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抱恨冰彈禦強敵 忏情毒箭插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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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

     就在此時,陳天宇忽覺空氣中有縷縷異香,沁人如酒。

    陳天宇心中一動:“哪裡來的魔鬼花香香?”他在西藏時,曾聽得一位武術異士龍靈矯說過,在喜馬拉雅山的冰谷之中,有一種花名叫阿修羅花,“阿修羅”即是焚語中的“魔鬼”之意,故此又名魔鬼花。

    尋常人嗅到魔鬼花的香氣,立即昏迷不醒。

    即算内功有根底的人,久聞花香,也會筋酥骨軟,如醉如癡,多好的武功,也發揮不不出來了。

    龍靈矯就曾有一次為此花所迷,被尼泊爾武士擒去。

     這時趙靈君他們亦已發覺異狀,冷笑道:“原來陳公子還懂得用江湖上下三流的迷香!但你可看看錯人了,我們豈是懼迷香之輩!” 話猶末了,忽聽得陳天宇一聲叫道:“快發冰魄神彈!”幽萍反身一躍,跳上三級石階,一抖手将滿握冰彈用天女散花的手法,反射各人的穴道,趙靈君仍然用梅花針去打冰彈,可是冰彈雖然破裂,那寒氣卻陡然間加濃了數倍,趙靈君功力最高,亦自牙關打戰,皮膚如割,幾個功力稍弱的竟自被凍得昏迷地上,趙靈君大吃一驚,不懂他的功力怎的忽然大減。

    原來他們吸進了魔鬼花香,真氣運轉受阻,此消彼長,自是感到冰彈的寒氣加濃了。

     陳天宇和幽萍曾得冰川天女傳授心法,不畏奇寒之氣,而且他們早有準備,冰彈一發,立即閉了呼吸,搶下石階。

    運劍急攻。

    這時趙靈君他們筋麻骨軟,冷得抖個不停,哪裡還能抵擋,霎時間有四五個人中劍倒地,趙靈君亦被削去了兩隻手指。

    趙靈君急忙指揮撤退。

    未受傷的和輕傷的各自背起重傷倒地的人,越牆逃跑,陳天宇與幽洋大獲全勝,可是卻勝得糊裡糊塗,莫名其妙! 幽萍插劍歸鞘,揮袖生風,拂散了那陰寒之氣,撕下了一幅衣襟,替丈夫裹傷,說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暗中助了咱們一臂之力?嗯,你痛不痛?”陳天宇道:“幸好沒傷着骨頭。

    咦,那阿修羅花的花香來得真是奇怪!”幽萍正想問什麼是阿修羅花,忽見江南一拐一拐的跳躍出來,滿睑惶恐之色,叫道:“公子,我誤引你的仇人到家,請公子處罰。

    ”陳天宇眉頭一皺,道:“以後小心一些!快叫家人來打掃庭院:洗乾淨地下的血迹。

    剛才的事,不要向外面亂說。

    ” 江南應了一聲,忽然好像僵了一般。

    走了眼神向看院子的一角望去,這時那股由冰魄神彈發散出來的冷霧已随風而散,幽萍跟看江南的眼光望去,隻見牆角一棵槐樹之下,坐看一個罩看面紗的少女。

    手上拈着一朵枯萎了的花朵。

    花朵紅白兩色相間,十分奇特,幽萍從前所住的冰宮之中,什麼奇花異草都有,可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奇花!幽萍心中一動:“莫非這就是阿修羅花?”但見那少女垂首胸臆,頭發散亂,抖個不停,花瓣一片片的落在地上,似是禁不住那股馀寒,看來快要凍得僵硬了。

     江南呆了一呆,失聲叫道:“就是她,她!吹胡笳的那位姑娘!”陳天宇“噫”了一聲,幽萍急忙跑去,掏出一顆可以禦冰雪奇寒之氣的陽和丸,走到那少女的身邊,柔聲說道:“多謝姐姐幫我們打退了敵人。

    ”心中充滿感激之情,将陽和丸送到她的口邊,正想揭開她的面紗,教她服食。

    那少女忽然一躍而起。

    發出一聲裂人心魄的怪笑,蓦然間隻聽得幽萍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胸口插看一支黑漆發亮的短箭,箭尾兀自顫動不休! 這霎時間,陳天宇驚得呆了,隻聽得那少女狂笑道:“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永遠得不到了!” 陳天宇飛身一掠,一招“飛鷹撲兔”,淩空撲下,抓看那少女的肩膊,顫聲喝道:“你,你是誰?為什麼下此毒手?”他惡戰之後,又吸了魔鬼花的香氣,木來就已神疲力倦。

    這麼用力的一撲,登時肩上的傷口裂開,立足不穩,拖着那個少女一同跌在地上。

     那少女倏的将面紗撕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凝視看陳天宇不作一聲,陳天宇如遇鬼魅,失聲叫道:“你,你是桑璧伊!”那少女忽地狂笑,半晌說道:“不錯,你認得我了,你未婚的妻子來找你了,咱們一同去吧!” 蓦然間又拔出一支短箭,向陳天字的咽喉一插,江南大叫一聲,哪來得及。

     陳天字面如死灰,心中歎道:“冤孽,冤孽!”瞑目以待,忽聽得“波”的一聲,陳天宇睜眼看時,隻見那支短箭并非插在自己的咽喉,而是插在那少女的胸口。

     隻聽得那少女歎了一口氣,嘶聲說道:“天宇,你好!你不願與我同走,是也不是?好,反正我已把她殺了,就讓你獨自在世上傷心吧。

    嗯,天宇啊,你讓我再替你結一結鞋帶。

    ”聲音越說越弱,身軀好似一根蘆葦般的折了下來,伏在陳天字的膝下,雙手按着他的長靴。

     這這罩着面紗的少女,正是以前薩迦土司的女兒桑擘伊。

    陳天字的父親陳定基以前做薩迦宣慰使的時使的時候,被土司威迫,替兒子定下了土司的女兒。

    這門親事,陳天宇一向是不承認的,他并曾為此逃為此逃婚。

    後來土司給一個藏族少女芝娜刺死,婚事就不了了之。

    想不到在陳天宇南歸之後。

    桑璧伊竟萬裡迢迢的來尋覓他。

    她本來是要将陳天宇也一齊刺死的。

    臨到下手之際,忽然不忍,又讓他活下來了。

    陳天宇輕輕将桑璧伊的屍體搬開,一看鞋帶已經松亂,原來西藏的風俗,少女替男子結鞋帶,就是以身相許的意思,以前桑璧伊在土司衙門,曾經替陳天宇結過一次鞋帶,那時陳天宇還未知道這個風俗。

    桑璧伊對婚約念念不忘,至死也要做他的妻子,在臨死之前,她仍然要再替他結一次鞋帶。

     陳天宇抽出腳來,伸手一探,桑璧伊早已氣絕。

    在這樣陰慘慘的氣氛中,血液都冷得好似要凝結了,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妻于身邊,但見幽萍雙目緊閉,面上沒有半點血色。

    她肩上的衣裳早已被桑璧伊撕裂,肌肉瘀黑一片,陳天宇一看那支毒箭正插在胸口,試想連肩膊手臂都已僵硬,那胸口是人身緻命所在,被毒箭插入,焉能不死。

    陳天宇呆若木雞,乎的拔出劍來了,回轉劍鋒,同自己的咽喉便是一劍,他經曆了兩番情劫,真是不願在這世上獨自傷心了。

     江南正在他的身邊,手急眼快,一腳飛起,将陳天宇的長劍踢飛,叫道:“公子,你看,少奶的頭還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