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繼命神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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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得小心提防,隻是,隐身摩天嶺的人,不知是何人物?看情形,峨嵋派似已傾巢而出,待他們一走,不免随後盯梢,看情形再說罷!” 幾點輕微響動,如秋葉堕地般,四條人影,一躍而出,縱上民房,疾如鷹隼,朝西北奔去。

    龍女也留下白銀一錠,揚手間,窗戶豁然自開,夜涼多露,寒氣襲人,一式“金駕織柳”人即穿富而出,縱上民房,眼見一俗三僧,已離自己頗遠。

     霞地功力雖不及群兒,但天賦極高,所學極博,輕功提縱術,已得真人秘授,而且還學會了餐客獨門異技,靈猴幻影之術,這一施展,如疾矢飛督。

    耳邊隻聞呼呼風聲,迅速無比。

    不須臾,已達魔天嶺麓。

    前面的三增一俗,立即往左右展開,山形大險,峭石如筍,古木撐雲,懸岩凸出,勢若傾坦,山風吹來,銳嘯刺耳,使人心悸之極。

     那老者一聲清嘯,平地一縱,身如一隻大鶴,拔高十丈以上,餘勢未盡,雙臂微抖,以“青雲得路”之勢,往上直升。

     左邊覺性增低喝一聲:“好!”身形挫落間,倏的往上一彈,略一卷袖,松風之濤,立有一股上揚之力,将身子往上直送。

    那黨明和覺淨,卻用淩虛絕技,抉舉襟風,朝山嶺疾馳。

     龍公見敵人都具有絕頂身手,不覺暗道:“峨嵋實力,果然不凡,看來磷哥身受重傷,想非虛語!”立施展“龍形一式”,嬌軀伸出,矯若遊龍,但恐敵人發覺,不敢太快,不時借着岩石樹影,将身子掩蔽,人更左穿右插,直奔而上。

     前行老者,業已與人答上了話,而且來人輩份頗高,老者笑呼一聲:“蕭老前輩,可有所見?” 隻聞來人恨了一聲道:“她已逃入此間,自無疑問,不過因為此嶺地勢太險,潛伏岩穴之内,一時無法察出罷了。

    ” 覺明僧道:“我們從平武青川一帶,一路攔截,眼見她從附近上山,縱火高處,望北奔馳,因為你從北面繞道而來,計算時間,正好此處會合,不過她右手肩骨,已被祖師用掌力震折,背上也挨了一掌,心脈已傷,又複日夜奔馳,功力再高,全身真力也已耗盡。

    魔天嶺以此處地形最險,也最複雜,她以為循入此地,計出萬全,卻不料,欺師叛祖的人,罪深孽重,再工心計,也難逃一死!”他這話,似乎帶點威脅,但因為一門之尊,極工心計,似有所見而發也不一定。

     龍女這才知道,峨嵋派确有袒護磷兒的人,而且是一女子,目前人已受傷,逃到此地,門中已派出大批高手,實施圍捕。

    這一來,已激發了一片俠義心腸,倒要看看,這女子,是何等人物?星月之下,那姓蕭的人,似一落魄文生,停身山腰絕岩之上,背着一隻手,卻拿目光往四周不斷察看。

     那老者和峨嵋掌教,卻踩着石壁上一片山膝,雖然石壁如削,騰而不粗,但人卻如嶽峙淵亭,一動不動,而兩隻銳目,也在不住打量! 忽聞覺性低喚一聲:“掌門師兄!”語音似覺緊急異常。

     峨嵋掌教覺明增,如勁弦飛矢,猛往西邊直撲。

    那老者和藍衣秀士,均不示弱,抖臂之間,“飛燕授林”因為他們也急于知道,到底呼者發現了一些什麼情況? 耳聞覺明“噴”了一聲。

    老者也接上了口:“這不是她的手帕麼?一盞燈,已是她的特殊标幟,巾角上,還系着一個方字,據老者看,人離此處,一定不遠!” 覺明似乎怪他口敞,淡然自語道:“好在她人已受傷,否則,我們這一嚷,無殊給她報信!” 一陣沉默,顯示出氣氛不甚調和,原來這千人中,除覺明覺淨覺性三僧外,那老者,正是峨嵋一輩的外家弟子,鐵旗嫖局,總镖頭陳彪,那落魄英衣秀士,正是對寶琉女苦追不舍,風火椿上,被瓊娘用天狼釘打斷右手三指的蕭使君。

    這五人,仆仆風塵坐,卻是為了追緝一位女子。

    ,攀聞蕭使君脫口大叫道:“方寶琉,你還隐身什麼?”此人似懷絕大怨憤,揚手便是三隻柳葉刀,朝着西邊一塊扇形麻石,刀’走弧形,三面包抄,銀光閃爍,嘶嘯刺耳,往麻石之後落了過去。

    當然,一道強烈白中帶紫的光華,從石後沖起,那強光,照人雙目,直使人眼不能睜……,僧俗四人,忙各用飽袖将臉遮住,迫不及待的朝左右散開,而且那覺淨增,卻從山上抄來,意欲從寶琉女的身後,實施突襲。

    石上人影一晃,卻現出一位白衣素裙,右手提燈,左臂下垂的女子,龍女一見,幾乎驚叫失聲。

    原來那女子除攜帶的兵刃,與自己不同外,其餘幾和自己是一對死孿生姊妹,不由道:“這可糟啦!我那位多情多義的季師兄,見了她,心靈上說不定又起變化,否則,人家為什麼會叛師背友,大鬧窩裡翻。

    心念才動,峨嵋派的人,每人用黑巾将眼遮住,分從五個方位,猛朝石上那白衣少女撲來。

     少女似是不懼,亭亭玉立,神态安閑,臂挽燈光,右掌當胸,朝着覺明和尚,淡淡一笑道:“望掌門人寄語師叔,方寶琉不忍親見峨嵋覆亡,更用不着為着要死的人,勞師動衆。

     而今我左臂已折,雖然身有靈藥,業經包紮,但内腑傷重,不出百日,自知必死。

    可是身在死前,絕不甘随意受辱,更不願有外人插手本門的事!……” 嘿然一聲長笑,萬山争鳴,蕭使君朝指寶琉女,冷然答道:“蕭某與法華大師,系忘年至反,時曆數代,好合無間,峨嵋有事,義不容辭,此次風火椿上,受傷被辱,維護外來的人,你要負全責。

    ”語罷,将手一伸,右手五指,除無名指已斷去兩節外,中小兩指已齊指甲削去,創痕宛然。

    蕭使君原以鐵蕭馳譽武林,但伏龍寺一戰,鐵箭已被瓊娘用“天狼釘” 打斷,參加圍捕,因無趁手兵器,故借了峨嵋掌門至寶彎虹劍使用,語聲一過,彎虹出鞘,星月之下,一抹紅光,宛如旭日臨空,閃爍不定。

     峨嵋三增一俗,也各出兵刃,緩緩臨近,隻看得龍文私心忐忑不安,暗道:“這免不了一場惡戰,倒看此女怎樣對付?” 寶琉女仍然凝立不動,面朝蕭使君,現出一種卑夷之色,淡然答道:“當着掌門在此,骨紅喉頭,不能不吐。

    我且問你,你來往峨嵋,凡事插手,自以為純以私人友義,協助本門,可是你心目中,卻是别有企圖,我承祖師途命,習滅魔寶錄,而且功增駐顔。

    這一來,引發你觊觎之心,以朋友二字,路機而進,目的無非欲獲師叔一語,使人與秘技,兩者得兼。

    這一心意,旁觀者清,久已為我所識破,我本想使你知難而退,故隐忍不發。

    風火椿上,更無害人之心,魔家異寶天報釘,威力之奇,已成絕響,除了師叔的紫金體外,要破,确實太難,何況事出倉碎,誰也無法逆料,你自己功力不濟,應變無方,臨陣受傷,卻想把責任推在人家頭上,除非三歲孩子,誰都有眼,以此見責,想我無從接受!” 覺明冷然一笑,接口道:“然則,祖師飛缽時,那寶琉燈下,故意射地雙目,風火格上,更曾明告敵人!我這點武功,能算得上什麼?隻是本門長者一出,你即将粉身碎骨了! 這些,難道不是吃裡扒外,欺師叛祖!”他雙目有如利剪,剪剪部刺上了她的心窩。

     寶琉女的嬌軀.微微抖顫,仰望夜空,不由自主的掉下幾顆眼淚來。

    花女卻暗叫一聲: “慚愧,這些舉動,她無異是我的縮影”又發出一種奇異念頭。

    “如果麟哥哥占有了她,我和她,不知他最愛哪一個?”想到此處,立覺耳熱心跳,全身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黨明增又豐蔔上幾句:“雖然祖師已經處罰了你,為絕除體的邪念,更流蕭老前輩之準,為雙方締結宿緣,這已是乘佛門慈悲之旨,将你輕輕放過。

    不料你毫無忌憚,居然敢頂撞長上,才得了你今日後果,趁早回心向善,猶可早脫迷津,否則,本掌門自當按照祖師既定門規,執行罰則……” 寶琉女歎息一聲道:“我既為峨嵋十一代弟子……” 她才開口,陳彪立即糾立,道:“本門長輩,已當開派祖師之面,将你逐出峨嵋,十一代長輩中,此後已無休的名字。

    ” 黨明也沉聲四道:“我們話已講盡,你還不将燈光繳出,難道是要我們親自動手麼?” 蕭使君将彎虹劍對空一揮,立從劍尖上發出一陣嘶蕭之聲,紅光打閃,耀眼生寒,不但枝頭統統葉落,寶琉女身上羅衣,也裂開了兩三寸。

    她身受奇傷,功力大減,隻好将臂上燈光蚊罩一轍,身子朝上一聳,技空五六丈。

    覺淨卻從上面偷襲,“飛燕捕蛾”,七巧刀卷起千絲寒光,光同疋練,沒空繞來。

     寶琉女一聲怒叱,那聲音略帶嘶啞。

    翻身一掠,朝東邊疾退,白羅裙上,又被刀光劃破了一個大口。

    幾招得勢,更觸發了黨明和陳彪還有蕭使君的滿腹殺機。

    一來由愛轉恨,翻臉成仇,蕭使君滿腹妒念,一發而不可收。

    他右手三指雖開,但殘而不廢,而且功力不減,碧虹映月,鮮豔絕倫。

    刀光一卷,招化“翠葉吹涼”,人更加如浮光掠影,不避強光,刷刷連聲,迎招疊式,竟從空中狠狠劈來—— kobbo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