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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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能動彈的趨勢。

     左冰這一驚非同小可,本能地松手,那姓何的漢子跌在地上,左冰雙掌一合,齊伸而出,堪堪将那遙擊過來的内力敵過。

     那姓何的落在地上,好在此時左冰身形已離衆甚遠,姓何的漢子也穴道被制,倒沒有被他逃走。

     左冰隻覺心中一股寒意直升而起,他右足一擡,對準姓何的漢子的頂門,厲聲道:“你再出掌,我立刻将他頭殼踏為粉碎!” 那“馬老頭”冷笑一聲,理也不理,身形急飛而起,在半空中一停,雙掌激落而下! 左冰不料他居然毫不遲疑下手,似乎那姓何的漢子與他毫無關連,急切間那還顧得傷那姓何的漢子,雙掌一并,全力一擊而出! 他已領教過對方的還擊,這可不敢存有半分大意,雙掌撞出已用了全身功力。

     那知隻覺力道一空,對方内力竟然在這一刹時收回空空。

    左冰力道已發,身形收止不住,一連向前沖出三、四步,在同一刹時,那“馬老頭”身在天空好比巨鳥一般自左冰沖向前的身形上方急掠而過,一把抓起地上的姓何的漢子! “馬老頭”出手駭人之極,一個擡手之際,竟然自左冰在絕對控制下,将姓何的漢子奪到手,這時左冰突覺滿腔驚懼登時化為不服,他完全忘記“馬老頭”可怕的功力,這時他一心一意想和“馬老頭”一拼! 隻見他沖前的身形陡然之間向後急退,這一進一退間毫無半分阻力,變化得輕靈自然已到絕境,而且那後退之勢,竟然不比前進沖勢緩慢半分! “馬老頭”的右臂才将姓何的漢子拉起,隻聽得呼的一聲,左冰鬼魅一般的身形,已追到他身後首尾相接,左冰左手反擊而出,右手一把也抓向姓何的漢子衣襟,馬老頭作夢也沒有料到,隻見左方内力一逼,急忙間右手一松,反拍而出,“拍”的一聲,馬老頭内力造詣之深已至駭人聳聽的地步、雖是蒼促之間出力,但左冰隻覺半身一麻,身形跄跄踉踉退出三步,但右手卻牢牢抓住自“馬老頭”手中搶回那姓何漢子的身軀! “馬老頭”面上青氣一現,陡然雙手齊肩擡起,左冰隻覺他雙目之中厲光吞吐不止,心中不由一寒,那“馬老頭”大吼一聲,陡然雙掌推出! 說時遲,那時快,“馬老頭”雙掌才揚,左冰隻感到一股柔和無比的力道自右方忽然襲來,他全神貫注首“馬老頭”的行動,這力道一推,登時站不住足,一連向左跌開三步,眼角隻見一道青光急掃而過,那青氣,卻是一劃而斂,隻聽得天空“轟”地一聲巨震,半空起了一陣旋流,氣流震蕩好一會才歇止。

     左冰被驚震得呆住了,回首一看,隻見五丈外,那金為江手中長劍支地。

    劍刃猶自顫動不休,他大大喘了一口氣道:“馬老頭,你有本領去找左白秋便罷,何必對他的兒子出氣?” 那馬老頭雙臂緩緩落下,他平息了好一會,一字一字說道:“金為江,這幾年來你也沒有放下功夫!” 金為江沉聲道:“金某忘記祝賀兄,你摧心掌已練成氣候了!” 那“摧心掌”三字好比巨雷,所有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須知“摧心”功夫失傳武林足足近百年,這門功夫威力之大,舉世無匹,昔年青海星宿門中有一個高人仗着“摧心掌力”,行遍中原,絕無對手,他曾在泰山絕頂邀鬥少林僧人,當時轟動武林,隻要稍有點地位的,再忙也抽空千裡迢迢趕上泰山。

     結果少林由一個行腳老僧赴會,與星宿高人面對面默視半個時辰,那老僧最後開口道:“佛心不摧!” 那星宿高人鬥然全身一陣暴響,眼看就發“摧心掌力”,卻見那高僧右掌平伸,左手攏在僧袍之中斜斜塔在右肘之下,那星宿高人登時面色一平,仰天大笑一聲,掉頭下山而去! 全體與會者都看得呆了,那高僧微微一笑,也自飄然而去,那少林方丈仰天呼了一聲與道:“外魔不侵我佛,師兄好深的‘屠能手’法!” 衆人才知那少林行腳僧人所施的架數乃是“屠能手”的起勢,但衆人也不知“屠能手”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隻是從那星宿高人自認不如看來,這“屠能手法”一定是登峰造極的功夫了! 自此次以後,不但那“屠能手”法不再出現天下,就是那星宿高人似乎也隐逸不出,“摧心掌力”也失傳武林,但其威名仍長久不衰。

    這時衆人聽見那“馬老頭”方才所發竟是失傳已久的“摧心掌”,自是大大吃驚不已! 馬老頭緩緩運息道:“金為江,你架了老夫一掌,這梁子是結定了,你且劃出道來吧!” 金為江冷笑一聲道:“馬老,你别太過狂妄,金某對你一再客讓,别錯以金某怕了你。

    ” 馬老頭哼了一聲道:“那麼——你有種再接老夫一掌?” 金為江仰天大笑道:“馬無塵,你既如此說,金某說不得要把那昔年舊帳一起和你算算了!” 他身形一側,斜持着青鋒寶劍,一步步走了過去,這一下場上情勢變得糊裡糊塗,那邊幾個北魏手下的漢子一個個對馬無塵咬牙切齒,暗罵這姓馬的好生可厭,一言不合一再尋人挑釁,他分明來此是找那左白秋的舊恨,卻完全不顧大局,說出秘密,又主動尋戰,那金為江原本可算是自己一方的人,拉攏還來不及,豈知三言兩語便被馬老頭說了,一切計劃都大大出于原來定計之外,那姓何的蒙面人忍不着怒吼道:“馬無塵,你好沒出息!” 馬老頭雙目一翻,面上神色陡變,姓何的漢子不但不住口,仍然怒道:“想是那左白秋昔年将你幾老骨打得散了,自今仍有寒懼之心,以我之見,不必籍口東吵西罵,你還是歇着罷,那左白秋等會還是由魏大先生駕到一并打發如何?” 他是怒極開罵,心想激起那馬老頭的怒,以緩他與金為江間劍拔誇張的形勢,那知那馬老頭面上真氣一閃,突然仰天冷笑一聲道:“老何,老夫就依你言,等那左白秋出洞。

    隻是——老夫今日事後,若讓你再留在世上,我馬無塵三字從此倒寫。

    ” 他說得斬鐵斷釘,那姓何的漢子卻是絲毫不懼,冷笑不再說話。

     這時左冰已從他們對話之中,斷定洞中果真是有天玄道長等人,但疑慮是他們在洞中到底在作些什麼?那薛大皇的傷勢分明已經療治複原,而且方才他神秘掠入洞後密林之中,始終不見縱影,左冰這時心中疑念重重,若是想進洞一探,那在場的衆人定然不能相容,自己雖有姓何的漢子作為人質,但那馬老頭可絲毫沒有顧慮,随時下得了毒手: 正自疑慮不定之際,突然黑暗之中傳來一陣足步之聲。

     那足步之聲甚為沉重,衆人心中卻不由一震,隻那足步之聲由遠而近,隻數聲起落之際,已來到耳前,但見密葉一分,一個人影悄然而出! 左冰運足目力,隻見那人在黑大夜中,一身黑衣,不必細瞧,左冰心中一涼,那北魏已然駕到! 那馬老頭冷冷道:“魏大先生才到麼?” 那魏定國默然不語,隻用兩道精光四射的眼珠四下打量了一番。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金為江身上,神色之間似乎并不相識。

     那馬老頭冷冷道:“老夫若是記得不錯,你們兩人似曾有一面之緣!” 魏定國神色微微一怔道:“是麼?”馬老頭道:“金為江,魏大先生還記得起麼?” 魏定國神色微微一變,道:“原來是金大俠。

    老夫失敬得很,金大俠絕迹湖海二十載,老夫今日能得一見幸何如之?”金為江抱拳一禮道:“人稱南北雙魏蓋世無雙,金某久仰!” 魏定國道:“不知金大俠大駕到此-一” 金為江微微一笑,馬老頭卻搶先開口道:“他找那天玄道人,為郎倫爾報昔年一劍之仇!” 那“郎倫爾”三字說出,魏定國臉上神色果然一變,左冰乃是有心之人,自是留神到了,他心中暗忖道:“金為江與那郎倫爾關系定然非淺,他卻不知郎倫爾已死于絕谷,而且仇人乃是魏定國,而郎倫爾對天玄道長似乎毫不懷恨于心,看來那郎倫爾必是遭變北魏陰謀所害。

    ” 魏定國微微一頓道:“金大俠來找天玄道人的,那是白跑一趟了!”金為江驚道:“什麼?” 魏定國忽然目光一轉道:“不瞞金大俠,老夫今日跋涉至此,也是白費一場工夫呢!” 金為江和那馬無塵一齊道:“你是說——那洞中無人麼?” 魏定國道:“人是有,隻是沒有一個是負了傷的!” 馬老頭道:“魏大先生,你曾說過那薛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