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情深藏危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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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同時轉過身來,臉色立時又是一變,因為,燕翎雕仍然站在他原先出現的那根石柱頂上。

     “毒翅虎”心思較快,一怔後,立時想通,脫口道:“那根石柱下定有可供隐藏的洞穴。

    ” “毒公子”一怔,道:“那咱們怎麼辦?” 冷二公子冷寒的兇光如閃電,“毒翅虎”道:“收拾他!”話落朗“毒公子”使了個眼色,雙雙轉身返奔回來。

     在距離燕翎雕約有丈許的地方,兩人同時把手中扣住的一把毒針打出去,燕翎雕也照舊地将身子重又滑了下去。

     落身在那根石柱旁邊的兩根石柱上,“毒翅虎”沉聲吩咐道:“老二,咱們把那個藏身的洞穴找出來,來個甕中捉鼈。

    ” 石柱上确實有個洞穴,洞穴外此時正露出一角黑色衣角。

     益發相信燕翎雕躲在裡面了,“毒翅虎”朝“毒公子‘’使了個眼色,然後揚手做勢,叫他留在上面掩護,自己扣好一把毒針,飛身躍了下去。

     洞穴在石在的底部,“毒翅虎”雙足才一着地面,借着下沖之勢,腰身一彎,揚手把一把毒針對準洞穴打了出去。

     一把毒針全打進洞内,但卻沒有一點反應。

     石往上的“毒公子”全神貫注地監視着洞口,就在“毒翅虎‘’揚手打暗器的同時,他身後響起一個沉冷的聲音道:”冷二公子,接着。

    “聞聲猛然站直了原本彎曲着向下看的身子,然後轉過身來,猛見一片泛着藍光的毒針已到胸前了,燕翎雕就站在他前面四尺處。

     距離之近以及燕翎雕手勁之強,都非“毒公子。

    所能哉擋。

     瞪大了眼,“毒公子”才驚呼了半聲,突覺胸口一疼,整個人突然仰面摔了下去。

     地面上的“毒翅虎”這時已看清洞中除了有一片撕下來的衣角之外,空無一物,正自懊惱受愚之際,突聽到“毒公子”的驚叫聲,不由仰臉向上望去,正好看見“毒公子”摔了下來。

     急忙向前跨了兩步,伸臂接住“毒公子”“毒翅虎”焦急地脫口道:“老二,你怎麼了?” 全身顫抖得非常劇烈,“毒公子”以近似窒息的聲音叫道:“毒心針,我……我中毒了……毒……心……針,胸……胸口。

    ” 全身猛然一震,“毒翅虎”驚駭地道:“你有沒有帶解藥?” “毒公子”點頭道:“有,但是,恐……恐怕……” 沒等“毒公子”把話說完,“毒翅虎”已伸手在他懷中摸出一個酒盅大小的小瓷瓶,拔開瓶蓋,由瓶内倒出一把綠豆大小的紫紅色藥丸,急聲道:“老二,快把這個服下去!” 精神越來越萎靡了,“毒公子”痛苦地搖搖頭,道:“老三,這……這些解毒藥,娘… 娘制作起來不……不容易,如……如果我……我的毒能……能夠化解,一……一顆就已足夠了,如果是不……不能夠解,再……再多也……也是白……白費的,燕…… 燕翎雕手……手勁十足,那……那些毒針已經全……全透…… 透進了内……内腑了,就算解……解除了……毒……毒性…… 隻怕是……“冷省武三個兒子中,以這兩個人的感情最好,“毒翅虎”一瞪眼,脫口道:“别羅唆了,老二,快服下去!:”毒公子“一向唯”毒翅虎“之馬首為瞻,雖然他明知自己兇多吉少,聞言仍然張口服下了那一把解毒丹丸。

     向旁邊移了移“毒公子”的身子,讓他靠在一根石柱上面,“毒翅虎”站直下身子,仰頭向上望去。

     燕翎雕,就站在“毒公子”靠身的那根石柱的頭頂上。

     臉色-變,“毒翅虎”急忙探手向懷中摸去,但摸索了一陣,卻無法抽出來。

     聲音平靜而森冷,燕翎雕道:“三公子,‘毒心針’用完了嗎?” 抽出懷中的右手,“毒翅虎”反手在腰間拔出了飛沙堡的獨門兵器——銅笛。

     伸出右手作了個安撫狀,燕翎雕淡漠地道:“三公子,不用着急,等你送走了你二哥之後,我們再動手不遲,我說過,我們之間将有一個很不幸,因此,燕某雖然在此站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下手。

    ” 嘴唇不停地抖顫着,“毒翅虎”冷冽地吼道:“燕翎雕,我會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 輕蔑地冷嗤一聲,燕翎灘道:“冷三公子,狠毒的言辭傷不了人,你還是拿出行動來吧!” “毒翅虎”氣往上一沖;才待躍身往上沖,突聽“毒公子‘’悶哼了一聲,身子一挺,接着頸項一軟,垂下頭去。

     臉色一變,彎腰一把抓往“毒公子”的肩頭,“毒翅虎”大叫道:“老二,老二,你怎麼了?” 事實上,這句話他是多問了,因為他已知道他怎麼了。

     解毒丹解除了他全身的毒,但卻無法醫治他内腑那些針孔的創傷。

     “毒公子”一生仗着母親所傳授的歹毒暗器傷過無數不如他的人,因此。

    他曾經為這門暗器得意過,也威風過,但他與他兄弟“毒翅虎”卻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得意的暗器會調過頭來射進他們自己體内。

     緩慢地從地上站直了身子,“毒翅虎”強壓制着滿腔悲痛,仰臉望着燕翎雕道:“姓燕的,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冷漠森沉地,燕翎雕道:“上面開闊些,誰也不用怕對方脫逃,尊駕還是上來吧。

    ” 擔心燕翎雕會在他往上躍身時下手,“毒翅虎。

    遲疑着不敢往上沖起。

     淡漠地笑了一聲,燕翎雕道:“冷三公子,燕某人如果有心暗中下手,朋友,你此刻早已無法站在那裡了。

    ” 以方才的情況而論,燕翎雕的話,沒有一點誇大之處,‘毒翅虎“也知道這個事實。

     暗中一提真氣,“毒翅虎”冷哼一聲,“飛身躍落燕翎雕對面五尺左右處的那根石柱上。

     緊張的握着手中的銅笛,“毒翅虎”以冷如利刃般的寒光盯着燕翎雕,狠毒地道:“姓燕的,請!” 冷冽地輕笑一聲,燕翎雕騰身落在“毒翅虎”身前三尺左右的石往上,冷笑道:“冷三公子,另一個不幸的人注定是你了,請!” 銅笛一揮,“毒翅虎”大吼一聲,一招“八方風雨”,撲和燕翎雕。

     銅笛灑出一片青光,在“咻咻”尖嘯聲中,綿密如網的向燕翎雕罩了過來。

     銅笛的招式燕翎雕已從“魂笛”冷玉環手中見識過了,“毒翅虎‘在飛沙堡中的地位雖然比”魂笛“高,但在笛上的造詣卻不如”魂笛“,他所精擅的是暗器。

     不避不閃,燕翎雕右手向外一揮,五朵寒星迎面飛向“毒翅虎”。

     出手就點出五朵寒星,燕翎雕還很少這麼用過。

     突見笛影中透進來一朵寒星,“毒翅虎”先是一怔,接着用笛去架。

     寒星似實似虛,“毒翅虎”一笛架空,寒星已指向眉心了。

     直到此刻,“毒翅虎”才深信燕翎雕的口外第一霸主之名并非虛傳,但人卻已因急躁而陷入困境了。

     雙足懸空,無處借力,但那緻命的一劍卻又不能不躲。

     吸氣沉聲,“毒翅虎”雖然明知此刻往下沉,必将給對方以可乘之機,但除了這條路之外,卻别無他途可行了。

     寒星從“毒翅虎”頭頂上掠過,削散了他頭上的發結,滿頭長發立時披散下來。

     “毒翅虎”從四丈多高的石柱上落下來,伸手一撩覆面的散發,才想舉右手橫笛做個自衛架勢,突然發覺右臂沉重難舉。

     燕翎雕的聲音起白面前三尺左右處,道:“三公子,你可曾帶着解藥?” 心頭猛然一震,“毒翅虎”驚恐地望着對面的燕翎雕,脫口道:“燕翎雕,你……” 冷漠地,燕翎雕道:“不錯,三公子,你與你二哥走的是同一條路,因為,你們都曾因你們母親的傳授而得意過。

    ” 目光突然向地上望去,但那瓷瓶此刻已不在地上了。

     揚揚手中的瓷瓶,燕翎雕道:“三公子,你方才确實沒有把瓶中的解藥倒盡,瓶底上還沾了一顆,為防萬一燕某人隻好留它在身上備用了。

    ”話落把瓷瓶揣入懷中。

     身子開始顫抖了,“毒翅虎”恐懼地望着燕翎雕,驚恐的叫道:“燕翎雕,你……你要什麼代價?你說吧。

    ” 冷冷地,燕翎雕道:“三公子,在下要的是你的命。

    ” 背靠在身後的石柱上,“毒翅虎”道:“燕翎……雕……我……我……求……” 冷森森地,擡頭截住“毒翅虎”未說出口的話,燕翎雕道:“三公子,别提那個字,你該知道我姓燕的一向言出必行的原則才是。

     就在燕翎雕說話的空檔,“毒翅虎”已萎縮地上,左臀伸向燕翎雕不停地抓着,然後仆跌地上。

     臉上的皮膚由白轉黑,然後寂然不動了。

    實在沒想到毒性竟會發作的這麼快,燕翎雕呆了一呆,暗讨道:“‘蠱心巫’的毒器果然歹毒。

    ” 天心坪周圍飛沙堡挖空心思所布置的一切,就這樣冰消化解了。

     仰臉看看天色,燕翎雕無暇包紮自己的傷痕,他得及時趕回飛沙堡。

     飛身躍上石柱,燕翎雕向大峽谷谷口飛馳而去。

     在距離谷口約有十五六丈的地方,燕翎雕突然怔住了,因為,他看到“火眼金猿”葛化龍正領着“鐵血紅顔”雲姬向這邊飛馳而來,而且,隻有他們兩個。

     想不通她為什麼要來,也想不通“樵霸”柴洪與“雙頭龍”齊如飛為什麼沒有将自己交待的話轉告她。

     當然,他更想不通一個少女心底深處會隐藏着些什麼。

     心念風車似地在腦海中一轉,燕翎雕提氣輕身,向前飛射出五丈多遠,停在一根石柱頂上。

     引着“鐵血紅顔”雲姬進了石林,“火眼金猿”葛化龍作夢也沒想到他們原先安排用來對付燕翎雕的監視法如今反被燕翎雕用上了。

     似乎在找尋什麼記号,“火眼金猿”葛化龍一邊走,一邊用一雙猴眼向四周石柱上搜尋着,他走在雲姬前面,因此雲姬無法看見他鬼祟的表情,當然,她更不會看得見某些他們通過的路線的石柱上插有“毒心針。

    了。

     心情似乎非常焦躁,進林不到五丈,“鐵血紅顔”雲姬已忍不住問道:“二堡主,還有多遠?” “火眼金猿”葛化龍向前望了一陣,道:“大約還有五六丈遠。

    ” “鐵血紅顔”雲姬道:“怎麼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聲音顯得更焦急了。

     這時,“火眼金猿”葛化龍發現前面兩尺左右處的一根石柱上峽谷口的一面,成梅花形的插着五根細小的毒針,高度恰好齊葛化龍的雙目,因此他一眼就看見了。

     向前走了四大步,估量着身後的“鐵血紅顔”雲姬差不多已走到那根有着特别标幟的石柱下了,“火眼金猿”葛化龍才道:“對方人多勢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鐵血紅顔”雲姬所擔心的就是這個,聞言花容一變,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倏然轉身,“火眼金猿”葛化龍雙掌推向“鐵血紅顔”雲姬,大喝道:“你也上路吧。

    ” 聲落掌風已似雷埏萬鈞之勢推向雲姬。

     “鐵血紅顔‘’雲姬正在心神疏忽之際,縱然有一身武功,也無法及時施展了。

     眼看着那一掌對準自己胸口推了過來,但卻無法應付。

     人影一閃,兩人之間落下了燕翎雕。

     左掌平揮,化除了“火眼金猿”葛化龍拍出的掌力,右臂一抖,六朵寒星已點向葛化龍。

     現在變成“火眼金猿”葛化龍吃驚了。

     “砰然”,聲大響聲中,突然血雨崩飛,“火眼金猿”葛化龍頭胸之間連中三劍,當場氣絕身亡。

     變化來得太快,不要說“火眼金猿”葛化龍在全然無備的情況下,就算他全神戒備着,他也無法敵得住燕翎雕這一擊的。

     燕翎雕一劍得手,才待回劍八鞘,耳邊突然傳來一絲極其輕微的破風之聲。

     才松下來的心弦猛然一緊,驟然返身,燕翎雕雙手一按雲姬雙用,推着她向後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