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木葉豹象·章殘金萬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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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四人都沉耽于彼此比鬥厮殺之中,毫不覺意蕭秋水這年青小夥了的本身,而今乍聞蕭秋水能斟悟破解他們的執迷處,盡皆失色! 但此刻蕭秋水己兼懷少林、武當、朱大天王、權力幫八大高手之所長、已經不是任何其中一人所能敵,更何況這八人懼已接近癱瘓垂死之邊緣呢! 蕭秋水道:“我是蕭秋水.” 東一劍藍放晴臉色慘白,呆住了半晌,忽然問:“如果九子連環,劍走官位,一星抛月,左腳迫你右趾,劍取印堂,…你怎麼破解?” 蕭秋水毫不猶疑答:“搶在劍先,劍尖飛刺來劍劍身,即可破之,是為‘飛星刺月’,專破‘一星抛月’式。

    ” 東劍藍放晴忽然長笑三聲,然後口吐鮮血,慘笑道:“很好,……。

    盡得我之真傳……沒有想到我臨死前……還不明不白……收了這麼一個……天質聰悟的徒兒……” 藍放晴說完了這句話,猛噴出一口血箭,緩緩仆地。

    白丹書沉雄地瞪着蕭秋水,問: “如果對劍法比你高強但膽氣不如你之劍手,要用什麼劍法對付?” 蕭秋水不假思索,即答:“劍愕之劍.” 白丹書一怔,問:“何謂‘劍愕之劍’?” 蕭秋水神速地道:“即以拼命劍術,不借以劍愕作為打擊,如此神勇必能毀碎對方劍鋒之劍的銳氣.” 白丹書一拍大腿,斷喝一聲道:“好!可以成為我西一劍高徒而無愧……” 話未說完,己斷了氣。

     東一劍、西一劍先後斃命,隻剩下章殘金和萬碎玉二人。

     二人相顧良久。

     章殘金問萬碎玉:“我們要不要問問他,看從我們那兒學了多少?” 萬碎玉道:“好.” 章殘金道:“你問吧.” 萬碎玉道:“真正的掌功,是掌的哪個部分?” 蕭秋水爽然答:“真正的掌功,是全身,不限于手掌一隅.” 萬碎玉滿意點頭。

    章殘金緊接着問: “若一雙手掌被高手所制,你怎樣?” “連掌勢于全身,反擊!” “如因掌受制以緻全身無法動彈?” “則棄劍.” “劍?” “棄劍即棄掌。

    ” “棄掌?!” “是。

    棄掌如棄履.” 章殘金望見萬碎玉,一字一句地道。

     “夠狠,能果決,方才是掌法,他比我們還絕。

    ” 萬碎玉沒有答,章殘金見他雙目緊閉,已沒了聲息,方才知道他已死了。

     章殘金擡頭望向蕭秋水,道:“這便是名震天下的‘殘金碎王掌法’,你要好自為之.” 蕭秋水道:“是。

    ” 章殘金望向萬碎玉的屍身,又望向白丹書、藍放晴的遺體,苦笑道: “幾十年來,一直到這凡日來……我們如生如死地拼鬥……而今卻有了一個共同的徒兒……” 他又笑了一下,笑意裡有無盡譏俏。

    “你們先上路了,怎能留我一人?……這世間路上,我們已走得厭了……黃泉好上路呀……” 他說着眺望山谷遠處的雲彩,喃喃道: “真是寂寞……” 蕭秋水側了側耳,要向前去傾聽清楚,然而章殘金頭一歪,卻已死了。

     蕭秋水在雲霧間的山坪上,緩緩拔出了古劍。

     雲霧漸漸透來,似浸過了古劍,古劍若陷若現,終于看不見。

     蕭秋水漸漸運真力于劍身。

     劍身又漸漸清澈。

     劍芒若水。

     這劍身就似吸雲收霧一般,把雲霧都吸入劍之精華内。

     “幾時,它才能飲血呢?” ——殺不盡的仇人頭,流不盡的英雄血! 蕭秋水望着霜霭白雲,想起很多很多的往事。

    父親英凜、慈藹。

    卒勞的臉孔,變得好太好大,罩住了天地,罩住了一切。

    他又仿佛,見到他慈慧的母親,在繡着他的征衣。

     …仿佛是炊煙直送,晚霜初莅,母親在竈下煮飯,一道一道的菜看,總是幾手操勞,平凡的菜色也成了好菜。

    父親在咳聲中磨劍,在某次他發燒的時候,用溫厚的大手摸壓他的額頭。

     ……依稀是浣花一脈,衆子弟在刷洗準備過新年,男男女女,喜氣洋洋,并皆以不謠燒菜煮飯為恥。

    聚在一起小賭恰情,亞嬸,阿霜逢賭必輸,阿黃最爛賭,有次病得起不了床,還是要上桌來賭,可環、巴仔最不會賭,亂開亂下注,結果輸到"仆街……"爆竹聲響,一家歡樂融融,還有“十年會”的人,更是張燈結彩,幫忙打掃…… 可是現有都沒了。

     權力幫來了,摧毀了浣花劍廬,朱大天王截殺,殺害了父母,就在少林寺不遠處。

     隻剩下寂寥的蕭開雁,失蹤的蕭易人,沒有消息的蕭雪魚…… 還有在這山頭上——蕭秋水和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