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攜愛侶比翼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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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鐘不敲不鳴，在下如果不揭發真象，你仍然認為自己理直氣壯呢。
&rdquo 他深深吸入一口氣，語音提高聲如洪鐘：&ldquo當初華水仙主持水仙宮，本門方丈曾經向天下群雄親作保證，舫上無機關埋伏，比鬥絕對公平，水仙舫任何承諾，可向少林寺交涉，本門方丈願負全責。
而目下華水仙已失蹤十餘年，水仙舫橫行天下，一反往例，肆意茶毒天下武林同道，舫中遍設機關埋伏，立下登舫者必死的規矩，這十幾年來，不知慘殺了多少武林同道，将無數黑白道英雄送至無極島囚禁，這都是九尾玉狐暗算了華水仙之後，竊據水仙宮做下的好事，這些事皆由在下一一加以證實了，鐵證如山，你有什麼話好說？&rdquo 查三姑娘接口道：&ldquo我查三姑娘、厲英、鐵冠道人，皆是活生生的證人，事實俱在，任何狡辯也拖不住水仙宮的罪行。
&rdquo 趙羽飛又道：&ldquo以這次水仙宮夥同汪樓主計謀搶劫工銀的事來說，任何有良心血性的人，也不忍心作出這種事來，汪樓主是海寇汪直的弟弟汪魁，他的侄兒汪通海也是著名海寇之一，改姓混入王家，搖身一變便成了王家主人王宏文的堂弟，脅迫王宏文不可透露真象。
水仙宮與亡命海寇合流，搶劫工銀用意極為惡毒。
在下于公于私，皆不能不管。
&rdquo 冷鳳怎知其中詳情？雖則趙羽飛曾經概略地向她提過，但她并未全信，冷笑道：&ldquo本宮的宮主仍然是華水仙，她的愛子就叫華斌。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家師伯已經到達杭州，他是華水仙昔年舊友之一，等貴宮主現身之後，真假自明。
如果她真是華水仙，何用隐身王家不敢與在下見面？華水仙看破世情，誓不再曆情關，絕口不談兒女私情，守身如玉，終身不嫁，哪來的兒子？兒子豈能随母姓？你呢？你說你是她的愛女，你為何姓冷？&rdquo 查三姑娘沉聲道：&ldquo趙大俠，你再和她無邊無際地廢話連篇，正好中了她的詭計，眼看三更将到，裡面的人恐怕早就發覺，不敢出來了。
&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查三姑娘，在下是将計就計呢。
&rdquo 查三姑娘訝然道：&ldquo将計就計？你是說&hellip&hellip&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就是要他們知道此路不通，退回王家等候機會，惶惶不可終日，不敢往外逃，等官府派大軍包圍王家，豈不是甕中捉鼈嗎？青天白日之下，保證可以一網打盡所有的歹徒。
如果她們從此地晚間乘亂突圍脫逃，想一網打盡，談何容易？&rdquo 厲英接口道：&ldquo查三姑娘，你我的智慧畢竟比趙大俠差遠了。
趙大俠要擒這小妖女，可說不費吹灰之力，為何不急于動手而蝶蝶不休？必定是成竹在胸，智珠在握，小妖女上當而不自知，大概還認為得計呢！&rdquo 冷鳳心中一震，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心中一急，嬌叱一聲，手中多了一把短劍和一具小鋼盾，猛撲趙羽飛，短劍化虹而至。
趙羽飛咦了一聲，向側急閃避招。
冷鳳心中大喜，猝然搶攻奏效了，趙羽飛沒有拔刀招架的機會，她已主宰了全局。
連攻十餘招，逼得趙羽飛左閃右避，完全失去了反擊的機會，慌亂地閃避，脫不出劍和盾所籠罩的威力圈，遊走的步法似乎也有點兒散亂。
冷鳳更是勇氣倍增，又攻了十餘招，把趙羽飛返至東面。
一聲低嘯，冷鳳突然收招向後飛退，以驚世的奇速連續飛躍，眨眼間便遠出百十步外走了。
查三姑娘一聲嬌叱，斜截而出，卻慢了一步，叫道：&ldquo糟了，她逃掉了！&rdquo 趙羽飛低叫道：&ldquo快退，讓她走。
&rdquo 查三姑娘聞聲止步，急道：&ldquo趙大俠，她會通風報信？&rdquo 趙羽飛泰然道：&ldquo如果沒她通風報信，汪樓主與九尾玉狐怎敢出來逃命？&rdquo 厲英向查三姑娘笑道：&ldquo對，她們怎肯在青天白日下受官兵逮捕？你以為趙大俠真抓不住機會拔刀接招。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咱們躲起來，不久魚兒就會上鈎了。
&rdquo 久久，一無動靜。
趙羽飛坐在一座小屋檐下，目光落在不遠處燈火全無的連棟大宅。
他左首，吳仙客倚在他身上假寐。
再過來，盤膝坐着查三姑娘。
鬥轉星移，四更天了。
他等得有點兒焦躁，突然喃喃自語道：&ldquo我不喜歡這種情勢。
&rdquo 吳仙客坐正身軀，柔聲道：&ldquo趙郎，她們會不會出來？&rdquo 趙羽飛沉吟片刻，語音不穩定地道：&ldquo很難說，恐怕有了變化，也許我估計錯誤，她們改變策略，公然從前面逃走了。
我擔心馮前輩那些人，攔不住她們。
&rdquo 吳仙客道：&ldquo如果攔不住，會有訊号傳來的，但一直不見有燈号傳來，可知并沒人漏網。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趙大俠，我猜想她們會在破曉時分大舉突圍，集中全力突破封鎖線，四散而逸。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那時，全城的人都起來了，城外趕早市的商販湧入，混在人叢中逃遁是很容易的。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鬼見愁馮老的眼線甚多，即使能逃出封鎖線，在城中也藏匿不了多少時候。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她們在杭州已有深厚的根基，分散逃匿并不困難。
如果今晚她們不突圍，明天必須登門索人，以免夜長夢多，拖下去對我們不利。
&rdquo 前面五六十步外，院牆下冉冉出現一個白色人影。
查三姑娘跳起來低聲道：&ldquo來了，這是第一個。
&rdquo 白色人影不像是突圍的人，緩步而行，毫無顧忌，裙袂飄飄恍若遊春少婦。
趙羽飛緩緩站起低聲道：&ldquo查三姑娘，如果換了你，你會穿白衣突圍？&rdquo 查三姑娘一怔，道：&ldquo是有點兒反常。
唔，似乎并未帶有兵刃。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果然情勢有變，這狡猾的妖狐，不知在要什麼花招？我去看看。
&rdquo 白色人影已到了二十步内，叫道：&ldquo哪一位是趙羽飛？請現身一談。
&rdquo 趙羽飛從側方繞到，背手而立，泰然道：&ldquo區區趙羽飛，有何指教？&rdquo 白衣女臉上蒙了面紗，掩住本來面目，從嗓音猜測，該是相當年輕的少女，轉身面向趙羽飛冷笑道：&ldquo老身奉宮主之命，前來向閣下傳信的。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洗耳恭聽。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能查出宮主的下落，委實令人佩服。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好說，好說，朋友們幫忙，合作無間，方克有成。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十面埋伏，布下天羅地網。
&rdquo 趙羽飛道：&ldquo事非得已，休怪，休怪！&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真不願罷手？&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十分抱歉。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按閣下借王海華之口傳話的意圖猜測，不久必定說動官府，出動人手登門索人了。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恐怕是的。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千萬不要妄動。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勢在必行，無可更改，除非你們出來，叫貴宮主與在下當面解決。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請閣下放手，有何條件？&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曾經向貴宮的人表示過了，很簡單，叫九尾玉狐與在下當面解決，交代華水仙的下落，永遠離開杭州，今後永不許在江湖走動。
&rdquo 白衣女郎怒聲道：&ldquo閣下，不可欺人太甚。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已經夠寬大了。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本姑娘有口信帶給你。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正在聽。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如果你們膽敢登門索人，将會有一場天大的禍事。
&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大小的禍事，在下見過不少，天大的禍事在下卻無緣得見，見見也好。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本姑娘說出來之後，你就不會那麼輕松了。
&rdquo 趙羽飛道：&ldquo說了半天，你還沒說出來呢。
&rdquo 白衣女郎厲聲道：&ldquo閣下，你已經查出本宮四大世家中，均有高手潛伏。
&rdquo 趙羽飛道：&ldquo不錯，幾乎所有的涉嫌人，皆在有效的監視下。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隻要你敢妄動，四大世家中三百餘名男女老少，将死得幹幹淨淨，而且房舍為墟。
&rdquo 趙羽飛心中一緊，真被吓了一大跳。
查三姑娘現身而出，笑道：&ldquo我查三姑娘也可算是黑道人，對官府可說有非常透澈的認識，那些捕房裡的大爺們，隻知道奉命行事，辦起案來認真得很，死多少不相關的人，他們從不計較，你們用人質來威脅官府，那是枉費心機。
&rdquo 趙羽飛心中一動，笑道：&ldquo據在下所知，四大世家在杭州，不但聲譽并不見佳，而且氣勢淩人，對他們反感的人可不少，希望看他們倒黴的人多的是。
知府大人對他們更是又恨又怕，恨不得找個機會公報私仇，連根拔掉他們。
這次海寇餘孽，圖劫工銀，有海寇汪通海隐匿王家，機會不是來了嗎？我敢打賭，知府大人如果獲得在下提供的真實消息，保證他睡夢裡也在笑，他會迫不及待出動上千萬的人馬，一舉踏平四大世家出口怨氣。
&rdquo 查三姑娘接口道：&ldquo屆時玉石俱焚，唯連老鼠也逃不掉半個，你們當然也活不成，你們那美麗的小腦袋被砍下來示衆，必定一點也不美麗了。
&rdquo 白衣女郎轉身便走，走了五六步，突又止步轉身道：&ldquo趙羽飛，我不信你敢不以三百餘男女老少為念，将這消息透露給官府。
&rdquo 趙羽飛大聲道：&ldquo死的人不是我，我為何不敢？&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因為你是俠義門人。
&rdquo 說完，扭頭便走。
趙羽飛僵在當地發怔，心中天人交戰。
一隻溫柔的小手挽住了他的虎腰，吳仙客到了他身旁，幽幽一歎道：&ldquo趙郎，我知道你不忍心出此下策。
&rdquo 趙羽飛苦笑道：&ldquo是的，情勢對我不利。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趙大俠，你認輸了？&rdquo 趙羽飛道：&ldquo不，這是一場邪正不兩立的大決鬥，在下絕不甘心認輸。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那你有何打算？&rdquo 趙羽飛道：&ldquo當然要另行制造有利情勢。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她們挾人質為要脅，隐匿不出，你又能怎樣？&rdquo 趙羽飛低頭沉思，良久，似有所得，道：&ldquo困難不是不能克服的，我打算分兩方面來進行。
&rdquo查三姑娘道：&l
&rdquo 他深深吸入一口氣，語音提高聲如洪鐘：&ldquo當初華水仙主持水仙宮，本門方丈曾經向天下群雄親作保證，舫上無機關埋伏，比鬥絕對公平，水仙舫任何承諾，可向少林寺交涉，本門方丈願負全責。
而目下華水仙已失蹤十餘年，水仙舫橫行天下，一反往例，肆意茶毒天下武林同道，舫中遍設機關埋伏，立下登舫者必死的規矩，這十幾年來，不知慘殺了多少武林同道，将無數黑白道英雄送至無極島囚禁，這都是九尾玉狐暗算了華水仙之後，竊據水仙宮做下的好事，這些事皆由在下一一加以證實了，鐵證如山，你有什麼話好說？&rdquo 查三姑娘接口道：&ldquo我查三姑娘、厲英、鐵冠道人，皆是活生生的證人，事實俱在，任何狡辯也拖不住水仙宮的罪行。
&rdquo 趙羽飛又道：&ldquo以這次水仙宮夥同汪樓主計謀搶劫工銀的事來說，任何有良心血性的人，也不忍心作出這種事來，汪樓主是海寇汪直的弟弟汪魁，他的侄兒汪通海也是著名海寇之一，改姓混入王家，搖身一變便成了王家主人王宏文的堂弟，脅迫王宏文不可透露真象。
水仙宮與亡命海寇合流，搶劫工銀用意極為惡毒。
在下于公于私，皆不能不管。
&rdquo 冷鳳怎知其中詳情？雖則趙羽飛曾經概略地向她提過，但她并未全信，冷笑道：&ldquo本宮的宮主仍然是華水仙，她的愛子就叫華斌。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家師伯已經到達杭州，他是華水仙昔年舊友之一，等貴宮主現身之後，真假自明。
如果她真是華水仙，何用隐身王家不敢與在下見面？華水仙看破世情，誓不再曆情關，絕口不談兒女私情，守身如玉，終身不嫁，哪來的兒子？兒子豈能随母姓？你呢？你說你是她的愛女，你為何姓冷？&rdquo 查三姑娘沉聲道：&ldquo趙大俠，你再和她無邊無際地廢話連篇，正好中了她的詭計，眼看三更将到，裡面的人恐怕早就發覺，不敢出來了。
&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查三姑娘，在下是将計就計呢。
&rdquo 查三姑娘訝然道：&ldquo将計就計？你是說&hellip&hellip&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就是要他們知道此路不通，退回王家等候機會，惶惶不可終日，不敢往外逃，等官府派大軍包圍王家，豈不是甕中捉鼈嗎？青天白日之下，保證可以一網打盡所有的歹徒。
如果她們從此地晚間乘亂突圍脫逃，想一網打盡，談何容易？&rdquo 厲英接口道：&ldquo查三姑娘，你我的智慧畢竟比趙大俠差遠了。
趙大俠要擒這小妖女，可說不費吹灰之力，為何不急于動手而蝶蝶不休？必定是成竹在胸，智珠在握，小妖女上當而不自知，大概還認為得計呢！&rdquo 冷鳳心中一震，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心中一急，嬌叱一聲，手中多了一把短劍和一具小鋼盾，猛撲趙羽飛，短劍化虹而至。
趙羽飛咦了一聲，向側急閃避招。
冷鳳心中大喜，猝然搶攻奏效了，趙羽飛沒有拔刀招架的機會，她已主宰了全局。
連攻十餘招，逼得趙羽飛左閃右避，完全失去了反擊的機會，慌亂地閃避，脫不出劍和盾所籠罩的威力圈，遊走的步法似乎也有點兒散亂。
冷鳳更是勇氣倍增，又攻了十餘招，把趙羽飛返至東面。
一聲低嘯，冷鳳突然收招向後飛退，以驚世的奇速連續飛躍，眨眼間便遠出百十步外走了。
查三姑娘一聲嬌叱，斜截而出，卻慢了一步，叫道：&ldquo糟了，她逃掉了！&rdquo 趙羽飛低叫道：&ldquo快退，讓她走。
&rdquo 查三姑娘聞聲止步，急道：&ldquo趙大俠，她會通風報信？&rdquo 趙羽飛泰然道：&ldquo如果沒她通風報信，汪樓主與九尾玉狐怎敢出來逃命？&rdquo 厲英向查三姑娘笑道：&ldquo對，她們怎肯在青天白日下受官兵逮捕？你以為趙大俠真抓不住機會拔刀接招。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咱們躲起來，不久魚兒就會上鈎了。
&rdquo 久久，一無動靜。
趙羽飛坐在一座小屋檐下，目光落在不遠處燈火全無的連棟大宅。
他左首，吳仙客倚在他身上假寐。
再過來，盤膝坐着查三姑娘。
鬥轉星移，四更天了。
他等得有點兒焦躁，突然喃喃自語道：&ldquo我不喜歡這種情勢。
&rdquo 吳仙客坐正身軀，柔聲道：&ldquo趙郎，她們會不會出來？&rdquo 趙羽飛沉吟片刻，語音不穩定地道：&ldquo很難說，恐怕有了變化，也許我估計錯誤，她們改變策略，公然從前面逃走了。
我擔心馮前輩那些人，攔不住她們。
&rdquo 吳仙客道：&ldquo如果攔不住，會有訊号傳來的，但一直不見有燈号傳來，可知并沒人漏網。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趙大俠，我猜想她們會在破曉時分大舉突圍，集中全力突破封鎖線，四散而逸。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那時，全城的人都起來了，城外趕早市的商販湧入，混在人叢中逃遁是很容易的。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鬼見愁馮老的眼線甚多，即使能逃出封鎖線，在城中也藏匿不了多少時候。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她們在杭州已有深厚的根基，分散逃匿并不困難。
如果今晚她們不突圍，明天必須登門索人，以免夜長夢多，拖下去對我們不利。
&rdquo 前面五六十步外，院牆下冉冉出現一個白色人影。
查三姑娘跳起來低聲道：&ldquo來了，這是第一個。
&rdquo 白色人影不像是突圍的人，緩步而行，毫無顧忌，裙袂飄飄恍若遊春少婦。
趙羽飛緩緩站起低聲道：&ldquo查三姑娘，如果換了你，你會穿白衣突圍？&rdquo 查三姑娘一怔，道：&ldquo是有點兒反常。
唔，似乎并未帶有兵刃。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果然情勢有變，這狡猾的妖狐，不知在要什麼花招？我去看看。
&rdquo 白色人影已到了二十步内，叫道：&ldquo哪一位是趙羽飛？請現身一談。
&rdquo 趙羽飛從側方繞到，背手而立，泰然道：&ldquo區區趙羽飛，有何指教？&rdquo 白衣女臉上蒙了面紗，掩住本來面目，從嗓音猜測，該是相當年輕的少女，轉身面向趙羽飛冷笑道：&ldquo老身奉宮主之命，前來向閣下傳信的。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洗耳恭聽。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能查出宮主的下落，委實令人佩服。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好說，好說，朋友們幫忙，合作無間，方克有成。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十面埋伏，布下天羅地網。
&rdquo 趙羽飛道：&ldquo事非得已，休怪，休怪！&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真不願罷手？&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十分抱歉。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按閣下借王海華之口傳話的意圖猜測，不久必定說動官府，出動人手登門索人了。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恐怕是的。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閣下千萬不要妄動。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勢在必行，無可更改，除非你們出來，叫貴宮主與在下當面解決。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請閣下放手，有何條件？&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曾經向貴宮的人表示過了，很簡單，叫九尾玉狐與在下當面解決，交代華水仙的下落，永遠離開杭州，今後永不許在江湖走動。
&rdquo 白衣女郎怒聲道：&ldquo閣下，不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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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本姑娘有口信帶給你。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正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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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大小的禍事，在下見過不少，天大的禍事在下卻無緣得見，見見也好。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本姑娘說出來之後，你就不會那麼輕松了。
&rdquo 趙羽飛道：&ldquo說了半天，你還沒說出來呢。
&rdquo 白衣女郎厲聲道：&ldquo閣下，你已經查出本宮四大世家中，均有高手潛伏。
&rdquo 趙羽飛道：&ldquo不錯，幾乎所有的涉嫌人，皆在有效的監視下。
&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隻要你敢妄動，四大世家中三百餘名男女老少，将死得幹幹淨淨，而且房舍為墟。
&rdquo 趙羽飛心中一緊，真被吓了一大跳。
查三姑娘現身而出，笑道：&ldquo我查三姑娘也可算是黑道人，對官府可說有非常透澈的認識，那些捕房裡的大爺們，隻知道奉命行事，辦起案來認真得很，死多少不相關的人，他們從不計較，你們用人質來威脅官府，那是枉費心機。
&rdquo 趙羽飛心中一動，笑道：&ldquo據在下所知，四大世家在杭州，不但聲譽并不見佳，而且氣勢淩人，對他們反感的人可不少，希望看他們倒黴的人多的是。
知府大人對他們更是又恨又怕，恨不得找個機會公報私仇，連根拔掉他們。
這次海寇餘孽，圖劫工銀，有海寇汪通海隐匿王家，機會不是來了嗎？我敢打賭，知府大人如果獲得在下提供的真實消息，保證他睡夢裡也在笑，他會迫不及待出動上千萬的人馬，一舉踏平四大世家出口怨氣。
&rdquo 查三姑娘接口道：&ldquo屆時玉石俱焚，唯連老鼠也逃不掉半個，你們當然也活不成，你們那美麗的小腦袋被砍下來示衆，必定一點也不美麗了。
&rdquo 白衣女郎轉身便走，走了五六步，突又止步轉身道：&ldquo趙羽飛，我不信你敢不以三百餘男女老少為念，将這消息透露給官府。
&rdquo 趙羽飛大聲道：&ldquo死的人不是我，我為何不敢？&rdquo 白衣女郎道：&ldquo因為你是俠義門人。
&rdquo 說完，扭頭便走。
趙羽飛僵在當地發怔，心中天人交戰。
一隻溫柔的小手挽住了他的虎腰，吳仙客到了他身旁，幽幽一歎道：&ldquo趙郎，我知道你不忍心出此下策。
&rdquo 趙羽飛苦笑道：&ldquo是的，情勢對我不利。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趙大俠，你認輸了？&rdquo 趙羽飛道：&ldquo不，這是一場邪正不兩立的大決鬥，在下絕不甘心認輸。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那你有何打算？&rdquo 趙羽飛道：&ldquo當然要另行制造有利情勢。
&rdquo 查三姑娘道：&ldquo她們挾人質為要脅，隐匿不出，你又能怎樣？&rdquo 趙羽飛低頭沉思，良久，似有所得，道：&ldquo困難不是不能克服的，我打算分兩方面來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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