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血染絕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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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便了。

    ”想罷,忙将藥物遞與惠元,嬌喚一聲:“師兄,從速清醒,小妹有話和你細說!”輕輕一掌,擊向命門,挽著麟兒的手,往上一帶。

    小師妹正是麟兒心目中最愛的人物,兩人合在一處,心靈彼此有感,一掌動心,片刻見性,雖然淚眼模糊,人卻應手而起。

    龍女滿懷悲恸。

     一臉莊嚴,用自己羅巾擦乾玉郎眼淚,拿了兩顆縧雪丹,塞了一顆在他口裡,又強迫惠元也吞了一九,稍候玉郎神定氣爽,即柔聲說道:“眼前已到嚴重關頭,袁妹妹人死無救,你我心頭上,已留下莫大創傷。

    瓊姊雲姐,你我怎能徒事悲痛,坐失良機,看絕代紅,任其物化,掌門人如果責怪下來,那時你我将作如何交待?”這句話,入情入理,而且說得非常沉痛,把麟兒不由聽得心頭一檩。

    因為雲英病情更為嚴重,麟兒先為她探了一會脈息,俊臉上竟然泛起一陣蒼白,額角間也冷汗涔涔。

     龍女和惠元,也随著變顔變色,幾番出口想問,話到口邊又縮了回來。

    彼此沉默半晌,龍女終于開口了:“難道雲姊姊可有什麼危急麼?”“真氣渙散,一失難收,縧雪雖靈,縱好也恐難保住她一身功力!”惠元急道:“麟哥哥,她那性情,你不是不知道,叫她活著像一個平凡的人,她準會把自己折磨死。

    ” “無論如何,且把她性命挽回再說!”龍女竟把她下額輕叩,服侍病人先把藕汁吞服,塞了一顆縧雪丹在她口内,著惠元用五靈掌力,從事推拿。

    麟兒把瓊姐姐仔細看了又看,見她人已清瘦很多,左臂創傷,兀猶未愈,淚痕猶濕,宛如著露芙蓉,她和龍女,有若牡丹幽蘭,各有獨勝,不由情切意亂,那眼淚,有如點點明珠,灑落瓊娘臉上,龍女怕他又牽動愁懷,悲痛難忍,遂道:“雪藕利于止熱。

    服食自有功效,且不論結果如何?先行吃藥要緊。

    ”把藥物往前一遞,微嗔道:“還不代我喂藥?僅看作什?”麟兒強斂心神。

    輕叩牙關,把藥喂過,也顧不得别人笑話,拿嘴朝著嬌妻嘤唇一合,竟用吸氣方法,助長瓊娘法熱歸元。

     龍女毫無妒意,依伴玉郎,頭上秀發,被曉風吹得淩亂,羅衣勝雪,宮鬓堆鴉,使人疑似白衣仙子,谪降人寰,清麗雅秀之極。

    兩股白氣,其熱如熾,從麟兒鼻端,直冒出來,額角間也透出點點熱汗,倩霞溫柔恬靜,不時用羅巾拭去她的汗水。

    惠元也在為雲英療傷,他的方法,卻又顯得特别。

     太乙五靈掌力,原是道家絕世神功,惠元己煉得有九成以上的火候,這神純陽煞氣,且有療傷奇效,他用手貼著玉人胸腹,輕事推拿,一股奇熱擴及五内。

     這樣用人工松筋活血,導氣歸元,朱雲英的兩頰,逐漸顯得紅潤起來。

     惠元還未竣事,麟兒已功行圓滿。

    原來恙蟲病可以使人發高燒,縧雪丹和雪藕,正是解熱除毒之物,藥力一行開,即有奇效,瓊娘于疾病發作之後,隻覺頭痛欲裂,全身酸麻,漸至神智不清,失去知覺,昏迷中,突感熱流陣陣,往上直流,一入口腔,遁行消失!同時,丹田之内,似有一股清涼之氣,上達頂門,下及足心,全身熱度,遂漸下降起來。

     這樣内外夾攻,自然治愈神速,瓊娘人已醒轉,一睜星眸,玉郎雙目紅腫,顯系悲恸過份,不由一陣心酸,攜著玉郎的手,眼光卻落在身前師妹遺骸之上,事情也很奇怪,突從玉英的嘴角,津津地冒也鮮血來,麟兒觸景生情,忍不住哀号一聲,長恸道:“袁師妹,小弟無能,害苦了你,芳魂不昧,助小弟誅此惡獠!”又見玉英頭上青絲,竟剪斷兩绺,不由一怔神,默望瓊娘,半晌無語。

     龍女凄然一歎道:“此中事,非一語所能道及,情孽牽連,漫無了時,待小妹為師兄作主,事情已無挽救,想是劫數使然,如師兄早回半天,袁師姊或可躲過此劫,而今事已至此,不提也罷:”麟兒心裡有數,除了流淚之外,還有什麼可說的?空中突傳來一陣獰笑,毒龍叟竟用六合傳音,出語示警:“無知小狗,死期已到,從速準備受死,老夫即此就出!”麟兒憤然作色,星眸精光電閃,擡頭一嘯,聲作龍吟,掉轉頭,競朝窗外發話道: “季某已返金牛谷,血債必須血還,無須裝腔作勢,早求了斷,一決生死便了!”嘿然一笑,老魔頭似在眼前,軒轅、骊龍、靈虎,三劍脫鞘示警。

    惠元一掀劍眉,卻拿眼望阒雲英,滿臉凄然神色,掌走全身三百六十五穴,手法俐落,愈走愈快,不須臾,雲英也回過氣來。

    因為昏絕太久,神智還略顯模糊,初則長歎一聲,茫然四顧,一眼瞥見麟兒。

     見他淚痕未乾,對自己卻顯得滿懷關注之色,龍女就依立他的右側,白衣勝雪,秀發如雲,恬靜溫柔,嬌姿雅麗,連雲兒平素那種自視極高的性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