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人舍命維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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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一鶴不由心中一動,仔細一看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來人竟是老狸祝三立。

    卻真沒有想到,這老頭兒,竟會追到了這裡。

     笠原一鶴臉上一紅,很不是味兒! 那老狸視三立,這時身形一起,已落在了笠原一鶴的身邊,他用力把笠原一鶴一拉,道:“小子,你真不要命了,不要亂動,站在我旁邊!” 笠原一鶴呐呐道:“祝師叔……” 祝三立冷笑道:“祝師叔?你眼睛裡,還會有我這個祝師叔?你真是本事大,一個人對三個!”又冷冷一笑道:“要不是我和你師父有交情,我會管這個閑事?”說着雙手抱拳,向徐、秦二老作了一揖道:“方才我也說了半天,二位朋友,無論如何,請開個恩,把此人交給我……”又頓了頓,繼續道:“二位就不賞臉我祝三立,也要賞老和尚一個面子呀?” 二老好似已知道這祝三立的身份,所以面上雖是不悅,心中雖是氣憤,卻仍然在勉強忍耐着。

     這時聞言,那徐雷呵呵笑了一聲。

     他極力勉強地抱了一個拳,道:“祝老哥,你的大名,我們是久仰了。

    ”說着又咳了一聲,陰森森地道:“沖着你老哥,本來什麼都好商量,隻是這件事……” 他鼻中哼了一聲道:“俗語說,光棍不擋财路,這笠原老弟已上了門,我們就該把他留下來!” 接着他一隻手摸着唇下的胡子道:“不過祝老哥,你請放心,涵一和尚的高足,我們是絕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的!” 他十分狡猾地笑了笑,又道:“祝老哥,就請你見着了涵一老師父,給咱們帶個信,就說我徐雷這件事做完之後,必定親自把這位老弟送過去。

    ” 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他身邊的秦二棠也笑了笑道:“這實在是不得已的事情,請你老哥多原諒!” 祝三立沉沉地笑了一聲,他翻了一下眼皮,嘻嘻一笑道:“這麼說,兩位老哥是不賞臉了?” 徐雷彎身笑了笑,道:“祝兄多多包涵!” 他搓了一下手,道:“别的事都好商量,隻有這件事……” 祝三立呵呵一笑道:“這位小哥兒就在這裡,我如一定要帶他走,二位又當如何?” 徐雷面上立時罩上了一層陰影,他也狂笑了一聲,道:“祝老哥一定要強人所難,在下又豈敢不遵,還要老哥哥你慈悲慈悲,連同老夫一并帶去。

    ”說到此竟自連聲地呵呵笑了起來。

     老狸祝三立在江南乃是有名難纏的人物,一向是心狠手辣,做事是幹脆利落。

    可是他知道眼前這幾人,全都是出了名的怪人,這件事一下處理不好,可就有殺身之禍。

     他嘻嘻一笑,道:“徐兄,你大概是誤會了。

    ” 徐雷怔了一下道:“誤會什麼?” 祝三立搖了搖頭道:“老夫并無意要回這位小哥失去的東西,隻是把人帶回去,給老和尚有一個交待而已!” 這時,那一邊的蒼須老人哼了一聲道:“祝老頭不必強人所難,這件事是行不通的!” 說着就向着笠原一鶴身前行去。

     笠原一鶴見兩邊讨價還價,簡直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件東西一樣,心中早已氣憤不已。

    這時見秦二棠,竟自向自己走來,好似要下手拿人的意思,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當時輕輕地握住了刀柄,假裝把目光望在一旁。

     蒼須老人秦二棠,也有些怕祝三立出手。

    所以他距離笠原一鶴有五六尺的距離,就站住了腳,冷冷一笑道:“小哥,你還是識趣一點兒是好!” 祝三立像小羊也似的,在一旁笑了一聲,他壓着嗓子道:“好呀,好話說盡沒有用,咱們就來個‘石闆上摔烏龜’——硬碰硬!姓祝的也不含糊!” 秦二棠冷笑道:“祝老是講打?” 祝三立兩隻手在棉祆袖子裡暖着,嘻嘻笑道:“那可就要看你們了!”他偏頭對笠原一鶴道:“頭裡走!小子。

    ” 笠原一鶴一聲不哼地向前就走。

     蒼須老人秦二棠,在一邊早就想動手了,這時見狀,他向前一撲,兩隻手,分左右,直向着笠原一鶴兩助之上抓去! 笠原一鶴巴不得他有此一着,當時左腕向外一翻,刀光一閃,這是他有名的快刀手法,刀鋒由上而下,發出“嗆”一聲,直向秦二棠當頭猛劈了下來。

     秦二棠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着。

     這時見狀,他怪叫了聲:“好呀!”隻見他那瘦長的身子,“霍”地向後一倒,看起來,他像是為對方的刀所劈倒的,其實卻不是。

     要知道蒼須老人秦二棠,在關中乃是有名的巨盜,聲望之隆,功力之高,絕不在徐雷之下。

    笠原一鶴的刀,要想劈中他,卻是不易。

     隻見他那瘦長的身子,跟着對方那口鋒利的刀“忽”的一個猛翻,看起來,就像是四兩棉花一樣的輕。

     隻是這麼“呼”的一聲,反到了笠原頭頂之上。

     隻聽他道:“小子,還差點兒勁!” 五指向外一抖,有如是一把鋼鈎,直向笠原一鶴當胸猛抓了過去! 老狸這時見狀,尖叫了一聲,道:“小子快住手,退後!”口中說着足下了字步一站,右手“呼”地一掌推了出去! 蒼須老人秦二棠的身子本是如飛星一般地堕下來,可是祝三立推掌的刹那之間,他雙手同出,猛然向下一按,身子倏地又拔了起來。

     他似乎知道祝三立的手法不比尋常,所以不敢硬接他這一掌! 秦二棠這時怪笑了一聲:“好,姓祝的,這可是你先動手,也就别怪我們不講交情了!” 祝三立後退了一步,道:“秦二棠,你們太不講情義了,莫非我祝三立,還怕了你們不成?”說着一隻手探入棉襖之内,霍地向外一抖,“呼!”一聲,再看他手上,卻是多了一條銀頂銀穗,通體銀色密鱗的蛇形棒,他怒叫了一聲道:“笠原小友,往前闖!” 不想他二人,才行了兩三步,迎面已落下一人。

     祝三立後退了一步,道:“怎麼,徐老哥,你也不放我們走麼?” 迎面而立,正是短命無常徐雷。

     他陰森森地一笑,道:“不是我徐雷不講交情,而是祝老哥你欺人太甚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手底下見分明了!” 徐雷說到此,身形向下一矮。

    隻聽得“叮當”兩聲脆響,他已把一對五星輪,取到了手中。

     說話之間,東面屋瓦上,人影一晃,纨扇穆銀川,已蹿身而下,隻見他滿面怒容地冷笑了一聲。

     徐、秦二老,急于要知道下文。

     秦二棠首先道:“銀川,是誰呀?” 穆銀川鼻中哼了一聲,道:“一個婦人!” 徐雷面色十分難看地,望着祝三立說道:“我想這件事,祝朋友應該有所說明吧!” 祝三立怔了一下道:“我有什麼好說的?” 徐雷嘿嘿一笑道:“祝老哥,你方才還說是單身前來,如今怎又跑出了一個婦人來? 老朋友,你也太把我徐雷不當一回事了!” 祝三立面上顯出了一些迷惘之色。

     事實上,他确實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當時“哼”了一聲道:“笑話,我祝三立行事,向來是獨來獨往,豈能假手一個婦人?” 他望着一旁的纨扇穆銀川,道:“怎麼回事?姓穆的,你說個清楚!” 穆銀川這時得悉來人與祝三立無關之後,面上微微顯出驚訝之色!他抱了一下拳道: “難得,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