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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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楊廣一眼,劉副廠長沒選擇他們而選擇我們宏泰裝飾公司,這讓N冰箱廠的大小頭目都盯着他和我們,我們一定要做好。

    楊廣說:那肯定。

    田妖鼓了鼓眼睛,說做砸了,一是我們沒臉,二是劉副廠長在N冰箱廠就呆不下去了。

    馬宇說:既然這樣,那我們應該請廣東師傅做事,廣東師傅做事快,質量又好。

    田妖說:我曉得廣東師傅做得好,做出來的東西是好看,但工價太高了。

    本地的裝修隊伍工價平均是二十至二十五塊錢一個工,而廣東師傅的工價是八十元一個工,有的師傅還是一百塊錢一天。

    太貴了。

    馬宇說:貴是貴一點,但質量靠得住。

    田妖鼈不贊成地搖搖頭,裝修隊伍我有,他們跟着我做了好幾年事,這個不要你們操心。

    他對走進來的服務員大聲吼叫:喂,快點上菜,先跟我們倒酒。

    酒是五糧液,一撬開瓶蓋,一股酒香就在餐桌上飄揚起來。

    他們笑着,感到今天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頓,同時後悔沒把黃中林、小青、小宋和小徐拖來享受田妖鼈難得的一次大方。

    田妖又說:弟兄們,過兩天我們一起去廣州進裝修材料,你們累了,順便請你們在廣州打打雞。

    你們去廣州打過雞沒有?馬宇說:我從沒去過廣州。

    田妖鼈就色情的樣子道:打雞是另一種味,你們應該體驗一下。

     田妖鼈是那種把錢看得很重要的人,把錢看得很重要的人手自然就很緊,什麼都要精打細算,因為他生怕呷虧。

    田妖這人很精,想玩他的明堂又要他不曉得是做不到的,這就像聰明反被聰明誤一樣,很精的人是沒朋友的,因為他太精了,長着一雙明察秋毫的慧眼,你玩他的明堂他一眼就看穿了,這樣就沒有人願意跟他合作。

    田妖老在他們面前說,玩他的明堂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沒出生。

    田妖鼈長着一個寬闊聰明的額頭,裡面裝着許多自私、小氣和貪婪的腦細胞。

    這些腦細胞總是懷疑一切,這些腦細胞如果運用得好完全可以讓他成為一個大哲學家,或者讓他成為愛因斯坦那樣的物理學家,但這些腦細胞一出場就被捆住了手腳,就像《沙家浜》裡的匪兵甲或匪兵乙,好一點的也是既狡猾又自私自利的刁德一。

    因為田妖鼈老在謹防别人搞他的鬼。

    他一點也不信任他人,事無巨細他都要親自到堂,于是就活得很累。

    一個人老是不讓利于他人,誰又願意與他為伍?因此田妖雖然很驕傲卻也很孤獨。

    哪個都莫想玩我的明堂,在火車上他一臉驕傲地海道,我的缺點就是腦殼太好用了。

    我是個妖怪,别人都叫我田妖怪,為什麼叫我田妖怪,因為我一眼就能洞穿别人的用心。

    馬宇他們一下子變得無地自容了,因為他們想伴着他發點小财,還想伴着他去廣州打打雞,體驗體驗嫖娼的滋味。

    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用心,這讓他們怎麼跟他相處下去?你們還是不錯的,有才。

    他一臉肯定地說,我田妖怪很賞識你們。

    跟着我田某幹,我田某不會讓你們呷虧。

    這聽上去就像某部影片裡的台詞。

    楊廣想跟他這種人打交道隻怕挺累的,因為時時刻刻都要擔心他看穿他們的心事。

    楊廣假笑着,說我們是小字輩,還需要你田總多多栽培。

    田妖鼈忙表揚他們說:你們是我的好弟兄。

     馬宇不喜歡田妖,這是他覺得田妖說話太海了,還覺得田妖并非如田妖自己說的那麼聰明。

    馬宇的理論是真正聰明的人不會像他這樣做人,真正聰明的人就跟咬人的狗不叫樣,不會給别人落下小氣和吝啬的印象。

    一下火車,田妖就率領他們去打雞,他興緻勃勃地把他們帶進火車站旁的一條小巷子,且熟門熟路地領着他們走進了一張油漆剝落的門。

    他咳了聲,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探出頭來,臉沒洗,頭發也沒梳,真的像射雕那部電視連續劇裡的梅超風。

    田妖對梅超風一笑,梅超風也對田妖一笑,露出一口破損不堪的牙齒。

    有小姐沒有?田妖說,我有幾個長沙朋友想玩小姐。

    梅超風掃黃中林和楊廣、馬宇一眼,說有兩個回去了,還有一個小姐昨天來了那事,不能幹。

    隻有一個。

    田妖盯着梅超風,說還有呢?梅超風說:還有的都回去了。

    田妖鼈在火車上丢了大話給他們,說保他們挑選自己滿意的小姐玩,現在看來他的大話沒法實現了。

    他說:你去調幾個小姐來麼。

    梅超風沒精打采地打個哈欠,說現在廣州掃黃掃得厲害,一些小姐都跑到海南或廈門去了。

    田妖聽了這話就有了借口,就望着他們,沒辦法,廣州抓得很緊,來得不是時候。

    他又掉頭問梅超風:叫那個可以搞的小姐出來看看?梅超風把他們引進屋,她走進裡面房間,叫一個小姐起床道:喂,小紅,起來,來客了。

    小紅夢呓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