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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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一背詩就把妹子吓跑了,我以為我會把你吓跑呢。

    小堂客說:你想要我起身走嗎?李國慶忙說:哪裡哪裡,我現在是被你引得黃莺下柳條了。

    小堂客吃吃一笑,說你真逗。

    李國慶還想唬她一下,又背道: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莺恰恰啼。

    多好的詩啊。

    你曉得是誰寫的嗎?小堂客臉微微一紅,含着欽佩的笑搖搖頭。

    李國慶說:唐代大詩人杜甫鼈寫的。

    小堂客更加佩服他了,你好有文化啊。

    李國慶一笑,說我還從沒跟妹子一起喝過一次咖啡,這是第一次。

    小堂客瞟他一眼,輕輕說:那我以後經常請你喝咖啡好嗎?李國慶說:可以啊,我也可以請你。

    小堂客說:那好呀。

     李國慶在愛情上總是不那麼順利,沒想小堂客卻看中了他的聰明才智。

    李國慶高興了,大談曆史和藝術,弄得開小玩藝商品店的小堂客更加崇拜他了,恨不得立即就倒在他懷裡。

    小堂客一臉誠懇地表揚他說:你好有知識的啊。

    你看上去好帥。

    李國慶幾乎暈了,是不是情人眼裡真的出西施啊?李國慶感動得臉上的表情都變滑稽了,問小堂客:我真的好帥?小堂客點頭說:你是那種很有氣質的男人。

    李國慶馬上擺出了男人的氣質,造了個很酷的型。

    你看我怎麼樣?小堂客笑了,你真酷。

    李國慶不放心道:比王軍呢?小堂客說:王軍隻是漂亮,不内在。

    你好有内在的。

    李國慶覺得終于找到知音了,馬上手舞足蹈地表白說:我告訴你,我不是一個嚴肅的人,但我是一個很自愛的人。

    他望着小堂客,見小堂客滿臉崇拜地瞅着他,便試着把小堂客朝另一條路上引道:我曉得同女人做愛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但我很節約自己的愛情,從不輕易同女人做愛。

    小堂客很理解的樣子點點頭,說是的是的,我看得出來。

    李國慶就甜蜜地一笑,說我是畫畫的,畫畫的人都很有激情,我要把激情放在我愛的女人身上。

    小堂客高興得連忙叫道:啊,你說得太對了,我正是你這樣的人。

    我能理解。

    李國慶忽然很嚴肅的樣子問小堂客: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離婚?小堂客遲疑了下,說這是我的私事,可以不說嗎?李國慶大氣道:當然可以。

    但隔了會小堂客還是說了,她說:他有了外遇。

    他有了外遇以後就經常打我,經常不回家。

    我被他折磨得要死,後來隻好離婚。

    小堂客又說:最開始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但名節這東西有什麼用呢?一輩子在名節中老死嗎?要知道我已經三十二了。

    青春已逝去大半了。

    李國慶表示理解,是啊,确實是這樣。

    小堂客望着他,自己激動地問自己說:我還有幾年青春?五年十年?現在社會上說,男到四十一枝花,女到四十豆腐渣。

    這是很現實的。

    李國慶說:是啊是啊,不過你還很漂亮。

    小堂客噗哧一笑,說你真可愛。

    李國慶不曉得自己哪裡可愛,就提醒她說:我是個愛思考前途啊命運的人,我這樣的人是不逗妹子愛的。

    小堂客說:你很聰明智慧,我很喜歡。

    李國慶瞅着小堂客,覺得她的側面臉相很漂亮,鼻子尖尖的,下巴翹翹的。

    李國慶說:你好美的。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了很多話,越來越情投意合了。

    十二點鐘,李國慶送她回家。

    這一天是一九九三年十月,下着小雨,街上靜悄悄的。

    兩人就在靜悄悄的街上走着。

    小堂客家住在離蒙娜麗莎不遠的街上,沒多久就走到了。

    小堂客偏過頭來,對李國慶眨了下媚眼,說你不進去坐一下嗎?李國慶當然願意進去坐,他也不想陪了小堂客一晚卻一無所獲地跟小堂客就這麼分手,便随小堂客走進了她家。

    這是套老式的兩室一廳房,廳很小,根本就沒辦法坐人。

    小堂客将另一間卧室改成了客廳,布置成暖色,沙發、茶幾、牆壁、書架和窗簾都是暖暖的顔色,給人一種溫馨什麼的。

    小堂客讓李國慶坐在軟遢遢的沙發上,她對坐在沙發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李國慶說:我給你泡杯福建鐵觀音吧。

    她說着脫下罩衣,身上隻穿着薄薄的桔黃色情侶衫,兩隻Rx房顯得特别豐滿地呈現在她胸前。

    她把茶杯放到茶幾上,對着他坐下,問李國慶喜歡聽什麼音樂。

    她說她的音響很好,一個搞音樂的調音師聽過,認為她的音響效果非常好。

    李國慶說:我喜歡聽黑管或薩克斯吹出來的曲子。

    小堂客起身走過去,将一張光盤放進了夏普組合音響裡。

    一支薩克斯舞曲便在這間溫馨的客廳裡吹奏起來。

    李國慶就是要這樣的音樂,因為這樣的音樂有點讓女人飄飄然。

     在小堂客坐下的那一刹那,他站起身,把屁股還沒坐穩的小堂客拉起來,摟着跳貼面。

    小堂客很懂這一套,就小鳥依人地偎在他身上,胸脯貼着他的胸脯,随着他那緩慢的步伐輕柔地移動。

    李國慶覺得這個世界因為有薩克斯音樂飄揚,還因為有她柔軟且溫熱的Rx房在他堅實的胸脯上揉擦而變得美好起來了。

    小堂客仰頭斜睨着他,他忽然就大膽地低下頭吻她的嘴。

    一支薩克斯舞曲完了他的嘴仍含着她的舌頭,且把她抱得雙腳離開了地面。

    她在他身上品嘗到了她曆史上最長時間的吻,她暈了,很想做愛道:我們就這麼站着?你應該問我是不是可以……李國慶一聽就明白,說啊,親愛的,我們做愛吧?小堂客嬌氣地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