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行業峰會的背後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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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後的雪後,整個石家莊籠罩在白茫茫的景緻中,而世紀大飯店的門口,卻洋溢着歡快的氣氛,紅色的條幅與紅色的批示牌準确地指明了:"賽思中國電子行業解決方案峰會"。

    歐陽貴、雷小峰、薇薇安、陸帆、喬莉、強國軍、劉明達、瑞貝卡、翠西等人都站在飯店門口,一一伺候來到的貴賓,門外寒氣逼人,門内卻溫暖如春,8點30分,王貴林、于志德、方衛軍,還有晶通四位工程師全部到場。

    歐陽貴、陸帆、喬莉迎上去,這是喬莉在性騷擾事件後第一次見方衛軍,她與王貴林、于志德握手之後,來到方衛軍面前,方衛軍穿着深藍色單排扣西服,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鏡,表情木然。

    喬莉伸手過去,他微微一愣,眼鏡架下的一側肌肉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喬莉握住他的手,笑道:"方總工,好久不見啊。

    " "哦,你好,"方衛軍根本出路在于不握,隻是讓喬莉拿住了一下,然後迅速抽了出來,喬莉又和工程師們問好,他們當中有人是去過三亞的,都挺熱情地與喬莉打招呼。

    一行人還未進去,省國有企業改革小組的相關領導也到場了,王貴林、歐陽貴等連忙迎上,歐陽貴緊握着領導的手說:"歡迎歡迎,政府如此支持我們的工作,我們非常感激啊。

    " "這個電子行業解決方案峰會,對我們河北有關電子行業的改革是非常有幫助的,這是好事,我們作為人民公務員,一定會支持到底!" 于志德笑道:"還是領導說得好,一下子說出了群衆的呼聲啊。

    " 衆人相互說笑着走到電梯口,賓館服務人員早就打開了兩部電梯,等在門前,歐陽貴、雷小鋒陪着改革領導小組的成員與晶通人等上了電梯,陸帆與喬莉又撤回了大門口,薇薇安等見最重要的客戶已經到了,便返回樓上做最後的準備。

    這時從北京、天津、上海趕來的專家學者,還有其它電子行業的企業家也陸續到了,喬莉和陸帆與他們都素未謀面,但隻要來人報出姓名,他們立即像熟人一樣,一面寒喧着問最近的情況,一面将相關的資料袋交給他們,并由戴樂公司請來的禮儀員引他們去會議室。

     陸帆贊許地說:"你全部背過了。

    " "我還以為隻有我自己用功,原來老闆更厲害,"喬莉悄聲笑道。

    這時,一個矮個男人搖搖擺擺地走過來,喬莉迎上去:"您是……" "我是亞太都華電子企業的總經理,我姓蔚。

    " "蔚總,"喬莉笑着,"您辛苦了,先從廣州飛北京,再從北京趕過來,真是太謝謝您了。

    " "你怎麼知道我先到的北京?"蔚經理一愣。

     "您忘記了,一個星期前我們通過電話,您說您先到北京,如果有空就會來石家莊。

    " "哈哈,"蔚經理說,"我記起來了,你真是有心啊,這都記得。

    " "蔚總,這是我們的銷售總監陸帆,陸總,這是亞太都華的蔚總。

    " "陸總!"蔚經理與陸帆雙雙握手,陸帆與他閑聊兩句,把他交給了禮儀小姐,陸帆對喬莉說: "亞太都華以前是個小民企,這兩年發展勢頭不錯,不過就是出了名的小氣,舍不得花錢。

    " "慢慢來嘛,"喬莉說,"他既然肯來開會,沒準就會在技術方面投入一點力量。

    " "這可是個老會油子,"陸帆說,"每次北京隻要有電子行業的會議,他都會去參加,我以前就見過他好幾次,不過沒有打過招呼。

    " "那也好,"喬莉說,"過來給我們撐撐場面。

    " "你屬狐狸的?"陸帆笑道,"吃不到的都是酸的,吃到的都是甜的。

    " 喬莉微微一笑,這時又來了七八個人,她連忙迎上去,這樣足足忙了一個半小時,馬上就要到10點了,陸帆返回會場,隻留下喬莉一個人在大廳守候,喬莉累得說不出話來。

    與兩個禮儀員站在指示牌邊,這時瑞貝卡下來了,她一面清點長桌後的資料袋,一面問禮儀員:"你們簽到表上還差多少人?" 禮儀連忙去數:"還差15個人。

    " 瑞貝卡數着袋子:"袋子怎麼隻有10份了?" "哎呀。

    "禮儀員說,"我們不知道,我們是按人發的。

    " "你們也真是,這要是再來人怎麼辦,難道要客人空着手開會?"瑞貝卡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給戴樂打電話,戴樂大約答應趕緊去辦,瑞貝卡說:"最好半小時之内就把資料準備齊,然後送到樓下。

    " 她挂上電話,見站在牌子旁的喬莉臉色不好,走過來問:"安妮,你怎麼了?" "沒事,"喬莉說,"沒來得及吃早飯,有點不舒服。

    " 瑞貝卡打開随身攜帶的那個大公文包,從裡面取出酸奶和蛋糕,喬莉趕緊接過來:"瑞貝卡,還是你細心,包裡什麼寶貝都有。

    " "早就跟你說過了,"瑞貝卡說,"白領白領,除了領子夠白,就是包要夠大,這樣什麼東西都能放進去,不然還不是自己吃虧?" 喬莉躲在牌子後面,吃了點東西,頓時精神一振。

    瑞貝卡笑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吃點東西就跟打了氣一樣,哎呀哎呀,臉蛋都紅了。

    " "人是鐵飯是鋼嘛。

    "喬莉笑道。

     瑞貝卡看了看表:"10點了,樓上已經開幕了。

    " 喬莉歎了口氣:"終于開幕了,這一個多月忙的。

    " 瑞貝卡也歎了口氣:"開幕沒什麼,隻要能順利閉幕就完事了。

    " "瑞貝卡"喬莉說,"春節回家嗎?" "回啊,"瑞貝卡說,"我回西安,你呢?" "我回杭州。

    " "你什麼時候走?"瑞貝卡問。

     "等公司放假的通知,你呢?" "我還不知道呢,"瑞貝卡又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男朋友說讓我去他家過個,我比較猶豫。

    " 這還是瑞貝卡第一次和喬莉說自己的私事,喬莉說:"那不是挺好的" "我不喜歡他媽,"瑞貝卡說,"他媽不太好說話。

    " "怎麼了?" "他媽有一次來北京,說是請我吃頓飯,結果從開關到結束,都在交代我,什麼她兒子在北京很辛苦啦,我要好好照顧他啦,要經常在家做飯,不要出去吃,會影響他兒子的健康。

    真是的,就她兒子是人,她兒子辛苦,我就不辛苦?!" 喬莉想起瑞貝卡當秘書的時候,整天盯着原來的銷售總監,從不肯提起自己的男朋友,輕輕一歎說:"這也太麻煩了,你男朋友,他對你怎麼樣?" "他條件倒是不錯,也在一家外企工作,個子挺高,對我也算不錯,不過現在看看他也挺一般的。

    我反正不想去他家,過年不是還有幾天嘛,到時候再說。

    "瑞貝卡說,"你過年就不去什麼人家?" 喬莉吓了一跳,"我又沒男朋友,能去什麼人家?" "你不是有'莉絲'嘛,"瑞貝卡說,"一點都不考慮?" "莉絲是你叫出來的,"喬莉說,"我看他更像卡絲!" "卡絲?!" "瑞貝卡嘛。

    " "你?!"瑞貝卡指着喬莉,覺得這話又可氣又有幾分擡高自己,正笑着要說她,戴樂氣喘籲籲跑過來,将10個手提袋放在指示牌後:"瑞貝卡,這是補好的資料。

    " "謝謝你啊,戴總。

    " "不謝不謝。

    " 瑞貝卡與戴樂收拾完畢,兩個人回到了會場。

    喬莉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确定沒有客人會來之後,一個人上了樓,多功能廳裡基本上坐滿了,幾百個身穿西服與套裙的男男女女嚴肅地坐在裡面,雷小鋒正在台上發言,喬莉找了個靠後的地方坐下來,打開筆記本電腦,仔細地聽了起來。

     雷小鋒的發言雖然枯燥,但是非常實在,對于到會的人來說,除了政府官員和一些不在懂技術的企業家,都覺得非常有用。

    歐陽貴周圍的政府官員們,全都一臉認真的表情聽着這套半中文半英文的電子行業IT解決方案。

    工程師與一些專家們,則認真地記着筆記,或在資料上勾勾畫畫。

    張亞平因為聽不懂英文介紹,拿着資料仔細地研究着中文版的翻譯。

    王貴林一邊聽一邊記,歐陽貴發現,他的桌前還放着一枝銀色的小錄音筆。

    難道,他能聽懂苗小鋒這不怎麼樣的中國式英語?歐陽貴有點好奇。

    他又看了看于志德,于志德不知在想什麼,手裡拿着一枝鋼筆,不停地翻過來又翻過去,就像一個上課開小差的學生。

     這時啪的一聲,投影儀斷了,熒幕上一片空白,雷小鋒趕緊向台下的人揮手,示意搶修。

    瑞貝卡見狀連忙從會議室後面走上台,和服務人員一起檢修,原來是接線闆壞了,衆人松了口氣。

    賓館的服務人員拿了個新的接線闆,又給雷小鋒接上了。

     12點,雷小鋒準時結束了自己的講演,身穿玫紅色套裝的薇薇安走上台,宣布上午的會議結束,請大家去位于飯店首層的西餐廳用午餐,下午會議于兩點準時召開。

    觀衆席頓時松懈下來,有認識的相約着一起上樓,有不認識的彼此寒喧,亂哄哄嗡聲一片。

    于志德與張亞平要走,卻被歐陽貴攔住了:"于總,張總,我們一起上去吧。

    " "我們中午還有點事,"于志德見張亞平不吱聲,連忙說。

    歐陽貴微微一笑,由着他們簇擁着省企業改革領導小組的官員們去了。

    王貴林正在收錄音筆,歐陽貴上前說:"王廠長,怎麼還錄了音?" "我的英文水平不高,有些能聽懂,有些聽不懂,所以錄下來,聽不懂的地方回家慢慢學。

    " "不是有翻譯嗎?可以看翻譯的。

    " "以後的中國,做什麼生意都離不開幾句英語,我順便學習學習。

    " "哦,你覺得上午講得怎麼樣?" "很好,很有用。

    "王貴林說,"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 "一起去樓上用餐吧。

    "歐陽貴說,"中午不能喝酒,隻能喝飲料,王廠長不要見怪。

    " "應該的,應該的,"王貴林呵呵笑道,"下午還要學習嘛。

    " 兩個人上到頂層西餐廳,西餐廳所有的位子都被挪空了,隻剩下十幾張漂亮的圓桌,放在大廳之中,每張桌上都放着不同的食物,有中式炒菜、西式甜點,還有飲料咖啡等,歐陽貴與王貴林各端了一盤食物,站在角落裡邊吃邊聊。

     "我聽說晶通報了兩個改制的方案,什麼時候能批下來?"歐陽貴問。

     "唉,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王貴林說,"工人對住房、社保還有将來的工作這一塊非常關心。

    改制改制,除了要發展企業回報社會,最重要的就是安置好工人,讓他們能盡快适應新的市場環境,能夠達到現代化企業的用工标準。

    說實話,不要說他們,就連我,都覺得要拼命學習呀,不然和您還有何總一比,就要被淘汰了。

    " 歐陽貴從喉嚨裡刮出幾片笑聲:"你看省裡會支持哪個方案?" "我也不好說,"王貴林說,"不過也應該快了,省裡對企業改革還是非常重視的,而且我們之前試改了不少企業,都很成功。

    " "晶通改革領導小組的組長定了嗎?" "還沒有,"王貴林笑道,"估計是于總吧,他畢竟年輕,有業務能力,不像我,要努力才能跟得上時代了。

    " "王廠長說錯了,"歐陽貴說,"一個人隻要願意,他就能随時跟上時代,江主席怎麼說的,要與時俱進。

    像我歐某人,原來什麼都不是,如今也能管理管理外企,以您的能力和才幹,我敢打賭,晶通改制非您莫屬啊。

    " "哎喲喲,"王貴林一隻手端着盤子,一隻手在盤子下面連連搖手,"我哪裡敢當,歐總客氣了,客氣了!" "王廠長,"歐陽貴說,"别的我不敢說,但是賽思對晶通的感情我就敢保證,這點對我們賽思來說,上到何總下到每一個員工,都是一緻的。

    以後晶通改革成功,發展企業,你們的困難就是賽思的困難,你們的發展就是賽思的發展,不管你們有任何要求和任何條件,賽思中國都會鼎力相助,絕不食言。

    " "好好好,"王貴林樂道,"日後晶通借助你們的地方很多啊,你們是大外企,經驗多能力強,還要你們多多關照。

    " 陸帆拿了一碟吃的,遠遠望見王貴從和歐陽貴,卻不見于志德等人,心知付國濤與薄小甯肯定到了石家莊。

    陸帆正朝兩個人那走,冷不防後背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頭,卻是顧海濤。

     "你小子怎麼來的?"陸帆見他胸前挂着會議的牌子,笑道,"從哪兒混的?" "你們開那麼大一個會,我想混個牌子還不容易?"顧海濤說,"正好,省了午飯錢。

    " "你一個人來?"陸帆問。

     "我哪來的兩個人?"顧海濤說,"大哥,你也真沉得住氣,我上來的時候看見張亞平領着于志德還有一幫領導出去了,我就悄悄地跟在後面一看,嘿嘿,付國濤和薄小甯就站在外面呢,您這不是花錢幫别人請客嘛。

    " 陸帆微微一笑,走到飲料桌前拿了杯可樂:"你這麼好心來提醒我,是不是有什麼新消息?" 顧海濤沒吱聲,跟着他走到一根裝飾柱後面,悄聲說:"我這兒有機密消息。

    " "什麼消息?" "我們可說好了,打下晶通,可是有兩個億的外包,"顧海濤說,"不然我這個消息,至少要賣個100萬。

    " "那你可别賣給我,"陸帆冷笑着說,"趕緊出去看看SK的人,沒準兒他要出200萬呢。

    " "你這個人,那麼大一男人心眼這麼小,"顧海濤說,"我要想賣給他,幹嗎還來找你啊。

    " "我們誰小心眼?"陸帆說,"張口閉口兩個億,這是什麼地方?你小子不想活了,還想把我拉下水,我在瑞恩當了兩年的銷售總監,我說過不算話的話嗎?" "呵呵呵,我不是擔心嘛,"顧海濤說,"我這個銷售做得很艱難啊,不就指着能喝兩口剩湯嘛。

    " "别訴苦了,"陸帆說,"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跑不了你也少不了我,趕緊說消息,别耽誤了軍情。

    " "我告訴你,"顧海濤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低低地說,"省裡成立了工作組,要查于志德呢。

    " 陸帆皺起了眉:"哪兒來的消息?" "慶豐公司的人說的,這兩天他們正在轉移帳目,亂得一塌糊塗。

    " "到底是查于志德,還是查慶豐公司?" "那不是一樣嘛,"顧海濤說,"查翻了慶豐公司,于志德就一起完蛋,慶豐公司這幾年不就是靠着他才做的生意,他能幹淨得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顧海濤說,"這事兒毒了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已經盯了慶豐公司三年了,愣是一聲沒出,就在前兩天,把收集了三年的資料,還有一些帳目,全部打了個包,交到省裡去了,一樁樁一件件,全部有據可查!" 陸帆心裡一冷,他眯着眼睛,穿過幾百個吃飯、聊天、穿着黑灰藍一片的人群,瞄向站在歐陽貴對面,比歐陽貴矮了一個頭的圓胖圓胖的王貴林。

    顧海濤順着他的眼光望去,哼了一聲說:"這可不是省油的燈,大哥,要趕緊和他打關系啊。

    " "這樣,"陸帆說,"三點意見:第一,這事兒你不要再告訴任何人,慶豐公司你最熟,你繼續跟進;第二,我們要繼續緊跟于志德,要和平時表現的一樣;第三,王貴林那邊我會盯緊的,你就放心吧。

    " "那SK……" "SK你就放心,"陸帆微微一笑,"我自有辦法。

    " "于志德能撐得住嗎?"顧海濤貪婪地盯了王貴林一眼,"大哥,你們省裡的關系比我們深,可以打聽打聽。

    " 陸帆觀察顧海濤的神情,怕他就此轉舵駛向了王貴林,笑道:"你也太沉不住氣了,聽風就是雨,不要說慶豐公司還沒有查出事情,就算查出事情了,也不一定會影響于志德的前途,你要是這會兒站錯了隊,再想回頭就難了。

    "他安慰顧海濤說,"你不用擔心,我會去省裡打聽的,有任何新消息我第一個告訴你,慶豐公司的消息你也幫我打聽着,有什麼及時告訴我。

    " "好!"顧海濤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這時付國濤和薄小甯正在向有關領導敬酒,于志德畢恭畢敬地陪在旁邊,因為薄小甯父親的緣故,省裡的領導很給付國濤面子,不僅把敬的酒都幹了,而且連連回敬,付國濤心想你們全喝倒了才好,省得下午去聽賽思中國什麼解決方案。

    于志德一面應付着場面,一面小心地觀察幾位領導看自己的眼神、說話的語氣,他費了半天心思,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一切都像昨天,都像以往,他暗暗舒了一口氣,看來慶豐公司的陰風還沒有完全吹到省裡,那隻是個别人在搞小動作。

     于志德在心裡把王貴林恨出一個洞,不,是恨出了一個坑,一個能埋人的坑。

    他要親手把王貴林扔進這個坑裡,然後親手把他埋掉,他要一鐵鍬、一鐵鍬親自動手,把那些肮髒的泥土與石塊扔向王貴林,親耳聽見他的慘叫,親眼看見他的哀求,然後,他要毫不留情、絕不留情地把他活活地埋入土中,直到他窒息而亡! 三年了,一個人要恨他到什麼地步,歹毒到什麼程度,才能默不作聲,甚至笑裡藏刀、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地查他,搜集證據,搜集人證物證,然後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妄圖一下子把自己打倒!于志德知道省裡有專人徹查慶豐公司的時候,還以為是張慶做下了什麼案子,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有人舉報,而且一弄就是三年的證據,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他就算把腦袋想破了還是知道是誰,那個整天看見他就笑眯眯的,整天人前人後表揚他的王貴林,這下子就要置他于死地啊! 想當初,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