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燒六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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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的扶桑姥姥。

    相見有如嬌兒戀母,麟兒忙依跪膝前,并告以雲英救出,但瓊娘劫持之後,生死不明。

    說完,一陣凄涼之色,悲不自勝。

     扶桑姥姥,一臉笑意,親用手把他挽了起來,莞爾道: ‘一切事情,老身了如指掌,你搶救雲英,這一層,不但老身感激,雲英又何何常不銘之肺腑?”語音一頓。

    沉重地歎了一口氣,續道: “雲英這孩子,多愁善感,可是少女們總離不了許多做作和不必要的矜持,她對你,情形如何,你自己心裡有數。

    惠元這孩子,和你情逾骨肉,這一層,我很放心,知心密友,無分男女,惟貴能以禮自持,而且彼此應将眼光放在遠處,否則,觸景生情,難免無傷。

    ” 麟兒忙惶恐接口道:“前輩谕示,晚輩定必遵守!” 扶桑姥姥,又複仁慈地笑了一笑,道:“你很聽話,老身至慰,瓊娘這孩子,業已被人救走……” 麟兒一聽,真如醒酗灌頂,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地道:“她在何處?想是老前輩大發慈悲!” 桑姥連忙搖頭,面上出現慚愧之色,渭然歎道:“我從崆峒下山,搜索附近各處,抵達此間後,惠元和雲英,已和敵人簏戰,惟此間高手雲起,六盤老道,為本門有數人物,而且冷浮生和龍子,在後輩,為武功高手,老身當即用飛花制敵,摘葉傷人的手法,将敵人驚退,複查此處道觀,為本門暗卡,舉凡中原武林道,有進窺陰山者,均在監視之列,而其重點,則著眼于崆峒,此地不除,武林劫運,勢必空起,故決定放火燒山。

    火勢猶未擴展。

    突聞有人喝道:“道友出污泥而不染,心同日月,的确可敬,佛祖慈悲,必降福扯。

    廬山女弟子正在樓上受難,這孩子蘭心惠質,如經人糟踢,豈不冒天道反常?沿祈道友助我一臂!” 語若洪鐘,但人蹤杏然,老身當時也極感詫異。

    但也不好意思詢對方姓名,隻好把他當作啞謎,當下,打也一段松枝後,凝神運掌,對着煙火之處,虛空一劈。

    尤掌力,可實可虛,狂風起處, 風柱回旋,卷着一股濃煙,直朝窗口,一沖而入。

    就在火光之,内,沖出一條灰影,那人似乎瘦小之極,雖是出家人模樣,但無 法分清是僧是尼。

    身形好快!眨眼之間,立縱窗口飛出,身手背着一位紅衣女子,餘勢已盡,腳點枝頭,又複縱起,人如鶴掠長空,輕快絕倫,口中還宣了一聲佛号,幾個起落,即不見蹤迹。

    ”這一說,不由使麟兒大疑,天真地帶着笑容道: “這位前輩異僧,真如九天神龍,略顯神爪,有此功力。

    怕似晚輩恩師,惟他滑稽梯突,那一身百結僧袍,和一雙銑足,即其特微。

    照所言略加印證,偏又有許多不象。

    以前輩功力,察看此人,自也不難,惟因保持身份,别人不願露面.故不欲多加考究罷了.關于這一點正是前輩光明正大之處。

    ”桑撈不由笑道:“你越來越會說話了,在我面前,也大灌其迷湯,元兒雲英,已返崆峒,别瞧此間事已了,但崆峒危急之勢,如老身所料不差,隻有更勝往昔,寄語大悲真人,從速提防!” 麟兒不由被此語愣住了,怔怔的問道:“前輩此語,必有所見還望明示弟子!” “這道理很簡單,本門主教玄風道人,素來雄才大略,料事如神,謀定而動。

    巫山一戰,拙夫慘敗,從此蜇伏兩年。

    此次出山,連愛子也二度出手,他深知武林中既有你在,軒轅劍又是尤九天神霧克星,袁素涵的背後,必另有高手。

    風聞,四川氓山,正副教主,修煉已成,說不定聯手出擊,果如我所料,來人也大約到達此地了!” 說着,她面現愧容,勉強一笑,接道:“老身隸屬陰山,為武林之事,叛夫背子,已是門中罪人,而今勢同騎虎,進退失據,一切希望,僅寄托在雲兒身上。

    煩看老身薄面,多加照顧,目前,瑣事纏身,崆峒有事,是否能來,不得而知,暫時隻好别去了!”她也不等麟兒回話,點足一縱,立即離開。

     麟兒也知道她内心頗為苦痛,崆峒之事,不願正面出手,但這種邪正選擇,毅然太義滅親,憑此之事,即屬可敬!愛妻雖然被人救走,但總不免衷心怅然,悒悒返山,時已天亮。

     崆峒山上,顯得一片緊張。

    惠元與雲英,大約返山不久,連革囊寶劍,都未去掉,卻從洞裡匆匆走出。

    一見麟兒!真似喜從天降。

    但因麟兒獨返,未和瓊娘一道,不出同感一愕。

     惠元忙問道: “瓊姊呢?” 麟兒神色黯然但又怕義弟和玉女傷心,勉強笑道: “恕我學藝不精,袁素涵乘機逸遁,瓊姐也被一位前輩高人,乘機救走。

    ” 雲英已熱淚如線,泣道:“還不是我這不撣之身,把她害慘,為了我,麟哥出生入死,和人拼鬥,延誤救援時間。

    袁素涵才乘機掠人,否則,她還不好好就在此地。

    ” 麟兒忙笑道:“自家兄妹,救誰都是一樣.你如被捉,情況還來重得多,好在她人已脫離虎口,再相逢,隻需稍候時日,不 用悲傷。

    ” “那位搭救瓊姐的異人,是否三老?”惠元對于饒撥僧,耿耿難忘,不免追問一句。

     ’‘據桑姥前輩所見,似非恩帥一道。

    但此人卻是一位玄門人物,身材瘦細,是僧是尼,尚未分清。

    ’” 惠元眨眼一想,不覺大疑,辛響沉吟,竟道:玄門人物,功力奇高者,屈指可數。

    據弟臆測,雪山前輩,成份居多! 計議之間,龍女寶琉,雙雙而出,一見麟兒衣服破爛,而且還有幾處擦傷,不由驚問其故,始将實情經過,簡略說明後,兩女不由又痛又恤。

     募間鐘聲一響,崆峒弟子,齊往室内跑去。

    麟兒驚道: ‘師伯升座,趕快人内!” 惠元似還有話要說?但見盟兄一臉倦容,立又隐忍。

     麟兒心細如發,知道崆峒又有急事發生,不由問道:"難道已有人出現本山麼?” 龍女微微一愣,暗道:“他倒料事如神!” 男女五人,一同走入石室。

    大悲真人已率衆而比,見是麟兒返山,而且帶三分狼狽,不由動容。

    走到座前,卻不就坐,等麟兒下拜,卻一把挽着他的手,溫容笑道:“多勞賢侄環山探敵,看來似已帶傷,貧道極為過意不去。

    ” 麟兒忙笑謝道:“小侄應當效勞,肌膚之傷,師怕萬勿介意!”不待真人謙遜,忙随惠元同入弟子之列,執禮至恭。

     真人不再謙虛,藹然落坐,首由藍衣秀士面報昨晚發生情形: 原來昨晚自麟兒和惠元攜手下山後,司馬倩霞和寶琉女均拟仗劍司守護之責。

    但玉鎖夫人,極愛二女,卻把兩女攜至後房,娘兒們聚在一處,絮語原多,守洞之責,卻又落在藍玄秀士身上。

    突從石室對面,飛來一陣泥沙。

     藍衣秀士,連作夢也沒有想過,泥沙會飛入眼睛内,睛球刺痛,淚流不止,夢華不由暗想:“一次的失手,連番不利,連飛沙也無法禦防了,事情奇怪,山風不起,何來這般情景?” 忙到後内,自翻眼皮,輕輕摧淨後,刺痛劇減,反手拔起魁星筆,往前直掠十餘文,搜索一番,卻無半點人影。

    不由叫了一聲奇怪,掠上左道屏崖,崖形如蚌,上銳下豐,高出地面七丈以上。

     突聞“哈哈’一聲長笑,人影一條,突從崖下飛起,那份奇快,足使戴夢華暴吃一驚,忙往右邊一縱,避開兩三丈,但來人卻如影随形,也跟着縱落。

    相距自已不過五尺,口中卻發話奚落道:“所謂鼎鼎大名的藍衣秀士,臨事卻一點也沉不住氣?定天然安慮,佛門秘旨,若連沉着也談不上,豈不有辱秀士清名?” 藍衣秀士,略一打量,眼前站立的人,卻是一位四十餘剛,身着青衫,白面無須,手拿招扇,似文生,但雙眉帶煞的江湖人物。

    論像貌卻也不欲,隻是兩眼朝天,嘴唇極薄,鼻子鈎曲,而且略朝左偏。

    不過不是細看,極難分看出來。

    夢華心頭一凜,暗道: “薄唇、鈎鼻、五官不正的人,最是難惹,這家夥,不知是何人物?”當下冷笑道: “恕我眼拙,足下何人?請留名姓,卑便接待,若徒逞口舌之利,妄肆輕薄,名山勝地,不容狂妄之徒,來此駐足!” 那人狂笑一聲,傲然答道:“在下複姓催命,雙宇無常,足迹所經,死人無數。

    此來,暫充信使,不作勾魂,請語貴派掌門,宜及早準備後事,否則,勾魂一到,便措手不及了。

    ” 藍衣秀士,把劍眉一掀,叱道:“狂徒,敢在此胡說八道!” 魁星筆劃空一點筆灑萬點金花,如毒蛇出洞,疾點心胸。

    那青衣文生,卻是不慌不忙,翻腕出手,劃然一聲,竟從袖底閃出一道紫光,描金鐵骨扇往魁星筆上一搭,迫使藍衣秀士抽招不及,腳下已見浮步,忙踉跄後退,筆幾乎脫手。

     來人把招扇一開,闊情自在地搖了幾搖,冷笑道:“我早已言明,催命無常失禮後兵,初來隻是報訊,足下偏不聽勸,妄事逞強,就憑這點武功,恐不足以把我打發罷!” 洞門口突傳來一聲冷笑,倩影雙雙,連挾而出,原是龍女寶琉,得訊而出。

     龍女可不認得來人,寶琉卻是一憚。

    她原長自四川,卻認得來者正是岷山師太的嫡授弟子,索以手辣心黑,位列四奇之首,歸元生羅英。

     不待寶琉叫破,羅英先是一憚,兩道銳利目光,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