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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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跑來跑去累不累?” 一聽此話,康偉業的大汗淋漓而下,反身就要往樓上沖。

    戴曉蕾身體一晃,擋住了康偉業的去路。

    說:“這就不像勇敢的你了。

    怕我吃了你不成?” 康偉業梗起脖子說:“你能吃了我!” 戴曉蕾說:“不怕就回答我的一個問題。

    我看這個女人她不尋常——這話是你說的?” 康偉業脖子一梗,說:“是我說的怎麼樣?” 戴曉蕾輕輕地一笑:“毛孩子,倒像什麼都懂似的。

    ” 戴曉蕾的笑化解了康偉業的緊張和慌亂。

    他擡起眼睛看了戴曉蕾一眼,很不服氣地說:“别以大賣大!有什麼了不起的!” 戴曉蕾說:“我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 戴曉蕾摸了摸康偉業的頭,又輕聲一笑,飛快地走了。

    這一夜,康偉業輾轉難眠,蒙在毛巾被裡回味戴曉蕾的每一句話每一聲笑每一個動作,一切都在康偉業添油加醋的回味中有了特殊的意味。

    戴曉蕾的手留在了他的頭上,那是親昵的暧昧的。

    康偉業肯定戴曉蕾喜歡上了自己。

    而他的殷切希望是在某個黑暗角落在沒有任何人打攪的地方,把戴曉蕾狠狠地怎麼一頓才好。

    如何怎麼康偉業不知道,性知識的缺乏使他的想象失去了憑借,這使他大為懊喪。

    這一夜,康偉業發生了他人生第一次的男性覺醒,他遺精了。

    在他夢中出現的是模糊的戴曉蕾和戴曉蕾模糊的某些部位。

    幾天後,康偉業又與戴曉蕾相遇,他買了飯出食堂,她端着鋼精鍋正要進食堂,兩人碰了一個正着,康偉業的臉通地燃燒起來,燒成了難看的豬肝臉。

     不過這并沒有妨礙康偉業繼續地趴在窗戶後面偷看戴曉蕾。

    有一次戴曉蕾假裝無事地從大路上一直走到康偉業家的樓下,忽然仰起頭,抓住了康偉業的眼睛,做了一個善意的鬼臉。

    不久,康偉業收到了戴曉蕾的一張神秘紙條,紙條上寫道:這個星期四晚上院裡開重要大會,我要去你家看看那扇玻璃窗,康偉業簡直熱血沸騰,心潮澎湃,每時每刻盼望着星期四晚上的到來。

    他變得高度敏感和神經質,生怕院裡取消會議,生怕他的父母因病不去參加會議,生怕會議的時間太短,生怕自己出事,生怕世界大戰爆發。

    謝天謝地,康偉業所擔心的一切意外都沒有發生,星期四的沒有父母的安靜的黃昏如期來臨。

    康偉業用淋浴把自己洗得非常幹淨,換上了他一貫不太好意思穿的的确涼白襯衣,然後在房間焦急地等待。

     就在夜幕将黃昏完全遮蓋的那一刻,戴曉蕾來了。

    戴曉蕾輕盈地無聲地溜了進來,房間頓時充滿了神神秘秘而又恣意浪漫的妖精氛圍。

    戴曉蕾穿着一件康偉業從來沒有看見過的非常漂亮的無袖連衣裙,周身遊動着花露水的馨香。

    他們隔着很遠的距離朝對方笑笑,都有一點兒手腳沒地方放的樣子。

    戴曉蕾究竟比康偉業老練許多,她首先開了口,說:“讓我看看窗子。

    ” 康偉業連忙說:“好好好。

    ” 戴曉蕾伏在窗台上,撩起窗簾的一角往外看。

    許久許久沒有聲音。

    康偉業叫了一聲:“戴曉蕾。

    ” 戴曉蕾呼地轉過身,說:“嘿,你到底叫我了。

    ” 戴曉蕾的每一個舉動都不是平鋪直叙的,都與一般女孩子不同,都叫康偉業意外和心跳。

    康偉業的臉又紅了,這次是緩慢的紅,不太鮮豔的紅,是一種被激情照亮了的臉色。

    戴曉蕾的臉也明亮起來。

    兩人又是半天不吭聲。

    在沸騰的寂靜中,戴曉蕾說:“你不請我喝杯茶嗎?” 康偉業如夢初醒,說:“我去倒茶,我請你喝茶。

    ” 等康偉業端着一杯開水回來的時候,房間是黑暗的,電燈熄滅了。

    最初一瞬間,康偉業還在懵懂之中,問:“電燈壞了?” 戴曉蕾說:“真是一個小傻瓜。

    ” 康偉業一下子魂飛魄散,是他向往已久的隻敢想不敢有的那種魂飛魄散,當他的眼睛适應了黑暗之後,他看見了白牆襯托出的深色戴曉蕾,深色戴曉蕾的連衣裙沒有了,體态是一副剛從遊泳池裡出來的模樣。

    康偉業再度爆炸,腦子裡轟隆隆地響成一片。

    戴曉蕾靜靜地站立着。

    就那麼靜靜地站立了等待康偉業的一刻,她垂下了頭,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戴曉蕾慢慢地向康偉業走了過來。

    她拿起了康偉業的雙手,讓它們捧着她的臉,讓它們緩緩地滑過她的脖子,滑過她的胸部,滑過她的細腰,在她的臀部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她暗示它們抱住她的雙肩,她貼進了康偉業的胸膛,貼得無聲無息,無影無蹤,兩個人就跟一個人一樣。

    十五歲的少年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