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真假假萬鐵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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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将頭部趨避。

    但段裕存心殺地,出招又詭又狠,黃慶避得開上身要害,卻無法在段裕的奇招之下安然無忑“噗”的一聲.黃慶中了一刀,身體斜了一斜。

     隻見段裕奇形兵器一橫,格式變得快無倫比,第二招朝黃慶的心窩紮了下去。

     徐經緯叫聲“使不得”,掌勢疾吐,向段裕的側面發掌攻去。

     段裕但覺掌風襲體,慌忙一躍而開,不高興地道:“徐兄為什麼發掌攻我?” 徐經緯先查看黃慶的傷勢,發覺并未傷及要害,才擡起頭來,道:“我們正要借重黃慶,進出三花令的圍捕,段兄何故自毀長城?” 段裕道:“這小子暗中向光知君通消息,緻使咱們差點中伏受縛,你還相信他?” 徐經緯道:“黃慶并未出賣我們!” 段裕哼了一聲,道:“他是三花令的徒衆,你以為他會幫我們到底?”徐經緯道:“不錯!他确是三花令的人,但此一時被一時,現在他除了跟我們走之外,已無害身之地,所以我相信他!” 段裕除了生性偏狹外,終究是個明白事體的人,他想想徐經緯之言并無不當,乃道: “好吧!我不傷他就是!” 徐經緯舒了一口氣,轉向黃慶道:“你如能帶我們逃出此地,我一定設法負責你的安全。

    ” 黃慶露出苦笑,道:“本人已違犯了三花令懲逆大罪,當然會死心塌地帶大家逃!” 徐經緯颔首道:“那麼咱們同心協力!” 黃慶道:“咱們繞過前面小丘再談!” 徐經緯道:“還是先找到卓大和唐姑娘……” 黃慶道:“可是後面追兵立可趕到……” 徐經緯道:“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不找到卓大和唐姑娘,我們暫時還不逃……” 段裕皺皺眉毛,道:“如此冒險,似乎沒有多大意義吧?” 徐經緯道:“在你可能沒有什麼意義,但在我則不同,段兄如若想獨逃,兄弟亦不為難,你請吧!” 段裕微微變色,朝黃慶道:“你呢?” 黃慶看着徐經緯,逍:“本人自然以徐兄之意見為意見!” 段裕聳聳肩,故作輕松地道:“這麼說,找更不好撇下他們不管了……”但他心裡頭卻将黃慶恨透了,因為他深知憑他一個人,也休想逃出三花令的全力搜捕。

     黃慶道:“既然要等唐姑娘他們,我建議先找個隐秘之處藏起來再說徐經緯道:“這附近有什麼隐秘之處沒有?” 黃慶略一運思,道:“前面有一處荒廢的村莊,住在那裡的村民已避亂他去,我們或許可以找到容身之地!” 當下三人小心往前走,不多時,果然看到一處莊院。

     那莊院氣派非凡,遠遠望去,層層疊疊,有無數的屋宇,但卻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三人來到莊口,徐經緯停步歎了一口氣,道:“一定又是海寇搶掠過甚,害得這繁榮的莊院變得無法容身,真是作孽!” 段裕則一語不發地當先走進那莊院。

     他們穿過廣場,黃慶指指在邊一座祠,道:“那是蔡姓家祠,堅固無比,或許可以避一避!” 于是他們朝左走向那座家祠,拾級入内。

     擡眼一看,除了門窗有損毀之外,四壁仍然極為完好。

     徐經緯道:“咱們就在這裡略略休息!” 段裕叉腰而立,道:“光知君他們要是追來怎麼辦?” 黃慶道:“這蔡家莊院少說也有上百的屋宇,我們若是小心藏好,不輕舉妄動的話,他們很難找到我們……” 徐經緯審視了家祠裡外,道:“黃慶說得不錯,咱們等光知君追過了頭,再出去找唐姑娘他們!” 當下三個人各自在祠堂裡頭,占了一個幹淨之地坐下來休息。

     徐經緯取出幹糧供大家分食,一面輕輕說話。

     吃到一半,外頭忽然蹄聲大作,使他們三人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地自地上躍了起來。

     他們湊近門縫往外瞧,正好看到三花令的人騎,已經沖進莊内,紛紛在莊門口下了馬。

     徐經緯迅即道:“咱們得快點藏起來!” 黃慶指指屋頂橫梁之上的那塊天花闆。

     段裕搖搖頭道:“那邊不行,他們一進門就會注意到!” 徐經緯道:“我們找個不起眼的地方……” 段裕道:“那就躲到神案下的幹草堆中……” 徐經緯毫不考慮地道:“好!” 黃慶卻道:“什麼?那地方最不安全了……” 徐經緯道:“此刻最不安全的地方,應該是最安全之處,快!咱們躲進去!” 黃慶搖頭道:“恕不奉陪,本人要躲到那橫梁之上!” 段裕沖前一步,用掌抵住黃慶的背心,冷冷道:“你休想離開我的左右!” 這時調堂外頭已傳來隐隐人聲,段裕押住黃慶,和徐經緯三人擠到神案下,用稻草遮住。

     他們三人剛剛遮好,台階上已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接着銀二姑首先道:“除經緯他們不是傻子啦,既已沖出咱們的包圍,哪還會在這無人莊院逗留!” 答話的人居然是扶桑客,他用生硬的漢語道:“他們的行動,銀二姑你若是料得出來,也就顯不出他們的高明!” 銀二姑被損了一下,蓦然無語。

     祠堂的大門就在這個時候“呀”的一聲打了開來,扶桑客當先而入,背後跟着銀二姑,賽統和周丹,其餘的人顯然在外頭布防。

     扶桑客冷眼将相堂一掃,突然轉向賽統問道:“賽少堡主,如果你是徐經緯或是段裕,你會躲在這詞堂的哪個角落?” 賽統怔了一怔,将調堂審視一番,指指橫梁,道:“在下會躲在那橫梁之上!” 扶桑客淺淺一笑,道:“為什麼?” 賽統想了一想,道:“因為橫梁之上甚是隐秘.而且居高臨下.可監視底下敵人的一舉一動!” 扶桑客道:“可是橫梁目标極大,一望而知是個藏人的地方,敵人一進來,第一個搜索的地方必是那裡,本座猜想,聰明如徐經緯和段裕的人,決計不會躲到那裡去!” 賽統露出不信的神色。

     扶桑客接道:“不信的話,少堡為何不親自上去搜換看?” 賽統道了一聲好,果然一驚而上,躍到了橫梁。

     他很快地又跳了下來,一臉失望之色。

     扶桑客露出得意之色,道:“怎麼樣?那上頭沒人吧、’賽統點點頭,扶桑客又問銀二姑道:“你呢?銀二姑!是你的話,你會躲在這沉堂的什麼地方呢?” 銀二姑沒有立刻回答,沉吟一會,道:“我會躲到左面那廂房裡!” 扶桑客透出詢問的眼光。

     銀二姑清清喉嚨,又道:“廂房之内,退可守,進可攻,是個理想藏身之處,不知鈞座以為如何?” 扶桑客道:“不然!不然!這祠堂總共才兩間廂房,敵人一進來必定先搜那兩處,躲在這裡其蠢無比……” 他歇了一下,又道:“何況既已躲入祠堂之中,就表示不願與敵人正面交鋒,所謂進攻退守,均不适宜,否則又何需躲躲藏藏呢?” 他這席話深有道理,如果有意與敵人一戰,根本就不必藏進祠堂之中,是以銀二姑那一套“退可守,進可攻”之言,無異是廢話。

     扶桑客接着将目光移向周丹。

     周丹不待他出言,便道:“本人甯願不躲進這祠堂!” 扶桑客哈哈一笑,道:“周大護法莫非已無處可躲了?” 周丹道:“不是無處可躲,是躲不過你閣下!” 這話拍得恰到好處。

     扶桑客開心一笑,道:“你何不也躲到廂房去?” 周丹愣了一下,心想:“他怎麼知道我也有這個意思?” 口中答道:“銀二姑已躲不成了,我還能躲嗎?” 扶桑客道:“說不定徐經緯他們正躲在那裡呀?” 周丹想道:“對,對!這倒說不定。

    ” 心念一動,不由自主地便走到左右兩座廂房,逐一打開來查看。

     扶桑客等他看完,道:“人不在那裡吧?” 周丹點頭道:“确是不在這裡……” 賽統道:“也許徐經緯他們根本就不在這祠堂之内!” 銀二姑也道:“是啊!倒叫找們在這裡瞎猜……” 他們兩人言下之意,當然含有不服扶桑客駁斥他們的味道在。

     扶桑客豈有不知之理,但他卻道:“徐經緯他們不在這祠堂之中還有可能,但是如果他們在,決計不會像你們一樣躲到橫梁或廂房之中,确是可以推測到的!” 銀二姑問道:“那麼!依鈞座之見,他們會藏到什麼地方去呢?” 這就考到扶桑客頭上來了,銀二姑心想:“老娘不信你這東瀛矮子,比老娘高明到那裡去!” 扶桑客目光如炬,突然掃向徐經緯他們藏躲的神案之下,道:“這祠堂之内,以那神案之下的幹草堆中,最适宜藏人!” 賽統、銀二姑和周丹莫不露出意外的神情,隻聽扶桑客又道:“你們不相信是不是?” 周丹忍不住道:“那堆幹草雖可藏人,但未免太不安全!” 扶桑客微微笑道:“就是因為大家認為那裡最不安全,所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本座斷定徐經緯他們倘或在這座祠堂之内,必定會選那個地方躲起來!” 賽統道:“我們何不查一查看?” 銀二姑亦道:‘對!查一查便可證實鈞座之言!” 扶桑客道:“查當然要查,隻是萬一人不在那裡,必難令你們信服本座的推斷,對也不對?” 周丹沒有聽懂扶桑客的話,沖口說道:“人不在那裡的話,你的推斷當然跟我們的一樣!” 扶桑客道:“也是胡說八道?” 周丹等三人都沒有接口,但他們的神情已很明顯地表露出不屑的表情。

    扶桑客從容道: “請周大護法過去查一查!” 周丹恨不得扶桑客丢一次臉,抽出長刀,道:“好!” 他提刀欺近神案,正待動手将神案推倒,扶桑客倏地又道:“且慢!”周丹停止動作,訝道:“為什麼?” 扶桑客道:“本座忽然想以這件事跟三位賭一賭!” 賽統問道:“跟我們賭?” 扶桑客道:“不錯!賭賭看本座的猜測正确不正确!” 銀二姑道:“那麼,鈞座必定賭那幹草堆中有人了?” 扶桑客道:“自然是賭那邊藏着徐經緯他們!” 銀二姑問道:“咱們賭什麼?” 這話表示她已同意跟扶桑客贈上一場! 扶桑客道:“這件事關系非同小可,因此咱們的賭彩必須要大要奇才合理!” 賽統不禁問道:“大到什麼程度?奇到如何地步?” 扶桑客道:“賭銀子,賭命,算不了奇……” 賽統道:“那麼什麼才算奇?” 扶桑客沉吟一上,道:“咱們贈名譽自主!” 銀二姑問道:“這怎麼賭?” 扶桑客道:“如果人不在那裡,本座立刻奉上毒娘娘的解藥,還你們的自由,從今以後,你們可不必受本座的節制………” 銀二姑等三人怦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