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火焚玉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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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火場痛哭失聲。

     “都怪我……都……怪我……”她掩面尖叫:“我……我惹來的橫……禍飛…… 災……” “該怪罪該萬死的洪副幫主!”二妖仙爆發似的怒吼,“昊天教主受命幫助大乾坤手,争奪江湖霸主,他們的成敗與我們毫不相關,事急臨時要求我們助一臂之力,事先又不把張小狗的底細相告,出師不利他就應該留在潛龍精舍有難同當,卻溜之大吉跑來這裡脫身事外,把災禍帶來,毀了我們的根基,實在可惡!” “不要怨天尤人了,二師兄。

    ”三妖仙鐵青着臉道:“根基已經毀了,現在該讨論來日該怎麼辦。

    目下完全責怪洪副幫主,并不公允,畢竟咱們替嚴家辦事,确也得到不少好處,有洪副幫主替咱們說話,嚴家對咱們玉虛宮可說有求必應,他事急要求師妹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人之常情,成敗的責任不需他一力承擔。

    而且,他的人也死傷殆盡,他也丢了半條命,咱們責怪他有失公允,也無濟于事。

    ” “罷了,先離開再說。

    ”大妖仙洩氣地說:“天啊!舉目江湖,沒有任何人敢在咱們雲霧谷四妖仙面前充人樣,一個太歲張就毀了咱們名震天下的基業,真是從何說起?這狗東西到底是何來路?” “咱們會找他算帳的。

    ”二妖仙咬牙切齒,晃動着大拳頭,像向烈火發誓。

     “他同樣會找我們的。

    ”三妖仙苦笑:“你以為他殺了咱們一半人,放了一把火,就遠走高飛溜之大吉嗎?他會如此虎頭蛇尾嗎?” “咱們目下人手集中,志在複仇,他見好就收乘機溜走,很久沒有聲息,他一定逃出谷了。

    ”大妖仙張目四顧,火場外草木紋風不動看不見移動的形影。

     “是嗎?”百步外傳來清晰入耳的語音,但看不見人影,“不殺光你們,我太歲張是不會走的。

    張某對忽視警告的人,決不寬容,你們既然拒絕交出解藥,在下就有了大開殺戒的正當理由。

    ” 十四個人在大妖仙手式一揮之下,憤怒如狂向語音傳來處飛掠而進。

     草木森森,鬼影俱無。

     十四個人沖入林中,兩面一抄向裡急搜,這一帶的樹林曾經整修,林下沒有橫枝,野草也短而稀少,人藏身在内,難逃十四雙銳利而且地形熟悉的目光。

     右面走的最後一男一女,突然發現右側不遠處,高僅及胫的短草稍有一動,驚覺地扭頭察看。

     “我在這裡!”左側卻傳出急叱聲。

     及胫的短草叢中青影暴起,聲到人及,像一頭從草中躍起,撲向小鹿的餓豹,速度之快撲勢之猛,似已目力難及無可抗拒。

     兩男女剛駭然轉身,餓豹已到了眼前,他們所看到的是,一個畫了花臉似人非人的怪物形影,已經沾上了身,雙手一張,兩人驚恐中伸出的劍被踢飛,每人的天靈蓋已被巨爪扣住向下掀,腦門一震便不知人間何世了。

     其他的人聽到叱聲,僅來得及注目回顧,已無法搶救,但見淡淡的青影将人撲倒,三跳兩跳便消失在林木深處,無法看清是人是獸或是鬼魅。

     叱喝聲的确是人發出,而且是張文季的嗓音,錯不了,人躲在幾乎不可能藏身的短草中,他們沖入時,根本不去注意不可能隐藏的短草叢。

     扶起兩個男女,已用不着施救了,腦袋被巨爪抓裂了顱骨,天靈蓋變了形,口中有氣出無氣入,拖延了片刻便斷了氣。

     “他要逐一消滅我們。

    ”二妖仙悚然說,“用這種毫無英雄氣概的偷襲手段行兇,這狗東西憑什麼能混到震憾江湖的聲威?根本就是隻會偷偷摸摸,偷襲暗算打爛仗的混混。

    ” “哈哈哈哈……” 不遠處一株大樹後,閃出畫了鬼臉的張文季,笑聲震耳欲聾,道:“陰煞仙姑與洪副幫主,在食廳所施的伎倆決不比在下高級。

    當太歲張毀滅九華雲霧谷玉虛宮,殲除玉虛宮四妖仙的消息傳出江湖,誰管我太歲張是如何殲除你們的?我保證喝彩的人多得不可勝數。

    你不否認我太歲張是單人獨劍闖宮的吧?” “狗東西!你誇口誇得太早了。

    ”大妖仙厲叫,手一指響起一聲霹雷,一道白虹破空矢矯而起,透過樹隙向二十步外的張文季飛射。

     三妖仙同時電掠而去,三袖齊飛暗器如暴雨。

     “什麼東西!”張文季冷叱,左手一抄,一股奇異的勁氣狂卷而出,再一聲沉叱,勁氣裹住了破空而至的白虹,信手一揮,白虹旋走折回,速度加快了一倍。

     “師弟小……心……”大妖仙駭然狂叫,但小心兩字突然變得歎弱無力,絕望的表情令人恻然,似已知道叫得太晚無能為力。

     白虹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光芒因速度加劇而稍弱不易看清虹影了,速度太快目力自然大打折扣。

     右方沖進的二妖仙,沒料到白虹突然轉向,眼角剛看到朦胧的光影,白虹已經貫入左肋。

     是一把八寸長的靶莖無锷小飛劍,貫入左肋直透胸腔深處。

     一聲長笑,張文季一閃不見。

     “呃……我……”二妖仙突然向前一栽,摔倒在樹幹下掙命。

     大妖仙五内如焚,飛劍反而把自己的二師弟殺死了,心中一急便失去理智,一聲厲嘯,大袖一揮風去八步,身形突然禦風流逝,一閃即沒。

     小溪流飛珠濺玉,從山峽瀉入谷底的深潭,激流沖下亂石嵯峨的陡坡,水聲嘩嘩掩蓋了其他的聲浪,這裡毫無秋天的氣息,倒像是春末草木繁茂的季節,群山深處,别有洞天。

     溪中段的一座兩丈高,方圓三丈餘的巨石頂端,擱了一塊磨盤大的小石,上面覆蓋着一件淡青色的男裝上衣,四周散放着一些小石、樹枝、鮮苔、風化的獸骨…… 總之,決不是自然存在這裡的東西。

     一道淡淡的,挾着霧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