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甕中捉鼈海螺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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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客道:“飛魚号船上備有重炮,射程超出本座原先估計的甚多,此為意外之一。

    在這種情形之下,縱使咱們發炮,也難予擊傷飛魚号,反倒會因此暴露咱們的炮位,使飛魚号找到攻擊的目标!” 衆人聞言面面相觑,扶桑客又道:“其次,飛魚号之上,顯然有一名深悉海戰的能手負責指揮,因此咱們更不可輕舉妄動……” 葉小青道:“照副盟主這麼說,咱們豈不隻有困死在這海螺島了嗎?” 扶桑客道:“情勢并未如此不利!” 他指着飛魚号疾駛而至的方向,又道:“你們看!飛魚号居然敢于靠近海螺島來,必然還不知咱們已架炮在山上,正等候收拾他們,哼!一旦飛魚号進人射程,就有他們罪受的了。

    ” 衆人拿服朝山下望去,梁然發現飛魚号正以全速接近海螺島,委實可能忽略了架在山上的火炮。

     徐經緯望着飛魚号接近海島的雄姿,道:“倘若由此發炮攻擊飛魚号,他們豈不也可以發炮還擊嗎?” 扶桑客道:“他們當然會還擊,但一旦他們進入咱們射程,還是咱們勝算較大!” 雙方彼此之間,如果都在對方的射程之内,火炮射程的距離既使較遠,已不一定就占便宜,扶桑客所謂勝算較大,應該基于這個理由。

     而扶桑客所提的勝算判斷卻不僅僅基于這點而已,隻聽他又補充着道:“如果飛魚号進入咱們射程,由于他們在明處,咱們在暗處,攻擊由我們發動,幾炮轟過去,一俟他們還擊之時,可能已被我們擊傷,這是咱們有利的條件之一!” 這些話說得衆人颔首稱是,扶桑客乃又道:“再就是,飛魚号處在海面之上,我們隻要擊中船身就可,而他們卻非擊中我們的炮位不可,這是咱們有利條件之二。

    ” 船身被攻,目标較大,何況一旦中炮,不是起火燃燒,就是進水下沉,自然比不得在陸地上安全。

     因此葉小青迅即贊道:“到盟主的分析令人不能不佩服!” 扶桑客微微一笑,又道:“還有呢,此刻飛魚号筆直朝海島駛過來,左右兩側的地位,已形同虛設,光憑船首那門重炮的火力,豈是咱們的對手?” 武傑忍不住道:“難道他們不會在接近海島之時,将船身改與海岸平行嗎?” 扶桑客道:“為了發揮甲闆上的火力,将船行改變與海岸平行,飛魚号或許會這樣做,但這麼一來,他們的目标更加暴露,不是一樣對我們有利嗎?” 武傑“哦”了一聲,沒有再開口,顯然他對扶桑客的這番見解,深覺有理。

     徐經緯卻突然問道:“萬一飛魚号在射程之外下來,扶桑客體又有什麼辦法奈何得了他們?” 扶桑客表情突然嚴肅起來,道:“倘若如此的話,本座可是孤注一擲,冒險一戰了!” 徐經緯又問道:“如何個戰法?” 扶桑客道:“利用潛泳,突擊上船,奪下飛魚号來!” 葉小青道:“此舉太冒險了吧?” 扶桑客道:“冒險也是不得已之事,與其坐困此島,不如冒險一拼;對也不對?” 衆人相顧默然,眺望着飛魚号已駛近海岸,心情不由得更加緊張,生怕飛魚号突然停了下來。

     扶桑客忖度一下距離,道:“炮手準備,飛魚号已經進入咱們的射程之内了!” 這時衆人都屏息以待,但見那飛魚号在衆人眼巴巴的觀望之下,忽然掉頭轉變方向。

     扶桑客皺眉道:“飛魚号之上果然有能手指揮!” 飛魚号并未停下來,繼續朝南而駛,不一會已駛近扶桑客原先停船的那一座浮在海中的巨岩之旁,消失在巨岩那邊。

     扶桑客轉喜為憂,道:“莫非飛魚号不知近海的暗瞧,想靠陸擄下咱們的船?” 川崎一夫喜道:“這樣的話,他們豈不要觸礁下沉了嗎?” 扶桑客道“但願如此!那就省下咱們不少力氣!” 說話之間,飛魚号已駛過那塊巨岩,葉小青忽然嚷了起來,道:“大家看,飛魚号果然繞了過來,駛進暗礁區,哈哈……真是謝天謝地!” 不料她一言未了,飛魚号卻突然停了下來。

     衆人露出驚疑不定的眼光,注視着飛魚号的一舉一動,就不知他們突然停在那裡的原因。

     正在這個時候,飛魚号的船頭倏地火光一閃,驚天動地的轟隆一聲,打出一發火炮。

     衆人紛紛仆倒在地,扶桑客卻驚呼一聲,道:“糟糕!他們居然向咱們海船動了手!” 那一發從飛魚号射出的火炮,打在倭船的右舷海面之上,在不及倭船十丈遠的地方,激起一股高高的水柱,差點就擊中倭船。

     扶桑客幹瞪着眼,急道:“這……他們怎不開火還擊呀!” 但見那艘倭船,不但一點動靜也沒有,而且船上的人也未見有人逃上陸上來。

     扶桑客咬咬鋼牙,堅決地道:“看來咱們隻有發炮支援船上的人!” 他迅即揮手下令,囑咐燃火待命的炮手,發炮攻擊飛魚号。

     片刻之後,三門火炮一齊點燃,三聲隆隆重響,三發鐵彈立即朝飛魚号打了過去。

     但是由于距離太遠,炮彈走在半途之中,便自落在海面,濺起三道浪花而已。

     扶桑客見勢不妙,立即下令拉炮後撤。

     不想他們将三門火炮才一拉動,飛魚号已隆隆數聲,打來一排炮彈。

     這一排炮彈來勢驚人,飛魚号的炮手打得又是奇準無比,隻聽山岩上一陣慘呼,登時有兩名軍旗盟的手下,被打得血肉橫飛,當場死亡。

     如此一來,扶桑客雖然重新找到一處陣地,将炮架好,但卻再也不敢發他還擊了。

     飛魚号似是志在擄下倭船,沒有再盲目朝扶桑客他們所處的山頂發出火炮。

     但他們卻又轉移目标,向倭船猛轟了兩發鐵彈。

     這次兩發鐵彈,均飛越倭船的桅頂,落在海螺島的岸上來,揚起一片飛砂走石。

     扶桑客他們伏在山岩之上,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座船遭受攻擊,卻又無計可施,人人焦急萬分。

     這時飛魚号官船又向倭船轟了兩炮,但仍沒有擊中軍旗盟的那艘倭船。

     川崎一夫訝道:“他們似乎沒有擊沉咱們座船的意思,但不知是什麼原因?” 扶桑客道:“飛魚号想擄走咱們的快船,因此有意發炮示威,走,咱們将炮拉下山岩,與飛魚号決一死戰!” 衆人正要依言将炮拉下山岩,徐經緯卻道:“快船已無鬥志,顯然有投降的迹象,你們下了山岩隻有徒送一命而已,在下勸你們還是稍安毋躁!” 葉小青道:“咱們的船上有人有炮,卻無人指揮應戰,徐兄的話大有可能!” 川崎一夫道:“船上有楠木見和龜太郎兩人坐鎮,有誰敢棄船向飛魚号投降?” 葉小青問道:“那麼他們為什麼不發炮還擊?” 川崎一夫為之語塞,道:“這這我怎麼知道?” 徐經緯忽然冷冷笑了一聲,扶桑客拿眼瞧他,候地心底一震,失聲叫了起來,道:“會不會船上的人全着了卓大那厮的道兒?” 武傑驚道:“副座的意思是說,楠木見、龜太郎他們一大批人,都被卓大所擒了?” 扶桑客道:“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理由可以解釋咱們的快船,為什麼不放炮還擊……” 川崎一夫道:“不會吧?副盟主,楠木見和龜太郎兩人的武功高強,卓大定非他們的對手,可況咱們的船上還有十數名本盟一流的高手在!卓大那厮哪能得手?” 葉小青亦道:“是呀!再說咱們離船上岸之時,卓大那厮不是被我們關禁在艙房之内嗎?” 扶桑客表情沉重地道:“這是咱們疏忽之處,而且我們也太低估卓大的能耐,因此…… 唉,因此使得他全叫我們吃了癟!” 葉小青道:“卓大是不是已控制了咱們快般還未可知,副盟主何故歎氣?” 扶桑客道:“卓大是不是已占據了咱們的船是仍不清楚,但船上必然兇多吉少,似已無疑問。

    ” 葉小青問道:“那麼咱們該怎麼辦?” 扶桑客道:“先趕下山去再說!” 于是衆人七手八腳地拉着三門火炮,全力趕下山岩,朝那艘軍旗盟的倭船趕去。

     但是他們才爬到一半,卻看見倭船已緩緩啟錨,駛離了岸。

     衆人不約而同地駐腳觀望,隻見自己的船離岸之後,微一掉頭,立刻緩緩迎向停在暗礁區外的飛魚号。

     武傑訝道:“他們打算将船開向哪裡呀?” 川崎一夫緊接着道:“會不會是龜太郎下令将船開出去,準備與飛魚号決一死戰?” 葉小青叱道:“你瞎了眼是不是?不會睜眼瞧瞧咱們那條船桅頂上挂着是什麼嗎?” 川崎一夫等人聞言将目光集中在振頂上;一望之下,不由得均駭然色變。

     原來軍旗盟那艘倭船之上,不知何時升上了一面大型免戰旗,正迎風招展,遠遠望去,醒目已極。

     除了徐經緯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垂頭喪氣,鬥志全消。

     扶桑客更是氣得怒眼圓睜,滿臉殺機,道:“發炮,替本座轟叛船!” 幾名炮手迅即準備妥當,葉小青卻道:“且慢!萬萬不可發炮!” 扶桑客怒氣沖沖地道:“首座長老何故阻止?” 葉小青道:“船上還有桶水見和龜太郎等多人,萬一咱們将船擊沉,折船損人,回去如何向盟主交代?” 武傑也反對道:“對呀!我們不能為卓大一人,将自己的船擊沉!” 扶桑客道:“話雖是這麼說,你們不知本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