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 為誰幽怨為誰苦 鎊自相思各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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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難過,毫不疇躇的将金世遺的行蹤告訴了她(這和厲勝男的用謊話騙她,怡好完全相反!)現在她完全明白了:是谷之華為了要成全她,甯可犧牲了她與金世遺的感情。

     月光下的谷之華靜靜的躺着,在李沁悔的眼中,谷之華也像蒙着一層比月光還要聖潔的光輝,李沁梅心痛如絞,低低的換了一聲:“好姐姐!”暗自想道:“可惜、可惜他已經死了。

    ” 锺展叫道:“師妹,你、你”李沁梅道:“我、我沒有哭!”又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悄悄的揩幹了臉上的淚珠。

    就在這一刹那,忽見樹梢風動,以是有個人影,突然間一閃就不見了。

    李沁梅養地一驚,大聲叫道:“世遺!”但隻見明月在天,風停樹靜,遠遠的望出去,除了幾塊略似人形的石頭之外,哪裡還有什麼! 锺展顫聲叫道:“師妹,你、你瞧見誰啦?”開了大門,便奔出去,同樣的什麼人也沒瞧見。

     李沁梅調調說道:“想必是我眼花了,他、他哪裡還能複生?”锺展忍着傷心,強笑說道:“你和他是好朋友,我一再的提起他,難怪你會想及,心有所思,幻影就會出現了。

    ” 李沁悔道:“我找媽媽去,我有點害怕!比姐姐剛才會講夢話,想是已有了點知覺。

    我叫媽媽再給她解穴。

    ”锺展道:“還是你陪着她,我去吧。

    ”話猶末了,忽似有人在他耳旁邊輕輕歎了口氣。

     锺展大吃一驚,就在這時,隻聽得李沁梅尖叫一聲,聲音中充滿驚異和恐怖,锺展回過頭去,他們本來是跨出房門了的,這回頭一瞧,登時吓得他魂飛魄散,屋子裡空湯湯的什麼人也沒有,連本來是躺在病榻上的谷之華也不見了。

     李沁梅呆了一呆,再回到房中,睜大眼睛,四處一瞧,啊呀,這确實不是夢,但它的谷姐姐卻像夢一般的突然消失了。

    锺展叫道:“你瞧,這道門……”病榻側邊有一道小門通向後因,本來是緊緊關閉了的,現在锺展一堆便開,這才發現門闩早已被人抽掉! 不問可知,一定是有人悄悄從這道側門進來,将谷之華劫走了。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在這樣短促的時間,這個人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将谷之華劫走,室裡室外,沒有留下一個足李锺二人從側門追出,但明月高懸,星星陝眼,園子裡靜得怕人,哪裡還有谷之華的影子? 其實,他們心裡也都明白:這個人既然能夠瞞過他們的耳目将入劫走,本領何止比他們高強十倍?他們又怎能追得上人家?縱算追上了,也絕不是人家的對手! 夜風中送來一陣香氣,似花香不是花香,香得令人心神恍憾。

    李沁梅展眼望夫,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有幾株三尺來高的花樹,樹身雖矮,給的花朵卻有碗口般大,紅白相間,鮮豔奪目,園子裡本來沒有這種花的,奇怪極了。

     锺展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哎呀,我像飲醉了酒一般,腦筋也糊裡糊塗了。

    ”李沁梅忽地拔出劍來,高聲叫道:“是誰?”陡然間隻覺微風楓然,有兩條人影從假山石後突然竄了出來,一個軍官服飾,另一個則是一身黃色衣裡,那軍官哈哈笑道:“兩個小娃娃不用跑了。

    這兩個小娃娃對我們有用,老齊,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

    ”後半段說話是對他同伴說的,聽來他已認定了锺李兩人是他囊中之物,定然手到擒來。

     李沁梅大怒,一劍刺去,那軍官抽出一條皮鞭,删的一聲,纏上了李沁梅的青銅劍,說時運,那時快,锺展已一劍剌出,他的功力稍高,這一劍剌出,勁風楓然,李沁梅順勢一個“順水推舟”,劍鋒帶着鞭梢,那軍官大約料不到李沁梅在吸了魔鬼花的香氣之後,還有如此功力,一套之下,末能将李沁梅的青銅劍奪出手去,他的長鞭一時末能解開,給锺展一劍刺穿了他的衣襟,隻差半寸,就要刺中他的穴道要害。

    與軍官同來的那個黃衣人贊道:“天山劍法,果是不凡!”呼的一掌打出,掌風中又送餅來一股濃香! 锺展一個跟嗆,幾乎站不穩腳步,那黃衣人所放出的異香,不但令人筋酥骨軟,他的掌力也是雄渾非常,锺展急忙展出天山劍法中的“大須彌劍式”,劍光由上而下的劃了一個圈圈,這“大須彌劍式”用來護身最為神妙,劍式一展,渾身上下都似包投在一座光幢之中,饒是那黃衣人本領高強,赤手空掌,急切之間,也破不了他這一套防身的劍法。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軍官早已抽出長鞭,黃衣人側身分掌,左掌将锺展震退兩步,右掌湯開了李沁梅的青銅劍,那個軍官就趁着這個空隙,一個盤龍繞步,欺身直進,嗓的一鞭,在锺展的背心上重重的抽擊了一記,蒲扇大的一幅衣裡,随着鞭梢飛起,化成了片片蝴蝶。

    锺展的軒上現出一道長長的傷口!李沁梅這一驚非同小可,尖叫一聲,連劍如風,幾乎是整個身子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那軍官也大吼一聲,斜身竄出,原來他也被锺展的劍鋒,在肩頭上刺了一個窟窿! 李沁梅一劍溯空,重心不穩,黃衣人一抓抓來,掌風楓然,堪堪就要抓着她的手腕,李沁梅忽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自己一帶,重心登時穩定,隻聽得锺展在她耳邊說道:“别慌,你靠着我的背脊:“锺展浴血死戰,一手拉着了師妹,劍式改守為攻,從大須彌劍式變為追風劍式,嗓、嗓:咛,一連幾記極為淩厲的劍招,完全是拚着兩敗俱傷的打法,那黃衣人冷笑說道:“看你這兩個小娃兒送能撐得多久,白老弟,你也不必着忙收拾他們。

    ” 兩師兄妹背靠着背,聯劍拒敵,彼此都感到好像有一股暖流通了全身,在這生死搏鬥,患難與共之時,他們都甘願舍了性命去防衛對方,同時也感到了對方對自己的那一份真情實意,縱然這還不是愛情吧,但這已經是超乎一般的兄妹情感了。

     李沁梅一上來就覺得那軍官似曾相識,這時聽那黃衣人一叫,猛然省起他就是那年在崂山道上曾出現過的,那個禦林軍的副統領白良骥,他竟敢這麼大膽,闖到高手雲集的邙出來,大大出乎李沁梅的意料之外。

    更奇怪的是:他們已打了一盞茶的時分,她的母親怎會絲毫沒有知覺?直到現在,還未來援救他們! 白良骥的本領不在李沁梅之下,那黃衣人的本領則更在他們之上,何況他們呼吸了許久的魔鬼花醉人的香氣,縱然舍命支撐,亦是支撐不住,激戰中,隻聽得擦擦雨聲,锺展又着了兩鞭,手上腳士都是傷痕,李沁梅大聲叫道:“媽媽,媽媽!”空曠的園子裡,哪會有人向她回話。

     李沁梅連叫數聲,聽不見母親的回答,不由得心中慌亂,她本來就已支持不住,張開嘴巴大叫,又吸進了大量的迷香,更感到頭暈目眩,全身酥軟,懶洋洋的發不出一點勁來,迷迷糊糊中隻聽得那黃衣人得意笑道:“倒也,倒也!”李沁梅如受催眠,登時失了知覺,歡作一團,果然應聲倒下。

     锺展突然失了依靠,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