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伏待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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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柄鐵尺,封架粗重的鐵槍,就算是内力較高的一籌,也是力有不及。

     擋開一槍之後,郭寶元反而有了信心,暫時放下了逃走的打算。

     他捕捉竊匪,列身名捕,但卻鮮少和武林中真正的高手對陣厮殺,河洛雙槍,也算是江湖上甚有名氣的人物,對搏一場,也可以測出自己在武林之上,有多少成就。

     但見槍花飛舞,雷彬一口氣刺出了七槍。

     七槍全被郭寶元封架開去。

     王文正看出來,雷彬已無取勝的機會,冷笑一聲,道:“擒虎容易,縱虎難,郭總捕頭了你認命了吧!” 一揚手中齊眉棍,兜頭劈下。

     帶起了一股淩厲的嘯風之聲,棍未及頂,已感覺到壓力逼人。

     這人的内功,顯然相當深厚,郭寶元不敢硬接,疾退八尺,避開一棍。

     但銀槍任和卻一槍刺到前胸。

     他早已蓄勢待發,等候機會,這一槍刺得陰險至極,正是郭寶元餘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

     郭寶元鐵尺橫撥,身軀例轉,銀槍滑着鐵尺刺過。

     這一招用的全是巧勁,說不上什麼招術變化,全是搏鬥經驗的運用。

     “大膽!你們要殺官造反。

    ” 多年養成的官場氣勢,一急之下,忍不住反應出來。

     河洛雙槍相視一笑,雙槍配合連環刺出。

     郭寶元被逼得連連後退。

     王文正估算情勢,隻要自己加入戰圈,十招之内,就可以擊傷郭寶元,立時大聲喝道:“咱們身負重任,閃失不得,不用和他講什麼江湖規矩了。

    ” 齊眉棍“乘風萬裡”直推出去。

     郭寶元不敢硬接,隻好閃避。

     但河洛雙槍的攻勢,有如兩條毒蛇一般,乘虛抵隙,槍槍不離大災要害。

     郭寶元立刻陷入危境。

     王文正的齊後棍大開大阖,攻勢雖然不急,但餘力不盡,隐隐封住所有的退路,郭寶元走為上策的計劃,已顯然受阻。

     這是一場死戰,打下去必死無疑,不想死,隻有棄械不戰,被人生擒。

     “郭總捕頭!人生隻能死一次,死後萬事空,什麼功名富貴,都化雲煙散,你這個捕頭的身份,可無法名登淩煙閣,留芳百代!”王文正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郭兄!降了吧?” 但他卻低估田園主人田長青的善謀能力。

     如果王文正多一分思慮的能力,想得深一層,就該想到兩個追蹤而去的同黨,既無消息回報,也未放出求救的信号,定是遭遇了不測之禍! 任何錯誤,都将付出代價。

     但見寒光閃動,飛芒流至,河洛雙槍正施出“上下交征”的合壁一擊,同時攻向郭寶元。

     郭寶元已無法封擋開雙槍惡毒的攻擊。

    因為他手中的鐵尺,正為王文正的齊眉棍絆住。

     兩道流芒來得正是時機,而且快如閃電,就在雙槍及時之際,劃出了兩道血光,飛起兩個六陽魁首。

    好淩厲一擊,好霸道的刀法。

     阿橫、阿保似是都很喜歡斬人的首級。

     郭寶元終于看到了阿橫的兵刃,是一把鋒利的緬鐵軟刀。

     這種兵刃,不用時,可以卷起來圍在腰間。

     阿保對着郭寶元點頭微笑。

     他和阿橫年齡相若,衣着一樣,用的兵刃也一樣。

    郭寶元未見過阿保,但卻肯定他是阿保。

     王文正已收住了齊眉棍,河洛雙槍的屍體,也同時仆倒于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予人相當的震駭,閃電擊殺河洛兩槍的刀法,完全鎮住了王文正的戰鬥意志。

     郭寶元暗暗籲一口氣,道:“王兄!是束手就縛呢?還是要郭某放你一馬?” 阿橫、阿保靜靜地站在一側,神情冷厲。

     王文正道:“看起來,追蹤郭兄的人,也是兇多吉少了?” “如果常奇隻派出五個人追蹤郭某,現在應該隻留下你王兄一個……” 阿橫伏身挾起兩具屍體,奔入林中。

     “郭總捕頭可是準備把王某送入廬州大牢了?” “不!如果王兄變為郭某的内應,不但無罪,還是一件很大的功勞。

    破去常奇在廬州的巢穴,論功行賞,王兄定有個軍功前程。

    ” 王文正道:“兄弟被迫入夥,本非自願,功勞前程,倒是不敢妄想,隻求赦免其罪,心願已足。

    ” “放心!放心!這件事包在郭某身上。

    ” “郭兄!你能調動多少官軍,我不知道。

    但常大法師擁有的實力,非同小可,單是十三太保,就很難對付,他們個個都是名震江湖,極端難纏的人物。

    ” “這個不用擔心,郭某早有安排。

    ” 王文正看了阿保一眼,道:“他們是……” 郭寶元道:“舉國會集的精英,絕不在常奇為主力的十三太保之下。

    ” 這番話說得很含糊,但王文正卻自作聰明地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郭兄要兄弟做些什麼呢?” 郭寶元低言數語,王文正不住點頭。

     “兄弟可照辦,讓郭兄刺我一刀。

    ” 郭寶元道:“委屈王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