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僧度化愁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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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隐秘,是媽媽傳家的東西,是不是?”
婦人不由吃了一驚道:“咦!你怎麼知道?”
芷苓雙手一抱,俏皮地笑道:“我什麼不知道,你們别把我當傻子!”
匡長青點了點頭笑道:“你既然知道,很好,這件事你也拿一個主意,你不是自認為女中俠客麼?”
芷苓看了母親一眼,嬌聲道:“我看這件事,媽交給我和長青哥去辦,一定有辦法!”
她母親聞言苦笑了笑道:“你又有什麼辦法,現在又沒别的計謀,我們明天三人一早下山,能找到徐雷父女;然後再好好跟他們商量,他們要是念在武林道義,把東西交給我們,我們也就不必多事,立刻回來,要不然……”
芷苓娥眉一挑,道:“他憑什麼不給我們的東西!”
婦人望着她笑了笑,說道:“你脾氣和你哥哥一樣,将來在江湖上,怕是要吃虧的!”
她說完之後,緩緩站起身來,走向室内而去,芷苓向着長青吐了一下舌頭道:“媽生氣了!”
匡長青搖頭道:“媽才不會,她一定是準備東西去了,她老人家已經二十多年沒有拿刀動劍,想不到為了這件事,她卻又要下山!”
芷苓拍了一下手,道:“那才好呢!在這個地方我真住膩了,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說着她望着匡長青,皺了一下眉毛道:“那個日本來的小子,到底是怎麼一個長相?
樣子和咱們中國人像不像?武藝怎麼樣?”
匡長青冷笑了一聲,道:“他武功比你高多了,你别瞧不起他!”
芷苓撇了一下嘴道:“你别吓唬我,我才不怕他呢,這一次見了他,我非要鬥一鬥他!”
匡長青一笑道:“這個架你怕是打不成了!”說着他忽然回身喚道:“媽,我還沒有告訴你,有一件怪事!”
婦人揭簾而出,她手上拿着一個杏黃色的布套,内中是一口二尺許長的黃鲨魚皮鞘的短劍!
當時道:“什麼怪事?”
匡長青皺了一下眉道:“就在我要回來的前一天,我遇到一個和尚!”
“和尚又怎麼呢?”芷苓岔了一句。
婦人皺眉道:“别打岔,聽你哥哥說!” 匡長青冷冷一笑道:“這和尚對我說,匡施主,請你回去告訴你母親,就說我和尚說的,那日本人帶來的東西,不許意圖染指!” 婦人呆了一下,冷然道:“哦,會有這種事?你又如何回答他呢?” 匡長青皺了一下眉道:“我當時很奇怪,就問那和尚法号如何稱呼,那和尚卻笑而不言,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隻要告訴你母親楓陵渡那個和尚說的就是了!” 婦人聞言,不由臉上神色一變,她口中喃喃地道:“哦!是他……” 芷苓奇怪地道:“這和尚到底是誰呀,媽媽認識他嗎?” 婦人點了點頭道:“先聽你哥哥說下去,長青,你怎麼說呢?” 匡長青冷笑了一聲,道:“我當時内心甚為不服,暗想試一試這和尚的功夫如何……” 婦人臉色一變道:“你太大膽了!” 匡長青冷哼道:“你老人家放心,那個和尚才不跟我打呢,我幾次有意試他,他卻無心地化解;他并且對我說,他是出家人……” 婦人聽到此,冷笑道:“好一個出家人,既是出家人,又何必管這閑事?” 匡長青冷然道:“這話我也說了,可是那和尚卻說,别的事,就是天塌下來他也不管,可是唯獨這個日本人,他卻不準别人傷害他一根毫發!” 匡芷苓娥眉一挑道:“誰要傷害他了?這個狗和尚……” 匡長青笑道:“我當時告訴他說,我并無意傷害他,和尚點頭笑道,那就最好。
他還說日本人所失的東西,遲早他會追回來,不必勞我們多費心!” 說到此,他劍眉微蹙道:“這豈不是怪哉?媽,你看這個和尚又是誰呢?” 婦人在他說話的時候,發了一會兒怔,聞言哼了一聲道:“我隻當這事情隻有徐家和我們兩家知道,誰知道别人竟也全知道了!” 芷苓迫不及待地催問道:“媽!那個和尚到底又是誰?他憑什麼多管閑事?” 婦人苦笑道:“他如不提楓陵渡之事,我還真不知道,提起了楓陵渡,我就記起來了。
” 說到此,她的臉色變得雪也似的白。
這件事似乎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她搖頭道:“孩子,你們看媽媽的武藝如何?” 芷苓呆了一下道:“那還用說嗎?” 婦人苦笑道:“在以往,我确實是這麼想,年輕氣盛,自認誰也比不過我,可是……” 她歎了一聲,垂下頭來,道,“……自從在楓陵渡,遇見了那個和尚之後,我的銳氣可就一點兒也沒有了!”匡長青怔道:“是怎麼回事?”婦人喃喃地道:“如果我記憶不錯,這和尚法号就是叫‘涵一’,是一個到處流浪的野僧,他……” 芷苓緊張地道:“那個涵一和尚武功如何?” 婦人冷笑了一聲,自嘲地道:“他的武技之高,你們連想也想不到。
我活了五十六歲,憑良心說,也隻有佩服這和尚一個人!” 匡氏兄妹,聞言後不禁互相對望了一眼。
他們内心驚異不已,因為母親——翠娘白姗,昔日在江湖上,是何等的聲望,掌中一蕭一劍,真可說是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在他二人的記憶之中,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她老人家曾經服過誰!可是今天,一提到了這個和尚,她竟是如此戰戰兢兢,這可真是令人想象不到的事! 由此而看,這個‘涵一’和尚,确實是一個不可想象,了不起的人物了。
翠娘白姗說到此,苦笑了一下道:“那時你們的父親還在,芷苓不過剛會走路,這些事你們是記不得了!” 她冷冷笑了一下,又道:“和尚就像是大人耍小孩一樣的,把我和你父親戲耍了一個夠,直到我二人認敗服輸才止,說也奇怪,自此你們的父親,竟和這和尚結交成了方外的朋友!” 匡長青怔了一下道:“這事情我真弄不清楚!” 芷苓皺眉道:“誰弄得清楚?” 翠娘白姗冷笑道:“你們不清楚,連我也不清楚,反正自此以後,你們的爸爸,就和和尚有了深交,常常遠出訪他,往往數日不歸……” 翠娘說到此,她竟自垂下淚來,用手輕輕擦了一下,輕歎一聲道:“……你們父親最後一次出去,那時芷苓才三歲,長青八歲,卻從此未歸……” 她歎了一聲道:“從那時起,你們那個狠心的爸爸,竟自一去就不回來了!” 匡長青不由劍眉一揚道:“媽,這些事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要是早知道,我豈會放那和尚離開?” 翠娘看了他一眼,傷感道:“這也不關那和尚什麼事,這都怪你的父親太狠心。
” 芷苓杏目一睜,冷笑道:“反正與那個和尚有點關系,要不就不會那麼巧!” 翠娘道:“我起先也那麼想,可是踏遍了三山五嶽,詢問了不少廟宇,也沒有你父親的蹤影,有人說他已死了,又有人傳說他走了!” 她歎息一聲,又道:“可是隻有一點兒,那個和尚卻沒有再出現過,要不是長青提到他,我尚以為這和尚早已物化了,誰又想到他還活着……這和尚少說一點兒,也應該有九十開外的年歲了!” 兄妹二人乍聞此言,不禁又連想到下落不明的父親,一時不禁滿腹傷懷。
尤其是匡芷苓,見母親傷心,她也忍不住淌下淚來,匡
婦人皺眉道:“别打岔,聽你哥哥說!” 匡長青冷冷一笑道:“這和尚對我說,匡施主,請你回去告訴你母親,就說我和尚說的,那日本人帶來的東西,不許意圖染指!” 婦人呆了一下,冷然道:“哦,會有這種事?你又如何回答他呢?” 匡長青皺了一下眉道:“我當時很奇怪,就問那和尚法号如何稱呼,那和尚卻笑而不言,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隻要告訴你母親楓陵渡那個和尚說的就是了!” 婦人聞言,不由臉上神色一變,她口中喃喃地道:“哦!是他……” 芷苓奇怪地道:“這和尚到底是誰呀,媽媽認識他嗎?” 婦人點了點頭道:“先聽你哥哥說下去,長青,你怎麼說呢?” 匡長青冷笑了一聲,道:“我當時内心甚為不服,暗想試一試這和尚的功夫如何……” 婦人臉色一變道:“你太大膽了!” 匡長青冷哼道:“你老人家放心,那個和尚才不跟我打呢,我幾次有意試他,他卻無心地化解;他并且對我說,他是出家人……” 婦人聽到此,冷笑道:“好一個出家人,既是出家人,又何必管這閑事?” 匡長青冷然道:“這話我也說了,可是那和尚卻說,别的事,就是天塌下來他也不管,可是唯獨這個日本人,他卻不準别人傷害他一根毫發!” 匡芷苓娥眉一挑道:“誰要傷害他了?這個狗和尚……” 匡長青笑道:“我當時告訴他說,我并無意傷害他,和尚點頭笑道,那就最好。
他還說日本人所失的東西,遲早他會追回來,不必勞我們多費心!” 說到此,他劍眉微蹙道:“這豈不是怪哉?媽,你看這個和尚又是誰呢?” 婦人在他說話的時候,發了一會兒怔,聞言哼了一聲道:“我隻當這事情隻有徐家和我們兩家知道,誰知道别人竟也全知道了!” 芷苓迫不及待地催問道:“媽!那個和尚到底又是誰?他憑什麼多管閑事?” 婦人苦笑道:“他如不提楓陵渡之事,我還真不知道,提起了楓陵渡,我就記起來了。
” 說到此,她的臉色變得雪也似的白。
這件事似乎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她搖頭道:“孩子,你們看媽媽的武藝如何?” 芷苓呆了一下道:“那還用說嗎?” 婦人苦笑道:“在以往,我确實是這麼想,年輕氣盛,自認誰也比不過我,可是……” 她歎了一聲,垂下頭來,道,“……自從在楓陵渡,遇見了那個和尚之後,我的銳氣可就一點兒也沒有了!”匡長青怔道:“是怎麼回事?”婦人喃喃地道:“如果我記憶不錯,這和尚法号就是叫‘涵一’,是一個到處流浪的野僧,他……” 芷苓緊張地道:“那個涵一和尚武功如何?” 婦人冷笑了一聲,自嘲地道:“他的武技之高,你們連想也想不到。
我活了五十六歲,憑良心說,也隻有佩服這和尚一個人!” 匡氏兄妹,聞言後不禁互相對望了一眼。
他們内心驚異不已,因為母親——翠娘白姗,昔日在江湖上,是何等的聲望,掌中一蕭一劍,真可說是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在他二人的記憶之中,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她老人家曾經服過誰!可是今天,一提到了這個和尚,她竟是如此戰戰兢兢,這可真是令人想象不到的事! 由此而看,這個‘涵一’和尚,确實是一個不可想象,了不起的人物了。
翠娘白姗說到此,苦笑了一下道:“那時你們的父親還在,芷苓不過剛會走路,這些事你們是記不得了!” 她冷冷笑了一下,又道:“和尚就像是大人耍小孩一樣的,把我和你父親戲耍了一個夠,直到我二人認敗服輸才止,說也奇怪,自此你們的父親,竟和這和尚結交成了方外的朋友!” 匡長青怔了一下道:“這事情我真弄不清楚!” 芷苓皺眉道:“誰弄得清楚?” 翠娘白姗冷笑道:“你們不清楚,連我也不清楚,反正自此以後,你們的爸爸,就和和尚有了深交,常常遠出訪他,往往數日不歸……” 翠娘說到此,她竟自垂下淚來,用手輕輕擦了一下,輕歎一聲道:“……你們父親最後一次出去,那時芷苓才三歲,長青八歲,卻從此未歸……” 她歎了一聲道:“從那時起,你們那個狠心的爸爸,竟自一去就不回來了!” 匡長青不由劍眉一揚道:“媽,這些事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要是早知道,我豈會放那和尚離開?” 翠娘看了他一眼,傷感道:“這也不關那和尚什麼事,這都怪你的父親太狠心。
” 芷苓杏目一睜,冷笑道:“反正與那個和尚有點關系,要不就不會那麼巧!” 翠娘道:“我起先也那麼想,可是踏遍了三山五嶽,詢問了不少廟宇,也沒有你父親的蹤影,有人說他已死了,又有人傳說他走了!” 她歎息一聲,又道:“可是隻有一點兒,那個和尚卻沒有再出現過,要不是長青提到他,我尚以為這和尚早已物化了,誰又想到他還活着……這和尚少說一點兒,也應該有九十開外的年歲了!” 兄妹二人乍聞此言,不禁又連想到下落不明的父親,一時不禁滿腹傷懷。
尤其是匡芷苓,見母親傷心,她也忍不住淌下淚來,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