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氣吞八荒震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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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作伴,還不寂寞……” 武傑道:“難得三位賞臉,今晚本令已備有盛筵招待,屆時三位務必駕臨!” 卓大道:“這你放心,我們絕對去!” 武傑裝得很熱情地道:“此刻離日落尚早,不知三位有沒有雅興,随本座到寨内四處走走、’ 徐經緯道:“如無不便之處,就請少令主帶路!” 武傑道:“那麼!請!”他将三人讓出屋外,隻見外頭早有人備馬侍候,徐經緯見狀忖道:“看來這三花令的山寨必定占地甚廣,否則武傑何須要大家騎馬參觀?” 一行人上了馬,武傑當先領路,一群三花令傳衛四下簇擁,将徐經緯等三人擁向塞中而去。

     徐經緯的猜想果然不差,他們沿路而行,但見一棟棟屋宇柿比鱗次,環着山坳而建,少說也有百數十棟之多。

    尤其山寨形勢險要,殺氣騰騰,不難想象三花令處心積慮的企圖。

     幾個人繞了半天,雖是走馬看花,但三花令的威勢,已使徐經緯暗暗焦急。

    武傑則顯得趾高氣揚,得意非凡的樣子,好像這一路領他們三人在寨中走了半圈,已達到了示威的目的。

     日落之時,武傑領三人來到一座堂皇的廳殿之前,将他們讓了進去,廳中此時已燈火通明。

     徐經緯一腳踏進,就看到裡邊排滿兩班人馬,有男有女,有者有少,數十個人數十道目光,悉數集中到徐經緯等三人的身上。

    卓大第一個顯得有點不自在,他壓根兒就未碰上這種場面,饒是膽大,也不免有些惶惶不安。

     他硬着頭皮随在徐經緯和段裕之後,穿過那兩班人之間,直趨廳内,方始松了一口氣。

     廳中早已設下十幾桌酒席,武傑報客入座,忽地一陣悠揚鐘聲響起,廳中諸人一時現出緊張之色。

     徐經緯看得暗暗奇怪,武傑已低聲道:“家母已離開三花宮,正移駕來此…” 徐經緯道:“原來今晚是武總令主賜筵?真是不敢當!” 這時廳中諸入已然肅立,人人屏息以待,連那武傑也不例外。

     徐經緯和段裕交換了一下眼色,心想:“武曼卿有此威嚴,她的手下如此敬畏她,怪不得她敢與一幫一會.分幫稱然。

    ” 正在思忖之間,廳外有人傳聲而來,道:“總令主駕到!” 聲音由遠而近,顯見武曼卿已快抵達,廳中那些三花令的人,紛紛垂目俯首,躬身而立。

     不一會,廳外火光一閃,六名紫衣美婢,枕着六盞大型宮燈,當先走進廳來。

     接着,一名高大黑衣壯漢,大步而入,吃喝一聲,道:“跪接!” 于是,兩班三花今徒衆,全都拜倒地上,隻剩徐經緯。

    卓大和段銷站在原地。

     那高大的黑衣漢幹瞪了他們三人一眼.退在一磅。

     接着又有六名執或侍衛進來。

    然後才是一項軟轎在四名紅在美婢扶持下.直趨廳内。

     軟轎四平八穩地停在廳中,那四名美婢掀簾而起,徐經緯等三人但覺服中一亮.隻見轎中走出一名身着紫色宮裝的中年美婦來。

     她的年紀看來大不廠武傑多少,風姿綽約。

    神态從容,當真是個領袖群倫的人物。

     尤其她的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有那一份懾人的威嚴。

     一名美婢迅速伸手計她攙扶,于是武曼卿移步走近除經緯等人。

     徐經緯雖然對她充滿了敵意,但武曼卿一到跟前,他仍然忍不住抱拳為禮,恭聲說道: “武林後輩徐經緯,拜見武總令主!” 段裕和卓大也紛紛報出自己的姓名,武曼卿向二人颔首為禮,道:“坐!” 三人陪着武曼卿坐下,那名高大的黑衣漢子這時才拉開嗓子,大聲道:“總令主賜坐!” 跪在地上的那些三花令男女,同聲應道,“謝總令主。

    ”然後紛紛站起入坐。

     武曼卿滿意一笑,道:“傑兒!吩咐酌酒上菜!” 武傑答應一聲擊掌數下,一幫下人,應聲端出酒菜來。

     坐在第一桌的人除了武曼卿之外,還有武傑、扶桑客、光知君。

    毒娘娘等三花今的高級人物,獨獨不見朱绮美在場,徐經緯心中雖然納悶,但卻不敢出言詢問。

     酒過三巡,武曼卿突然說道:“徐經緯!令師昙光還好吧?” 徐經緯早知他有此一問,立刻道:“托總令主之福,家師壯健如初……” 武曼卿眼中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但迅即隐沒,道:“三十年故人音信全無,好生叫人懸念!” 她突然無端地歎息一聲.又道:“隻不知你下山之時,令師有沒有交代戶來看我?” 徐經緯道:“家師提起過,但并未交代一定要來此拜見總令主!” 武曼卿“哦”了聲.自言自語道:“那麼,他定還念着三十年前那一段誤會了,哈……” 徐經緯見地裝模作态,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怒意,暗暗哼了一聲,忖道:“師父被你這婆娘害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居然還想在我面前裝蒜?” 他這一忿忿太平,臉色自然難看得很,武曼卿哪有看不出之理。

    她道:“你不必管個師不平,也無須生我的氣,三十年來昙光隐居不出,使我受盡天下人的奚落.如今他的徒弟已經出山,我決定要洗刷我們之間的誤會。

    ” 她這麼說,徐經緯再怎麼樣也不好發作,隻好道:“總令主口口聲聲說是與家帥之間的事是場誤會,那麼到底是場什麼樣的誤會?” 武曼卿徐徐道:“上一輩的事,本不該讓你們這一輩承當或知道,但昙光既然遣你下山,我深知他的個性……” 她掃了座中指人一眼又道:“那表示他要你替他解決三十年前那一段不白之冤,對也不對?” 徐經緯忽覺膽氣一壯,昂然道:“不錯!師家交代我要殺了你,替他報仇……” 此言一出,座中除了武曼卿之外,人人變色,段裕更是替徐經緯暗中提了把汗,生怕武曼卿當場翻臉。

     可是武曼卿卻端起一杯酒,一飲而下,微微笑道:“昙光如果說過這種話,我決計不信!” 這一回輪到徐經緯吃驚,他想:“師父沒說過要我殺她報仇的話.她怎麼知道?” 正在驚疑之間,隻聽武曼卿又道:“我與昙光相處多時,他的心思我非常廠解,所以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說狠話、想殺我的是你自己的主意,昙光決計不會命你這樣做!” 段裕忍不住問道:“總令主有何根據?” 武曼卿道:“第一,昙光要想殺我的話,決計個會放心一名後生小輩,他一走親自動手。

    他這個脾氣.至死不會改的……”頓了一頓,她又道:“第二,假如他有困難無法來自動手,他也會耐心等待機會,萬不可能派人來!何況是派一名武功比不上代的人呢、段裕恍然道:“徐兄!隻不知武總分主的推測對是不對?” 徐經緯道:“就算家師沒有命我殺你,我還是會找機會下手的!” 武曼卿平和地道:“當然,那是你自家的事……不過今晚你是本會的客人,我如此盛筵款待,你總不好意改現在就下手吧?” 這席話說得徐經緯怔了一任,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武曼卿又道:“你年紀雖輕.但膽識過人,人更是出衆,據說還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能不能告訴我,昙光傳了你什麼絕藝?” 徐經并道:“蟹行八步!” 武曼卿露出詫異的眼光,道:“蟹行八步?昙光人稱無腸公子,蟹又名無腸公子,那麼他這一套蟹行八步,必定是他的得意之作了,可是我為什麼聽都沒聽過?” 徐經緯微微一笑道:“這套蟹行八步是家師隐居後才研創出來的,總令主當然沒聽說過……” 武曼卿道:“唉?聽說你一招擊退了本分三力土,用的可是蟹行八步的招式?” 徐經緯道:“當然!” 武曼卿透出極大的興趣,道:“這麼說,本座非見識一下昙光新創的蟹行八步不可,你願不願露一手?” 徐經緯爽快地道:“隻要總令主有興趣,有何不可?” 武曼卿指着殿前那幾名執朝傳衛,道:“你敢不敢以一對敵,與本令六名金戟侍衛一搏?” 徐經緯道:“印證武功,又不是拼命厮殺,我當然敢!” 武曼卿搖頭道:“不!不!我的意思并非點到為止,而是要你盡力施展,能一舉殺了他們六人最好……” 徐經緯訝道:“這又是為什麼?” 武曼卿笑道:“你想想,你要不盡力施展出武功來,我如何能見識到蟹行八步的精妙?” 除經緯道:“那我答應盡力施展就是了,又何必非搏殺他們六人不可呢?” 他為人厚道,心想,大家無怨無仇,說什麼也犯不着動手殺人。

     但武曼卿卻仍然堅持道:“他們六人是本令三十六金戟侍衛的一部,又是本座随身侍衛,功力由此可見一斑,坦白講,他們六人隻因不在江湖走動.否則早已揚名立世了,所以你萬不可低估他們的實力!” 徐經緯道:“既是總令主跟前傳衛,功力必然不差,我不會看輕他們的!” 武曼卿道:“此外他們六人平日統有一套聯手戟法,使他們的攻守威勢超出本身功力三倍以上,你可千萬小心!” 徐經緯道:“我自然會小心!” 武曼卿微微一笑,道:“好!記住!緊要關頭之時,可别忘了自救要緊呀!” 徐經緯沒有回答,他當然聽得出武曼卿的弦外之音,正是在警告他,那六名金戟侍衛将放手跟他拼鬥,絕不會絲毫留情, 他心中雖有點不快,但深入一想,武曼卿想借機收拾他,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誰叫他是武曼卿的對頭昙光大師之徒呢?心裡有此念頭,不快之感迅即消逝無蹤。

     這時武傑已傳下命令,廳中酒席立刻中斷,不一會,桌椅盡撤,空出一大塊空間來。

     那六名金戟侍衛早已并排站在前面等候,徐經緯緩緩站起,道:“段兄,卓兄,請稍候同盡一杯!”他的氣概昂然,卓而不凡,令武曼卿暗暗贊賞。

     向座中請人抱一抱拳,徐經緯徐步走人楊中,向那六名肅立的金戟侍衛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立刻擺開架勢。

     六名金戟侍衛互相打了一下眼色,左面那入猛地大喝一聲,六人同時行動,迅速地拉開陣式,将徐經緯團團圍了起來。

    徐經緯冷眼一掃,毫不猶豫地擺出蟹行八步的起手式。

     武曼卿眼光一直沒有離開他,一見徐經緯的起手式,不禁贊道:“好!腳踩蓮花,身居中宮,面朝登門,昙光的蟹行八步,果然不俗!” 六名金戟侍衛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