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情是何物偏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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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連忙擦去還在暗流的淚水,掀開紗帳,走下軟床,笑道:“什麼事?” 阮偉擡手輕撫在公孫蘭微腫的眼泡上,驚疑道:“你哭了?” 公孫蘭撫住他的手,笑道:“我……我……沒哭……” 阮偉道:“你不要騙我,你哭得很傷心,把眼泡都哭腫了,你……你……不要哭。

    ” 公孫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傷,撲到阮偉的胸膛上,那曾擁抱她十數夜的──熟悉的胸膛,她甚至能夠辨别出阮偉身上發出的特有的氣味,她臉頰貼在阮偉的頸上,星眸含淚,不住的道:“我沒哭……我沒哭……我沒哭……” 阮偉任他倚在胸前,他已對公孫蘭産生微妙的感情,隻是這種感情,在他下意識的腦海裡,不敢接受,仿佛接受了這種感情,對不起什麼人似的。

     公孫蘭發洩了内心的愁苦,心境恢複以前的愉快,低聲道:“我們走吧!” 阮偉道:“到哪裡去?” 公孫蘭離開他的胸膛,抹去淚痕,笑道:“我們繼續我們的行程,到看龍山去。

    ” 阮偉道:“到看龍山去做什麼?” 公孫蘭不願說出去治他的腦傷,怕刺激他,笑道:“去看我的爹爹,爹爹一定喜歡見你。

    ” 阮偉道:“過幾天再去好嗎?” 公孫蘭不願再停留一日,再說早一日治療,對阮偉的腦傷也比較好,但她不願違背阮偉的意思,柔聲道:“好……好……” 阮偉笑道:“我們去看勇士大會好嗎?” 公孫蘭自幼每年都參加勇士大會,今年為了送阮偉上山才不參加,既然阮偉不願馬上走,心中也十分想去看看,她還沒答出話來,阮偉已牽住她的手,高興道:“我帶你去!” 他倆走出院子,來到大路上,但見大路附近寂靜無聲,一個人都沒有,顯是烏克倫的居民都去參加勇士大會了。

     阮偉并不知在哪裡舉行勇士大會,他遲疑在路旁,不曉得走哪一條路才好。

     公孫蘭看他徘徊不前的呆相,笑道:“你帶我呀?” 阮偉讷讷道:“我……我……不知道在哪裡。

    ” 公孫蘭笑道:“那麼還是我帶你去吧!”說着反牽起阮偉的手飛快奔去。

     勇士大會在烏克倫的意義是,在隆冬後舉行比武競技的大會,以驅逐入冬以來的懶散。

     每年的勇士大會都在城外一塊廣闊草原上舉行,參加比武競賽的人自然都是年輕力壯的牧人,但老年人也想回味當年的英勇。

    隻要一到此日,全城的男女老幼很少有不參加的。

     草原上歌聲、鼓聲、喊聲,遠遠聽來如地動雷鳴,人頭攢動,熙攘往來,一掃冬日衰敗的景象。

     阮偉和公孫蘭來到,牧人們正要舉行一件最最令人注目的運動競賽。

     大家注意到蘭菩薩來了,年輕的牧人們紛紛上前行禮問好,一切的行動都因她的到來面暫時停頓。

     公孫蘭走到競賽的起點,那些參加競賽的勇士齊都俯身跪下,高聲喊道:“歡迎我們西藏的第一女勇士、蘭菩薩。

    ” 要知公孫蘭的第一女勇士頭銜,是達賴法王頒賜的,全西藏的人沒不知曉,烏克倫的牧人更引以為榮,他們常說:“你看呀!西藏的第一女勇士,出在我們烏克倫啊!” 那還是去年的事情,在拉薩,達賴法王每年要選出一位最偉大的勇士,數十年來烏克倫從未被選到一位,常被别的城部譏笑。

     公孫蘭自幼生長在烏克倫,等于是烏克倫地方的人,烏克倫人知道她的能力,在去年便請公孫蘭裝扮烏克倫的牧人,代表烏克倫參加競賽。

     公孫蘭推卻不了鄉親的情意,便去參加,誰知在拉薩競技場上,四十八位各地來的勇士代表都不是公孫蘭的對手,當達賴法王頒賜偉大的勇士頭銜時,達賴發覺公孫蘭竟是女的,當下便頒賜西藏第一女勇士頭銜。

     第一女勇士頭銜更勝過最偉大的勇士,最偉大的勇士每年都有,但西藏的第一女勇士卻隻有一個,于是烏克倫在自诩,全西藏的人都在自诩,西藏出了一位第一女勇士。

     于是西藏的男子喊她“蘭菩薩”,西藏的女子喊她“蘭姑娘”,因她是西藏女子的光榮,喊蘭姑娘便親切多了。

     圍在競賽路線附近的女子,也高聲呼道:“歡迎我們的蘭姑娘,歡迎我們的蘭姑娘……” 阿美娜也夾雜在女子群中呼喊,她為蘭阿姨高興,也為蘭阿姨感到特别的榮耀。

     這時幾位孔武有力的青年牧人擡來一架大木籠,籠中裝着一匹純黑色、唯有四蹄雪白的神駒,這馬,藏人叫做“白蹄馬”,每年烏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