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藏地魔音雪山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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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傳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徐經緯念頭一轉,忖道:“莫非扶桑客他們一上岸,就碰上了截擊的官兵?” 他提氣縱身,一個箭步向前奔過去,片刻之後,就看見百餘丈遠的一塊石地之上,火把通明,有幾個人正在一起厮殺。

     徐經緯将身子隐藏起來,凝目望過去。

     隻見段裕執着奇型兵器,獨戰賽家堡少堡主賽統和黑衣秘教的護法周丹兩人。

     旁邊站着一名高大的奇裝僧人,敢情是藏地魔音門的怒尊者,還有右手拿着玉尺,左手托着錦盒的銀二姑,也在一邊掠陣。

     另一旁站着孤價伶的唐甯,她單手握劍,焦急地用一雙美眸,注視場中的纏鬥。

     徐經緯見狀忖道:“這些黑道人物,何以聯袂來此,找段裕拼鬥?” 雙方纏戰一會,段裕顯然已占上風,他的奇型兵器,指東打酉,變化神奇,時常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奇特招式出現,使賽統和周丹兩人,飽受威脅。

     測的怒尊者突然粗聲道:“銀二姑!咱們要不要從旁協助周、賽兩位施主?” 銀二姑道:“當然!有道是夜長夢多,段裕那厮的幫手随時都會趕來,那時就得多費周折!” 怒尊者一臉怒容,道:“那麼待貧道施出魔音助陣!” 銀二姑搖搖她手中的錦盒道:“貴門魔音雖能傷人于無形,但我認為不宜在此施為!” 怒尊者征了一怔,忿恨之色溢于言表,道:“為什麼?難道說你敢瞧不起本門魔音嗎?” 銀二姑道:“不是!不是!我豈敢不将貫門魔音瞧不在眼内!” 怒尊者如連珠炮般地道:“那麼你為什麼阻止貧僧施展魔音神功?” 銀二姑道:“尊者何不仔細想一想,這大鵬灣今晚可以預料得到,将有不少江湖朋友聚集于此地,尊者魔百一出,豈不将他們統統招引過來了嗎?” 怒尊者“哦”了一聲,道:“就算他們都來了,我們又何懼之有?” 銀二姑跺足道:“唉呀!尊者你難道忘了嗎?毒娘娘是怎麼交代我們的?” 怒尊者充滿怒意的眸光,忽然變得頹廢柔弱,徐徐道:“貧僧幾乎忘了毒娘娘的交代,實在該死!” 銀二姑迅即道:“那麼我要放出毒物助陣了?” 怒尊者也很快地接口道:“請!否則周、賽兩位施主,恐怕無法招架了!” 銀二姑道:“我這雪山蟻來去無蹤無息,決計不會驚動附近的江湖朋友,而且兇殘無比,一經蜇中,必定毒發而亡,我不信段裕那厮禁受得住!” 說着楊一揚手中的錦盒,面露得意之色。

     這時場中突然傳來一聲凄厲慘叫,但見拿着金筆的賽統,噔噔噔地退了三步,跌坐在地上。

     怒尊者道:“銀二姑!快!賽施主已然負傷落敗!” 銀二姑仰起尖尖的下額,凝目望去,正好觸及段裕那一抹冷漠的笑容,不禁愣住。

     忽尊者訝道:“銀二姑!你怎麼了?” 銀二姑發覺自己失态,正要掀開錦盒,段裕卻道:“銀二姑!你不要妄動!否則你将悔之莫及了!” 銀二姑果然停止掀盒的動作,最靠近段裕的周丹忍不住說道:“銀二姑!你再不插手,我可要退回了!” 周丹大敵當前,居然說出他要退下的話,顯見他已沒有信心與段裕單打獨鬥。

     銀二姑終于道:“周大護法,我就要放出雪山蟻,你大可不必畏縮!” 周丹估計銀二姑所站的位置,離他和段裕少說也有二十來丈遠。

     心想,就算那雪山蟻足以制敵死命,但畢竟螞蟻行動太慢,等它們爬行過來之時,說不定自己死在段裕那厮的奇形兵器之下了。

     因此他拉開嗓子道:“老子還是先退下的好!” 他聲音很大,不但要銀二姑和怒尊者聽清楚,而且也要段裕知道他棄戰的決定,他的意思是要明告段裕,雙方罷戰。

     段裕卻道:“周丹!你害怕銀二姑的雪山蟻遠水救不了近火,無法在你落敗之前替你解危,對也不對?” 周丹生性老實,聞言連點了三次頭。

     段裕哈哈一笑,道:“周丹,你這人真是愚蠢之至!” 周丹愣了一愣,道:“你說我愚蠢?” 段裕道:“是啊!你何不動動腦筋?銀二姑的雪山蟻若非屬于行動快捷之類的蟲蟻,她怎麼敢叫你不要畏縮退下?” 周丹怔了一會兒,道:“你的意思是說,銀二姑的雪山蟻非尋常的螞蟻,是也不是?” 段穴道:“不錯!至少雪山蟻的動作,必然迅捷如風……” 周丹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段裕道:“隻是猜測而已……” 周丹露出失望的表情,道:“原來你隻是推測而已,并不能肯定那雪山蟻的動作比普通螞蟻還快……” 段裕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周丹問道:“打什麼賭?” 段裕道:“賭一賭我的預測是不是正确……” 周丹将目光投向銀二姑,但不見銀二姑有什麼表示,他略一轉念,心想:“一定是段裕那厮猜錯了,否則銀二姑必定會暗示自己不可與段裕打賭。

    ” 心裡一有如此想法,周丹忍不住道:“好!咱們賭一睹……” 段裕道:“你将條件開出來!” 周丹沉吟半響,道:“如果你猜錯了,你可不能再為難我……” 段裕含笑道:“行!我猜錯了的話,絕不為難依,讓你自由離開此地!” 他頓了一下,反問道:“倘若我猜得不錯呢?” 周丹籲了一口氣,道:“本人甘願任憑尊駕處置!” 段裕仰天一笑,道:“好!本人敬你是條漢子,決定從輕發落體……” 他言下之意,生像已十拿九穩的确是他自己的猜測,定然跟事實毫無二緻。

     周丹不禁大感緊張,轉向銀二姑問道:“銀二姑!你的雪山蟻是不是像段兄所說的一樣,動作迅捷如風?” 銀二姑眉尖一批,向着段裕道:“姓段的!你怎麼知道我錦盒中的雪山以,行動快無倫比?” 段裕道:“雪山蟻行動若是不夠快,你會放它們出來對付我嗎?” 銀二姑道:“當然不會……” 這話無異承認段裕的推測已全與事實符合,周丹聞言不由得心底涼了半截,心想:“是呀!段裕是何等身手,雪山蟻動作若是慢吞吞的話,銀二姑怎會放出它們來對付段裕?” 他不禁暗罵自己愚蠢之至,竟然連這個最淺顯的道理都沒想通,隻一味擔心雪山蟻來不來得及救助自己。

     銀二姑卻别具心思,她原以為段裕深知雪山蟻的習性,是以不敢貿然掀盒放蟻,生怕被段裕所誅滅。

     她考慮再三,決定要先弄明白段裕到底對雪山蟻有多少了解。

     因之當周丹與段裕打賭之際,銀二姑雖知段裕穩赢無輸,她還是讓周丹與段裕賭。

     此刻當她确知段裕根本隻憑推斷,而不是真的知道雪山蟻的來曆之時,禁不住心中直恨段裕的奸詐狡猾。

     銀二姑根根地盯着段裕,冷冷道:“姓段的!你既知姑奶奶的雪山蟻攻擊的快速,那麼你就準備納命吧!” 她将右手玉尺納入懷中,伸出五指,再次作姿勢要掀開左手裝有雪山蟻毒物的錦盒。

     段裕卻神态自若地出聲道:“銀二姑!雪山蟻聚養極度不簡單,你那錦盒之中,一共有多少隻呢?” 銀二姑停止掀盒的動作,道:“共有四對之多!” 段裕道:“四對共是八隻!噴!噴!這毒物得之不易,養它、訓練它更是不簡單,你一下豢養了八隻之多,委實令人羨慕之至!” 銀二姑倏地變臉,厲聲道:“姓段的!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段裕問道:“知道什麼啊?” 銀二姑道:“你不用裝蒜!你一定深知雪山蟻的習性——-…” 段裕打個哈哈,道:“本人自幼就最讨厭蟲啊蛇啊之類的東西,憑良心講,這雪山蟻我見都沒見過,哪知道它們的習性,信不信由你……” 銀二姑突然信心動搖,一時難子決定是不是放出錦盒中的雪山蟻。

     要知雪山蟻乃是一種大型飛蟻,除了腹部有一條赤色紅紋之外,全身雪白。

     外型與螞蟻沒有兩樣,但比尋常蟻類要大上五。

    六倍。

     雪山以不但行動敏捷快速,而且毒性驚人,一經咬上,當場昏厥,一時片刻就會麻痹而死。

     這種毒蟻産在高山極寒地帶,與一般的蟻類生性畏寒大異其趣。

     由于數量甚少,又兇殘無比,因此捕抓不易,退論還要豢養訓練,以供驅使了。

     當年精研毒物的廣西蟾蜍岩一派,為了豢養雪山蟻,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人力,總共才不過訓練出十對而已。

     雪山蟻既然如此珍貴,難怪銀二姑不肯輕易放出去對付段裕。

     因為她深恐段裕了解雪山蟻的習性,有除滅雪山蟻之法,萬一放出去的毒蟻傷不了段裕,反被段裕誅除,豈不要痛心不已? 銀二姑的心意,段裕早已看出,他徐徐又道:“銀二姑,你若是舍不得那四對雪山蟻,那麼本人也不為難依,你趁早夾起尾巴吧!” 銀二姑獰笑一聲,粉臉上殺機湧現,唐甯在旁看得真切,生怕段相有失,忙道:”“小心了!銀二姑就要出手!” 唐甯一言未了,銀二姑已迅即掀開錦盒,但見兩點寒芒自盒中蹿出,疾如流星,朝段裕面門一瀉而至。

     這隻不過眨眼工夫而已,段裕但覺兩縷腥風襲到,眼簾星光一閃,那兩隻雪山蟻已然撲上。

     他心底微微一凜,因為雪山蟻飛來的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雪山蟻奇毒無比,段裕當然不敢大意,他使出腰力,人筆直而退,兩手雙肩,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須知雪山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