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平靜”的春節 有些話老闆永遠不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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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翠西開心地挂斷了電話。
她想着瑞貝卡剛才鬼鬼祟祟逃出辦公室的模樣，抿着嘴樂了，瑞貝卡真是個窩囊廢，這點事情就怕成這樣，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有個伶牙俐齒的競争對手強。
早就聽說那個喬莉不一般，又是發郵件又是打晶通，一把抱上了陸凡的大腿，當了他的小情人。
自己倒要會會她，看看她有什麼三頭六臂，到時候把晶通的情報套過來，壞了她的好事，看她在公司還有什麼顔面。
想到這兒，翠西真是心情大好，收拾完東西便去辦公室找薇薇安了。
喬莉和樹袋大熊聊到下班時間，這才愉快地下了線，今天周末，明後天的休息日除了要和翠西逛逛國貿，也沒有其他的工作。
喬莉想了想，自己已經有幾個月沒有逛街了，真是應該去逛一逛，看看有什麼好東西買給父母，也給自己添點東西。
第二天上午10點，翠西的電話就來了，兩個人約好下午1點在國貿碰頭。
天氣晴朗，依然是整整一個冬天保持不變的模樣，喬莉懶得做飯，幹脆到國貿旁邊的茶餐廳叫了點東西，邊吃邊休息，等到快1點才來到和翠西約好的地方。
大約1點10分，翠西到了，她上身穿一件很色小貂皮外套，下面是一條藍紫色牛仔褲，将修長窈窕的身材襯托得分外嬌美，一頭長發束得整整齊齊，白得晶瑩的臉蛋上淡抹脂粉，顯得十分清麗。
喬莉笑道：&ldquo翠西，你可真漂亮！&rdquo &ldquo嘿嘿，&rdquo翠西笑道，&ldquo你也是美人一個啊。
&rdquo &ldquo我沒有你會打扮，&rdquo喬莉說，&ldquo今天得好好向你學習。
&rdquo &ldquo哎呀，時尚嘛，就是那幾個品牌的事，隻要穿大牌，再找着适合自己的款，一定不會有錯。
&rdquo翠西順手挽起喬莉的胳膊，親親熱熱地邊走邊說，&ldquo像你這麼清秀的江南美人，不要打扮就已經很漂亮，打扮對你來說，就是錦上添花嘛。
&rdquo &ldquo你可真會說話，&rdquo喬莉笑了，&ldquo難怪大家都喜歡你。
&rdquo &ldquo誰喜歡我了?大家都說你好呢。
&rdquo &ldquo翠西&rdquo喬莉問，&ldquo你是哪裡人？&rdquo &ldquo我是天津人，你不知道？&rdquo &ldquo我一直以為你是北京人。
&rdquo &ldquo唉，我十幾歲就在北京上學了，父母都在北京。
&rdquo &ldquo你喜歡北京還是天津？&rdquo &ldquo當然是北京了，不過天津我也經常回去，那兒挺好玩的。
&rdquo &ldquo是嗎？&rdquo喬莉說，&ldquo天津市曲藝之鄉，郭德綱就是那邊的。
&rdquo &ldquo是啊，郭德綱真逗！&rdquo聊着聊着，翠西突然指着一家專賣店說，&ldquo它家的連衣裙特别好，我們進去看看。
&rdquo 喬莉跟着她進去，翠西熟練地挑選了四條連衣裙，一條一條讓她試，喬莉發現，翠西對于服裝的确很有眼光，比如她幫自己挑的一款淡咖啡色韓版連衣裙，腰線在胸線之下，面料是極為輕軟的羊絨，但是在裙邊外又有一根裝飾的細鍊子，将裙子墜得有型有款，再加上腳上的咖啡色皮靴，就像一個可愛的知性女郎。
喬莉照着鏡子，自己都很吃驚自己的變化：&ldquo你眼光真好，要是我自己來，肯定連試都不敢試。
&rdquo 第十章【平靜】的春節（2） &ldquo你漂亮嘛，挺合适穿娃娃裝的。
&rdquo翠西給自己挑了一條黑色吊帶式具有希臘風格的拽地長裙，再前胸處又裝飾了波西米來風格的咖啡色圖案，她換上裙子走出試衣間，潔白無暇的肩膀與兩根纖細的鎖骨将她襯得如一個高貴的王妃，不要說喬莉與營業員啧啧稱贊，就連逛店的顧客都停下來偷偷欣賞她，喬莉贊道：&ldquo你身材太好了，應該天天穿連衣裙。
&rdquo &ldquo我又好幾條黑的了，翠西将它扔到一邊，又試了幾條，挑中一條淡紫色的，喬莉一問價格，吓了一跳，自己這條咖啡色的要6300，翠西那條更貴，打完折還要8700塊，喬莉是在覺得有點貴，猶豫自己要不要買，翠西看了她一眼：&ldquo猶豫什麼呀，想辦法回去找男朋友報銷。
&rdquo &ldquo我沒有男朋友，&rdquo喬莉笑了笑，&ldquo6000多，半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rdquo &ldquo沒有男朋友還有男人嘛，&rdquo翠西說，&ldquo女人花錢男人買單，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看看我，&rdquo翠西一揚手，一條細細的金鍊子閃了一下，&ldquo除了這根鍊子是我給自己買的生日禮物外，全身上下沒有一件東西是自己花的錢。
&rdquo 喬莉驚訝地笑了：&ldquo你可真行，這麼做到的？&rdquo &ldquo這還不簡單，男人嘛，你得讓他上趕子，我們是千萬不要慣着他們的。
&rdquo翠西壓低了聲音，&ldquo像瑞貝卡那樣，倒貼着送上門，男人怎麼會把她當回事嘛。
&rdquo &ldquo你小小年紀，還是個愛情專家，&rdquo喬莉笑道，&ldquo你這個本事，不轉做銷售太可惜了。
&rdquo &ldquo我哪有什麼本事，&rdquo翠西笑道：&ldquo銷售太辛苦了，我這個人愛玩又懶，隻能做做市場活動，&rdquo她将喬莉沒有下決心要買的樣子，心底暗暗地不屑，還以為她多麼神通廣大了，一條幾千塊的裙子都搞不定，臉上卻堆滿笑容說：&ldquo這裙子也不見得特别适合你，我們再去逛一逛。
&rdquo她又摸了摸自己挑中的裙子，&ldquo你說，這條裙子我穿好看嗎？&rdquo &ldquo好看啊，&rdquo喬莉說，&ldquo很适合你！&rdquo &ldquo那我就買了吧，&rdquo翠西裝作好像是聽了喬莉的建議才下定決心的模樣，讓營業員開了票，兩個人東逛西逛，到了下午4點，喬莉覺得腰酸腿痛，不得不請求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兩人走到星巴克裡面，買了咖啡與甜點，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ldquo累死我了，&rdquo喬莉低頭看了看翠西的細高跟鞋，&ldquo你可真行，穿這樣的鞋居然不累。
&rdquo &ldquo這算什麼，&rdquo翠西說，&ldquo我和我媽可以從早上10點一直逛到晚上10點，這鞋的跟兒也不算高，才6公分嘛。
&rdquo &ldquo暈倒！&rdquo喬莉說，&ldquo多高才算高呀？&rdquo &ldquo我有好幾雙10公分的，在公司沒有穿過，下次我們出去玩的時候，我穿給你看。
&rdquo翠西說，&ldquo我特别喜歡《絕望主婦》裡的一句話：我隻要站在高跟鞋上，就能看見全世界。
&rdquo &ldquo這話怎麼那麼像&lsquo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啊&rsquo呀&rdquo喬莉笑道，&ldquo而且一定要穿着高跟鞋。
&rdquo &ldquo這才是真理嘛，&rdquo翠西說，&ldquo上帝造了男人又造了女人，我們本來和他們就是兩種生物，男人就應該流血流汗，女人呢，隻要流流眼淚，朝他們眨眨眼睛笑一笑，就什麼都有了。
&rdquo 喬莉微微一笑，她不知道翠西是如何做到的，不過這套理論雖然在網絡與一些雜志上看見過很多次，但她這是第一次親耳聽見一個女孩這樣說出來，看起來她不僅信奉這些話語，而且充滿了執行力。
翠西也笑了，&ldquo你覺得銷售工作有意思嗎？&rdquo &ldquo嗯，怎麼說呢，&rdquo喬莉說，&ldquo開始的時候覺得很有挑戰性，現在覺得挺辛苦的，而且不太容易做好。
&rdquo &ldquo你們晶通到底怎麼樣了，&rdquo翠西說，&ldquo有眉目了嗎？&rdquo &ldquo有啊，&rdquo喬莉心頭一跳，趕緊喝了一口咖啡，&ldquo這次去石家莊我們收獲很大。
唉，都說外企賣東西桌子下面交易多，原來我還不信，現在我可是知道了，就我們這次給晶通開的好處，你知道是多少嗎？&rdquo &ldquo多少？&rdquo &ldquo哦，&rdquo喬莉猶豫了一下，&ldquo這可是商業機密。
&rdquo &ldquo哎呀，我們一個公司的，說說怕什麼！&rdquo 星巴克的小圓桌非常小，喬莉隻要一擡頭，就能看到翠西細長的杏仁眼，看來不僅陸凡想把情報傳給周祥，周祥大約也急于知道。
喬莉笑道：&ldquo你能幫我保密？&rdquo &ldquo那當然了，&rdquo翠西說，&ldquo說說又多少好處？&rdquo &ldquo100萬。
&rdquo &ldquo100萬？！&rdquo翠西說，&ldquo太少了吧。
&rdquo 喬莉嗆了一下，連咳了幾聲，看來周祥沒少跟她抖摟銷售的事，她笑了笑道：&ldquo是美元。
&rdquo &ldquo晶通可是7億的項目？&rdquo &ldquo這是開始的錢，是下的定金。
&rdquo &ldquo哎，你們是給那個胖胖的王廠長，還是那個個子高高的于總？&rdquo &ldquo當然是于總了，&rdquo喬莉說，&ldquo他現在是晶通改革的組長，将來就是一把手。
&rdquo &ldquo我覺得他不錯哎，&rdquo翠西說，&ldquo個子高，長得英俊，而且高爾夫打得也好。
&rdquo &ldquo英俊？&rdquo喬莉說，&ldquo我怎麼沒有覺得。
&rdquo &ldquo男人要有企業家風度就行了，&rdquo翠西說，&ldquo不在乎年齡的。
&rdquo 哎呀，喬莉心想，那周祥豈不是完蛋了？翠西似乎猜到了她會這麼想，說：&ldquo周祥不一樣，他家再北京，關系深着了，反正家世背景或者自身的實力，最少要有一樣，想你就有眼光，那個人不錯嘛！&rdquo &ldquo哪個人？！&rdquo &ldquo哦，我随便說說，&rdquo翠西說，&ldquo大家都這麼猜，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rdquo &ldquo猜？&rdquo喬莉更摸不着頭腦了，&ldquo到底是誰呀?&rdquo &ldquo弗蘭克呀，&rdquo翠西心想你不想承認，我也不能硬說，她嘻嘻地笑。
&ldquo大家都說他喜歡你。
&rdquo &ldquo喜歡我？！&rdquo喬莉呵呵笑了，&ldquo真是沒有影子的事。
&rdquo &ldquo就是嘛，&rdquo翠西說，&ldquo公司你的就是八卦，看你和弗蘭克單身，就亂說閑話，不過他的條件真的不錯，你部考慮？&rdquo &ldquo他是我老闆，&rdquo喬莉笑道，&ldquo我可不想和老闆戀愛。
&rdquo &ldquo那他要不是你老闆呢？&rdquo 喬莉一愣：&ldquo我沒想過，也想不出來。
&rdquo &ldquo哎，好了&rdquo翠西見套不出話來，說，&ldquo我們休息得差不多了，趕緊接着逛吧，你還沒有買到衣服呢。
&rdquo 兩人直逛道晚上8點多，喬莉試來試去，還是覺得第一條裙子好，終究下狠心買了那條咖啡色連衣裙，翠西又買了一雙鞋和一個包，花了兩萬多塊。
喬莉知道肯定有人為她買單，倒也不替他心疼。
翠西的言論觸動了她内心的小虛榮心，喬莉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看着窗外繁華的城市燈火，不免有一點猶豫，自己這樣努力辛苦地打拼，是不是沒有什麼價值？但是轉眼，她便開始譴責自己，她甯願這樣吃苦，也要證明自己可以再社會上獨立，而且可以生活得很好。
她苦笑了一下，也許女人太要強了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自己已經變成這副模樣，想改變也來不及了，這就是現在的社會，可以讓各式各樣的人按照他們對人生的理解去生活、去索取，這就是一份寬容。
喬莉想起翠西說的，弗蘭克喜歡自己，她不由笑了一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她拿出手機，給陸凡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陸凡很高興：&ldquo幹得漂亮！怎麼樣，逛了一下午，有什麼收獲？&rdquo &ldquo沒什麼，&rdquo喬莉說，&ldquo随便看了看。
&rdquo &ldquo你也辛苦一年了，多買點好東西慰勞慰勞自己，等我們打下晶通，你的獎金不會少，這幾個月委屈你了。
&rdquo &ldquo沒什麼老闆，&rdquo喬莉笑道，&ldquo部賺錢也不要緊，隻要能學到本事。
&rdquo &ldquo不對，&rdquo陸凡說，&ldquo再這個社會上，就要又學到本事又賺到錢，兩者缺一不可。
&rdquo &ldquo好啊，謝謝老闆指點。
&rdquo &ldquo早點回去吧，&rdquo陸凡說，&ldquo好好休息。
&rdquo 兩個人挂上了電話，陸凡給車雅尼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消息已送出，請及時注意。
信息一直沒有回，他有點忍耐不住，給車雅尼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裡傳出機械的女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陸凡沉默了一會兒，那張蒼白的臉浮現出在他面前。
他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支煙，慢慢地點上。
也許車雅尼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和付國濤之間有什麼情感糾葛，從裡面想報複這個SK的銷售總監，這個說法很俗，讓人厭煩，但是陸凡覺得，那個女孩的身上有一些朦胧的東西，它部确定，神秘，易于受傷害，不管她在現實世界做了什麼，她的眼睛裡有夢，她對咖啡有品味，她令人有說不出的感覺。
陸凡撥了顧海濤的手機，電話通了，一片嘈雜聲從電話那邊傳過來，顧海濤在電話那頭嚎叫：&ldquo大哥，等會兒啊，我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rdquo 陸凡聽着那個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顧海濤有幾分醉意的油滑的強調：&ldquo大哥，有什麼好消息?&rdquo &ldquo我今天聽說一個消息，于志德于總當上了晶通改制的組長，也就是未來的老總。
&rdquo &ldquo弗蘭克，&rdquo顧海濤口齒不清地說，&ldquo你簡直太神了，上次你讓我不要離開慶豐，我立馬回去表了兄弟情誼，其他那些銷售都他媽不敢去了。
你知道嗎？這一下，兄弟我賭準了，他們現在又牛起來了，慶豐根本不會有事兒，我正和張總還有他們幾個朋友再唱歌慶祝呢！&rdquo &ldquo你知道了就好，&rdquo陸凡說，&ldquo看來你比我先知道。
&rdquo &ldquo哎哎大哥，&rdquo顧海濤說，&ldquo我也是趕知道的，這不是一高興喝上酒了，打算明兒一早就向您報告嗎？咱們這回無論如何要打下這個單子，兄弟以後買法拉利就靠它了！&rdquo &ldquo好，&rdquo陸凡笑了笑，&ldquo你接着玩吧，再聯絡。
&rdquo 這是春節前的最後一個半星期，所有的人都不想幹活了，盼望着假期早點到來。
付國濤坐在BTT的會議廳裡，感覺自己就像當年剛剛跑銷售的時候那樣，為了一個單子可以死纏爛打，一直到把它做成。
現在的問題是，他部坐在這兒，琳達就坐在BTT老總劉俊的辦公室裡，這女人是不是在他房間辦上公了？他跑銷售這麼多年，像這麼不顧臉面的女人還是頭一回見，不要說他看不下去，就連BTT的人這些天眼神都暧昧起來，一個漂亮的30多歲的女銷售，天天坐在40多歲的老總辦公室裡，傻子也覺得有問題了。
付國濤咽不下這口氣，他和琳達死扛上了，賽事中國為了單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現在把他捆子這兒，不就是為了晶通的單子嘛？等他先擺平了BTT，再回去整治晶通。
馬上就要過年了，他就不信，賽事這會兒能把天翻過來。
劉俊坐在辦公室桌前，琳達坐在他對面的長沙發上，她抱着電腦，沙發前的茶幾上擺着開心果、話梅、巧克力、酸奶、咖啡、可樂，左手旁邊還放着一本時尚雜志，她雖然穿得像個職業經理人，但是此時的神情十分放松，她一邊喝着咖啡，剝着開心果，一看懶洋洋地浏覽網頁，大約長頭發束得太緊，她将盤好的頭發略松了一松，幾縷長長的頭發從額前垂下來，再眼前晃來晃去。
她不時地用手将它們掃倒旁邊，但一會兒它們又挂在了她的眼前。
劉俊微微一笑，琳達頭也不擡地說：&ldquo您别老看我，這樣多不好意思。
&rdquo &ldquo呵呵，你又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rdquo &ldquo一個男人有沒有在看一個女人，&rdquo琳達擡起頭笑道，&ldquo不需要通過眼睛。
&rdquo &ldquo哦，那要通過什麼？&rdquo &ldquo感覺。
&rdquo 劉俊又是一笑：&ldquo你還想吃點什麼？&rdquo &ldquo不用了，&rdquo琳達說，&ldquo您這些天天天這麼招待我，還沒到過年呢，我都要臉飽了。
&rdquo &ldquo何總派來的大将，我可不敢怠慢，&rdquo劉俊朝會議室的方向指了指，&ldquo你打算把他耗到什麼時候？&rdquo &ldquo年三十我就放假了，&rdquo琳達說，&ldquo到時候再也沒有人麻煩您了。
&rdquo 劉俊歎了口氣：&ldquo我看，我和SK的合同，要到大年三十才能簽了。
&rdquo &ldquo劉總，&rdquo琳達說，&ldquo真是很感謝您，無緣無故把你們的方案拖了十幾天。
&rdquo &ldquo唉，也不能這麼說，我很願意幫何總一個忙，再說，我們這個技術升級方案，是準備年後實施的，你們的要求隻是拖一拖，對我來說壓力不是太大。
&rdquo &ldquo真的不大？&rdquo琳達笑了笑，&ldquo我看連您的秘書都不好意思看我了。
&rdquo &ldquo沒關系嘛，&rdquo劉俊說，&ldquo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隻要最後和SK簽了合同，一切都會歸于平靜，再說我還要謝謝你。
&rdquo &ldquo謝我？&rdquo琳達奇怪地說，&ldquo謝我什麼？&rdquo &ldquo我從工作到現在，從來沒有體會過有人陪着上班是什麼滋味，上次我聽說，方達公司的老闆天天帶着夫人上班，我還想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現在來看，我倒覺得挺有意思，挺溫馨的。
&rdquo &ldquo呵呵，&rdquo琳達一樂，&ldquo那等年後您把您夫人帶來上班呀。
&rdquo &ldquo她來不了的，&rdquo劉俊說，&ldquo她現在再加拿大。
&rdquo &ldquo哦，&rdquo琳達淡淡地應了一聲，心想自己猜得沒錯，這又是個圍成之内的優秀男人。
劉俊盯着她臉上的神色，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劉俊趕緊去接，琳達又開始了自己的&ldquo工作&rdquo，劉俊見她杯中的咖啡所剩無幾，一放下電話變又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讓再送一杯飲料進來，琳達望着他一笑，表示了感謝。
與此同時，薄小甯如同做砸熱鍋上的螞蟻，賽事把付國濤拖在了北京，在石家莊這邊卻加快了動作，他是在不明白付國濤為什麼這麼沉得住氣，人家已經去找于志德拼仍然讓自己按兵不動，春節就是一個關，你節前很多工作做到位了，年後的公主方好開展，他左思右想，還是給付國濤打了個電話。
&ldquo付總，是我，小甯啊。
&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我想了很長時間，覺得還是應該去找于志德談一談，如果他們在春節前把很多事情談出了一點眉目，我們節後的工作就會很麻煩。
&rdquo &ldquo你放心好了，于志德是個老江湖，他不可能隻聽一邊報價的，&rdquo付國濤說，&ldquo他們出100萬，我們不吭聲，他就會想，到底這個100萬是不是一個好的價格？等他來找我們出價，我們就占了先機了。
&rdquo &ldquo他怎麼可能來找你要價，&rdquo薄小甯煩亂地說，&ldquo他現在是炙手可熱的人，我們不去貼他熱屁股，倒叫人家來找我們嗎？&rdquo &ldquo小甯啊，&rdquo付國濤見薄小甯語調不穩，強忍住心頭的不耐煩，說，&ldquo還有一個星期就到春節了，你暫時忍過這幾天，春節時候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不要急，這是一筆大買賣，出價還價有得談呢！&rdquo 薄小甯壓着沒有吱聲，半響說，&ldquo你再問一問周祥，賽事現在到底到哪一步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現在于志德那邊他們跑得近，慶豐公司被顧海濤把着，我一步也進不去，要人人沒有，價也不許開，這工作我怎麼做嘛！&rdquo &ldquo好，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要想清楚，賽思的業績現在一塌糊塗，他們打晶通，是等着救命，等着向美國人交差，他們永遠比我們着急，而且于志德不可能和他們一家談的，讓他們急着先談，我們跟在後面一點一點加價，肯定能拿下來，你千萬要穩住，不要輕舉妄動&hellip&hellip&rdquo付國濤說了半天，一直聽到薄小甯答應了之後，這才挂上電話。
他開始後悔把賽思中國出價的事告訴薄小甯，他太急躁了，就算晶通年前要和賽思簽合同，7個億的數目，那筆下去又多重？怎麼着也要找人比價、比貨、比好處，怎麼可能随随便便開個100萬，就把單子搶過去！好個賽思中國，業務做得不怎麼樣，攪局的本事不小，他實在不放心薄小甯，又給他發了條短信：&ldquo穩住！千萬千萬！&rdquo 薄小甯喪氣地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付國濤是不是想自己做成這筆業務，搶了他的頭功？一切要等到他到了之後采取決定怎麼做，這他們什麼老闆！處處不讓自己發揮，要是這樣下去，丢了晶通的單子，不賺錢事小，将來他還怎麼在圈裡混？既有家庭關系、政府背景，又有大公司做靠山，條件好得不能再好了，卻把單子丢了，丢給了誰？旁人不會說他輸給了陸凡，輸給了賽思中國，隻會說他輸給了喬莉，一個趕入行的屁碼不懂的黃毛丫頭！ 他想了半天，給車雅尼打了個電話：&ldquo雅尼呀，付總這兩天還在忙BTT的案子？&rdquo &ldquo是啊，&rdquo車雅尼半死不活地說，&ldquo他很忙。
&rdquo &ldquo晶通的事情他有和你說什麼嗎？&rdquo &ldquo沒什麼。
&rdquo &ldquo沒什麼？&rdquo &ldquo就是他的工作意見呗。
&rdquo &ldquo他說等他空了再說，現在他先忙BTT。
&rdquo &ldquo那晶通了？&rdquo &ldquo晶通不是有你嘛，&rdquo車雅尼說，&ldquo怎麼，工作不順？&rdquo &ldquo沒有，問問情況嘛，我現在天高皇帝遠，總得把老闆的想法搞搞清楚。
&rdquo &ldquo他沒有什麼想法，&rdquo車雅尼說，&ldquo他現在顧不上。
&rdquo &ldquo好好。
&rdquo薄小甯挂了電話，打開收件箱，看着付國濤那句&ldquo穩住！千萬千萬！&rdquo不由怒從心頭起，你現在顧不上，也用不着攔着我！他想起當初付國濤發的那封請大家幫助他的郵件，更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理，付國濤就是不想讓自己獨立打下晶通，不想讓自己建功立業，他要把這個功勞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上，至于手下人的前途，就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内了。
薄小甯站了起來，又坐了下去，自己到底是進一步還是退一步？是冒着那得罪付國濤的風險去打晶通，還是聽付國濤的話，等他來再說？薄小甯把自己關在房間你踱來踱去一個上午，也沒有折騰出結果，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家裡打來的，他沒好氣地接了電話，&ldquo小甯啊，是媽媽。
&rdquo &ldquo有事兒嗎？&rdquo &ldquo你忙嗎？&rdquo &ldquo有事說事，沒事兒挂了啊！&rdquo &ldquo哎你這孩子，&rdquo薄媽媽說，&ldquo我們是想問你，你晶通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rdquo &ldquo不怎麼樣，還待着了。
&rdquo &ldquo你爸爸明天去石家莊，順便要去于廠長家裡，你要不要一起去，和他們聯絡聯絡感情？&rdquo &ldquo他明天來？&rdquo &ldquo是啊，我跟你說實話，你爸這次去石家莊，是可去可不去，他可全市為了你，你要好好把握機會，把工作做好，做出成績來，這樣你才能在社會上出人頭地，這樣你才對得起爸爸媽媽對你的期望&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哎呀你又來了，唠裡唠叨沒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爸幾點來？&rdquo &ldquo11點啊，你去接他一下，中午就有省裡的幾個幹部陪他吃飯。
&rdquo &ldquo行。
&rdquo薄小甯說，&ldquo那我明天給他打手機。
&rdquo &ldquo哎，石家莊天氣怎麼樣啊？你冷不冷啊&hellip&hellip&rdquo薄媽媽還要絮叨，薄小甯啪地挂上了電話，這可真是天意，既然明天老爸要來，還要和于志德的老丈人碰面，那自己何不借此機會，套套他的口氣，把價格試探試探？至少要表明SK給好處的決心。
他拿起電話，想和付國濤說一聲，轉念一想，他如果再叮囑自己不要和于志德談價錢，豈不是煩死了？再說了，我跟我老爸去别人家做客，那純屬私事，我不報告你也是正常的，想到這兒，薄小甯的心情放松下來，他愉快地吹了聲口哨，拿起外套出了門，馬上快中午了，約兩個朋友吃飯飯去。
第二天一早，薄小甯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們已經上車了，因為他們要先到人大接于志德的女兒于卓然，所以估計會比預定的時間晚到一些，大約12點才能到石家莊。
于卓然坐在薄小甯的父親薄司長的車上，她蜷在後座一角，耳朵裡塞着耳機，胸前别着一個MP3。
如果有人和她說話她就點點頭，或者搖搖頭，再不就笑一下，她盡量把眼睛閉上，或者把頭轉向窗外，薄司長與另外一個幹部都覺得她不想與外界交流，便不再和她說話了。
要不是姥爺給她打電話，她才不想坐什麼順便車回家，她厭惡見到姥爺的朋友，父親的朋友，母親的朋友，她不想見到一切熟悉她的家庭情況的人，覺得他們都非常虛僞，名字奧她的父親在外面有情人，夫妻分居已經好幾年了，卻每次見面都親熱地問：&ldquo你爸爸還好嗎、你媽媽還好嗎？什麼時候你們一家人來玩啊。
&rdquo 要不是過年，她連家都不想回。
家裡也充滿了虛假的、冷冰冰的客套，每次她回家，父親就會提着行李住回姥爺家，他喊姥姥姥爺&ldquo爸爸媽媽&rdquo，喊母親的小名&ldquo琳琳&rdquo，一家人圍在一張餐桌上，說說見聞趣事，問問自己的生活與學習情況，一切好像真的是這樣，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吵過，沒有
她想着瑞貝卡剛才鬼鬼祟祟逃出辦公室的模樣，抿着嘴樂了，瑞貝卡真是個窩囊廢，這點事情就怕成這樣，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有個伶牙俐齒的競争對手強。
早就聽說那個喬莉不一般，又是發郵件又是打晶通，一把抱上了陸凡的大腿，當了他的小情人。
自己倒要會會她，看看她有什麼三頭六臂，到時候把晶通的情報套過來，壞了她的好事，看她在公司還有什麼顔面。
想到這兒，翠西真是心情大好，收拾完東西便去辦公室找薇薇安了。
喬莉和樹袋大熊聊到下班時間，這才愉快地下了線，今天周末，明後天的休息日除了要和翠西逛逛國貿，也沒有其他的工作。
喬莉想了想，自己已經有幾個月沒有逛街了，真是應該去逛一逛，看看有什麼好東西買給父母，也給自己添點東西。
第二天上午10點，翠西的電話就來了，兩個人約好下午1點在國貿碰頭。
天氣晴朗，依然是整整一個冬天保持不變的模樣，喬莉懶得做飯，幹脆到國貿旁邊的茶餐廳叫了點東西，邊吃邊休息，等到快1點才來到和翠西約好的地方。
大約1點10分，翠西到了，她上身穿一件很色小貂皮外套，下面是一條藍紫色牛仔褲，将修長窈窕的身材襯托得分外嬌美，一頭長發束得整整齊齊，白得晶瑩的臉蛋上淡抹脂粉，顯得十分清麗。
喬莉笑道：&ldquo翠西，你可真漂亮！&rdquo &ldquo嘿嘿，&rdquo翠西笑道，&ldquo你也是美人一個啊。
&rdquo &ldquo我沒有你會打扮，&rdquo喬莉說，&ldquo今天得好好向你學習。
&rdquo &ldquo哎呀，時尚嘛，就是那幾個品牌的事，隻要穿大牌，再找着适合自己的款，一定不會有錯。
&rdquo翠西順手挽起喬莉的胳膊，親親熱熱地邊走邊說，&ldquo像你這麼清秀的江南美人，不要打扮就已經很漂亮，打扮對你來說，就是錦上添花嘛。
&rdquo &ldquo你可真會說話，&rdquo喬莉笑了，&ldquo難怪大家都喜歡你。
&rdquo &ldquo誰喜歡我了?大家都說你好呢。
&rdquo &ldquo翠西&rdquo喬莉問，&ldquo你是哪裡人？&rdquo &ldquo我是天津人，你不知道？&rdquo &ldquo我一直以為你是北京人。
&rdquo &ldquo唉，我十幾歲就在北京上學了，父母都在北京。
&rdquo &ldquo你喜歡北京還是天津？&rdquo &ldquo當然是北京了，不過天津我也經常回去，那兒挺好玩的。
&rdquo &ldquo是嗎？&rdquo喬莉說，&ldquo天津市曲藝之鄉，郭德綱就是那邊的。
&rdquo &ldquo是啊，郭德綱真逗！&rdquo聊着聊着，翠西突然指着一家專賣店說，&ldquo它家的連衣裙特别好，我們進去看看。
&rdquo 喬莉跟着她進去，翠西熟練地挑選了四條連衣裙，一條一條讓她試，喬莉發現，翠西對于服裝的确很有眼光，比如她幫自己挑的一款淡咖啡色韓版連衣裙，腰線在胸線之下，面料是極為輕軟的羊絨，但是在裙邊外又有一根裝飾的細鍊子，将裙子墜得有型有款，再加上腳上的咖啡色皮靴，就像一個可愛的知性女郎。
喬莉照着鏡子，自己都很吃驚自己的變化：&ldquo你眼光真好，要是我自己來，肯定連試都不敢試。
&rdquo 第十章【平靜】的春節（2） &ldquo你漂亮嘛，挺合适穿娃娃裝的。
&rdquo翠西給自己挑了一條黑色吊帶式具有希臘風格的拽地長裙，再前胸處又裝飾了波西米來風格的咖啡色圖案，她換上裙子走出試衣間，潔白無暇的肩膀與兩根纖細的鎖骨将她襯得如一個高貴的王妃，不要說喬莉與營業員啧啧稱贊，就連逛店的顧客都停下來偷偷欣賞她，喬莉贊道：&ldquo你身材太好了，應該天天穿連衣裙。
&rdquo &ldquo我又好幾條黑的了，翠西将它扔到一邊，又試了幾條，挑中一條淡紫色的，喬莉一問價格，吓了一跳，自己這條咖啡色的要6300，翠西那條更貴，打完折還要8700塊，喬莉是在覺得有點貴，猶豫自己要不要買，翠西看了她一眼：&ldquo猶豫什麼呀，想辦法回去找男朋友報銷。
&rdquo &ldquo我沒有男朋友，&rdquo喬莉笑了笑，&ldquo6000多，半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rdquo &ldquo沒有男朋友還有男人嘛，&rdquo翠西說，&ldquo女人花錢男人買單，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看看我，&rdquo翠西一揚手，一條細細的金鍊子閃了一下，&ldquo除了這根鍊子是我給自己買的生日禮物外，全身上下沒有一件東西是自己花的錢。
&rdquo 喬莉驚訝地笑了：&ldquo你可真行，這麼做到的？&rdquo &ldquo這還不簡單，男人嘛，你得讓他上趕子，我們是千萬不要慣着他們的。
&rdquo翠西壓低了聲音，&ldquo像瑞貝卡那樣，倒貼着送上門，男人怎麼會把她當回事嘛。
&rdquo &ldquo你小小年紀，還是個愛情專家，&rdquo喬莉笑道，&ldquo你這個本事，不轉做銷售太可惜了。
&rdquo &ldquo我哪有什麼本事，&rdquo翠西笑道：&ldquo銷售太辛苦了，我這個人愛玩又懶，隻能做做市場活動，&rdquo她将喬莉沒有下決心要買的樣子，心底暗暗地不屑，還以為她多麼神通廣大了，一條幾千塊的裙子都搞不定，臉上卻堆滿笑容說：&ldquo這裙子也不見得特别适合你，我們再去逛一逛。
&rdquo她又摸了摸自己挑中的裙子，&ldquo你說，這條裙子我穿好看嗎？&rdquo &ldquo好看啊，&rdquo喬莉說，&ldquo很适合你！&rdquo &ldquo那我就買了吧，&rdquo翠西裝作好像是聽了喬莉的建議才下定決心的模樣，讓營業員開了票，兩個人東逛西逛，到了下午4點，喬莉覺得腰酸腿痛，不得不請求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兩人走到星巴克裡面，買了咖啡與甜點，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ldquo累死我了，&rdquo喬莉低頭看了看翠西的細高跟鞋，&ldquo你可真行，穿這樣的鞋居然不累。
&rdquo &ldquo這算什麼，&rdquo翠西說，&ldquo我和我媽可以從早上10點一直逛到晚上10點，這鞋的跟兒也不算高，才6公分嘛。
&rdquo &ldquo暈倒！&rdquo喬莉說，&ldquo多高才算高呀？&rdquo &ldquo我有好幾雙10公分的，在公司沒有穿過，下次我們出去玩的時候，我穿給你看。
&rdquo翠西說，&ldquo我特别喜歡《絕望主婦》裡的一句話：我隻要站在高跟鞋上，就能看見全世界。
&rdquo &ldquo這話怎麼那麼像&lsquo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啊&rsquo呀&rdquo喬莉笑道，&ldquo而且一定要穿着高跟鞋。
&rdquo &ldquo這才是真理嘛，&rdquo翠西說，&ldquo上帝造了男人又造了女人，我們本來和他們就是兩種生物，男人就應該流血流汗，女人呢，隻要流流眼淚，朝他們眨眨眼睛笑一笑，就什麼都有了。
&rdquo 喬莉微微一笑，她不知道翠西是如何做到的，不過這套理論雖然在網絡與一些雜志上看見過很多次，但她這是第一次親耳聽見一個女孩這樣說出來，看起來她不僅信奉這些話語，而且充滿了執行力。
翠西也笑了，&ldquo你覺得銷售工作有意思嗎？&rdquo &ldquo嗯，怎麼說呢，&rdquo喬莉說，&ldquo開始的時候覺得很有挑戰性，現在覺得挺辛苦的，而且不太容易做好。
&rdquo &ldquo你們晶通到底怎麼樣了，&rdquo翠西說，&ldquo有眉目了嗎？&rdquo &ldquo有啊，&rdquo喬莉心頭一跳，趕緊喝了一口咖啡，&ldquo這次去石家莊我們收獲很大。
唉，都說外企賣東西桌子下面交易多，原來我還不信，現在我可是知道了，就我們這次給晶通開的好處，你知道是多少嗎？&rdquo &ldquo多少？&rdquo &ldquo哦，&rdquo喬莉猶豫了一下，&ldquo這可是商業機密。
&rdquo &ldquo哎呀，我們一個公司的，說說怕什麼！&rdquo 星巴克的小圓桌非常小，喬莉隻要一擡頭，就能看到翠西細長的杏仁眼，看來不僅陸凡想把情報傳給周祥，周祥大約也急于知道。
喬莉笑道：&ldquo你能幫我保密？&rdquo &ldquo那當然了，&rdquo翠西說，&ldquo說說又多少好處？&rdquo &ldquo100萬。
&rdquo &ldquo100萬？！&rdquo翠西說，&ldquo太少了吧。
&rdquo 喬莉嗆了一下，連咳了幾聲，看來周祥沒少跟她抖摟銷售的事，她笑了笑道：&ldquo是美元。
&rdquo &ldquo晶通可是7億的項目？&rdquo &ldquo這是開始的錢，是下的定金。
&rdquo &ldquo哎，你們是給那個胖胖的王廠長，還是那個個子高高的于總？&rdquo &ldquo當然是于總了，&rdquo喬莉說，&ldquo他現在是晶通改革的組長，将來就是一把手。
&rdquo &ldquo我覺得他不錯哎，&rdquo翠西說，&ldquo個子高，長得英俊，而且高爾夫打得也好。
&rdquo &ldquo英俊？&rdquo喬莉說，&ldquo我怎麼沒有覺得。
&rdquo &ldquo男人要有企業家風度就行了，&rdquo翠西說，&ldquo不在乎年齡的。
&rdquo 哎呀，喬莉心想，那周祥豈不是完蛋了？翠西似乎猜到了她會這麼想，說：&ldquo周祥不一樣，他家再北京，關系深着了，反正家世背景或者自身的實力，最少要有一樣，想你就有眼光，那個人不錯嘛！&rdquo &ldquo哪個人？！&rdquo &ldquo哦，我随便說說，&rdquo翠西說，&ldquo大家都這麼猜，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rdquo &ldquo猜？&rdquo喬莉更摸不着頭腦了，&ldquo到底是誰呀?&rdquo &ldquo弗蘭克呀，&rdquo翠西心想你不想承認，我也不能硬說，她嘻嘻地笑。
&ldquo大家都說他喜歡你。
&rdquo &ldquo喜歡我？！&rdquo喬莉呵呵笑了，&ldquo真是沒有影子的事。
&rdquo &ldquo就是嘛，&rdquo翠西說，&ldquo公司你的就是八卦，看你和弗蘭克單身，就亂說閑話，不過他的條件真的不錯，你部考慮？&rdquo &ldquo他是我老闆，&rdquo喬莉笑道，&ldquo我可不想和老闆戀愛。
&rdquo &ldquo那他要不是你老闆呢？&rdquo 喬莉一愣：&ldquo我沒想過，也想不出來。
&rdquo &ldquo哎，好了&rdquo翠西見套不出話來，說，&ldquo我們休息得差不多了，趕緊接着逛吧，你還沒有買到衣服呢。
&rdquo 兩人直逛道晚上8點多，喬莉試來試去，還是覺得第一條裙子好，終究下狠心買了那條咖啡色連衣裙，翠西又買了一雙鞋和一個包，花了兩萬多塊。
喬莉知道肯定有人為她買單，倒也不替他心疼。
翠西的言論觸動了她内心的小虛榮心，喬莉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看着窗外繁華的城市燈火，不免有一點猶豫，自己這樣努力辛苦地打拼，是不是沒有什麼價值？但是轉眼，她便開始譴責自己，她甯願這樣吃苦，也要證明自己可以再社會上獨立，而且可以生活得很好。
她苦笑了一下，也許女人太要強了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自己已經變成這副模樣，想改變也來不及了，這就是現在的社會，可以讓各式各樣的人按照他們對人生的理解去生活、去索取，這就是一份寬容。
喬莉想起翠西說的，弗蘭克喜歡自己，她不由笑了一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她拿出手機，給陸凡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陸凡很高興：&ldquo幹得漂亮！怎麼樣，逛了一下午，有什麼收獲？&rdquo &ldquo沒什麼，&rdquo喬莉說，&ldquo随便看了看。
&rdquo &ldquo你也辛苦一年了，多買點好東西慰勞慰勞自己，等我們打下晶通，你的獎金不會少，這幾個月委屈你了。
&rdquo &ldquo沒什麼老闆，&rdquo喬莉笑道，&ldquo部賺錢也不要緊，隻要能學到本事。
&rdquo &ldquo不對，&rdquo陸凡說，&ldquo再這個社會上，就要又學到本事又賺到錢，兩者缺一不可。
&rdquo &ldquo好啊，謝謝老闆指點。
&rdquo &ldquo早點回去吧，&rdquo陸凡說，&ldquo好好休息。
&rdquo 兩個人挂上了電話，陸凡給車雅尼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消息已送出，請及時注意。
信息一直沒有回，他有點忍耐不住，給車雅尼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裡傳出機械的女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陸凡沉默了一會兒，那張蒼白的臉浮現出在他面前。
他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支煙，慢慢地點上。
也許車雅尼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和付國濤之間有什麼情感糾葛，從裡面想報複這個SK的銷售總監，這個說法很俗，讓人厭煩，但是陸凡覺得，那個女孩的身上有一些朦胧的東西，它部确定，神秘，易于受傷害，不管她在現實世界做了什麼，她的眼睛裡有夢，她對咖啡有品味，她令人有說不出的感覺。
陸凡撥了顧海濤的手機，電話通了，一片嘈雜聲從電話那邊傳過來，顧海濤在電話那頭嚎叫：&ldquo大哥，等會兒啊，我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rdquo 陸凡聽着那個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顧海濤有幾分醉意的油滑的強調：&ldquo大哥，有什麼好消息?&rdquo &ldquo我今天聽說一個消息，于志德于總當上了晶通改制的組長，也就是未來的老總。
&rdquo &ldquo弗蘭克，&rdquo顧海濤口齒不清地說，&ldquo你簡直太神了，上次你讓我不要離開慶豐，我立馬回去表了兄弟情誼，其他那些銷售都他媽不敢去了。
你知道嗎？這一下，兄弟我賭準了，他們現在又牛起來了，慶豐根本不會有事兒，我正和張總還有他們幾個朋友再唱歌慶祝呢！&rdquo &ldquo你知道了就好，&rdquo陸凡說，&ldquo看來你比我先知道。
&rdquo &ldquo哎哎大哥，&rdquo顧海濤說，&ldquo我也是趕知道的，這不是一高興喝上酒了，打算明兒一早就向您報告嗎？咱們這回無論如何要打下這個單子，兄弟以後買法拉利就靠它了！&rdquo &ldquo好，&rdquo陸凡笑了笑，&ldquo你接着玩吧，再聯絡。
&rdquo 這是春節前的最後一個半星期，所有的人都不想幹活了，盼望着假期早點到來。
付國濤坐在BTT的會議廳裡，感覺自己就像當年剛剛跑銷售的時候那樣，為了一個單子可以死纏爛打，一直到把它做成。
現在的問題是，他部坐在這兒，琳達就坐在BTT老總劉俊的辦公室裡，這女人是不是在他房間辦上公了？他跑銷售這麼多年，像這麼不顧臉面的女人還是頭一回見，不要說他看不下去，就連BTT的人這些天眼神都暧昧起來，一個漂亮的30多歲的女銷售，天天坐在40多歲的老總辦公室裡，傻子也覺得有問題了。
付國濤咽不下這口氣，他和琳達死扛上了，賽事中國為了單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現在把他捆子這兒，不就是為了晶通的單子嘛？等他先擺平了BTT，再回去整治晶通。
馬上就要過年了，他就不信，賽事這會兒能把天翻過來。
劉俊坐在辦公室桌前，琳達坐在他對面的長沙發上，她抱着電腦，沙發前的茶幾上擺着開心果、話梅、巧克力、酸奶、咖啡、可樂，左手旁邊還放着一本時尚雜志，她雖然穿得像個職業經理人，但是此時的神情十分放松，她一邊喝着咖啡，剝着開心果，一看懶洋洋地浏覽網頁，大約長頭發束得太緊，她将盤好的頭發略松了一松，幾縷長長的頭發從額前垂下來，再眼前晃來晃去。
她不時地用手将它們掃倒旁邊，但一會兒它們又挂在了她的眼前。
劉俊微微一笑，琳達頭也不擡地說：&ldquo您别老看我，這樣多不好意思。
&rdquo &ldquo呵呵，你又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rdquo &ldquo一個男人有沒有在看一個女人，&rdquo琳達擡起頭笑道，&ldquo不需要通過眼睛。
&rdquo &ldquo哦，那要通過什麼？&rdquo &ldquo感覺。
&rdquo 劉俊又是一笑：&ldquo你還想吃點什麼？&rdquo &ldquo不用了，&rdquo琳達說，&ldquo您這些天天天這麼招待我，還沒到過年呢，我都要臉飽了。
&rdquo &ldquo何總派來的大将，我可不敢怠慢，&rdquo劉俊朝會議室的方向指了指，&ldquo你打算把他耗到什麼時候？&rdquo &ldquo年三十我就放假了，&rdquo琳達說，&ldquo到時候再也沒有人麻煩您了。
&rdquo 劉俊歎了口氣：&ldquo我看，我和SK的合同，要到大年三十才能簽了。
&rdquo &ldquo劉總，&rdquo琳達說，&ldquo真是很感謝您，無緣無故把你們的方案拖了十幾天。
&rdquo &ldquo唉，也不能這麼說，我很願意幫何總一個忙，再說，我們這個技術升級方案，是準備年後實施的，你們的要求隻是拖一拖，對我來說壓力不是太大。
&rdquo &ldquo真的不大？&rdquo琳達笑了笑，&ldquo我看連您的秘書都不好意思看我了。
&rdquo &ldquo沒關系嘛，&rdquo劉俊說，&ldquo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隻要最後和SK簽了合同，一切都會歸于平靜，再說我還要謝謝你。
&rdquo &ldquo謝我？&rdquo琳達奇怪地說，&ldquo謝我什麼？&rdquo &ldquo我從工作到現在，從來沒有體會過有人陪着上班是什麼滋味，上次我聽說，方達公司的老闆天天帶着夫人上班，我還想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現在來看，我倒覺得挺有意思，挺溫馨的。
&rdquo &ldquo呵呵，&rdquo琳達一樂，&ldquo那等年後您把您夫人帶來上班呀。
&rdquo &ldquo她來不了的，&rdquo劉俊說，&ldquo她現在再加拿大。
&rdquo &ldquo哦，&rdquo琳達淡淡地應了一聲，心想自己猜得沒錯，這又是個圍成之内的優秀男人。
劉俊盯着她臉上的神色，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劉俊趕緊去接，琳達又開始了自己的&ldquo工作&rdquo，劉俊見她杯中的咖啡所剩無幾，一放下電話變又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讓再送一杯飲料進來，琳達望着他一笑，表示了感謝。
與此同時，薄小甯如同做砸熱鍋上的螞蟻，賽事把付國濤拖在了北京，在石家莊這邊卻加快了動作，他是在不明白付國濤為什麼這麼沉得住氣，人家已經去找于志德拼仍然讓自己按兵不動，春節就是一個關，你節前很多工作做到位了，年後的公主方好開展，他左思右想，還是給付國濤打了個電話。
&ldquo付總，是我，小甯啊。
&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我想了很長時間，覺得還是應該去找于志德談一談，如果他們在春節前把很多事情談出了一點眉目，我們節後的工作就會很麻煩。
&rdquo &ldquo你放心好了，于志德是個老江湖，他不可能隻聽一邊報價的，&rdquo付國濤說，&ldquo他們出100萬，我們不吭聲，他就會想，到底這個100萬是不是一個好的價格？等他來找我們出價，我們就占了先機了。
&rdquo &ldquo他怎麼可能來找你要價，&rdquo薄小甯煩亂地說，&ldquo他現在是炙手可熱的人，我們不去貼他熱屁股，倒叫人家來找我們嗎？&rdquo &ldquo小甯啊，&rdquo付國濤見薄小甯語調不穩，強忍住心頭的不耐煩，說，&ldquo還有一個星期就到春節了，你暫時忍過這幾天，春節時候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不要急，這是一筆大買賣，出價還價有得談呢！&rdquo 薄小甯壓着沒有吱聲，半響說，&ldquo你再問一問周祥，賽事現在到底到哪一步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現在于志德那邊他們跑得近，慶豐公司被顧海濤把着，我一步也進不去，要人人沒有，價也不許開，這工作我怎麼做嘛！&rdquo &ldquo好，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要想清楚，賽思的業績現在一塌糊塗，他們打晶通，是等着救命，等着向美國人交差，他們永遠比我們着急，而且于志德不可能和他們一家談的，讓他們急着先談，我們跟在後面一點一點加價，肯定能拿下來，你千萬要穩住，不要輕舉妄動&hellip&hellip&rdquo付國濤說了半天，一直聽到薄小甯答應了之後，這才挂上電話。
他開始後悔把賽思中國出價的事告訴薄小甯，他太急躁了，就算晶通年前要和賽思簽合同，7個億的數目，那筆下去又多重？怎麼着也要找人比價、比貨、比好處，怎麼可能随随便便開個100萬，就把單子搶過去！好個賽思中國，業務做得不怎麼樣，攪局的本事不小，他實在不放心薄小甯，又給他發了條短信：&ldquo穩住！千萬千萬！&rdquo 薄小甯喪氣地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付國濤是不是想自己做成這筆業務，搶了他的頭功？一切要等到他到了之後采取決定怎麼做，這他們什麼老闆！處處不讓自己發揮，要是這樣下去，丢了晶通的單子，不賺錢事小，将來他還怎麼在圈裡混？既有家庭關系、政府背景，又有大公司做靠山，條件好得不能再好了，卻把單子丢了，丢給了誰？旁人不會說他輸給了陸凡，輸給了賽思中國，隻會說他輸給了喬莉，一個趕入行的屁碼不懂的黃毛丫頭！ 他想了半天，給車雅尼打了個電話：&ldquo雅尼呀，付總這兩天還在忙BTT的案子？&rdquo &ldquo是啊，&rdquo車雅尼半死不活地說，&ldquo他很忙。
&rdquo &ldquo晶通的事情他有和你說什麼嗎？&rdquo &ldquo沒什麼。
&rdquo &ldquo沒什麼？&rdquo &ldquo就是他的工作意見呗。
&rdquo &ldquo他說等他空了再說，現在他先忙BTT。
&rdquo &ldquo那晶通了？&rdquo &ldquo晶通不是有你嘛，&rdquo車雅尼說，&ldquo怎麼，工作不順？&rdquo &ldquo沒有，問問情況嘛，我現在天高皇帝遠，總得把老闆的想法搞搞清楚。
&rdquo &ldquo他沒有什麼想法，&rdquo車雅尼說，&ldquo他現在顧不上。
&rdquo &ldquo好好。
&rdquo薄小甯挂了電話，打開收件箱，看着付國濤那句&ldquo穩住！千萬千萬！&rdquo不由怒從心頭起，你現在顧不上，也用不着攔着我！他想起當初付國濤發的那封請大家幫助他的郵件，更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理，付國濤就是不想讓自己獨立打下晶通，不想讓自己建功立業，他要把這個功勞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上，至于手下人的前途，就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内了。
薄小甯站了起來，又坐了下去，自己到底是進一步還是退一步？是冒着那得罪付國濤的風險去打晶通，還是聽付國濤的話，等他來再說？薄小甯把自己關在房間你踱來踱去一個上午，也沒有折騰出結果，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家裡打來的，他沒好氣地接了電話，&ldquo小甯啊，是媽媽。
&rdquo &ldquo有事兒嗎？&rdquo &ldquo你忙嗎？&rdquo &ldquo有事說事，沒事兒挂了啊！&rdquo &ldquo哎你這孩子，&rdquo薄媽媽說，&ldquo我們是想問你，你晶通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rdquo &ldquo不怎麼樣，還待着了。
&rdquo &ldquo你爸爸明天去石家莊，順便要去于廠長家裡，你要不要一起去，和他們聯絡聯絡感情？&rdquo &ldquo他明天來？&rdquo &ldquo是啊，我跟你說實話，你爸這次去石家莊，是可去可不去，他可全市為了你，你要好好把握機會，把工作做好，做出成績來，這樣你才能在社會上出人頭地，這樣你才對得起爸爸媽媽對你的期望&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哎呀你又來了，唠裡唠叨沒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爸幾點來？&rdquo &ldquo11點啊，你去接他一下，中午就有省裡的幾個幹部陪他吃飯。
&rdquo &ldquo行。
&rdquo薄小甯說，&ldquo那我明天給他打手機。
&rdquo &ldquo哎，石家莊天氣怎麼樣啊？你冷不冷啊&hellip&hellip&rdquo薄媽媽還要絮叨，薄小甯啪地挂上了電話，這可真是天意，既然明天老爸要來，還要和于志德的老丈人碰面，那自己何不借此機會，套套他的口氣，把價格試探試探？至少要表明SK給好處的決心。
他拿起電話，想和付國濤說一聲，轉念一想，他如果再叮囑自己不要和于志德談價錢，豈不是煩死了？再說了，我跟我老爸去别人家做客，那純屬私事，我不報告你也是正常的，想到這兒，薄小甯的心情放松下來，他愉快地吹了聲口哨，拿起外套出了門，馬上快中午了，約兩個朋友吃飯飯去。
第二天一早，薄小甯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們已經上車了，因為他們要先到人大接于志德的女兒于卓然，所以估計會比預定的時間晚到一些，大約12點才能到石家莊。
于卓然坐在薄小甯的父親薄司長的車上，她蜷在後座一角，耳朵裡塞着耳機，胸前别着一個MP3。
如果有人和她說話她就點點頭，或者搖搖頭，再不就笑一下，她盡量把眼睛閉上，或者把頭轉向窗外，薄司長與另外一個幹部都覺得她不想與外界交流，便不再和她說話了。
要不是姥爺給她打電話，她才不想坐什麼順便車回家，她厭惡見到姥爺的朋友，父親的朋友，母親的朋友，她不想見到一切熟悉她的家庭情況的人，覺得他們都非常虛僞，名字奧她的父親在外面有情人，夫妻分居已經好幾年了，卻每次見面都親熱地問：&ldquo你爸爸還好嗎、你媽媽還好嗎？什麼時候你們一家人來玩啊。
&rdquo 要不是過年，她連家都不想回。
家裡也充滿了虛假的、冷冰冰的客套，每次她回家，父親就會提着行李住回姥爺家，他喊姥姥姥爺&ldquo爸爸媽媽&rdquo，喊母親的小名&ldquo琳琳&rdquo，一家人圍在一張餐桌上，說說見聞趣事，問問自己的生活與學習情況，一切好像真的是這樣，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吵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