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紫金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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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左白秋與左冰父子兩人與錢百鋒、白鐵軍分手以後,他們心知那駱金刀臨終所托那卷東西必定與昔年的土木堡公案有密切的關連,那北魏定國真可說是志在必得,一定想盡方法從中阻攔,但那錢百鋒既然陪同白鐵軍一道行動,有他兩人的的功力以及機智,想來必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們父子倆人上路而行,兩人心中似乎均是心事重重,難以舒暢,左冰心中默默忖道:“昨日在城隍廟接卓姑娘時,告訴他爹爹卓大江已遭兇手,那個場面真是令人畢生難忘,唉,魏定國的血孽也未免造得太多了,這一筆血債真不知何年何日,由誰來償還清楚……那土木之變的事猶自不能清明,為這一件事牽涉了不知多少人,經過之複雜,真是前所未見未聞,為了這件事,昔年武林的頂尖人物-一再行出世,總算事情一步一步接近水落石出的階段,相信隻要那一卷東西能夠明諸于世,則事情也即到了結局之時!” 一路上行走,兩人甚少交談,左冰望着父親雙眉微鎖,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心知父親也正為此事憂慮,走了一會,已逐漸轉入山道小徑,道路上來往的行人慢慢的少了起來。

    左冰籲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爹爹,您在想些什麼?” 左白秋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心中紛亂得很,越是思想,越是難過。

    ” 左冰啊了一聲說道:“爹爹,那昔年的公案已接近尾聲,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左白秋點了點頭:“但是其中秘密仍然重重難解。

    ” 左冰想了一想說道:“等這一次白大哥他們回來,事情至少了解許多,咱們再就事情的關鍵,去和魏定國攤牌……” 左白秋卻是眉頭不展,他歎了一口氣道:“冰兒,你不知道,這一件事的發生,爹爹也身曆其中一部份,而這一部份,就目下形勢看來,對整個事體也有不小的影晌——” 左冰吃了一驚道:“什麼事情,爹爹?孩兒從未聽您提及?” 左白秋歎了一口氣道:“二十年以來,這一件事我日夜思度始終得不出一個結果來。

    ” 左冰道:“那——錢大伯可知道麼?”左白秋搖了搖頭道:“我從未對任何人提及此事!” 左冰啊了一聲,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邊說邊行,左白秋歎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你錢大伯雖然曾數次想開口相問,都見我面有難色,他立刻止口,現在想起來,這事件實際上也用不着對他相隐。

    ” 左冰道:“爹爹可以告訴孩兒麼?” 左白秋道:“那一年錢大伯與我在雨夜之中,隐藏茅舍之内療傷的事你知道麼?” 左冰聽過,于是點了點頭。

     左白秋嗯了一聲說道:“我坐關被一個黑衣人偷襲,現在想來八成便是那北魏了,我立刻見機運氣,用輕功疾奔,那黑衣人尾随三日三夜始終未追上,但我也擺不脫他。

     “後來巧遇你錢大伯,用真氣療傷,但在最急關頭,那黑衣人鬥然追至,錢大伯拼死将真氣傳入我體内,用身軀遮攔我受了一掌,我雖立刻通氣,發掌擊退黑衣人,但你錢大伯反到受了重大内傷。

    ” 這些經過左冰都曾聽過的,他隻是點頭,隻因父親此時乃是由頭說起。

     左白秋微微頓了頓,似乎在索思的模樣。

     過了半刻,他繼續開口說道:“當時立刻将你錢大伯藏好,決心啟程上少林去求那療傷聖藥大檀丸。

    ” 說到這裡,左白秋的面色逐漸沉重下來,那聲調也轉趨冷峻,左冰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将有巨大的變化,隻是傾耳聆聽。

     左白秋用冷竣而平淡的聲調說出了昔年求藥的那一段經過—— 那一夜,夜黑如漆,大雨滂沱,加之塞北正值雙方鏖兵,戰雲密布,兵慌馬亂之時,那道路之上真是絕無人蹤,左白秋冒着大雨,展開他那如謎一般蓋世輕功在道上飛馳,真是有如一支脫弦之箭,在地上隐隐劃過。

     他一口真氣灌注,整整奔跑了約有大半個時辰,已然奔出山區。

     這時大道之上目力不能及遠,但左白秋心知錢百鋒内傷甚重,千萬不能耽擱,仍是冒風冒雨全力趕路前進。

     一直趕至黎明,這時風雨也逐漸減少,官道前端便是一個鎮集。

     左白秋隻覺一夜奔馳,加之内傷方愈,他雖内功造詣深厚之至,也免不了有些疲憊的感覺。

     而且身上衣衫被雨水、汗水,内外浸濕,穿在身上也甚不舒服,想想還是找一間客店休息二會然後再行加程趕路。

     街道之上真可謂寥無人蹤,隻有極少幾家店鋪要趕早做生意的開了門闆,隻因此處接近開戰地區,真是人心惶惶,無可終日,加以天下大雨,左白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福安”客棧歇息下來。

     風雨逐漸減少,過了一個時辰,雨勢已然收止,天空暗暗的,似乎随時要下大雨的模樣。

     左白秋休息了這麼一陣,運息好幾周,隻感覺四肢疲乏已去,而且真氣的運轉甚為自如。

     他整理衣服,準備又上路了,走出房門之外,隻見店門之外走入兩個人來。

     那兩個人都是和尚,為首一僧年約四旬過半,身後一人卻是年輕。

     左白秋一瞥之下,隻覺那兩個僧人氣質不同,那為首一人氣格清靈脫俗,令人一眼見之真有一種出塵之感。

     左白秋瞧了幾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