的劍鋒迳向馮瑛的心房刺去,她還怕對方的輕功太好,一劍難以成功,右手的裁雲劍也來一招“風卷落花”,千斬馮瑛的雙足口這兩劍一上一下,狠毒之極,馮瑛若然施展空手入白刀的功夫,身子定必前傾,心房就要給遊龍寶劍一劍穿過;若是施展輕功,向上跳躍,那麼雙足自膝蓋以下,軌等于送上給厲勝男的裁雲寶劍所制了。

     厲勝男出劍如電,驟下殺手,滿以為馮瑛縱使逃得性命,至少也要受傷,那料心念末已,眼前忽然現出一團白影,兩柄寶劍竟然不知給什麼東西裡住,一股柔中帶剛的力道好似扯着她的手腕一般,勒得她的虎口隐隐作痛。

    厲勝男這一驚非同小可,雙劍奮力一揮,連忙一個“雞子翻身”,倒縱出三丈開外,隻聽得嗤嗤雨聲響過,兩片白布在空中飄下,厲勝男這才知道馮瑛剛才是用衣袖裡住她的寶劍。

     馮瑛皺了皺眉,道:“小小的年紀,怎的如此詭詐,若不是我,怕不給你搠兩個透明的窟窿!” 唐經天叫道:“媽,這妖女歹毒得很,你不要和她客氣。

    ” 馮瑛雖然沒有受傷,但以她數十年的内家功力,施展流雲飛袖的絕頂功夫,竟末能夠把厲勝男的寶劍奪出手去,也是大出意外。

    心中想道:“我上次回山之後,還未滿十年,江湖上就出了這麼些厲害的人物,當真是後生可畏:”不敢輕敵,随手折了一枝帶葉的柳枝,唰的一下,就向厲勝男手腕打去! 厲勝男這時已經知道了她是唐曉欄的妻子馮瑛,心中雖然畏懼,但仍然恃着自己有兩把寶劍,暗自想道:“他們夫妻倆并駕齊名。

    唐曉瀾要顧着身份,斷不會與妻子聯手攻我,我有這兩把寶劍,不信就敵不過她的一根柳枝。

    ” 哪知馮瑛自幼得天山女俠易蘭殊的真傳,如今年近六十,武功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還非它的妹子可比,一根柳枝,在她的手中已勝過任何厲害的兵器。

     厲勝男觑個正着,左手橫劍防身,右手的裁雲劍揚空一閃,迎着柳枝便削,但聽得唰的一聲,厲勝男的手背已着了一下,而她那一劍,不過僅僅創下了柳枝上的兩片樹葉。

     馮瑛亦不禁心中一凜,她這一招,本來要打中厲勝男的虎口,将她的寶劍震飛的,但卻中了手背,而且連着的三招,不知怎的,竟都給厲勝男避過了。

     原來厲勝男一覺不妙,就立即用出了“天羅步”的步法來,這種閃避強敵的步法,源出青城,但經過喬北溟的苦心鑽研,又加以新的創造,比青城派本來所博的更為神妙,所以連馮瑛在急切之間,也奈她不何。

     馮瑛心道:“怪不得經兒的寶劍會給她奪去,武功果然是有些怪異,連我也瞧不出它的路數。

    看來非得三十招以上不行了。

    ” 厲勝男一劍制出,忽覺劍尖似乎有一股相反的力道,向外牽引,遊龍寶劍幾乎脫手飛去,厲勝男大吃一驚,急忙揮動裁雲劍來削柳枝,化解了遊龍劍所受的困險。

     隻見馮瑛那根柳枝,俨若靈蛇亂掣,東一指西一拂的,飄忽無定,把厲勝男弄得眼花撩亂,竟不知她是從哪裡攻來,寶劍一給柳枝粘上,厲勝男便不由得心頭一顫! 原來馮瑛正在施展最奧妙的内功心法,使一個“粘”字訣,來強奪厲勝男的寶劍,它的柳枝輕若無物,随着厲勝男的劍尖飄晃,無聲無息,一有機會,便在劍背上一拂一引,幸虧厲勝另有兩把寶劍,左劍受危,右劍來救,右劍受危,左劍來救,要是隻有一把寶劍的話,早就給她奪去了口饒是如此,千來招一周,厲勝男亦已香汗淋漓,隻有招架之功,毫無反攻之力。

    馮瑛柳枝不斷打着圈子,圈子越縮越小,不消片時,厲勝男的雙劍已感到舒展不開,全身都在柳枝的籠罩之金世遺循聲覓迹,來到附近,第一眼便看到了厲勝男苦鬥馮瑛,再一眼又看到了唐曉瀾站在山坡上,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

    幸而他的輕功極高,和唐曉瀾夫婦相比,亦是在伯仲之間,他一見是這兩個人,立即将身形掩蔽起來;而唐曉瀾也正在全神貫注,看妻子和厲勝男比劍,所以還未曾發覺金世遺的蹤迹。

     金世遺暗暗叫苦,小道:“我要救她脫險,盡力而為,大約還可做到,隻是這麼一來,決難逃得過他們兩夫妻的耳目;要想在暗中相助,那是絕對不行的了,這封如何是好?” 心念方動,忽聽得離身數丈之地,似有悉悉索素的聲響,金世遺定睛一着,隻見有兩個人匿身在茅草叢中,隻露出半邊屁股,金世遺仔細辨認,因為這兩個人的身材特别,終于給他認出了是龜靈子和繹道安。

     這兩個人匿藏在附近山洞裡療傷,傷已好了大半,他們給這裡的斯殺聲音引來,以為是锺李二人被圍,不料卻發現是唐曉瀾夫婦。

    這兩人以前是幾乎在唐曉瀾劍底送了性命的,一見是他們夫婦,吓得魂不附體,故此躲在草中,連大氣也不敢出! 金世遺正在籌劃替厲勝男解困之策,猛聽得唐曉瀾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金世遺大吃一驚,隻見唐經天夫婦已是疾奔而來,正朝着龜靈子與繹道安所藏匿的方向,原來這兩個人雖然屏息呼吸,但一想到當年在唐曉瀾劍底所受的苦頭,卻禁不住身顫戰,弄得茅草獵獵與此同時,隻聽見馮瑛也是一聲喝道:“還不撤劍,更待何時?”柳枝一圈,套着了遊龍劍的劍柄。

    厲勝男如何禁安得起,陡然間隻覺劇痛攻心,虎口欲裂,左手的遊龍劍已給馮瑛扯去。

     眼着唐經天就要來到,金世遺心念一動,忽地飛身躍出,他與那兩人相距不過數丈,一躍即到,閃電般的将釋道安提了起來,一手抓着了他的琵琶骨,一手剝下他的面具,迅即戴上,随着又抓着龜靈子,兩隻手的拇指分别按着兩人頸項的大椎穴。

     金世遺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唐經天猛見一條黑影竄出來,方自一呆,隻聽得呼的一聲,金世遺左手捉着釋道安,右手提着龜靈子,已從他的頭頂掠過。

     這時正是午夜時分.雖有月光,到底遠遠不如白晝明亮,金世遺又戴上了面具,唐經天隻見一團黑影,做夢也想不到是金世遺。

     馮瑛一招得手,柳枝一揮,将遊龍劍批出十餘丈遠,接着又把劍鞘奪去,厲勝男吓得魂不附體,身形方起,馮瑛的柳枝一抖,删的一聲,已打中了她背心的志堂穴。

     厲勝男穿着護身寶甲,一聽到背後柳枝湯風之聲,又迅即施展邪派中最上乘的颠倒穴道的功夫,但饒是如此,馮瑛用上了内家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