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玉笛解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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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使君,别來無恙。

    峨嵋斷指之痛,是否猶念念不忘?兩派成仇,不在我,既然無罪,何用請罪?我們暢遊山澤,誰也不能幹擾,就算動手,你也未必準赢!三番兩次不斷糾纏,蕭使君,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元兒寶劍一槍,俊目生光,又激發了他那種俠義之氣,頓把周遭危險,忘得一幹二淨。

     前面的小沙彌,突起梵音,紫金缽内,袅袅生煙,缽杖齊舉過頂,并緩緩跪倒當地。

    四僧肅然而立,連蕭使君也低著垂眉,空中風聲飒然,如落葉根秋,使人泛起一片肅然。

    黃衣古佛,突立在四位沙彌的前面,無兒竟未看出他是如何降落。

     這位峨嵋派至高無上的老僧,自從伏龍寺敗在元妙書生的手下後,時隔數年,衣著舉止,仍然一絲未變。

    他把右手無名指,微微一擡,四位小沙彌,尊命而起,長眉覆著黃衣古佛的兩眼,把周圍的人視若無睹,然後緩緩轉過身來。

     小沙彌竟從身後前移,執木魚引為前導,持缽和持杖的人,則一左一右,靠著黃衣古佛,朝麟兒身前走來。

     到底他是長靠,寶琉心中大有怯意,低著頭,不敢正視。

    元兒龍女,心中大急。

    把寶琉望了一眼之後,不由暗中歎息道: “寶姊姊人太好了,人家恩義已絕,幹嗎還對他如此敬重了!” 黃衣古佛,突地把眼一睜,環顧峨嵋門下弟子,鄭重吩咐: “絕不準放過一人。

    如非武功不敵,被人逃脫,則圍守者立斃掌下?” (以下部分及陰山派進攻昆侖的部分,原書有漏失) 麟兒也看出了苗頭,長笛一指,嘶嘯連聲,罡風如濤,朝她側腰猛擊。

    這一抵擋,啞娥已逃出追襲。

    她白色皮衣上,也染上了點點血花,秀眉皺了一皺,似乎慌不疊的從革囊裡取出一團白色之物,隻幾撚,團碎成粉,竟敷在傷者創口之上。

    這劍創長逾兩寸,位當胸口稍斜,似為緻命之傷,但藥末一灑,肌膚自合,立時把鮮血封住,其效如神。

     麟兒已知道啞娥用意所在,不由暗中佩服員此女機靈,自然精神倍增,長笛連揮,卷起一片碧霞,不但把全身裹住,而且嘶嘯連連,風雷并作。

     這是元妙書生的特殊手法,從易經天地運行之理,變化而來,笛招三百六十式,虛虛實實,一氣呵成,微妙處,玉笛脫手,從笛孔内,發出一種天然妙樂,随著麟兒手式,盤旋飛舞。

    這種怪招,實窮天地之奇,探造化之妙,不是強敵,決秘而不使。

     一愚和元霧真君,武功上,幾和铙钹并駕齊驅,元霧更是功緻絕境。

    但聞毒龍臾一聲暴喝: “一愚道友和四弟,從速加緊出手,昆侖老鬼可恕,小狗難留,能毀他兩個,也好複命?”語音如春雷暴響,震人心弦。

     元霧真君被麟兒玄妙笛招震住,正待施展蚩尤掌法,合力圍攻。

    陡聞一聲朗笑,音遏流雲,一條人影,從真人身後,一閃而出。

     寶琉和龍女,竟暫舍敵人,兩柄長劍,光華交展,疾撲而至,立将那人影護住。

     這正是元兒!他挾持著陰山四惡之首哭道人。

    大踏步向前走來,并還大笑道: “你們早輸定了,還兇個什麼屁勁?所謂陰山五老的首徒,被人擄獲,全無抵抗,直挺挺的任人宰割,此語傳出,将在江湖成為笑柄,想要留人,還不趕緊停手?” 毒龍叟兩道長眉一掀。

    雙眸裡精光如電,朝前一掃,冷笑道: “本門把元兒恨透入骨,久想置之于死……”說話之時,已蓄滿功勁,突把身子一長,腳不離位。

    似乎全身具有伸縮之性,探空抓來,右手五爪,寒風如潮,奇腥撲鼻,疾如電擊,位當元兒百彙要穴,聲勢吓人之極。

     真人一聲大喝: “惡魔你敢?”虛空劈出一掌,大清神罡以剛克柔,疾襲而至。

    不料毒龍叟早防此一著,那白色如雪的冰絹袍袖,迎著罡風一卷,竟把真人掌力,方向擋斜,五指仍疾探而下。

     這一著,已遠出真人意料,幾乎懷疑本門鎮山神掌失效,方待發掌再拼,但時機已轉瞬即逝。

     眼看元兒危險,銀紫兩道光華,匝地而起。

    龍女和寶琉,已揮動手中寶刃,師門劍法,神妙無方。

    雙劍交叉,斜穿而上,剛好把元兒頂門護住。

     毒龍叟的一隻右掌,正好迎上雙劍刃口。

     但見兩條白影,微微一動,劍上光芒,似乎暴漲,千絲寒氣,激射而來。

    饒是對方武功奇高,縮手疾快,還把那冰絹素袖,裂了一道三寸長的大口,逼使對方縮胸吸腹,斜退兩步,才勉強閃過。

     元兒得勢,也不饒人,右手微擡,靈虎出鞘。

    五劍已現其三,光芒陡漲,如一隻巨大銀球,被強日光一照,現出奪目銀彩,絢麗之極。

     他把手上的哭道人,高舉過頭,大聲喝道: “四五年以前,陰山派糾岷山妖人,來此擾山。

    哭道人為主兇之一,甚至掌門夫人為他傷害。

    今日落網真是惡有惡報,我們也要讓你們親自目見,他是怎樣死法。

    ”左手朝天一托,哭道人立被提起老高,緊跟銀光閃爍,血雨紛飛,這半人半鬼的兇徒,立被斬為兩截。

     元霧真君,陰森森的道: “司馬子陽,我兄弟五人,如不把你昆侖,夷為平地,江湖上從此除名?”紅光閃爍間,他又把那紅淩帶取出,揮手便是一丈有奇,朝惠元探腰便卷。

     元兒正待糾合龍女寶琉,三劍迎敵,突聞麟兒笑道: “元弟退開,讓我來接這種别開生面的兵刃?” 玉笛已脫手揮來,笛走弧形,橫空而落。

    元霧真君也知這種怪招吸取心神,但蚩尤寶錄中的心法,為魔家絕傳,自以為有恃無恐。

    紅帶飄起空中,朝笛子迎去,這正是以神馭氣的獨有奇招,在武林裡,幾乎可遇而不可求,連昆侖五子的幾位長老,也是初見。

     大家都懷著驚奇眼光,注視敵我發展。

     玉笛被紅光一卷,裹個正當,衆人一顆心,也随著下沉。

     龍女笑道: “霞飛玉笛,劍震風雲,為大恩師獨門心法,自是不同凡響,我和琉姊,就沒有得他傳授,今日倒得開開眼界?” 空中紅光一閃,紅绫緊附笛背,平地突發出兩聲暴嘯。

    麟兒與元霧真君,頓失所在。

     笛子和紅绫,似乎有人牽著一般,從空瀉落,紅碧光華交展。

    已現出麟兒和元霧真君,兩人手中所攜,正是自己的兵刃,紅绫就裹在笛子身上,如同粘附-般。

    兩人攜著兵刃-端,淵臨嶽峙,都用力将兵刃往懷裡硬拉。

    麟兒卻面帶笑容,若無其事,元霧真君,則森森冷笑,神色傲然。

     兩旁的人,都極為緊張,因為比拼内家真力,毫厘之差便成生死之失。

    麟兒武功雖博,畢竟年事太輕,而元霧真君,在陰山五老裡,以狠險詭秘見長,時間一長,麟兒已見弱勢。

     紫陽真人素以沉著見稱,此刻關心愛徒安危,不由變顔變色。

     卻塵子和苦行禅師,滿臉嚴肅之狀,暗中和掌門打過招呼,如果麟兒不敵,師兄弟三人,立即出手相助,眼看麟兒秀眉頻皺,手中玉笛。

    微微一抖,頓呈敗徵,那紅绫,被雙方拉得筆直,乍看似同兒戲,但正是兩人畢生的功力所聚,勢非小可。

     元霧真君,步履下陷,冰開地碎,地下白氣,冒起老高。

     麟兒額上汗珠,大如黃豆,滾滾自落,龍女就叫道: “麟哥哥,天運神功,為武林之冠,趕快發揮它的妙用?” 陡聞耳畔一聲口喝: “起?”元霧真君,須眉畢動,竟把麟兒從地上拉了起來,旋手揮舞,如同一根長線,吊著一物,越轉越快。

    隻覺風聲呼然,麟兒身子,竟被人随意擺弄,失卻控制了。

     這已是-敗塗地,四周樹木和岩石,随處皆是,敵人隻需把手略低,故意将人往岩上一砸,麟兒不死也得重傷!龍女寶琉,不由粉臉驟變,回顧惠元,他已眉發皆豎,雙眸如火,那情形,顯得憤怒之極。

     一愚子見元霧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