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英雄血!仇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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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什麼人?” 羅海牛見蕭秋水居然在這種情況之下,坯間得出這樣一句話,真是吓了一跳,向左丘超然打了個眼色,左丘超然表示已拿得穩實時,他才敢答話: “我怎知道.” 蕭秋水道:“我最喜歡的人,是仁、義、忠、信之士。

    最恨的人,是不忠;棄義、背信、無仁之徒,”蕭秋水又補充了一句: “但這些都不是你。

    ” 羅海牛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蕭秋水在贊他。

     可是蕭秋水也沒有罵他,所以他笑道: “原來你不恨我.” 蕭秋水也笑道:“我當然不恨你。

    ”他笑着又加了一句: “因為你根本不是人。

    ” 他微笑望着因氣而慘白了臉斜着鼻子的羅海牛,又輕輕問了一句: “殺害自己兄弟的人,能算作人嗎?” 羅海牛忍無可忍。

    他一緊張,全身就抖,這可能是因為小葉候有年癫症之故。

    他很想長袖善舞,卻總是舞不開來,他好久才從牙龈中進出幾個字: “左丘,殺了他!” 然而左丘超然沒有立刻下手. 羅海牛氣得抖得像隻冷凍了一夜的秃毛狗,忿然叫: “殺了他才搜‘天下英雄令’!” 左丘超然還是沒有做. 羅海牛怒極,抖着聲音叱喝: “你不忍做,我做!” 他拿着釘錘,大步走過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覺左丘超然眼色有些不對。

     左丘超然在制着俯秋水,但他的眼神是哀憐的。

     蕭秋水卻眼神悠遠。

     等他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左丘超然松軟如一團面粉般散垮下去. 羅海牛第一個意念想走,但因離蕭秋水已太近,手中又拿着武器,而且他見過蕭秋水出手,以為一定制得住對方,所以大喝一聲,釘錘齊鑿一一 就在這刹那一一 羅海牛的腰背上‘突”地凸露了一截劍尖。

     明亮的劍尖。

     如雪一般的劍尖。

     發着水波一般的漾光。

     血溢出,掉落在草地上,腥紅一片,但劍的本身,卻絲毫沒有沾血。

     隻是雪化恰在這時飄落在劍尖上,劍尖上有雪。

     隻沾雪,不染血。

     一一寶劍“長歌”。

     羅海牛的咐嚨裡格格有聲,也許他還想強笑“嘿嘿”幾聲吧,然而此刻已經丙也笑不出來聲音來,反而笑出血來了。

     蕭秋水冷冷地望着他,道:“這是你出賣兄弟,所得的報應。

    ” 他”嗖”地抽回長歌劍。

    劍身依然一片清亮,“我殺了你來祭我的劍。

    ”蕭秋水又說: “它第一次就飲你這種非人的血。

    ” 羅海牛似乎拼命想擠出一種笑容,使他死得漂亮一點,但就在他剛想展開一個笑容的刹那,他的神經已不能控制他臉部的表情: 他死得像追侮什麼似的,甚是痛苦。

     蕭秋水在看着他的劍。

    雪亮的劍。

     然而他想起昔日在五龍亭上的故事:那些勇奮救人,大聲道出“永不分離的廣東五虎”的英雄好漢們。

    丹霞山上,在烈火熊熊中勇救羅海牛,守望相顧,可是現在… 血、灑遍了他父母墳上的青草。

     以人血來悼祭,這算是血祭吧?他想。

     一一殺不盡的仇人頭,喝不盡的英雄血。

     一一斬盡天下無義、不忠、背信,忘恩的人,交盡天下熱血的好漢、灑血的英雄! 想到這裡,蕭秋水忍不往大喝一聲,震得松針如雨落。

     “殺。

    ”” 蕭秋水變了。

     他有了他自己的劍,他自己的武功。

     顯然他不見了唐方,失去了唐朋。

     他變了。

     左丘超然卧倒在地上,不敢發出一聲呻吟。

     他竟對這曾朝夕相對的"大哥”,發出了第一次有生以來的強大恐懼。

     他的骨節,就在他要發力折磨壓制在蕭秋水四處要穴上的時候。

    對方本無蓄力的軀體上,忽然自本來人體的最脆弱點,崩發出極其強大如排山倒海的功力,迅速且無聲息地将他的勁道吞滅,擊散了他全身的關節骨骸。

     他全身已散,是蕭秋水揪往他,是以才不倒下。

    蕭秋水放手,他就松脫在泥地上。

     “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蕭秋水看着地上的羅海牛屍身,這祥地問。

     他問的當然是還活着的左丘超然;既然已死了的羅海牛不會作答,左丘超然隻好答話了: “他跟我一樣,都認朱大天王作幹爹.” 蕭秋水冷笑:“他要那未多幹兒子來幹嘛?” 左丘超然一笑,有說不出的暖晦與苦澀.”因為他沒有老婆.” 蕭秋水忽然了解了左丘超然那苦澀的笑容指的什麼了。

     朱大天王喜歡的是年輕男子。

    那麼羅海牛等在他麾下的身份、乃跟蠻童沒有什麼